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拓印下來的書卷,一份字條,在十位說理人的手中來回傳閱了一番,便是所有人都感歎了一句“好字。”
除卻此外,十位說理人中,唯有戊、壬、癸三位說理人給問了一些問題,不過大多沒什麼收獲。
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這便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完全無法通過旁人斷論的方式評出個是非來。
至於其餘的說理,皆是表示除非有新的物證,不然這場說理完全就可以到此為止了。
因為他們不能通過一方的口述來投出自己支持的哪一方。
從這也可以看出,這說理堂倒確實是公正的。
畢竟若是換做在其他地界,光是何誌軍身份,就代表著天然的正確性。
即使他是錯的,就憑他何家在南泠鎮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錯了。
然而,這些身份地位,在說理人戴上麵具後,皆是“煙消雲散”,彆看這些人口述的皆是他們的真名,但實際上那是經過麵具的轉化的。
在他們眼裡,所說的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而且每個人都不一樣!
有可能甲說理對場中三人的稱呼是“小魚”、“小蝦”、“小耗子”。
到了壬說理這邊,則是變成了“荷花”、“菊花”、“牡丹花”等等......
少了身份地位,少了怕得罪人的現實,所謂說理,便真的會專注於一個理字。
當然這場說理還是有“缺陷”的,那就是主理......這位藏挾門道的修士,雖然他戴著麵具,但他是知曉在場所有人的真實身份信息的,畢竟法術的運轉還要他來維持,總不能一個看清全局的人都沒有。
可這位,能被蘇家推上說理堂主理的位置,便證明他在絕大部分情況下,不會破壞說理的公平性。
起碼這何誌軍乃至何家人還不行。
如若不然,在何誌軍提上了所謂的“物證”之後,他完全就可以用引導的方式,或者用各種門道中的手段,順利的結束這場說理,讓何誌軍贏,自然也就不會出現這般“焦灼”的情況。
長達一炷香的沉寂過後,癸說理開口道:“沒有物證,這說理就無法繼續下去,但在整件事情過程中,有一點事情,是可以確定的。”
“那便是筆墨攤主私自拓印了他人匾額上的字跡拿去售賣。”
“這是事件之因,沒有這件事情,就不會有後麵那麼多的果。”
“因此,我提議,若是拿不出更多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可以對筆墨攤主進行懲戒。”
“至於顧寧安串通之事,沒有證據可以表明,所以廢除此項說理,不做勝負判斷。”
此話一出,費文夫妻二人皆是臉色一變,可此時此刻,他們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來,畢竟對方說得是事實,這件事情從事始終,若沒有拓印一事,後麵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甲說理舉手:“附議!”
丙說理頷首:“附議!”
......
壬說理舉手:“附議!”
短短一盞茶的工夫,就有八位說理人附議此事!
高案上,主理正了正自己的麵具,看向乙、庚二位說理,問道:“還有二位沒做出決斷,你們怎麼看?”
庚說理淡淡道:“我還是想將事情弄清楚,可惜沒有物證......既然讚同者已然過半,我的決定已經不重要了,我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