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害我?”
薑雲皓急出了一腦門的汗,他原本就想給個暗示,哪曾想直接脫口而出了。
他總不能在閒雜人等麵前說出,要害薑姒的人是她親生母親吧。
薑雲皓狠狠閉了下眼,又睜開。
“我帶你過去。”
車子很快到達了薑雲皓所說的地點。
算命搞迷信的地方,薑雲皓也是第一次來。
一行人下了車,眼神呆滯地看著這個僻靜破敗的地方。
薑母的車明晃晃地停在了邊上。
薑姒還以為薑雲皓會帶她來道觀之類的地方,結果見到的是條狹窄逼仄的小巷,她得走到儘頭,才能到目的地。
“就這?”
薑姒擰著眉,用看智障的眼神,盯了薑雲皓幾秒。
先前薑姒的第一反應,就是薑母遇到騙子了。
現在一看果真沒猜錯。
誰讓薑母人傻錢多,騙子今天肯定會狠狠宰薑母一頓。
薑姒噗嗤笑了一聲。
騙子沒準還會告訴薑母,這是友情價,畢竟是從她朋友那裡介紹過來的。
看來,薑母這交際圈也不怎麼樣嘛。
薑雲皓還在想,要提醒一下薑姒,讓她的保鏢團閃遠一些。
巷口本就窄,還有兩排保鏢列在薑姒的身後。都說了是暗訪,暗訪懂不懂?那就得偷偷摸摸的。
但薑雲皓多少摸清了點薑姒如今的脾氣,沒打算自討沒趣。
薑雲皓指了指巷子裡麵。
“往裡麵走幾步差不多就到了吧。”
說完,薑雲皓搶先往裡走了幾步。
走出一段路後,他才意識到,背後久久沒有跟上來的腳步聲。
薑雲皓轉頭望去。
薑姒掖著自己的旗袍一角,嫌棄地看著橫在巷口處的那片水窪,漂亮的眉頭緊緊地擰著。
仿佛她再挪動一步,那汙水就會在她的衣擺留下痕跡。
時至傍晚,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薑姒一身精致優雅的織錦旗袍,旗袍上的金絲線在餘光中泛著光澤。
置身於昏暗的小巷中,薑姒依舊是那個高不可攀的大小姐。
這時,薑姒輕輕抬眼,視線落在了薑雲皓的身上。她忽然伸出了手,朝他勾了勾手指。
“過來。”
薑雲皓扶額,真是見了鬼,他反複地洗腦自己,彆聽薑姒的話。
可下一秒,身體不聽指揮,屁顛屁顛跟條小狗似的,小跑到了薑姒的麵前。
意識到自己的異常後,薑雲皓沒好氣地問。
“你又要乾什麼?難道還要我背你過去?”
薑姒笑眯眯地歪著頭:“倒也不必。”
她忽然止了聲,用她那雙漂亮的貓眼,瞥了一眼薑雲皓的衣服。
分明隻是一個簡單的眼神。
薑雲皓卻一秒領會了薑姒的意思,他順利聯想到了在辦公室那天的情形,薑姒捏著陸星沉的衣服,扔在了冰冷的椅子上。
他恨他此刻敏銳的直覺。
薑雲皓心裡壓著火:“薑姒,你彆得寸進尺,你知道我這外套多少錢嗎?就拿來給你墊腳!”
經過這段時間,薑雲皓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什麼時候都要拿來和陸星沉比一比。
拿他的衣服來墊水坑,拿陸星沉的來墊椅。
怎麼想都是他虧了。
想當初,他看到薑姒扔陸星沉的衣服,還在心裡嘲笑過陸星沉呢。
現在一想,還不如墊椅子呢。
薑雲皓忍了忍怒氣,提醒自己彆對薑姒發火:“你保鏢這麼多,隨便選個人不就行了?”
“不行。”
薑姒想也不想就拒絕,她的保鏢團是來保護她的,作用大了去了。
薑雲皓配和他們比嗎?
薑雲皓身高沒有陸星沉高,當人型傘她都不要。
他氣運值也沒陸司越高,隨便逗逗都能進賬。
連性格都這麼扭捏,比不上祁尋內心再憋屈,麵上倒是能裝得好好的。
這麼點氣運值,薑姒都懶得虐他。
既然今天遇到了,她就讓薑雲皓明白一點。
為她薑姒服務,那叫榮幸。
薑雲皓不清楚,薑姒在心裡把他從頭到尾貶得一文不值。
下一秒,薑姒又伸出手,指著他身上的外套,嬌聲發號施令:“我就要你的。”
薑雲皓抿了抿唇。
薑姒什麼意思?
這麼堅持隻是想要他的衣服,他的東西有這麼好嗎?
算了算了,服從薑姒一次也不是不行。
不就脫個衣服嗎?又不是讓他當踩腳凳。
薑雲皓很快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
麵上不情不願的,薑雲皓動作倒挺快,價值上萬的外套被他脫下,放在了薑姒腳前的水窪上。
一陣冷風吹過,薑雲皓打了個哆嗦,抱緊了手臂。
他記得今天好像是零下。
真冷啊。
薑姒根本沒在意沒了外套的薑雲皓,會不會被凍感冒。她小心翼翼地踩上填了衣服的水坑,緩緩地往巷子深處走出。
薑雲皓趕緊跟上。
儘頭處,有一道小門,門上掛著細珠簾子。
門口的台階上還沾了不少的泥,薑姒嫌棄地彆開了眼。
薑姒沒準備進去,她在大門外站定,環著手臂,指揮薑雲皓。
“進去吧,有了結果告訴我。”
薑雲皓難以置信地看著薑姒,那剛才她怎麼不說,直接站在巷子口不就得了?還逼他把外套脫了!
這是在耍他啊!
薑姒輕輕瞥了他一眼,眼底的意思很明顯。
她就是在整他。
薑姒無視薑雲皓憤怒的眼神,因為她要的就是激怒他。
“不知道是誰啊,背著媽媽來通風報信……”
薑姒話就說了一半,直勾勾地盯著薑雲皓看。
艸!
早知道就彆這麼好心了,現在居然被薑姒反著過來要挾他。
薑雲皓徹底認命了,他乖乖地進去偷聽,然後彙報給了薑姒。
薑母向大師請來了符咒,據說隻要在明晚八點半,貼在薑姒的身上,就能將女鬼驅除。
“女鬼?”
薑姒聽到這個詞,輕笑了一聲。
原來一個母親也會這樣對自己的女兒嗎?
薑姒算是在薑母身上,看到了從未見過的一麵,她有些為原主不值。
可她不是原來的那個薑姒了,不會像以前那樣,乞求著本該屬於她的東西,也不會因為薑母的冷漠而傷心。
因為不值得。
薑姒望向薑雲皓,聲線很平靜:“明天晚上八點鐘,你讓她來新月飯店,我給她一個驚喜。”
薑雲皓一怔。
隨即他敏銳地察覺到,薑姒沒有用媽媽這個詞。
說完,薑姒就往巷子口走去。
薑雲皓看著薑姒遠去的背影,有些愣神。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薑姒開始不在意薑家人的呢?
薑雲皓猶豫了幾秒,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薑姒知道薑母很快就會出來,特地選了個拐角處,撥通了薑方朔的電話。
薑姒非常清楚,薑方朔最討厭怪力亂神之事。
如果薑母當著他的麵,做故弄玄虛的事情……
按照薑方朔的脾氣,他生氣起來,會不會把他媽也連帶著罵了?
薑姒光是想想,就心情愉快。
電話很快被接起,薑方朔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薑姒像是傳達命令一般:“時間定好了,就定在明晚的八點鐘。”
說完,便掛斷了手機。
薑雲皓聽到大哥的聲音,差點被自己的腳步絆倒。
薑姒這是想讓兩人碰麵?
古板的大哥碰上試圖搞迷信的薑母,用腳指頭想想,也能猜到那時修羅場的畫麵。
可薑姒打電話為什麼沒有避開他?
附近很空,人很少。
薑雲皓懷疑他要是開口說些什麼,會被滅口。
薑雲皓反複提醒自己,這是法治社會,而掛掉電話的薑姒慢悠悠地轉過了身,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下一秒,薑姒跋扈地舉起了她的拳頭,朝薑雲皓揮了揮拳。
“敢說出去,就揍死你。”
語氣脆軟,毫無威懾力。
可薑姒不需要。
因為隨著薑姒的動作,保鏢動作整齊劃一地向前出列,紛紛朝薑雲皓露出了拳頭。
出拳之快,連風都劃出了聲音。
“揍死你!”
風中似乎還響著回音。
薑雲皓麵如死灰。
他敢說出去嗎?
不敢。
薑雲皓總感覺自己上了艘賊船。
關鍵是賊船的主人薑姒,連讓他搭車的心思都沒有,優雅地坐上她的豪車,揚長而去。
甚至還留下氣死人不償命的一句話。
“你不是有腿嗎?就跑著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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