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梁山伯是在馬文才懷裡醒來的, 醒來後梁山伯便覺得昨晚自己覺得胸悶氣短是有原因的, 馬文才睡相這麼差, 他都不好意思說破,於是梁山伯閉了眼,等馬文才自己醒來, 還是要給同學留一些麵子的。
馬文才昨晚是聞著梁山伯身上的香味睡著了的, 醒來後便發現一向睡姿嚴謹的自己幾乎纏在了梁山伯的身上,嚇得他立刻放開了手。
感覺到馬文才動作的梁山伯嘴角勾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側身一翻將自己的身體翻向了裡麵,用被子捂住臉才不至於笑出聲來。
至於馬文才, 他現在需要冷靜冷靜。
梳好頭發,穿好衣裳, 馬文才這才有心思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梁山伯。
“你醒了。”馬文才看著床上背對著自己的人肯定地開口道。
“自然。”梁山伯從床上坐了起來, 用手撈了撈自己散亂的頭發露出了一截皓腕。
梁山伯理了理自己散亂的中衣道:“昨夜我被壓了一晚上,夢見了烏賊一直纏著我, 能睡得好?”
馬文才覺得自己的臉全丟光了, 但是他依舊舉止淡然地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壺中早已涼透了的茶。
他該冷靜冷靜。
在梁山伯冷靜的時候,梁山伯已經穿好了衣服, 正在替自己梳發。
梳著這一頭烏黑柔順的頭發, 梁山伯心中有幾分奇怪,自己的頭發以前並不是這樣的啊。
一旁的馬文才看著梁山伯梳發突然想到了什麼, 從衣袖中拿出了一頂雲紋玉冠並一隻白玉簪道:“還你的發冠。”
梁山伯看著麵前玉質溫潤細膩的發冠不由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將發冠放在了馬文才手中道:“就算你送我, 我也戴不了。”
說完,祝英台送的銀冠便已經被他戴好了。
玉冠,就算是再劣質的玉冠,佩戴者也需是貴族子弟或高官,而他既不是世家子也不是高官,做什麼佩戴玉冠呢?
一旁的馬文才不由皺了皺眉,顯然他也想到了這一方麵,但是他還是強行將玉冠放在了梁山伯手中,他道:“那便等你以後身居高位後再戴。”
最終,梁山伯還是收下了,馬文才那脾氣讓他不得不收。
收下後,梁山伯看著手中那精巧的玉冠,頓覺以後還要還禮,好痛苦。
馬文才才不會管梁山伯心中痛不痛苦,隻要梁山伯將他送的玉冠收下就行,至於能不能帶,等他給他重新尋一個發冠就是了。
心情甚好的馬文才便拉著梳洗完畢的梁山伯下了樓。
樓下,祝英台心情甚好地點了一大桌早飯請謝靈澤和楊戩同用。
昨日,祝英台在自己的房間裡舒舒服服地泡了熱水澡,不需要擔心梁山伯突然回來,不需要擔心被人發現自己的女兒身,簡直不能更舒服。
如今又見到自己一直敬仰的謝先生和自己同住一家客棧,祝英台自然就更高興了。
所以,馬文才同梁山伯一下樓便看見了圍著一桌子早點的三個人。
“謝先生,楊先生。”梁山伯率先開口行禮道。
馬文才雖不認識謝靈澤身邊坐著的楊戩但見梁山伯恭敬有禮的樣子也跟著喊了一聲先生。
謝靈澤聞言點了點頭,向他二人招了招手,讓他們坐下一同用膳。
祝英台見此也沒有反駁,畢竟誰叫她今天心情好。
於是,馬文才同梁山伯順利坐下用膳。
祝英台吃到一半卻是臉色一白,手上一抖筷子上的點心掉落,而她則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該死!早些時日不來葵水為何這個時候來,若是遮蓋不了怕是要出大醜。
這樣想著祝英台的臉越發地白了。
“英台,你怎麼了?”坐在一旁的梁山伯連忙問道,心中閃過許多,莫不是胃不舒服,還是這早點中有臟東西。
馬文才見此卻毫無所動,甚至隱隱想笑。
謝靈澤看著甚至想笑的馬文才道了一聲奇怪後便上前捉住了祝英台的手腕,替她把起了脈來。
謝靈澤看著這脈象,心中道了一聲果然。
而祝英台心裡卻是害怕得緊,生怕自己是女子的身份被謝靈澤給拆穿。
於是她掙紮著把手扯了回來強笑道:“我沒事。”
坐在一旁的梁山伯卻道:“怎麼會沒事,你的臉色這樣白。”
“我真的沒事,我回房間休息一下就好。”祝英台依舊強自說道。
再待下去,她怕這凳子上也沾了血跡。
“山伯,文才你們去廚房要一壺熱水。”謝靈澤吩咐道。
梁山伯見此點了點頭,心中知道謝靈澤擅醫,放心了些許後便拉著馬文才去了廚房。
“二郎,你去藥店買益母草,隨帶帶一包紅糖回來。”謝靈澤對楊戩說道。
楊戩無奈,捏了捏謝靈澤的手,知曉他是要支開他們,於是順從地出門買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