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宣采薇退了,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懸崖邊上,腳步一滑,身子不自覺就往後仰,嚇得宣采薇麵色大驚,手不自覺揮舞著。
秦隱眉心一皺,快速上前幾步,在宣采薇快掉下去之際,接住了宣采薇,沒讓她掉下去,死死扣回了自己身前。
宣采薇臉頰擦過秦隱的臉頰,明顯能感覺兩人身體的緊繃。
這是,害怕的特征。
宣采薇眼下可不敢動了,死裡逃生的她,趕緊深呼吸了下。
但很快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跟秦隱好像有了肌膚接觸?!
宣采薇快速仰頭,小手更是在秦隱心口輕輕試探著。
心跳…正常?
宣采薇驚疑,仔細又來來回回試探了好幾次,順便耳朵貼在了秦隱心口,好生聽了一會。
直至秦隱的身體有些發燙,宣采薇才驚了驚,收回手,同秦隱道。
“秦隱…你的病…症狀變了嗎?”
“心跳是正常的…怎麼身體又發燙了?”
“不行,我們趕緊回去找長梧仙師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其他問題?”
說完,宣采薇就準備從秦隱懷裡掙紮出來,想帶著秦隱回去找長梧仙師。
秦隱卻止住了宣采薇的動作,禁錮住了她,不讓她隨便動彈。
淩冽的山風,微微吹起秦隱鬢邊的發絲。
墨發隨風飛揚,帶起絲絲漣漪。
饒是宣采薇再遲鈍,也發現眼下有些不對勁。
過了會,秦隱摘下了麵具,一雙俊美無雙的容顏落入宣采薇眼裡,不論看了多少遍,依舊為之心動。
原本冰寒的眉眼,眼下隻剩下全然的溫柔。
秦隱就這麼環著宣采薇,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低頭緩緩靠近宣采薇,聲音有些喑啞。
“采薇,我的病好了。”
宣采薇驚愣,不知秦隱說的是哪個病,還是…都好了?!
然,宣采薇還未能仔細思考,灼熱的氣息忽而靠近。
軟軟的唇瞬間被掠奪。
山風溫柔吹起了兩人的裙角,青竹和白鶴似於白霧間糾纏,縹緲繾綣,美不勝收。
***
這一回。
從一開始的蜻蜓點水,到其後的探海尋物。
白鶴飛舞的動作帶著旋轉,在越發試探後,蕩起了迷人的步伐,對宣采薇發出了邀約。
而宣采薇則是一下子衝擊過甚,起初根本沒反應過來,隻得在迷蒙中混混沌沌,等到反應過來之時,宣采薇已然被相邀起舞。
她全然無法思考,也隻得乖乖交上白旗。
秦隱不想停止邀約的動作,停留了好一會,直至宣采薇麵色全然泛紅,才略帶不舍地放過了她。
而宣采薇呼吸不暢,身前微有起伏,落在秦隱huai裡,好一會不敢鑽入全然紅了的臉蛋。
秦隱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眼下,可是相信了?”
“……信了。”
先前她二人估摸著si磨了半個時辰,幸而之後秦隱慢慢教她呼吸,不然她還未知結果,先被憋死。
宣采薇思及先前二人纏綿的情景,不由耳根更紅了。
但轉念也明白過來,既然親近了如此之久,秦隱都沒發作心口痛。
顯而易見,秦隱這病似乎好了?!
宣采薇內心驚喜,忙問秦隱緣由。
秦隱這才解釋開來。
原來上回宣采薇傷心離去之時,似是觸動了秦隱的內心渴望,他想留下宣采薇的執念大過了所有,雖然當時昏迷,但對宣采薇的執念卻印刻在了身體裡。
他依稀記得,最後,他並未感知到了心口絞痛。
所以,秦隱其後才是大喜,他猜測自己的病情該是有了極為顯著的進展。
他原本想等身體好些,再去好生印證下,如若這病真的全然大好,屆時他再同宣采薇負荊請罪,亦能使出死纏爛打之計。
卻未曾想,宣采薇先找上了他。
且雖不知緣由,宣采薇還夜夜陪著他…折磨他。
當然,這夜夜也讓秦隱印證,他的病大好。
秦隱驚喜之餘,隻想著快些養好身體,好告訴宣采薇這一好消息。
一開始,秦隱也沒想著用這樣的方法告訴。
隻是…當他看著宣采薇發紅的臉頰,受驚宛若小鹿的眼神,他壓抑了多日的zao意,終是忍不住宣泄了出來。
他想吻她。
也真的如此做了。
滋味,很甜。
***
宣采薇自從知道秦隱病好後,喜悅全然掛在臉上,回去之後,更是讓長梧仙師給秦隱做了一個裡裡外外的檢查。
就連長梧仙師都驚訝,這病竟然是奇跡般的好了。
宣采薇一開始以為是很嚴重的疑難雜症,還擔心有複發的可能,又仔細詢問了下注意事項。
但長梧仙師過了些許又捋了捋胡子道。
“不是疑難雜症,隻不過……”
宣采薇著急。
“不過什麼?”
這一日,秦隱的傷勢已然好全,同采薇說了一聲要處理要事,不在六爻門中,宣采薇便留下同長梧仙師閒話,正好聊到秦隱的病。
長梧仙師有些許頓停,其後才歎了口氣道。
“此病源於心,自古心病最難醫。”
“但也是秦隱之幸,能遇到你這一味心藥。”
宣采薇有些不好意思,但仔細一聽,又聽明白了長梧仙師的意思。
意思便是說,秦隱這病,不是天生的,是後天有什麼原因引起的。
而這個原因…長梧仙師不知,但也隱晦同宣采薇提及,讓她不要太過探求秦隱這方麵的**,畢竟每個人都有不想提及的往事。
宣采薇點點頭答應,雖然有些好奇,但她也不想再刺激秦隱病情複發,眼下秦隱病好,她已然知足。
***
秦隱這一夜不算早,正好瞧見宣采薇把自己裹成蠶蛹躺在軟塌上,漂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沒睡。
秦隱快步上前,順勢脫下帶著夜寒的衣裳,不讓寒冷鑽入宣采薇附近,然後才靠著軟塌,同已然坐起身的宣采薇說話道。
“如何還不睡?”
宣采薇眼神微亮,答道。
“等你呢。”
秦隱一開始沒理解。
“可是有事想問?”
宣采薇卻搖搖頭,從蠶蛹被子裡,伸出一雙手,悄悄環上秦隱,甜甜笑開,頭也跟著靠了過去,親昵地蹭在秦隱耳邊上。
“就是想跟你一起睡。”
話音一落,宣采薇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兩個人齊齊紅了臉。
宣采薇趕緊鬆開了環著秦隱的手,咳咳兩聲道。
“不是那個意思,就…就是……”
就是個半天,宣采薇也沒就是明白,感覺自己似乎越說越錯。
秦隱卻伸手扣住了宣采薇的後腦勺,往自己跟前帶,將宣采薇先前拉開的距離,再次縮短。
一個清淺的吻,落在了宣采薇唇邊。
將一切的解釋堵在了話語之中。
那一日過後,兩人之間的親近放開了不少,似是終於能同自己心愛的女子親近。
秦隱總是牽著她的手,走哪都牽著。
而親親……
每每夜裡,宣采薇的唇邊皆是泛起微微紅暈,好幾回,還得秦隱給她上藥才能消掉紅暈。
想著秦隱去問長梧仙師要藥時,長梧仙師促狹的神情,宣采薇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可她又拒絕不了秦隱。
嗚嗚嗚,她不爭氣。
但有些奇怪的是,不論白日秦隱吻得如何凶殘孟浪,但一到夜裡,他隻會輕輕地碰碰她唇,不會有多進一步的可能。
宣采薇有些奇怪。
雖然淺淺的吻也很甜,可……
宣采薇忍不住想起兩人第一次接吻之時,長達半個時辰的甜蜜纏綿。
那種感覺,戰栗又刺激。
宣采薇…有些喜歡。
宣采薇紅著臉回憶著,這一回,她不自覺主動了一次。
感受到兩人交纏之間的異動,秦隱動作明顯有片刻地頓停。
但宣采薇一旦開了頭,也就有些不管不顧了,在秦隱頓停之時,開始笨戳戳的攻城掠地。
然而,秦隱之時頓停了一瞬,很快便反客為主,死死壓住了宣采薇。
不隻是交纏之間,更是二人之間。
秦隱將宣采薇輕輕放在了軟塌上,白鶴與青竹交疊。
白鶴與青竹,像是在描繪一幅美好的畫卷,在同一時刻,染上了緋紅。
像是圍城堆柴,隻需一絲火苗,城池將於片刻之間燃燒殆儘。
即使有些遲鈍,宣采薇也明顯感受到了不對勁。
可宣采薇眼下有些迷瞪,很難多思考,就連推秦隱的手,都軟乎乎的,沒多少力氣。
好在,過了會,秦隱停住了動作,唇間傳來一聲歎息。
宣采薇還沒反應過來,嘴角卻是有了些微疼痛。
秦隱輕輕咬了她一口。
其後,秦隱才緩緩起身,止住了之後的所有。
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紅暈道。
“以後,可彆這麼玩了。”
宣采薇不太明白,但也乖乖點了點頭,畢竟剛剛她直覺是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過了會,秦隱翻身躺在了宣采薇身側,背對著宣采薇,壓著聲音道。
“睡吧。”
燭光搖曳,宣采薇盯著屋頂的磚瓦,兀自發呆。
來回翻了翻,身體還在發燙,一時半會,她睡不著。
約莫過了兩刻鐘。
宣采薇試探性開口道。
“秦隱,你睡了嗎?”
秦隱悶了一會,才有些無奈道。
“沒有。”
宣采薇嘴角卻掛上一絲得逞的笑意,她就知道秦隱沒睡,先前,她可是聽著秦隱呼吸的,秦隱呼吸一直都沒平穩。
跟她一樣。
不過,這回宣采薇可不敢玩火了,她是想起了先前長梧仙師說的事。
她是秦隱的心藥。
她喜歡秦隱,原因很多,也可以說沒有。
畢竟就像秦隱說的,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也許,當她第一次見到秦隱時,那錯漏的心跳,便揭露著眼前人同旁人的不同。
但,那真的是兩人的初見嗎?
宣采薇有著疑惑。
她又問出了曾經問過的一個問題。
“秦隱,你為何會喜歡我?”
問的雖然是問為什麼,卻不是求原因,宣采薇想知道的是,兩人真正的過去。
那段,不存在在她記憶裡的過去。
也是她應該真正銘記的初見。
這一回,秦隱轉過了身,正好對上宣采薇求知的眼。
秦隱似乎是在確認宣采薇的意思。
好一會,秦隱才緩緩道。
“你可還記得點翠婆婆?”
宣采薇點頭,她記得的,承啟先生的故友,她在秦隱的夢裡也見過。
雖然未曾真正謀麵,但點翠婆婆在宣采薇心中亦是個特彆的存在。
秦隱道。
“你同她的羈絆,不隻是你以為的那樣。”
宣采薇不解。
“什麼意思?”
秦隱麵色頓了頓,墨黑的眸子沉沉地盯著宣采薇。
“采薇,你還有個名字。”
“——大妞。”
這話一出,宣采薇直接怔住了,似乎有一條線串聯起了什麼。
宣采薇眸子睜大,不停閃爍,腦海裡來來閃過當年那場夢境。
好一會,宣采薇似是不可置信地冒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你意思是,我小時候曾經以大妞的身份,同你和點翠婆婆相處過?”
這話一出口,宣采薇便有些後悔,因為秦隱隻透露出大妞的事,結果宣采薇入過秦隱的夢,所以能夠全部串聯起來。
這不變相不打自招嘛,雖然秦隱可能沒想過入夢的事,但他一定琢磨自己是從哪裡打聽到他們三人之間的過往的。
而秦隱似乎看穿了宣采薇的想法,嘴角噙笑。
“你不用在意,我很早便知,你入了我的夢。”
“!!!???”
這下宣采薇徹底驚訝了,也顧不得其他,開始纏著秦隱仔細詢問了起來。
原來,秦隱是在第三次夢境中醒來的,宣采薇那一次帶他入畫,引起了秦隱的警覺,秦隱一下子醒來,也知前兩回夢境皆是宣采薇。
所以,知道宣采薇曾經以大妞的身份入過他的夢。
入夢的事一解決,接下來該說到正題,秦隱娓娓道來了當年的過往。
宣采薇幼時曾被送往般若庵,而秦隱幼時則被送往月清寺。
兩人中間隻隔了一座吉人山,也就是點翠婆婆的小木屋所在的那座山頭。
兩人相識也是偶然,那時的宣采薇身體並沒有後麵那麼差,甚至她還覺得自己在般若庵呆了一陣後,身體還有變好的傾向。
現在想來,該是那些時日,林思蘊沒能對宣采薇下毒,所以宣采薇的身體才有好轉的跡象。
思及自己的母親,宣采薇眼神瞬間黯淡了幾分。
但好在很快宣采薇便被秦隱轉移了注意力。
宣采薇和秦隱的相識,同宣采薇料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準確來說,算是英雄救美吧。
宣采薇是在吉人山山腳碰到秦隱的,那時的秦隱穿的一聲破破爛爛的袈裟,看樣子似乎正被幾個小男孩欺負。
極具正義感的宣采薇將秦隱救了下來,當然宣采薇也是虛張聲勢,那會宣采薇還不是個懂事的姑娘,隻是個被嬌慣著長大的壞脾氣姑娘。
但自小天不怕地不怕,氣勢還是養的很足的,拿出對待府裡那些不好好辦事的下人的凶狠勁兒,一下子就把那幾人嚇跑了。
宣采薇愣。
“我這麼厲害嗎?”
秦隱乖巧點頭。
當然,他不會說,是他在後麵用內力各種給幾個小男孩使陰招,把幾個小男孩嚇跑了。
反正,宣采薇便算是救下了秦隱,兩人也互相知道對方一個在和尚廟,一個在尼姑庵,無趣的緊。
幾歲的小女孩和小男孩難得找到玩伴,便相約著每日見麵,一起玩耍。
說是玩耍,倒是成了宣采薇單方麵的欺負,完完全全將秦隱當個小跟班使喚。
聽著宣采薇不自覺張大了嘴。
“誤解誤解,秦隱,你確定你沒認錯人?”
秦隱抿唇笑。
“想來,會說是我主子的女子,天下間找不出第二個。”
宣采薇汗顏,直覺不是自己能乾出的事,但看著秦隱眼神真誠不作偽,又覺還真是她乾的事。
宣采薇接著道。
“那你就這麼受著?”
方才她聽秦隱描述,自己脾氣可算暴躁,也不知秦隱如何能忍受她,還喜歡上了她。
可宣采薇不知道,對於當時小小的秦隱而言,宣采薇是第一個給過他溫暖的女子。
宣采薇嘴上說讓他當小跟班,可兩人一起找到什麼好吃的,宣采薇都把大的分給他,嘴巴上還嘴硬說自己要減肥,不需要吃那麼多。
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也是自己玩了一會後,便推說沒意思,讓秦隱帶回去玩。
那會的宣采薇脾氣很差,嘴巴也硬,但秦隱卻知道,宣采薇有著天下最為善良的心腸,最為溫暖的內心。
而他像個偷光者,隻是越發貪戀地想靠近宣采薇這束光,汲取著,渴求著,希望宣采薇能在他身邊,他想把這份溫暖永遠留在身邊。
秦隱眼裡閃過幾分回憶,臉上掛著開心。
“不是受著,是心甘情願。”
幼時跟宣采薇在一起那段時日,曾是他前半生最快樂的時光。
吉人山的傳說,兩人都有聽說過。
傳聞吉人山曾降臨過祥瑞之光,若是有人朝著祥瑞之光跪拜,就會成為難得吉祥之人,一生順遂安康。
聽到秦隱提及這個傳聞,宣采薇恍然。
“所以我們去吉人山上找祥瑞之光了?然後遇到了點翠婆婆?”
宣采薇不意外,即使那會她身體好了一些,但到底多年病體,當時的她,肯定想去尋這祥瑞之光,當一個吉祥安康之人。
所以秦隱就作為宣采薇的小跟班跟著她爬了好一陣山?
宣采薇直覺自己真相了,莫名覺得自己以前真是蠻橫又霸道,她輕輕拍了拍秦隱的肩,有些不好意思道。
“辛苦你了。”
秦隱知道宣采薇說的是什麼事,秦隱抿唇不語。
事實上,他並不算陪著宣采薇去尋祥瑞之光的。
他亦有自己尋找的理由。
隻是,祥瑞之光,畢竟隻是傳說,哪裡是兩個小孩子尋得的。
那時,他和宣采薇都很沮喪。
可自己都很沮喪的宣采薇反過來還安慰他,同他道。
“秦隱,以後我來做你的光吧。”
“我可是貴人之相,你瞧我先前不就救下你了嘛。”
“所以,你隻要能瞧著我,你這一生定然也會順遂安康。”
小小的秦隱,愣怔了片刻,沒說話,卻見身邊麵容蒼白的少女嘴角有些不自然。
“你不願意嗎?好像是有些自大了,你若不願意,就權當沒聽見吧。”
小秦隱趕忙搖頭,眼神忽而驟亮,直勾勾看著宣采薇,其後,一字一句道。
“我願意。”
我願意,追著名為“宣采薇”的光,生生世世。
***
再然後,宣采薇和秦隱便遇到了點翠婆婆。
宣采薇被點翠婆婆稱呼大妞,她覺得土,非得讓秦隱更土,給秦隱改了一個“二娃子”的名字。
兩個人,便作為大妞和二娃子陪著點翠婆婆,在吉人山生活了一陣。
說到這的時候,秦隱似有頓停。
“說起來,你的老師不算是承啟先生。”
“為何?”
宣采薇一愣。
秦隱看向宣采薇道。
“因為你的棋,是點翠婆婆教的。”
話音一落,宣采薇瞳孔瞬時放大,一下子坐起了身。
她嘴唇微抖,眼裡似劃過不可置信,整個人像是陷入極大的衝擊中。
秦隱直覺不對勁,也趕緊起身,坐在宣采薇身邊,忙道。
“怎麼了?”
宣采薇身子顫了顫,然後整個頭埋在了膝蓋上。
過了一會,宣采薇的聲音才緩緩鑽了出來。
“秦隱,謝謝你。”
斷斷續續的聲音,卻帶著幾分如釋重負。
等再抬頭時,宣采薇已然平靜了神色,眼眸卻更為堅定。
宣采薇一直以為自己學棋的初心是因為其母親,甚至在承啟先生提及時,也試圖用方法舍棄初心,重新再塑造一個初心。
可今日,聽秦隱所言,她便知道,她學棋的初心,並不是因為其母親。
宣采薇有記憶的,她是從般若庵歸來後,也就是她失憶後,聽到下人說她壞話,她才開始變得懂事,才想著為母親學棋。
她一直以為這是她的初心。
可眼下,事情有了扭轉。
她的棋,由點翠婆婆啟蒙所教,這是她失憶之前的事。
也就是說——
也許她真的是為了自己才走上棋道的。
在過去這本不該屬於她的人生的這些年,真的有那麼一次有那麼一次。
她不是宣采薇,不是侯府嫡女,不是為了母親。
隻是為了自己,她做出了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四更合一~萬字大更掉落~感謝在2020-01-0523:20:09~2020-01-0818:37: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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