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瘦高男人忙搖頭：“這事跟娘子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小哥，筆用好了，這個給你。”顧寧安的聲音再度響起，又一次打斷了攤主夫妻的交流。
“放哪兒吧。”本就心煩意亂的瘦高男人根本沒有聽對方說些什麼，便是隨意敷衍了一句。
見狀，顧寧安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行至蘇泠那邊，說了一句“自己先走了”便是提上魚兒離開了集市……
另一邊，女攤主瞧著書桌，開口道：“剛才那顧姓客官好像在硯台下壓了張紙。”
“甭管了。”
瘦高男人滿不在乎地說道：“娘子，你說我再加點錢，那客官會不會願意把書卷還給我？”
“你等等。”女攤主站起身來，手一伸，就夠到了壓在硯台下的紙條。
拿過紙條，女攤主將其展開，僅看了一眼，就愣在了原地。
“娘子，你咋了？”疑惑間，瘦高男人側過身去，看向了紙條。
【慢行居】
【慢行二字，拿去用便是】
【人活一世，總有難的時候】
【日後若遇力所能及之事，莫忘相助，也算是一樁善緣】
“這…這…這！”瘦高男人緊盯著紙條上的“慢行”二字，顫聲道：“剛才哪位顧先生，便是撰寫那匾額之人！”
“這字，這字錯不了！”
“先生大善…先生大善……”
一旁，女攤主見自家丈夫激動的快要喘不過氣了，便是忙開口道：“好了，小點兒聲，剛才那顧先生沒點破，是保住了你的麵子，你可莫要自己給喊出去了。”
“對對對！”瘦高男人緊忙捂嘴，看向了朝著攤位而來的蘇泠二人。
“攤主兄弟…這幅字……”
不等何誌軍把話說完，瘦高攤主便是打斷道：“這位客官，這幅字您安心收下吧。”
“方才是我有些不懂分寸了，賣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哪有在厚著臉皮要回來的道理。”
原本，何誌軍就沒打算把書卷退回，隻是礙於蘇泠旁敲側擊的勸了自己一陣，他方才打算回來說上幾句場麵話。
結果現在男攤主都這麼說了，也倒是省了他一番口舌。
“如此甚好，攤主兄弟能想明白，那就最好了。”說到這，何誌軍隨意從攤位上拿起一些包好的宣紙、幾支筆和一塊墨：“這些，幫我算算多少錢，我都要了。”
一旁，蘇泠同樣挑選了一些：“我這些也算一下，記得分開算呀。”
何誌軍擺手道：“算我一起不就是了？”
蘇泠搖頭：“不行。”
何誌軍知道對方性子，也就沒多說什麼。
“姑娘這一份一百三十五文，算一百三十文。”
“公子這一份一百一十五文，算一百一十文。”
瘦高男人嘴角掛笑，分彆遞出了對應的貨物。
“該多少是多少。”
“攤主兄弟會做生意。”
蘇泠和何誌軍一齊開口。
前者放下了對應的數額，後者則是放下了抹了零的數額。
一時間，場麵變得有些尷尬，何誌軍正要重新數出五文錢。
眼尖兒的男攤主趕忙將麵堆銅錢收到一起，笑道：“對了對了，二位客官下次若有需要，定要再來啊，我給二位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