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很愉快地接受了道歉,他這時候應該展現出皇子的氣度,如果再和霍朗普糾纏不清、各種諷刺的話,反倒會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兩人間的話題兜兜轉轉,終於轉回了生意上麵,對此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伊凡和霍朗普是很有合作基礎的,伊凡需要產出賺錢,霍朗普需要換源省錢,這其實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他們都是看重利益的成年人,隻有小孩子才會因一時意氣而掀翻桌子。
至於此前的打哈哈和忽悠,不過是政客間常玩的遊戲罷了,宗旨不外乎一個“從你那兒落下的麵子,我一定要從你那兒找回來”。可以說兩人都在配合對方演戲,隻有彼此的氣出順溜了,接下來才能好好談生意嘛,若是憋著一股氣討價還價的話,恐怕某人還真會不爽到掀桌子。
再講的深層次些,就是觀察對方的心性了,以便在接下來的談判中亮出籌碼。人嘛,生氣就容易衝動,衝動就容易亮底子。
霍朗普此時也展現出高官該有的氣度,在知道不能自給自足後,便很乾脆地和伊凡談起了合作,直奔糧食交易這個主題。伊凡瞧著他那風輕雲淡、認真肅穆的樣子,恍惚中還以為此前的一切不愉快都沒發生過。
公事對公事,霍朗普還以為伊凡會吃不消呢,他這可不是在故意找茬,高層次的東西的確隻有在其位的人才懂得,外人聽起來隻會覺得雲裡霧裡,類似地球上的專業術語,還是不時夾雜英格裡斯的那種。
然而讓霍朗普驚歎的是,伊凡居然每一次都對答如流,不僅如此還看破了好幾次自己的小心思,甚至每一次定價都完美地卡住了自己的心理預期!沒想到他居然是個經商天才!還是個政治天才!
霍朗普終於對伊凡肅然起敬,收起了所有的輕視和傲慢,在他眼中伊凡已經成為了深藏不露的大才,“廢物”之稱應該是有心之人的嫉妒吧,他來到魔角山脈是做實事的,這樣聰慧的人物即使個人實力弱小,也總有發光發熱的一天。
霍朗普的這些心思,其實也在對標自己了,因為他戰鬥天賦為負值,卻能驅使無數比他強的騎士和魔法師,“筆杆子也能殺人”是他的人生信條之一。
念及於此霍朗普便多了許多恭敬,言語間還笑嘻嘻地恭維伊凡,令得伊凡小心臟怦怦跳,但還是儘力不讓自己的表情太過得意。伊凡知道霍朗普已經被自己唬住了,然而事實是伊凡的確不太懂經商和政治,他也不是霍朗普心生讚歎的天才。
伊凡之所以能完美應付霍朗普,靠的全是瓦爾茲的幫助。
在霍朗普忙前忙後的那一個多月,瓦爾茲經常來拜訪雷霆堡,有時也會長住幾日,不過有意思的是,這家夥從頭到尾吃的,全是自己帶來的乾糧,而乾糧吃完了就提出道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