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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絲毫猶豫,褚辛一腳踹開了包廂門。
他定睛瞧了一眼,動作迅捷地將手持酒瓶的高文從西園寺秋野身邊拉開。
對方反身給了他一個肘擊,又朝著西園寺秋野撲去。
看來在西園寺秋野的不懈“努力”下,談判現場已經成為了拳擊擂台。
褚辛捂著嘴咳嗽一聲,雙目瞥到了倒在地上的西園寺秋野,不禁擔心起了今晚的賠償費用。
“艾爾夫!哪一個是艾爾夫?”高文揮舞著酒瓶怒不可遏地喝問道。
褚辛又咳了一聲,彎著腰緩緩抬起手,“我才是……你揍錯人了。”
高文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眼中布滿血絲,“為什麼要反對我們的計劃?你不配成為塞壬的領袖!”
“你就是奧斯特拉島的代表?”褚辛反問道。
“我告訴你!奧斯特拉島代表的是塞壬的意誌!我們不是誰的擁躉,就算是艾爾夫來了也一樣!”
褚辛扯了一下嘴角,發出了一聲不屑的輕笑。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挺想甩掉“艾爾夫”這個麻煩的身份。
在這裡演“救世主”的戲碼,還不如回家睡覺。
“我和艾爾夫有更好的計劃。”一旁的西園寺秋野出聲道。
褚辛接道:“如果你執意要執行襲擊自由之神廣場的計劃,你弟弟高江就會成為犧牲者。”
高文怒目圓睜,咬牙切齒道:“你敢拿我弟弟威脅我?”
不等褚辛抬手招架,酒瓶已經從頭頂落了下來。
他感到眼前一黑。
“喂……艾爾夫,醒醒!”
耳畔傳來模糊的聲音,褚辛緩緩睜開雙眼,雙目立刻被一道強烈的光亮刺痛。
“這是……呃……哪裡?”
他努力眨了幾下眼睛,適應了強光,側過頭看向西園寺秋野,忽然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手銬束縛到了身後,而身下傳來的輕微晃動預示著此刻他和西園寺正在一艘船上。
“塞壬的海上據點之一。”西園寺秋野活動了一下被反綁的手腕,朝房間四周看了看,“是偽裝成貨輪的護衛艦奧斯特拉號。”
他嗅了嗅鼻子,“我們應該沒有離開海岸太遠,不知道高文有什麼目的。”
“真菜……”褚辛忍不住批判道。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西園寺秋野也毫不客氣。
“要不是有你這個拖油瓶,我肯定有機會逃走。”褚辛依舊嘴上不饒人。
門外的腳步聲及時阻止了一場即將爆發的互懟,開門進來的人正是高文,以及他的同伴。
“真沒想到你居然來陰的。”褚辛斜睨了一眼,神色略帶遺憾,“我們本來還有談話的餘地。”
“你的嘴硬程度真是讓人驚歎。”高文對身後的同伴示意了一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一把將褚辛褚辛拎了起來,拖拽著他離開房間。
西園寺秋野見狀,立馬掙紮著起身,“喂!高文!看在大家是同盟的份上,彆這樣對他!”
“我可不像你,隻知道一味地執行前任領袖老爺子生前製定的計劃。”高文扭頭盯了一眼西園寺,臉上浮現出厭棄之色,“我要讓我的同伴們來決定他是不是合格的‘艾爾夫’,你也好好看清楚吧!”
星光灑在靜謐無垠的海麵上,艦船在海浪中緩緩前行,奧斯特拉號的甲板上早已圍聚了不少塞壬同盟成員。
褚辛掃視著那一張張陌生的麵龐,低下頭咳了數聲,腦海中思緒萬千。
太年輕了,這些塞壬成員儘是些年輕人,眼神裡藏不住朝氣,他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塞壬就像是一駕迎著風極速前進的馬車,而他或將成為這駕馬車的執鞭人,駕馭它奔赴未知的戰場。
那裡或許是死亡的地獄,他還沒有足夠的決心拉上這些年輕人陪葬。
“好好看看,這就是我們的新任‘領袖’,老爺子指定的接班人居然是個病秧子……哈哈哈哈哈!”
高江那尖銳刺耳的笑聲回蕩在甲板上,很快便被海風吹散。
西園寺秋野緊攥著拳頭,眼中迸射出強烈的惱意,“高文!你彆太過分了!”
高文不由分說地將他踹倒在地,踩在他的肩膀上,俯下身子,咬牙道:“西園寺秋野是吧?東離島西園寺家族的大公子啊?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願意和我們這群邊緣人為伍?”
“在你看來,塞壬是讓你蒙羞的存在嗎?塞壬的意誌是讓你感到難堪的意誌嗎?”西園寺秋野冷聲質問道。
高文攤開雙手,臉上展露出邪佞的笑意,“可不是嗎?畢竟在你們看來,我們就是一群危險的瘋子嘛……”
他忽然轉變了聲調,走到褚辛身邊,湊近他耳邊道:“這位小哥,不如把‘艾爾夫’的頭銜交給我,你繼續當你的聯邦精英、和平形象大使,怎麼樣?”
褚辛撇過頭,輕笑道,“也不是不可以啊,不過你得先打贏我這個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