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皇位上的皇上,看到奏折和那些證據,一張臉黑了白白了黑。
他不在乎藍丞相冤屈的真相,那一字字意圖謀反,招兵買馬,和前朝餘孽勾結……
一字一字都狠狠地加載他心上,震得他鼓膜不停的發出聲響。
正如大理寺卿所想,皇帝大發脾氣。
不過還是赦免了藍丞相一家,讓人去接他們到京城。
原本的護國將軍也被一紙詔書召回來。
四皇子和六皇子都被打入大牢。
唯一一點讓大理寺卿沒想到的是,皇上竟然因為這件事被氣得一病不起。
在朝廷上麵,剛剛下達完將四皇子五皇子打入大牢的旨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隨後倒地昏迷不醒。
簡容刺破手指,將鮮血滴進麵前的透明玻璃缸內,缸內透明色的小蟲子將血液一點一點吞進去,透明身體中透出鮮紅液體。
它活躍的在缸內翻滾,肉眼可見的興奮。
它一興奮,在皇帝身體內的蠱蟲也更加興奮,活躍的穿梭在皇帝身體各處。
藍安卿湊過去看那格外興奮的胖蟲,臉上明晃晃帶著一些嫌棄。
“那個皇帝,撐不過五次。”簡容目光看向藍安卿,帶著鮮血的手指劃過藍安卿的臉頰。
一抹豔紅出現在異常蒼白的臉上,看上去多了一些氣色。
藍安卿舌尖輕輕舔了舔下唇,眉尾微微上挑,揚起一個飛揚的弧度。
簡容第一次見如此神采飛揚的藍安卿,手不自覺搭上她的臉,手指擦過未上唇脂的唇,手上殘餘的鮮血隨著她的動作將蒼白的唇染上顏色。
藍安卿眯了眯眼睛,並未阻止簡容的動作。
“你就像天上的明月,未經過筆墨渲染的珍貴紙張,能讓人在上麵隨心所欲的作畫。”簡容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她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衛修然想將眼前女子的脊梁一寸寸碾碎。
因為讓這個純白的畫隨自己心意變成一副隻能讓自己欣賞的畫作,是多麼愉悅的事情。
藍安卿伸出食指,輕輕將簡容的手挑開。
她唇角微微上揚,從唇間溢出一聲輕笑。
那雙眼睛沒有感情,臉上和唇上沾染著鮮血,看起來莫名有種反差卻又異常和諧。
“可惜,我不是任人作畫的紙張,我是自己書寫的素箋。”藍安卿唇角微微勾起,看起來有些邪肆。
簡容了然,知道藍安卿是不易掌控的聰明人。
而,這個世界,就是屬於聰明人的。
“你知道的,我隻忠於你。”簡容目光劃過那條蠱蟲。
她眸子漆黑,一切卑鄙黑暗見不得人的事情她不會讓藍安卿沾染半分。
衛修然的死是一個意外,也是她唯一一次讓這朵純白的雪蓮麵對黑暗,親手染上黑暗。
“你隻忠於自己。”藍安卿抬手劃過自己唇角,鮮血被她劃到臉頰,隨後消失。
藍安卿沉靜的補充了下一句話:“不用忠於任何人。”
“自然,我是終於自己的。”簡容收起蠱蟲,目光透過窗戶看向外麵的白雪。
白雪被染上一絲臟,看起來格外突兀。
但自己忠於藍安卿。
她默默補充了這句話。
藍安卿手中拿著荊菀的書信,聖旨被隨意的扔在一旁。
她沒有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