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叫廚娘把你釣回來魚蝦做的,清蒸白灼的,放心吃。”
桌上香辣和清淡各自一半,杜若麵無表情啃著青椒,點評道:“今天的青椒做的不錯。”
她這幾日在廚房忙活也不是沒有收獲的,廚娘的手藝在她的調教下又上了一個檔次。
葉青洲一聽,把那碗菜列入黑名單。
杜若小口小口吃著飯,看到旁邊站著的侍女,“你們都出去吧。”
流書幾個雖然疑惑還是領著人出去了。
杜若盯著麵前的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無他,她想起來了,她前幾天丟人的模樣。
“那個......”杜若夾了一塊酥肉準備放到葉青洲碗裡,半途想起這酥肉她讓廚娘裹了一層辣椒粉。
於是,這塊酥肉在葉青洲捧著碗準備接過,眼巴巴看著的時候,落到了杜若麵前的碗。
那瞬間,一切一切的不可說,一切的一切都碎了。
好在,她下一刻夾過來的一大片魚肉安撫了他的心。
看他欣然夾過魚肉吃,她放心不少,應該也沒太丟臉。
“那個,我前幾天的狀態......”這個事該怎麼說呢。總不可能直接問,她是不是表現的很瘋,是不是半夜哭的很丟臉,是不是很脆弱。她還要麵子呢。
要是這副狀態傳出去了,她以後怎麼在府中做人。
那個大半夜不睡覺,看書看哭的,哀嚎嘶吼的可不是她。
“你狀態很好。”葉青洲毫不猶豫,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又是哪個小崽子刺激她了。
他掘地三尺也有找出來。
“哦。”杜若鬆了一口氣。那就是不丟人,還過的去。
要不是今晚她想明白了,還不知道那種狀態要保持多久呢。
“真的。我發誓。”
杜若放下的心提起來,“葉青洲,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說謊的時候喜歡盯著彆人的眼睛看。”
也不知道哪裡帶來的壞習慣,要不是她被他忽悠過一次,這次就真的相信了。
還,‘真的,我發誓。’
一陣沉默過後。葉青洲舉手投降,“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廢話,當然是真話。”
“我覺得很正常。”葉青洲說的很誠懇。
如果他是她,會比她還瘋,會直接殺了靖王和杜彥。若是她想這麼做的話,他也會支持她,會幫她把所有的尾巴都掃乾淨。但他終究也不是她,他看的出來,她在猶豫。不是因為對他有感情,而是杜彥真的能坐到這個位置,是真有能力,下一個接任他的人未必能有他做的好。
她走過祁國十四州,見過富裕繁華和貧苦荒涼,總是想天下百姓都過的好一點。她是醫者,雖見過生死,但沒有麻木,心裡那一絲慈悲心沒有磨滅,懸壺天下,又豈止是醫。
“他們......”十八歲的杜若捂臉,她自出生以來從未丟過這麼大的臉。
麵前辛辣的香味把她的記憶拉回了四天前。
她沐浴完,在廚房拿了僅剩的一隻拔了毛鴨子,‘哐哐’幾下把它剁塊,下了油鍋爆炒。把廚房的辣椒全加的進去,做好後,在廚房的小桌子上邊吃邊默默哭。
大概是她動靜太大,院子裡住的和廚房近的都跑過來看。
流書和知晗最近,看到後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跑去把葉青洲叫過來了。
葉青洲進門的時候,杜若碗裡的那隻鴨子隻剩一半了。
“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