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程昱聽到祁氏的話後垂眸,祁氏看不到他神色變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心中有些著急。
眾目睽睽下,她也不好和白程昱說悄悄話,隻得放低了姿態,軟語解釋。
“夫君,你信我。”
言寶聽到了奶呼呼出聲。
“白郡王彆信她!她在說謊。”
祁氏:“……”
百姓們下意識附和。
“對!郡王彆信她,信福堇郡主!”
“就是!福堇郡主才三歲,彆說三歲的孩子根本不會說謊,就算是真的會說謊,現在這裡這麼多人,福堇郡主如果真的說謊了,一定會露怯。”
“可現在露怯不安的不是福堇郡主,而是您的郡王妃啊。”
“對!我看到郡王妃袖口中的手指忽然抖了下。”
“我也看到了!”
……
百姓們再次七嘴八舌說起來,祁氏哪怕努力控製著情緒,臉色也快繃不住了。
白程昱沒有跟祁氏說話,而是叫了隨行的婆子過來。
“將祁三娘扶起來說話。”
婆子點頭,過去將五體投地的祁三娘扶了起來。
祁三娘渾身顫抖,臉上沒有半點兒血色,非常驚恐不安。
尤其是看向祁氏時,好像老鼠看到貓似的。
“郡王妃表姐,我……”
祁氏想直接撕了祁三娘的嘴。
可惜這裡不是郡王府,否則哪有祁三娘這個賤婢說話的份兒。
白程昱明顯想問祁三娘什麼。
祁氏看了身邊丫環一眼。
丫環會意,把一早給祁氏準備好的大氅從不遠處隨行的馬車中拿過來。
“郡王妃。”
祁氏接過大氅走到祁三娘身邊,搶在白程昱開口問祁三娘前開口。
“三娘,你自幼畏寒,哪怕已經開春,你也得穿的厚實些,來,把這個披上。”
她跟祁三娘說話時,眼底透著冰冷寒意。
祁三娘被祁氏控製多年,下意識又打了個哆嗦。
不過轉念想到如今她不是孤立無援,她背後站著東皇唯一的親王洛安王,頓時有了底氣。
祁三娘毫不猶豫瞪回去。
生平第一次,她開口懟了高高在上的祁氏。
“郡王妃表姐為何到了此時此刻還要如此虛情假意?”
祁氏:“……”
祁三娘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是並不算低。
所以她旁邊的百姓們聽得一清二楚。
祁氏滿眼心疼地看著祁三娘,好像祁三娘是她嫡親嫡親的姐妹一樣。
“三娘,你為何變成了這般?表姐何時對你虛情假意過?”
怕祁三娘胡說八道,祁氏繼續往下說。
“我憐惜你出身不好,安排人將你接到我身邊,我父母將你視如己出,我也把你當成親妹妹照顧。”
“若非你親生父母隻想把你賣掉給你兄長弟弟們娶妻,我又何必在出嫁時怕你被你至親欺辱到時候求救無門將你帶到東皇來?”
百姓們聽著,覺得祁氏說的也有理。
祁三娘聽著祁氏的話笑了笑,笑的非常諷刺。
“你父母將我視如己出?你把我當成親妹妹?”
“表姐,你父母待我好,不過是為了讓我心甘情願為你當狗!你把我當親妹妹?你會把自己的親妹妹送到你夫家族老的床上,讓你的親妹妹成為人人不齒的外室嗎?”
“表姐,那你對我也真的太好了!”
說罷祁三娘站直身體,對著祁氏鞠躬行禮。
“三娘謝表姐對三娘大恩!”
祁氏被祁三娘的行為弄的臉色發白。
“三娘,我們之間一定有誤會。我從沒想過將你送到誰的床上,你忘了我還跟你說過,等我們到了東皇,你的婚事你不點頭,沒人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