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宣戰(1 / 2)

1850美洲黃金大亨 魚窩 10847 字 9個月前

“美清兩國雖已建交多年,我們也向大清國派遣公使,可是大清方麵從未向美利堅派駐公使,而且他們也沒有這方麵的打算。

更令人頭疼的是,我們的在上海的公使遠離清朝首都,根本做不到和大清國有效的溝通。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又該怎麼使用外交手段解決我們在大清國的利益訴求呢?”布坎南感到非常困惑。

美清兩國的關係相對而言是還不錯,儘管如此,兩國仍舊無法通過正常的外交渠道進行有效溝通。

美方駐上海的總領事也多次向聯邦政府抱怨,清朝的官員很排斥和他們打交道,很多情況下,沒放的總領事和領事隻能通過會英語的華商和地方官進行簡介交流。

至於和滿清方麵的中央政府直接溝通對話,那就彆想了。

在第二次福壽膏戰爭簽訂的《天津條約》中,第一條就是英國駐華使節並各眷屬及各隨員可在京師,或長行居住,或能隨時往來,可在北京租地租屋,雇覓夫役。英方可通商各口岸設領事館並派駐領事。

可見當時的列強是有多想在大清國的首都設立常駐的大使館,和滿清中央政府建立起有效的對話機製。

“我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利益,大清國要的是麵子。隻要我們照顧到了大清國的麵子,想要派駐公使到京師,也不是沒有可能。”梁耀說道。

“那要如何照顧大清國的麵子?”布坎南問道。

“派一個中國麵孔的華裔總領事,要帶辮子的那種,就算是照顧到了大清國的臉麵了。”梁耀給出了答案。

“姿態要是再放低一些,謙卑一些,給大清國皇帝下跪,尊大清為天朝上國,大清國的皇帝一高興,還會賞賜一些沒什麼用,但很昂貴的禮物。大清國給友邦送禮物向來十分大方。”

“換一個中國麵孔的美利堅總領事就能進入京師了?就這麼簡單?中國麵孔的美利堅總領事,那還不也是美利堅人?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彆嗎?”布坎南感到匪夷所思。

布坎南有著豐富的外交官經驗和履曆,在1821年~1845年間,布坎南擔任了長達24年駐俄公使,期間促成了美俄通商公約和美俄航海公約的簽訂,圓滿地完成了聯邦政府交給他的任務。

布坎南也是靠著外交上的貢獻成功地進入聯邦政府中樞供職,因此在外交方麵的工作,布坎南還是頗有心得,有一套自己的想法和見解。

各國外交無不奉行利益至上的原則,像大清這樣奉行麵子至上的國家,布坎南還是頭一回見,把布坎南這等有過豐富外交經驗的外交家都整得有些模糊了。

布坎南當了24年的沙俄公使,俄語沒學會幾句,反而在聖彼得堡學會了一口地道流利的法語。

他本以為作為歐陸邊緣國家的沙俄已經夠另類了,沒成想在遠遠的東方還有一個比沙俄更另類,更難打交道的國家。

“對,就這麼簡單,美利堅在這方麵要比英法更有優勢。”梁耀很肯定地說道。

“對其它國家而言,什麼膚色種族的美利堅公使沒區彆,但對大清,區彆可就大了去了,這是一門很複雜的學問。”

作為一個移民國家,美利堅就是一個種族大熔爐,甭管什麼膚色的種族,在美利堅都能找到。

梁耀本希望布坎南讓他再推薦一個合適的駐清公使人選,布坎南似乎看出了梁耀的心思,有他自己的顧慮和想法,也可能是梁耀推薦的猶他領地總督目前來看並不成功。

這一次,布坎南沒有讓梁耀推薦駐清公使人選。

“你的建議非常有用,我會好好考慮考慮這一問題,選擇一個合適的公使人選。”布坎南淡淡地說道。

“同時我也希望大清國也能向美利堅派駐公使,建立正式的雙邊外交關係。在這方麵,你可以提供一些有效的建議嗎?”

“這可比我們向清朝首都派駐公使難多了。”梁耀搖了搖頭說道。

“大清國恐怕沒有官員願意來美利堅當公使,不過我可以努力運作一番。”

讓大清國的官員到美利堅當公使,這可比將他們流放寧古塔還難受。寧古塔距離京師不過1200多公裡,而華盛頓距離京師的直線距離可是長達上萬公裡。

“先生!”

梁耀和布坎南正談話間,蔡司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說道。

“夫人要生了!”

聽說伊麗莎白要生產,梁耀也顧不得許多,向布坎南道了聲失陪便走了。

伊麗莎白的房門前聚集了很多人,有蔚秀居的仆役,梁耀的父親,以及伊麗莎白的弟弟科尼等人。

眾人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緊閉的房門,房門內不時傳出伊麗莎白痛苦的喊叫聲。

梁耀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天空中下著不大不小的雨,雨點隨風飄灑,打在窗戶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雨點敲擊窗戶發出的噪音攪得梁耀心神不寧。

產婦生產,在醫療技術比較發達的21世紀仍舊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在醫療水平較為低下的19世紀,其危險程度不亞於從鬼門關附近走一遭。

突然,房間內安靜了下來。

梁耀焦急側過身將耳朵貼在冰冷的玻璃窗上,試圖聆聽到產房內傳來的聲音,但隻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

他感覺手心濕漉漉的,手心緊撰著一支不知什麼時候掏出,卻一直沒有點燃的卷煙。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鐘都像是一年那麼長。

無力感,這種罕見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大腦,二世為人,能讓他感到無力的事情並不多。

他不相信鬼神,但在這個時候,他唯一能夠的事情隻有默默為伊麗莎白祈禱,祈求上天保佑她度過這場艱難的磨煉,祈求她和孩子都健康平安。

忽地,房內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房門緩緩打開,一個醫生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朝梁耀點了點頭。

心情激動的梁耀一個箭步充了進去,險些被門檻絆倒也不在乎。

來到床前,看到臉上的汗珠和疲憊一覽無餘,手中抱著孩子,眼中閃爍著滿足和歡喜的伊麗莎白,梁耀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這一刻,焦急和不安終於化成慶幸與歡樂。

“給我們的孩子起個名字吧。”伊麗莎白疲憊中帶著喜悅。

“是個男孩子。”站在床邊的母親提醒他道,“是個男孩。”

聽到是個男孩,梁耀的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倒是他老爹梁紹琛興奮地呼天喊地,嘴裡念叨著祖宗保佑,梁家有後之類的話。

“起名豈可如此隨意?!我已記下了孩子的生辰八字,咱們要先祭拜先祖,擇吉日給孩子起名!”梁紹琛插話道。

“總統先生不正好在咱們這嗎?咱們讓總統先生在這兒先待上幾天,請總統先生給咱們的小孫兒起個名字不是更好?”

“你讓連一個漢字都認不清的美利堅總統咱們的孩子起名字?”

梁耀有些無語,布坎南這廝會英語,會法語,還會一點點俄語,就是不會漢語,中國起名字的那一套,這老小子又怎麼會知道?

“就聽爸爸的吧。”伊麗莎白見父子二人陷入僵持,便說道。

“還是遵從中國的傳統禮儀,給孩子起個名字。”

正說間,伊麗莎白捅了捅梁耀,向梁耀使了個顏色,指了指正要離開房間的佐伊。

梁耀望著背影有些落寞的佐伊,將繈褓中的嬰兒小心翼翼地遞到伊麗莎白懷裡,起身追了上去。

“佐伊,對.”

“不用說這些,我沒事,隻是見到伊麗莎白姐姐生產的時候這麼多人陪在她身邊,你也在身邊,心裡有點難受。”佐伊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說道。

“以前是我對不住你,往後我會一直陪伴在你和孩子左右。”梁耀上前一步抱著佐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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