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輕聲細語簡直聽得進來送東西的婢女們七竅升天,她們簡直懷疑王妃就是好這口!
這口味未免也太重了!泰平王剛才那樣子,簡直像個幾百年沒見過女人的急色鬼!和他平時一臉“彆碰老子”誰挨邊咬誰的樣子完全不符合!
最後一個婢女出來之前,低聲說了聲,“王妃,都備好了。”
於是杜書瑤這才抓著泰平王的頭發迫使他抬頭,對上他竟然有點泛紅的眼睛,無奈地笑了下,“你還會哭啊,彆拱了,能聽懂我說話嗎?洗澡澡啦。”
杜書瑤先前就發現,串串現在可要比先前還聰明,她要不是真的確認他就是她的串串,杜書瑤真的是把泰平王當成一個有一些瘋的人。
果然,泰平王明顯是能聽懂的,杜書瑤拍了拍他的腦袋,拉著他到了隔間,要他自己洗澡。
泰平王倒是挺聽話的,但是他穿著衣服鞋子跳進去了,噗通一聲,濺得杜書瑤一臉的水!
杜書瑤抹了一把臉,抬手要打,泰平王馬上露出了大片的眼白,縮在桶裡自下而上地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十足十的狗!
杜書瑤又忍俊不禁,但是她可不能像前世一樣伺候他洗澡,他是個人樣兒,杜書瑤完全接受需要時間,而且她現在也沒有那個體力,加上她被蹭得一身臟兮兮的,雖然沒有狗味兒,但都是泥,又被濺了一頭的水,也得重新洗一下。
於是杜書瑤讓泰平王乖乖待著,自己到門口喊人。
婢女們都在門外呢,一個個嚴陣以待,露胳膊挽袖子,隨時準備等泰平王一發瘋就衝進去。
翠翠打頭,杜書瑤一喊來人啊,哪怕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也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就有七八個人衝進了屋子裡。
把杜書瑤弄得一愣,“你們……去兩個人伺候王爺沐浴。”
翠翠緊張地看著杜書瑤,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看著她哪兒也沒有受傷,這才稍稍放下心,又見她頭上濕了,立刻道,“王爺可是發瘋了?!”
杜書瑤看著翠翠鼓溜溜的笑臉,和圓溜溜的眼睛,也還是第一次仔細看她這小丫頭,像個倉鼠似的。
她柔聲道,“沒有,彆擔心,伺候我重新洗漱下吧。”
等到兩個人重新洗漱好了,婢女們又退出去,這一次開始在門□□頭接耳,“王爺還是第一次洗澡這麼老實!”
“是啊,從前每次洗澡都像是打仗,沐浴桶都弄壞倆了……”
“王妃可真有手段,她一抬手,王爺就老老實實地站起來讓搓洗了。”
有個彆話題越聊越偏的,小聲說道,“雖然剛才隔著屏風呢,但是你們發現沒?王妃也太瘦弱了……”
“對啊,和王爺那身量一比……話說我還是第一次見王爺那兒,好大啊,王妃真的能受得住嗎?”
說話的是個年紀不大的,是蓮花在外麵妓館裡麵買回來的奴婢,尤其的口無遮攔,這話一說出來,一眾婢女頓時爭先恐後地來捂她的嘴,翠翠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蓮花狠狠剜了一眼說話的婢女。
外麵已經開起了染坊,但是屋子裡兩個人真的是和諧溫馨得不行,親昵不帶一絲一毫的旖旎,杜書瑤把擦頭發的乾布巾撲在枕頭上,嘟囔道,“上來吧,沒有吹風,不能給你吹毛了,不過你現在是個人了,也不會得皮膚病。”
杜書瑤一句話一個指令,泰平王已經蹦上了床,蹲在床上等她。
杜書瑤正要上的時候,一下坐在了什麼硬東西上,伸手到被子下一摸,摸出了一個瓷瓶子。
杜書瑤咦了一聲,打開看了一眼,一股子藥味從裡麵傳出來,這應該是婢女們備下的,杜書瑤伸手挖了一點,是脂膏。
她不知道,為了讓女子在初次承歡的時候不至於太痛苦,都要備下這種脂膏。
杜書瑤翻轉了幾下,看到泰平王脖子和手上,都有先前撿樹枝的劃痕,於是瞬間“恍然大悟”。
“你過來,”杜書瑤說,“我給你抹點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