“梁山伯, 你把我氣死算了!”說完, 祝英台便掀開簾子回床上睡覺了。
梁山伯呆呆地吃著手裡的餅子, 不知道祝英台在氣什麼。
最後夜深人靜, 梁山伯拿出了筆墨紙硯接著燈火準備把老師安排的課業寫完。
等寫到差不多的時候已經快子時了,梁山伯看了看天色連忙吹了燈火上床睡覺。
第二日清晨,謝靈澤舒服地賴在楊戩的懷裡不肯起床。
楊戩也由著他, 任由他窩在自己的懷裡不起來, 畢竟昨夜先生勞累了。
謝靈澤昨夜被楊戩折騰了半宿,眼角泛著微紅,身下儘是吻痕,幸好楊戩還算溫柔並沒有讓他怎麼難受。
正當謝靈澤準備拉著楊戩陪他睡上一個上午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誰呀?”謝靈澤開口,這才知道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這樣, 謝靈澤不由怒視了一眼麵前的始作俑者。
楊戩無奈一笑,伸手招來一杯水喂謝靈澤喝下, 謝靈澤這才好受了些許。
外麵的人聽到謝靈澤問話連忙道:“我是邱先生身邊的書童, 我家先生昨夜受了風寒, 此時正躺在床上,不能前去上課,其他先生又都有課, 所以想請謝公子來代課。”
謝靈澤想了一下這位邱先生是何人, 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嚴肅認真的老夫子形象, 若是他不能上課找人來代他上課也不給學生放假那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謝靈澤揉了揉自己的頭, 再次開口道:“等我梳洗了就過去, 你先去給學生們說一聲吧。”
“好。”門外的人應了一聲便離去了。
謝靈澤有些無奈,今日怕是睡不成懶覺了。
於是他坐起身來,散亂的頭發鋪在他白皙如玉的脊背上讓在後麵看著的楊戩眼神微微一暗,不過他終究是忍住了。
“我給先生梳頭吧。”楊戩開口說道。
“好。”謝靈澤點了點頭,任由楊戩給自己穿衣梳頭,一番收拾後總算能夠出去見人了。
這時候路邊草叢中的露水還未乾,但尼山書院的學子們都已經快要開課了。
穿戴好了的謝靈澤知道自己快要遲到,所幸直接用輕功趕了過去。
進門,學子們都在溫書,見他進來都齊聲向他問好,謝靈澤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他們。
於是,謝靈澤便坐到了講台上,翻開了邱先生要自己講解的漢末無名氏的古詩,也就是後世的古詩十九首。
謝靈澤今日講解的是《行行重行行》,和梁山伯坐在一起的祝英台讀了這首詩後對身邊的梁山伯道:“你說這兩個人怎麼會分彆啊?”
“世間萬事都是不可控的,今日相談甚歡,明日便是與君相彆,你還小沒經曆過什麼離彆。”梁山伯亦是小聲地回答道。
“哦。”
坐在梁山伯和祝英台後麵的馬文才聞言不由嗤笑一聲,他道:“世間一切的離彆都不過是自身能力不夠而已。”
“馬兄說的是。”梁山伯輕聲道,隻不過他也是個隨波逐流之人,上天讓他漂泊到哪裡他就漂泊到哪裡,現在他有些羨慕說出這樣話的馬文才了。
這樣想著,梁山伯捏著書頁的手不由緊了些許。
祝英台聽見梁山伯不由提高了聲音道:“山伯!”
馬文才:“嗬。”
聽力很好的努力忽略他們的謝靈澤終於忍不住了。
“祝英台、梁山伯、馬文才,你們給我出去站著。”謝靈澤忍著怒氣說道。
坐在一旁的王凝之卻一臉驚訝,世叔今天是心情不好嗎?
在課堂上被直接點名了的三人自覺地出去站在外麵。
謝靈澤見他們三個都出去了,這才開始繼續上課。
站在門外的三人一邊聽著裡麵的讀書聲,一邊頂起了嘴來。
“馬文才,要不是你多嘴先生才不會注意到我和山伯。”
“嗬,也不知道誰的聲音大得讓全班都聽見了。”馬文才看了一眼矮了他一個頭的祝英台冷冷說道。
“你!”
梁山伯歎氣,他道:“你們都彆吵了,一會兒先生該生氣了。”
“梁山伯,你到底站哪邊!”祝英台生氣地問道。
梁山伯輕輕揉了揉鼻子,他道:“我覺得馬兄說得挺有道理的。”
若一個人真的擁有無上的權力又怎麼會讓自己喜歡的人與自己生離彆呢?大概也隻有死亡才可以分開他們吧。
隻可惜,他一輩子隻能聽從天命,不敢反抗一二。
馬文才聽了梁山伯聽了梁山伯的話不由一笑,常年冷峻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倒是好看極了,宛如冰雪初融。
然而祝英台卻覺得馬文才笑得不懷好意,越發覺得要帶著梁山伯遠離馬文才。
梁山伯卻覺得馬文才這樣笑著挺好看的,他道:“你應該多笑笑。”
於是,剛才那個如冰雪初融的笑容沒了。
梁山伯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心中有幾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