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下】(1 / 2)

秦隱啞然,似是被說中了心事。

可秦隱雖然敢瞞宣采薇,可卻是再也不敢騙宣采薇。

不然也不會用這般迂回的方式,送宣采薇離開京師。

而且,見著宣采薇鼻尖越發凍得紅透,秦隱哪裡舍得。

於是,秦隱帶著些許無奈。

“走吧,我們先回馬車。”

宣采薇還以為秦隱想把她送走,冰涼的小手抓著秦隱的胳膊,果斷搖搖頭道。

“你不同我說清楚,我哪也不去,你也休想再把我送走。”

語氣故意有些凶凶的,想為自己增添點氣勢,可宣采薇聲音麵對秦隱時,聲音不自覺就會帶上一些嬌。

現在聽在秦隱耳邊,儼然成了嗔怪。

可秦隱還不敢對宣采薇冷臉,隻得放柔了聲音,輕輕哄著她道。

“你都凍著這樣了,先回馬車。”

“我保證,不會再把你送走了。”

秦隱下意識把宣采薇抱得更緊了一些,宣采薇的不滿才稍稍平複些,跟著秦隱回了馬車。

秦隱給宣采薇倒了杯熱茶暖手,才道。

“怎麼發現的?”

宣采薇癟了癟嘴,本想說“現在說這個重要嗎”,可手上撫著溫暖的茶杯,又改了話頭。

“那塊藏寶圖。”

“……嗯?”

“父親同義父說,藏寶圖是一塊血色龍紋玉佩,我當時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也沒有什麼記憶,之後也是剛剛,才想起來,幼時,我曾同義父一起去過秋語芙的村子,祭奠她,我親眼見著義父,將一塊血色龍紋玉佩燒毀了。”

宣采薇說到這便停了下來,其後的相信秦隱也就懂了。

既然是一塊已經毀掉的藏寶圖,為何當時義父不說,反而順著父親的話。

宣采薇不知道父親知道不知道,但估計也是知道的。

這二人聯手起來,就是想把她帶離京師。

至於為何會想到秦隱身上,一來還是上回同秦隱見麵時,便注意到的異樣,二來便是剛剛……

宣采薇臉有些泛紅,剛剛秦隱雖然同她道彆,卻幾乎不怎麼給她思考和說話的時間,吻得她七葷八素的,也沒法思考。

現在想想,秦隱是早做好了打算,不讓她多想。

幸而後來,她想起了玉佩的事,才驚覺此事不太對勁。

宣采薇說著說著,又起了幾分小脾氣,放下茶杯,環著胸不太高興道。

“究竟是什麼大事,你竟然能說動父親和義父一起瞞我?”

秦隱先是看了宣采薇一眼,也沒回答,而是伸手輕輕掀開了馬車車簾一角,忽然來了句不沾邊的話。

“采薇,又下雪了。”

宣采薇順著秦隱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見外頭又飄起了雪,而且這幾日,雪似乎越下越大,總好像在預兆著什麼。

宣采薇皺了皺眉。

“你提這個做什麼?同我二人之間說的事有關係嗎?”

“六月飛雪,話本子裡說了是有冤情。”

宣采薇愣,剛有些詫異想到“秦隱還信這個”,眸子卻對上了秦隱有些決絕的眼神。

宣采薇驚了驚,也顧不得生氣,連忙撫上秦隱的手,擔心道。

“秦隱,是出什麼事了嗎?”

“你難不成會有什麼危險?”

秦隱卻反過來拍了拍宣采薇的手背,寬慰她道。

“事,早就出了。”

“你莫擔心,做完這件事,所有的一切都將有個了斷。”

秦隱大手撫住宣采薇的小手,白皙柔軟,同他以往握得冷硬長劍一點都不一樣。

他忽然有個念頭,如果能這樣一輩子牽著宣采薇的手,便是廢了他一身武功再不能握劍,他也甘願。

不過,采薇該是會嫌棄他臟吧。

想到二人的未來,秦隱失笑,看向宣采薇的目光更多了幾分灼灼,許下承諾。

“不論如何,我定會活著回來。”

宣采薇一聽,心頭更是一跳。

“秦隱……”

秦隱卻打斷了宣采薇。

“前頭,我有單獨去找過一次鎮國公。”

“因為……”

說到這,秦隱頓了頓,握著宣采薇的手緊了幾分,一字一句道。

“因為…我不想同鎮國公成為仇人。”

聞言,宣采薇眸子瞬時瞪大,一下子明白過來了秦隱想要做什麼。

可宣采薇這一回卻沒有表態,隻是眼裡的擔心怎麼都藏不住。

她張了張嘴,又緩緩閉上,明顯臉上有著糾結和猶豫。

秦隱看出了宣采薇的猶豫,他鬆開了宣采薇的手,轉而撫上了宣采薇的肩。

身子前傾,同宣采薇平視,眉眼早沒有冷意,低聲道。

“采薇,你相信我。”

“可我……”

宣采薇雖然沒有表態,可是身子明顯抖了抖,她很害怕,眼圈沒過多會,便有了一些紅意,但她在忍。

哭泣是留給悲傷的事的,她不能哭。

見狀,秦隱心也跟著揪在了一起,他唇微抿,在宣采薇額尖落下淡淡一吻。

唇瓣很冷,卻讓宣采薇稍稍感受到些許慰藉。

耳邊,秦隱的聲音響起。

“我亦不舍,將你一人留在這世間。”

這是秦隱的保證,宣采薇知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宣采薇輕輕頷首,擁住了秦隱,將所有的擔心和愛意全含在了擁抱裡。

緊緊地抓著秦隱身後的衣裳,留下十道深深的指痕。

既然宣采薇已然知曉,她便不會同司空淮離去,秦隱本是想將她送到承啟先生那裡,或是鎮國公府也好,但宣采薇均都不願。

她要跟著秦隱回去,她要去淮安郡王府,她要呆在離秦隱最近的地方。

即便二人是未婚夫妻,此舉也是有些於禮不合。

但宣采薇自從離了林思蘊後,整個人便對這些看開了許多,性子也隨性了不少,而秦隱又是一貫寵著宣采薇的。

宣采薇說什麼做什麼,都對,管旁人作甚。

若是有那不長眼的敢置噱,惹了宣采薇不痛快,他便讓他餘生都不痛快便是了。

所以,當眾人看著秦隱和宣采薇同騎一馬歸府,並把宣采薇帶回了淮安郡王府住下後,眾人雖震驚,可這其中,也不免好些羨慕眼神。

秦隱做的每一件事,表現出來的每一個細節。

隻要是與眾不同的,都同宣采薇有關。

仿佛是在同世人昭告,宣采薇在他心裡是最為特殊的存在。

秦隱本是想把宣采薇安置在自己院落的廂房。

但宣采薇不願,她同秦隱說了一個地方。

秦隱微愣,但還是依著宣采薇的意思辦了。

很快,宣采薇便被秦隱帶到了她想去的地方。

——秦隱的書房。

她和秦隱奇妙緣分開始的地方。

雖然,她同秦隱幼時便已相識,可宣采薇仔細想過,如果她沒有穿畫的經曆,她許是還是在床上躺著的病秧子,也許就在某一個清晨,悄無聲息地死去了。

不知同秦隱的過往,也未曾體會這般刻骨銘心的愛情。

就那麼孤獨,寂寥地死去了。

雖然她至今不清楚自己為何有如此神奇的經曆,卻依舊感激上天讓自己能如此幸運。

遇見秦隱,了解秦隱,愛上秦隱。

等到再次見到一如當初的書房時,宣采薇知道這已經是一個新的地方了。

中間,宣采薇也問過秦隱先前走水的事。

秦隱當時未有直接回答,隻道有人從中作梗,不過,他會去將此事了解的。

想起秦隱當時說的話,宣采薇耳根不自然又紅了。

秦隱當時說。

“所有傷害你的人,都該付出代價。”

眼下,宣采薇靠在秦隱的書房窗戶邊,遠遠地看著秦隱離去的背影漸漸融於夜色。

宣采薇手放在窗邊的盆景上,一不小心揪下來一片。

她有些愣怔地看了眼手裡的樹葉,麵色一點點沉凝。

京師這天,許是要變了。

***

明安二十四年,許是眾人都會銘記的一年。

飛雪的六月的異相,誰都沒想到竟是預兆著當今聖上駕崩。

聖上走的突然,聽聞是突發疾病走的。

隨之一起逝世的還有當今國師,是除了秦隱外,聖上最為親近信任的人。

國師倒也是像突發疾病走的,不過,民間傳聞國師為聖上續了命,聖上命隕,國師遭遇反噬,隨之逝去。

聖上雖是駕崩,但也留了遺詔,讓大皇子登基,所以,並未出現皇位之爭,也算是讓大魏時局安穩了些。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

所以,許多細小的事,並未有人在意。

比如,皇宮消失了一位妃子。

比如,皇陵半夜總有一些腳步聲。

比如,淮安郡王府的秦老夫人似是得了失心瘋,沒人敢去侍候,一個人瘋瘋癲癲地偶爾抱著一個木牌子或是抱著一個錦緞包袱,在東院似幽靈般遊蕩,夜半還總傳來一會哭一會笑的聲音。

比如……

當今天下,隻有幾人知道,這一切都離不開一個人的謀算。

——秦隱。

秦隱的第四層身份,大皇子的左膀右臂,這才是他真正的身份。

先前宣采薇還是畫中人時,偶然在秦隱家發現的兵器密道,便是秦隱為大皇子研製精良武器之地。

包括應承下來前麵幾層偽裝身份,一來是為了取得聖上信任,二來則是為大皇子蓄養兵馬。

等到聖上完全信任秦隱,將其親封為掌管身邊護衛的九門提督之時,秦隱和大皇子密謀蟄伏了好幾年的計劃,終歸是窺見白日之光。

這些都是等到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後,秦隱才搬著個小板凳乖乖坐在宣采薇跟前,一一老實地同她交代著過往。

宣采薇早已猜測到這件事,心裡有所鋪墊,等到真正從秦隱嘴裡聽到的時候,才不算過於訝異,不過聽到這兒,宣采薇就有些不懂了。

大皇子為何要謀反呢?

以他的才能,在眾位皇子中本就是領頭人,先前還有個二皇子稍具威脅,但眼下二皇子已死,哪裡還有對大皇子有威脅的人。

他隻用等到聖上百年之後便可順順利利登基,為何鋌而走險走到了這一步?

宣采薇不解。

不過,很快秦隱給了解釋。

秦隱問了宣采薇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你見到先帝的時候,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嗎?”

宣采薇回憶了下,眉目一頓,道。

“是有不對,先帝麵目紅潤,但手卻宛如皮包骨,如若光看手的話,便是將死之相。”

秦隱點了點頭,其後眉心下沉,帶上幾分冷肅,開始為宣采薇解惑。

“有人在為先帝續命。”

“這續命的方法是——”

“邪.術。”

宣采薇一下子嘴巴張大,還沒閉嘴,就聽見秦隱又補了句。

“為先帝續命的人,便是那位國師。”

說來那位國師很有門道,他是六爻門掌門,也是秦隱的師父長梧仙師的小師弟。

但當年因為長梧仙師允許秦隱上渡生樓七層,觸碰命盤之棋,卻不準這位小師弟去。

這位小師弟也是一個極其有道法天賦的人,甚至隱隱比長梧仙師還要高。

少年時的他,自負意氣,非要證明自己,同秦隱爭個高下,便下山當了聖上身邊的國師。

動用了邪.術,為聖上續命。

而這邪.術,極其狠辣,是要取聖上心愛女人的心頭血為藥引煉成丹藥服下,方可續命。

所以這些年,聖上寵愛的女人,總是沒隔幾年,便會被挑個錯處,打入冷宮,最終不了了之,也不知是死是活。

現在想想,多半都是死了。

而第一個死的人,便是大皇子的生母。

年幼的大皇子悄悄躲在冷宮的角落,看著自己的生母被聖上活活取心頭血而死。

他嚇得臉色慘白,夜夜噩夢,落下了一生陰影,因此,也對皇帝恨之入骨,誓要為母報仇。

而找上秦隱,不隻是因為秦隱是他多年好友,更是因為,大皇子知道,秦隱同樣憎恨皇帝。

因為,皇帝強.奸了君妙意,秦隱的母親。

皇帝,君妙意和秦颯三人從小相識,皇帝和秦颯都喜歡君妙意,可君妙意卻同秦颯情投意合,早先定下了婚約。

當時的皇帝還不是皇帝,沒那麼大權力搶妻。

但這份心思卻未有消散。

直至某次,秦颯外出出征,皇帝按耐不住給君妙意下了藥,強了她。

一開始藥下的猛,君妙意並不知情,後麵有一次藥沒下夠,被君妙意發現。

君妙意羞憤難當,差點當場自殺,這才讓皇帝停了手。

但君妙意卻意外發現自己懷孕了,君妙意當然不想要這個孩子,而皇帝卻是真心喜歡君妙意,這是他年少時第一個真心喜歡的人。

他想要一個兩人的結晶。

皇帝以秦颯的生死要挾君妙意生下這個孩子。

然後,秦隱出生了,秦颯在前線陣亡了。

君妙意中間尋死過無數次,可都被皇帝看著,死也死不掉,最後一腔恨意怨氣,遷怒了一半在小秦隱身上,她每每看見這個孩子,都忍不住想掐死他,掐死這個孽種。

另外一半則轉化成複仇的執念,她要殺了皇帝,為夫君為自己報仇。

這也是先前君妙意想讓秦隱幫秦二叔孩子謀反的原因,畢竟在君妙意看來,秦隱根本不算秦家人,她連秦家祠堂都不喜讓秦隱跪拜。

秦隱以前不知情的時候,偷偷跪拜過,還被君妙意打了板子,幾天幾夜沒下床。

……

小秦隱便是在那次聽到君妙意想殺他之時,得知自己的身世的,也解開了自己一直不受君妙意喜歡的原因。

不過,後麵有一次皇帝醉酒喝多了,也將此事說了出來,君妙意和皇帝皆以為秦隱是那一次知道的。

這也是公主喜歡秦隱,皇上卻不會應允的原因。

宣采薇聽到這的時候,儼然已不知該作何表情。

秦隱說的輕描淡寫,可砸下來的卻是聲聲巨雷。

宣采薇握著秦隱的手,眉心皺緊,指尖全然顫抖。

而秦隱那頭還在顧念宣采薇的情緒,轉移話題道。

“當年走水一事,我眼下也同你細說,當年母親派人監視於我,那丫鬟發現我同畫中的你來往,說我被妖.邪蠱惑,母親難得去找了皇帝,請了這位國師,施法降下符咒異火,欲想除你。”

秦隱並未交代丫鬟的結局,不過,眼下國師都被秦隱給弄死了,想來丫鬟也肯定早早就被收拾了。

這放在旁的時候,宣采薇興許還有心思多關心一下,但現在,宣采薇滿腦子都是可憐的小秦隱,根本沒能被轉移話題。

反而,滿目痛心道。

“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她竟不知自己同秦隱的身世如此相似,而且,秦隱比她更慘,不論如何,林思蘊雖然狠毒,但對她還存有那麼一絲絲骨肉親情。

可…君妙意……

宣采薇恍惚間想起了第一次入秦隱的夢,她早該發現的,秦隱夢裡的君妙意那般冷漠無情,定是他現實之中的切身體會。

想著夢裡小小的秦隱,一次一次,像是陷入了無限循環般蹲在牆角,隻為了等君妙意回頭看他一眼,可夢裡的君妙意明明看到了秦隱對她的孺慕之情,卻視而不見。

一刀一刀地在秦隱心上留下劃痕。

這些許是現實中秦隱感受過的,不是他想象出來的,而後麵那個冷漠的秦隱,想殺死對君妙意身懷孺慕之情的秦隱,便應該也是對君妙意徹底死心的秦隱。

想來死心的原因,就是聽到了自己母親想要親手殺自己吧。

宣采薇眼裡氤氳出一片水霧,上前抱住了秦隱。

“她不對你好,我對你好。”

“她不要你,我要你。”

“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秦隱身子微僵,雖然他已然對君妙意失望透頂,早已死心。

但當陳舊的傷口被撕開,曝於陽光下時,還是被海水腐蝕了。

海鹽一遍一遍衝刷著傷口,很疼,壓著更疼。

隻是他並不想讓宣采薇擔心,他甚至擔心自己的身世會讓宣采薇聯想到自身,所以,若不是到了如今這個時候,秦隱甚至都想一直隱瞞下去。

可沒想到……

秦隱嘴角微微一勾。

他的采薇,緣是世間最厲害的姑娘,擁有著最溫暖人心的力量。

秦隱失笑,側臉輕輕靠在宣采薇的耳畔。

緩緩低聲道。

“你說得對。”

宣采薇:“嗯?”

秦隱:“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這件事的結局,是一個交易,秦隱助大皇子謀反登基,卻要讓大皇子把皇帝交給他。

大皇子看著跪在地上求饒,求他放他一條性命,可以把什麼都給他的皇帝。

大皇子眉間的陰鬱久久不散,甚至越來越有風雨之相。

如果不是秦隱及時趕到,皇帝也許就死在大皇子手裡了。

其後,大皇子鬆開了轄製住皇帝脖頸的手,讓秦隱把他帶走。

在皇帝走出宮殿的一瞬,大皇子低聲笑了一下,眼角卻落了淚。

但也隻有一瞬,等到再抬眼時,大皇子眸間陰鬱儘散,轉身看了眼外麵的紅色宮牆,或是更遠一些,看著繁華的京師,秀麗的河山。

大皇子眉間溢出清正之氣,朗聲道。

“隻願我大魏河清海晏,時和歲豐。”

秦隱把皇帝帶走,隻有一個原因。

他要為秦家這場悲劇,畫上一個句點。

於是,他把皇帝交到了自己母親的手上。

皇帝的身子早已被掏空,隻是憑借邪.術丹藥撐著,君妙意想對付他易如反掌。

隻是沒想到……

秦隱似乎神情有些複雜,然後同宣采薇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采薇,等你完成承啟先生的交托後,我二人便離開京師吧。”

宣采薇本是在驚訝皇帝的結局竟是這般,但想了想也不值得同情。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宣采薇反問:“怎麼了?”

秦隱卻隻淡淡提了句:“伴君如伴虎,早些離去總歸是好的。”

宣采薇這才想到秦隱或是皇帝私生子的事。

同時也想到另外一件事,當年她穿成佛麵玉冠的時候,曾遇到帶著青玉扳指的皇帝,直接將其逼退靈魂。

但靈魂退出去之前,耳邊似乎還有一道男音,叫皇帝住手。

現在想想,這道男音極為熟悉,似乎就是秦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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