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弗朗西斯科的騎警就算會出手幫他們,從收到消息到抵達薩克拉門托,最快也要到後天早上。
堅持抵抗到後天早上甚至更久?
梁耀很快收起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現在唯一能指望的上就隻有薩特的私人武裝了。
“一百多英裡外的聖弗朗西斯科騎警確實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但隻要我們再堅持一會兒,附近的農場主薩特就會趕來幫助我們。
他距離我們隻有不到十五英裡的距離,這位豪爽仗義的農場主是我很好的朋友,他有一支一百多人的私人武裝。”
眼下的當務之急時安定人心,梁耀誇大了薩特的武裝力量。事實上,就算把薩特的印第安護衛也算上,薩特的護衛也不過六十多人。而且薩特的私人武裝戰鬥力如何,梁耀心裡也沒有底。
梁耀的話像一劑強心針,給了這些絕望的人一線生機,他們不再那麼悲觀。
梁耀將波士頓公司的幾個高層和斯文叫到一旁:“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拖住那些暴徒,多爭取一些時間。”
“這是不切實際的想法,我們最多隻能再抵擋住他們一輪進攻。”當了十幾年職業軍官的韋伯根據他的經驗,給出了一個殘酷的論斷。
“我們可以通過其它方式拖延住他們。”
梁耀在心中計算鄧文堯前往薩特古堡報信以及薩特集結人馬到薩克拉門托所需要的時間。
“我們可以假意和他們談判,但需要一個口才很好的人和他們周旋,為我們爭取至少兩個小時。”
“這倒是個好主意,隻是誰去和匪徒們周旋呢?”
無論是波士頓公司的人還是斯文都覺得梁耀的這個提議可行,值得一試。
最合適的人選無疑是梁耀,梁耀的口才足夠好,而且梁耀是薩克拉門托最有威望的人,最有資格代表他們。
“這個人絕不能是梁先生,這裡離不開梁先生,梁先生要是遭遇了什麼不測,咱們都得完蛋!”斯文見很多人將目光投向梁耀,隻得勸他們打消這個想法。
斯文清楚匪徒們是衝著梁耀來的,讓梁耀去和匪徒們談,情況隻會變得更加糟糕。
“我”
韋伯正要挺身而出,但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猶豫了,剛剛說出口的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收回來,顯得有些尷尬。
“先生們,讓我去吧。”羅賓遜看出了韋伯的窘境,站出來替韋伯解圍,“韋伯先生,您有妻子和女兒,您需要對他們負責,我沒有這個牽掛,讓我去吧。”
羅賓遜提起他的藥箱,說道:“我是個醫生,或許我能為大家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他們也不會為難一個醫生。”
眾人對在危難之時挺身而出的羅賓遜醫生肅然起敬,梁耀上前握住羅賓遜的手:“羅賓遜醫生,我們都會為您祈禱的,非常榮幸能結交道您這樣的朋友。”
“我也非常榮幸能結交到您這樣的朋友,梁,沒有你就沒有薩克拉門托的今天,也沒有波士頓公司的今天。”
羅賓遜和梁耀依依惜彆,他將身上的白色襯衣脫了下來,掛在一根木棍上,隨即一手舉著襯衫製成的白旗,一手提著藥箱義無反顧地走向那些殘暴的匪徒。
“站住!彆動!你是誰?!來乾什麼的?!”
警惕地匪徒將喝令羅賓遜停下,並將槍口指向了羅賓遜。
“先生們,我是一名醫生,我想你們需要幫助。”羅賓遜放下手中的白旗和藥箱,指了指那些負傷躺在地上的匪徒說道。
“他是醫生,我可以證明。”
說話的是威廉·沃克,沃克本來是波士頓公司的一名槍手,波士頓公司早期的淘金之旅非常地失敗。
對黃金極度渴望的沃克忍受不了這種煎熬,遂和公司內部幾個有同樣想法的人偷了公司為數不多的黃金出走,並找到了另一種淘金方式,那就是搶劫。
沃克一眼就認出了羅賓遜。
麵色陰沉的布蘭登用陸軍軍刀挑開羅賓遜的藥箱,在確認藥箱內的確全部都是藥品後,他的臉色才變得好看起來。
“原來是醫生,歡迎您的到來,我們的團隊正好需要一名醫生。”
“他們幾個的傷勢很重,不及時處理的話很快就會死掉的。”
羅賓遜指了指布蘭登受傷的手下說道,雖然占據優勢,但布蘭登打的也不輕鬆,他的十一個手下在攻打宅院時當場喪命,十八人因此負傷,士氣極度低落。
那些依附布蘭登的幫派分子和普通匪徒的死活布蘭登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那些逃兵的死活,這些人才是他的骨乾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