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說!(2 / 2)

反應過來之後於安青的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連唇色都淡了兩分,她抓著手帕,整個人有些瑟縮,杜書瑤本來還想看場好戲,見這樣子是藏不住了,隻好從暗處出來。

她身後跟著一群人,那些人不知道杜書瑤心中所想,全都麵色冷肅,甚至還有人將長劍出鞘。

於安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片刻之後,側頭看了一眼紅輪,而後眼淚簌簌下落,對著杜書瑤喊道,“與紅輪沒有關係,是我!是我脅迫他與我見麵!是我心悅於他!是我……是我不守婦道,請王妃隨意處置!”

於安青朝著杜書瑤的方向爬了兩步,抓住杜書瑤的腳踝,“王妃,這一切都同紅輪沒有關係,是我脅迫,是我……”

“你先起來,”杜書瑤垂頭看著於安青,先前於安青冒犯她的事情,在杜書瑤這裡早就過去了,她根本沒有任何想要落井下石,捏住人的把柄置人於死地的想法。

泰平王是不可能給一個女孩子幸福,因為在杜書瑤的眼裡,泰平王現在還不算真正意義上的人。

於安青心悅紅輪,甚至私下裡與他見麵,還贈他刺繡錦帕,這確實是不守婦道,確實是大罪。

可在這王府之中,泰平王不管事,唯一管事的就是杜書瑤,她根本沒覺得於安青這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

這場成婚本來就是為了保命,想必於興懷將於安青送到王府,也仔細叮囑過她要如何在王府中保命。

她沒有來她的眼前礙眼,沒有去試圖招惹泰平王,這就已經夠了。

至於紅輪……

她就全當沒看到。

左右這場風波過去之後,若是於安青想要和離再嫁,杜書瑤就讓泰平王給她一紙修書便是了。

“我讓你先起來!”杜書瑤聲音大了一些,又衝著紅輪說道,“你把匕首收起來,也起來!”

紅輪遲疑地看了杜書瑤一眼,慢慢地起身,他知道王妃心善,可這種事情……

雖然並非他本意,他其實可以不來的。

於安青也哭哭啼啼地站起來,她迫切地看著杜書瑤,揪著杜書瑤的衣袖,這一會兒倒是真的像一個小姑娘,祈求著杜書瑤的憐憫。

杜書瑤又對著身後的人說道,“你們都散了吧。”

為首的人,長劍已經出鞘,正是日蝕。

他聽聞杜書瑤這話,猛地抬起了頭,有些難以置信。

這顯然是要放過紅輪,與這位側妃……日蝕向來知道王妃是這天下第一好人,可若是這種事情都能原諒,那他……

日蝕的心狂跳起來。

他幾乎是熱烈地看著杜書瑤的後腦,片刻之後又迅速收回了視線,將長劍歸鞘,轉身消失在原地。

杜書瑤看了看還在哭的於安青,又看了看紅輪,“你們也都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紅輪和於安青卻站著沒有動,不知道杜書瑤這是何意,難道真的不追究?

杜書瑤索性直白地說,“你與王爺為何成婚你心裡也清楚,成婚當日也並不曾是王爺,這場婚約就是權宜之計。”

“你哥哥那般費儘心力地將你送進王府,是要保你的性命,我無意為難於你,”杜書瑤和於安青通紅的眼對視,“若你心悅紅輪,紅輪也對你有意。”

紅輪看過來,動了動嘴唇似乎要說什麼,杜書瑤抬了抬手,阻止了她說話。

杜書瑤說,“等到這風波過了,我可以叫王爺給你一紙修書,到時候要如何抉擇且看你們自己。”

於安青再次跪在地上,這一次是真心實意,因為她撲通一聲,聲音大得杜書瑤懷疑她膝蓋都跪碎了。

“謝王妃!王妃大恩大德,於安青今生今世莫齒難忘!”

杜書瑤被她嚇了一跳,看了紅輪一眼,紅輪……徹底紅了。

杜書瑤先走了留給時間讓他們兩個說一下話,很顯然紅輪也是有意的,若不然他那一身武藝加之在皇城中的地位,一個落難的女人,靠著做人家的側妃保命,如何能脅迫得了他呢?

像這種成人之美,杜書瑤倒是不吝嗇,一邊能夠解決於安青這個麻煩,又能讓紅輪這個得心應手的大管家對她更忠心一些,何樂而不為?

不過等到杜書瑤帶著泰平王又回到了他們院子的時候,泰平王站在杜書瑤的身後,突然間出聲問道。

“他們是心悅彼此嗎?”泰平王說,“這就是心悅對吧。”

願為對方死,願第一為對方開脫,願與對方在一起。

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心悅。

杜書瑤轉頭看向泰平王,對上他不用解釋已經明晰的雙眼,突然間有些心慌。

泰平王動了動嘴唇,杜書瑤意識到他要說什麼立刻嗬斥道,“不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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