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快看看!2合1(2 / 2)

而且喜樂親自躬身扶她,話說到這份上事情做到這份上已經給足了她麵子,杜書瑤要是不就坡下驢,搞不好就要被卸磨殺驢了。

於是她借著喜樂虛虛的攙扶起身,和他虛與委蛇了幾句,總算把這尊大佛送走了。

泰平王還沒有能夠到一聽便就理解這聖旨的地步,喜樂走後,杜書瑤側頭對上泰平王疑惑的視線,拉著他的手走到屋裡,神情和心裡一樣的複雜,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才好。

他雖然有人智,可他也真真還達不到一個正常人的水準,現在給他娶媳婦,杜書瑤有點不能接受,不對,是十分的難以接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不過她還是拉著泰平王坐在桌邊上,認真地跟他說,“皇帝要給你娶側妃,就是於家二小姐,你見過幾次了,那次你還用拳頭把她撞倒了。”

泰平王還是看著杜書瑤,好半晌都沒反應,杜書瑤還以為他根本沒聽懂的時候,他突然間站起來,說道,“我討厭她,她總是凶你。”

杜書瑤也站起來,“你還知道什麼是討厭啊?”杜書瑤稀奇,“討不討厭也沒用,我早跟你說了,皇帝就是天王老子,他說的,我們都要聽,既然要你娶,你我也都阻止不了。”

杜書瑤又拉著泰平王坐下,嘴唇動了好幾次,這才說道,“但是有件事我要跟你說清楚。”

她又出現了那種表情扭曲,哪哪都不對的神情,最後把婢女都揮退,壓低聲音說道,“無論她怎麼跟你示好,你都不許對著她來勁知道嗎?”

她說的語氣近乎嚴厲,泰平王卻是一臉的單純,“我不咬她。”

杜書瑤嘖了一聲,有些焦頭爛額,“不是咬不咬的事兒,你不許……”

杜書瑤咬牙,“你不許像對著我一樣,胡亂蹭人家知道嗎?!”

“我不蹭,”泰平王說著起身,走到杜書瑤的身邊,用額頭蹭了蹭她的臉,“我隻蹭瑤瑤。”

杜書瑤腦仁疼,咬得牙根發酸,循著他腰下,手腕輕撞,泰平王反應有些大,朝後跳了一點點,看著杜書瑤眼中露出害怕的情緒,他沒忘了那天晚上。

杜書瑤則是黑著臉告訴他,“我是說,讓你不用這對著人來勁,懂了嗎?”

泰平王點頭如搗蒜,他不光不可能來勁,他還怕,很顯然那天晚上杜書瑤啟蒙沒做好,他把那怪異的感覺和杜書瑤不理他聯係在一起,可不就隻剩下怕。

杜書瑤見他聽話,這才略微地鬆了口氣,彆的都行,不得已把那糟心於安青娶進來也成,但唯獨想到泰平王真的和她有了什麼,杜書瑤就覺得要瘋。

她阻止不了皇帝,這也是她能做的唯一一件事,那就是看住泰平王。

總之就是不行,或許……再過上個幾年,他徹徹底底像個人了,杜書瑤大概能接受自家狗子有了媳婦,在他自己也知道媳婦意味著什麼的時候。

但絕不能是現在,他還隻是有了一些人智的時候,這太……去他媽的。

杜書瑤在心裡罵人,這個操蛋的封建社會,非搞個錘子的三妻四妾。

婚事定在一個月後,沒到時候,她也就不必太過擔心,到時候再好好地看住泰平王,讓他離於安青遠點就是了,大不了這樣過個一兩年,給她一紙休書,讓她自行去尋個好人家。

杜書瑤暫且就把這件事放下,其實還是期待能有什麼轉機,不知道皇帝為什麼抽風這般賜婚,但於大將軍軍功在身,又疼於安青入骨,著急的應該是他們,畢竟泰平王瘋名在外,於安青肯定要死要活地不肯嫁進來。

雖說這是賜婚,真吹有點難度,可若於家執意抗旨,皇帝也並非凶殘暴虐的君王,頂多於大將軍做不成將軍,也就到頭了。

杜書瑤甚至在陰謀論,這會不會是皇帝的計謀,忌憚於興懷,所以捏著他的軟肋,找個機會讓觸犯皇權,借此褫奪軍功和兵權?

這世界太危險了,杜書瑤越想越覺得是真的。

隻是她這次是想岔了,於安青確確實實是在要死要活不肯嫁,因為這婚事,並非是陛下主動賜下,而是於興懷進宮兩次,好容易求來的。

於安青哭鬨,一向疼妹妹的於興懷怎麼能不心疼?隻是他這次卻任由她哭鬨,冷著臉等她鬨完了,這才開口,“你可知若是局勢變動,唯一能夠護你周全的,便是泰平王府。”

“如何變動?哥哥你隻說局勢變動,卻不肯與我細說,明知道我與那泰平王妃水火不容,那泰平王更是失心瘋,卻偏偏向皇帝請求賜婚,要我進泰平王府做側妃,這叫我如何能接受?!叫我日後如何能夠在人前抬得起頭!”

於安青帶著哭腔,一股腦將這話說出,又趴在床上嗚嗚嗚哭起來,於興懷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解釋,轉身出屋,交代道,“婚期緊迫,爹爹與我都是男子,對女子婚嫁不甚熟悉,你且自己快速準備起來,免得到了時日更加丟臉。”

於安青聽完哭得更是撕心裂肺,狠狠捶床。

不同於於安青的淒風苦雨,杜書瑤在和泰平王說通了之後,倒是佛了起來,很來宮裡派來了很多人,關於王府布置,彆院修葺,還有大婚的采買,這些人都一手包了,雖然於安青隻是個側妃,但她卻出身不低,況且還是於興懷唯一的妹妹,這婚事怕是要比杜書瑤這個正派王妃還要氣派。

幸好杜書瑤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於這種東西也根本不在意,其實在泰平王已經痊愈的消息皇城人儘皆知的時候,尚書府中是派人來找過杜書瑤的,晏姨娘獲罪,她兒子年幼可幸免,但老尚書也吃了掛落,這時候不知道怎麼想起她這個被害得差點香消玉殞的女兒,希望她回家看看。

杜書瑤不是原身,卻正因為如此,比原身看得更加通透,那麼多年,那個蛇蠍心腸的晏姨娘夥同祝良平害原身,杜書瑤不相信尚書身在自家,竟一點也未曾發現。

況且當時原身冬湖落水,若不是尚書一力求皇帝賜婚,她也不用嫁給失心瘋,情郎背叛,親人絕情,最後小小年紀抑鬱而終。

不過是不喜,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是聽信了枕邊風,不過是。

可這不過是,卻真的害死了如花少女,否則她這慘死的異世亡魂,又是如何能夠鳩占鵲巢。

所以杜書瑤當時給來人的回話很明確,斷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

杜書瑤不貪戀親情,身邊隻有一個相伴的位置,自始至終,都是串串。

但是對於串串要娶親,杜書瑤帶著一眾仆從,時常也去看看為新側妃布置的彆院,攏著大氅和手爐,心情複雜地轉一圈,隻當彆人家的事來看。

因為這個婚,無論對象是誰,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爭寵獻媚不存在,她的狗不可能去舔彆人,杜書瑤穩如老狗地看著府內逐漸喜慶起來,表現出的淡然卻再次讓皇帝無比滿意。

“賞。”楊婁說完之後,見躬身聽著的喜樂,卻不知道還賞什麼好。

“朕的小庫房中人參還充足嗎?”皇帝竟然有天也為不知道賞旁人什麼而頭疼。

但這泰平王妃,竟是不喜珠釵環佩,不喜金銀珠葉,偏偏愛的是人參,可惜楊婁如今正值壯年,身體十分安泰,並不曾刻意去囤積這種藥材。

“回陛下,算上上次宣旨帶去的,沒了。”喜樂脖子上的肉跟著他聳肩的動作抖了抖。

皇帝抿了抿唇,便說道,“那便算了,先記著吧。”

喜樂應是,卻忍不住調侃批了一上午奏折,看上去有些疲累的皇帝,“陛下可還記得,欠了多少回了?”

楊婁當真噗嗤笑了,他這一生,怕是還沒有欠人這麼多回過,他放下筆,起身活動筋骨,對著喜樂笑道,“她如此愛慕皇兒,兩人情真意切形影不離,朕本以為她此次會鬨的。”

喜樂公公連忙應是,“泰平王妃當真知情懂禮,寬厚過人。”

皇帝隻是哼了一聲,喜樂卻知道,這便是皇帝滿意的表現。

而此刻,被宮中兩人誇讚寬厚過人的泰平王妃,正和泰平王一起擁著狐裘捧著手爐,正因為小水池裡麵死的一條魚吵架。

杜書瑤咬牙切齒,“你咬的吧?你看看你脖子處掉的魚鱗,你彆想瞞我,我都跟你說了很多次了,不能吃生魚,況且這魚是我養來玩的,你偏生要給我咬死了,你怎麼這樣!”

泰平王不吭聲,垂頭站在水邊上,盯著死魚不停地道歉,“對不起……瑤瑤……對不起……”他表現得很害怕,一開始還不承認,真是氣煞杜書瑤。

這魚是她最喜歡的一條,泰平王知道,可她每日都要來看,每日都要來喂,還給它取了名字叫紅牛,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昨天蹲下見它遊來,就隻想抓出來咬死。

杜書瑤真想一手爐把他腦袋砸開看看,這還是有了人智?!

但她正罵罵咧咧,突然間聽到身後腳步急促而來,杜書瑤轉過頭,就看到蓮花疾步而來,徑直跪在她的腳邊,麵巾都掉了,醜陋的布滿傷疤的臉露出來,那雙眼,卻是時隔這麼多天,第一次彌漫上了活氣,淚盈盈的,讓杜書瑤想起她曾經又美又颯帶著人到處抓泰平王的時候。

“王妃,”蓮花把一個手絹塞進了杜書瑤的手中,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小春他……他托人給我的東西,您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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