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忱有理由相信,封煬是目前為止,最合適尋求幫助的人員。
還有重要的一條,蔣忱之所以會找上封煬,而不是彆的誰。
因為封煬是他肚裡孩子的另一個爸爸,蔣忱認為封煬有這個知情權,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知道自己會打掉孩子。
“你說你感冒了,所以才走錯房間?”封煬將蔣忱的話給濃縮成了兩個重要的句子。
蔣忱點點頭,像等待宣判的罪人那樣,等待著封煬的下言。
能夠說的他已經說了,至於感冒藥在他這裡形同春葯這一點,蔣忱想了想還是選擇隱瞞下去。
事情已經發生,不是他解釋兩句,就能把他錯入封煬房間的事給抹平的。
蔣忱點頭,隨後又道:“我高中時去醫院檢查過,我身體裡有兩套生.殖器-官,雄性的和雌性的兩套,你如果懷疑我所說的,我可以現在就和你再去醫院檢查。”
“來找你,是我不想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你認識的人更多,有值得信任的私人醫生,請幫個忙介紹給我,我想打掉孩子。”
“我可以向你發誓,我絕對不會拿孩子來做什麼籌碼。”
蔣忱本質上是喜歡小孩的,家裡他是獨子,小時候就羨慕其他家庭有多個孩子,父母常年也忙於工作,蔣忱打小就很懂事乖巧,從來不惹麻煩,導致父母下意識就認為蔣忱什麼事都能自己做好,漸漸的,對蔣忱的關心也就不怎麼多了。
幾年前父母感情不好,已經離了婚,離婚後二人又各自重組了家庭,導致現在蔣忱就真的隻是自己一個人了。
被封煬一直誤會,蔣忱心裡始終都放不下,能夠當麵和對方說清,這是蔣忱之前就想做的。
哪怕蔣忱說了這麼多,封煬還是沒有全部相信,先入為主的觀念,讓他下意識就選擇不相信。
但看蔣忱如此言之鑿鑿,化驗單又是當地三甲醫院出具的,封煬沉默思考了一會,他倒是認識有開診所的朋友,對方也是能夠信任的。
“上車。”既然蔣忱說他懷了自己孩子,封煬就帶蔣忱去診所,一切以檢查結果為事實。
蔣忱在封煬說了這句話後,直接鬆了口氣,封煬不是直接選擇視他為精神異常,然後將他趕走,就表明事情是有轉機的。
重新坐上汽車,此時的蔣忱,已經和先前坐車時有截然不同的心態了,甚至是感到高興的。
封煬明顯察覺到蔣忱周身氣息的變化,他斜目看了眼,然後就看到蔣忱無聲彎起來的唇角。
封煬覺得蔣忱在發瘋,但卻隱隱有種預感,蔣忱說的也許是真的。
蔣忱說的自然不是謊言。
去了診所,經過醫生朋友的一番仔細檢查後,朋友給了封煬一個準確的答複。
“他懷孕了,具體幾個月,得去醫院看看才知道。”朋友取下臉上戴著的口罩,走到站門口邊的封煬前麵。
朋友看的清楚,封煬帶來的這個人是個切切實實的男人,男人懷孕?
還真是醫生從業這麼多年,首次遇到的奇特狀況。
看封煬的神色,醫生直覺青年和封煬的關係匪淺,醫生不常上網,蔣忱演的網絡劇也沒有看,所以目前還不知道蔣忱也是演藝圈的人。
“真的懷孕?”封煬朝前麵病床方向看,房間不大,所以他們這裡的談話,那邊的蔣忱都知道,當封煬看過去的時候,蔣忱聞言抬起眼,兩人視線交彙在半空中。
不知是不是封煬的錯覺,他從脫了外套身姿單薄的蔣忱身上,看到了一種惹人憐惜的脆弱來,這種脆弱一瞬就鏈接上某天大雨傾盆的夜晚,封煬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開始在滋生。
“千真萬確,不過要真說起來,男的懷孕也不算太過驚世駭俗,我曾經在新聞上看到過,國外有這樣類似的情況,有男的體內有兩套生.殖器.官,後來對方直接去做了變性手術,切除男性的部分,似乎後來還嫁了人,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醫生拿了過去知道的一個新聞,來說服封煬。
這個醫生朋友封煬是絕對的相信,對方顯然不會拿男人懷孕這樣的事來和封煬開玩笑。
那麼現在情況就是,蔣忱懷了他的孩子。
真是他的?
那天過後,蔣忱沒爬過其他人的床?
這個想法一出來,封煬竟是感覺到一絲憤怒。
蔣忱不知道封煬心裡在想什麼,這個醫生既然是封煬的朋友,就證明可以信任。
若日後醫生真把消息透露出去,那知情人還有封煬,想必封煬也不會允許那樣的狀況發生。
某種意義上而言,蔣忱是想把封煬給拉到這件事裡麵來的。
“醫生你看什麼時間合適,幫我安排一個手術把孩子拿掉。”它不該來這個世界,這句話蔣忱在心裡說道。
從床上坐起來,拿過旁邊脫下的外套,蔣忱看向醫生,眸光異常地堅定執著。
這是個不被祝福的孩子,生下來得不到完整的愛。
蔣忱曾經還一度幻想過自己將來娶妻生子,但不是自己生孩子。
蔣忱神情已經全然的平靜下來,隻要孩子拿掉,他的人生就會重新回到正軌上,以後他也會慢慢將這事給忘記。
不會有任何變化,他的星途不會受到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