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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晝沉默的進軍顯然令所有人心驚膽戰。
“卡烏斯,擋住那頭巨獸!”
提莫拉少將品德低劣,為人乖戾,但卻並不愚蠢,他很清楚對方的實力強的離譜,恐怕在災境中也有一席之地,根本就不是隨隨便便便能攔下的存在。
誰都看得出,對方的行動軌跡正是朝著自己陣地所在的方向而來,這位少將咽了口口水後,便立刻大聲呼叫自己的護衛,下達指令:“把他拖在原地——第一炮兵旅,開始調校瞄準,在卡烏斯大校擋住他的時候準備進行飽和式轟炸!”
和阿斯莫代帝國不同,屬於東部天龍貴族的第二十七集團軍的將軍軍銜並非屬於最強者,而是整個軍團的投資人。
提莫拉的父親是東海漁業霸主,也是真正的大金主,他讓自己的兒子掛了少將軍銜,而卡烏斯大校是實際意義上的戰地指揮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聽到命令,一直沉默坐在提莫拉身邊的褐發騎士便起身,他戴上有著長長獨角的頭盔,大步走向門外。
這位披掛全武裝煉金全身鎧的大校並看不起自己名義上長官的人品,甚至因為對方好幾次把女人帶進軍中想要辭職,這簡直是在侮辱他身為軍人的信念。
但提莫拉背後家族給的軍費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除此之外,公允地來講,單單隻說指揮能力的話,提莫拉稱得上優秀,配得上將軍這個名號。
實際上,如果不是提莫拉安排的戰術,第二十七集團軍很難保證在壓製住聖日教會和逐光教團突擊大隊的同時,還與延霜軍的外遣軍團在海岸線周邊打的難舍難分。
“躲進移動城市的核心區吧,不要被餘波波及。你的父親要我來保護你,豐富前線指揮經驗,為未來的大戰做準備,而不是讓你真的死在這裡的。”
離開前,卡烏斯微微側頭提醒了對方一句,然後便不管對方羞惱的表情縱身而起? 在狂風的簇擁下直至雲端之上。
深青色的源能環繞在周身,雖然表麵上看上去非常冷靜,但實際上卡烏斯的心裡並沒有底。
“這家夥為什麼這麼大啊……”
低聲自語? 騎士凝視著遠方? 緋色月下? 正在靠近的三頭巨龍實在是太過龐大可怖,即便從雲間俯瞰,也能感到對方的強大和堅固。
而且這巨龍本質上就是一個過於龐大的心光體? 它攪動的源能波動在近距離甚至比魔月之光更加危險。
“這是從哪裡蹦出來的強者?這等實力? 埃安大地上必然有他的姓名!”
感慨了一句,卡烏斯抬起手中長槍,風暴縈繞在其之上? 一頭遊曳在狂風之海中的獨角巨鯨浮現在男人的身後。
頭盔之後? 大校麵色肅然? 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展開攻擊? 而是將槍尖對準身下已經變成要塞的移動城市:“四海之風? 庇護。”
簡略地咒文? 勾動天地的護佑。
隻是一瞬間,槍尖上的狂風便呼嘯而去,它在行進的途中擴大了萬千倍,最終於整個移動城市的上方形成了一道環流的颶風護盾。
咆哮的旋風就像是龍卷,形成了一層旋轉的無形護盾? 它隻對外界的攻擊起效? 對內部朝外發動的攻擊反而還有加持的效果? 這咆哮的風牆足以擋住任何神意階戰鬥的餘波? 即便是災境的戰鬥也能略微阻擋一二。
源自四海的狂風庇護了整個城鎮。
風一起,卡烏斯便微微點頭,他繼續向巨獸靠近。
三頭巨龍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將注意力投注在他身上? 騎士很快就拉進了距離,在判斷對方渾身源能流動的同時,試探性地發起了幾次遠程攻擊。
卡烏斯是東海有名的災境騎士,修行的引導術可以牽引四海洋流之鳳,既可以庇護,也能毀滅,尤其擅長摧毀大型要塞目標以及軍陣,是可遠可近的全能係傳承。
“呼嘯吧。”
此時,卡烏斯深吸一口氣,他抬起手中的愛槍,也是他的法杖,深青色的源能霧氣一般翻湧,而後周邊的大氣便像是水一樣蕩漾起來,凝結為千千萬萬條巨大的風之箭矢,急速朝著三頭巨龍的各處源能薄弱點激射而去。
這一幕,就像是在天空中綻開了一朵青白色的花,風矢在半空中劃過無數條弧線,最終交彙於幾處弱點,粗略看去,頗有點像是合並的青菊。
但是三頭巨龍卻不為所動,甚至可以說是忽視。它繼續前進,隻是大地中的鐵砂飛馳而起,自動凝聚成了一麵麵簡陋的盾牌,擋在了氣箭彙聚之地。
——嘭嘭嘭嘭。
如同擂鼓一般的沉悶巨響在天地間回蕩,但鐵砂盾牌卻紋絲不動,這些足以摧毀城市護壁的風箭衝擊甚至沒辦法在上麵製造出半點凹痕。
“咦?”
看見這一幕,卡烏斯不禁微微一驚,他並不意外對方能擋住自己的攻擊,但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沒有投注任何注意力,隻是本能的防禦,就能擋住自己一招。
強者之間是有感應的,騎士知曉,那位站立在三頭巨龍頭頂的白發老者根本就沒有注視自己——他甚至連斜視都沒有,注意都沒有任何偏移,仍然以直線朝著第二十七集團軍的駐地踏步。
他忽視了他。
某種意義上,這是一種羞辱。
騎士不禁有些惱怒起來,他渾身上下的符文鎧甲開始啟動,一道道源能紋路開始在甲胄的甲片上蔓延,源能在卡烏斯的肉體和鎧甲中湧動並且共鳴,迸發出更加強大的力量:“居然敢忽視我……”
“你會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
對此,三首大龍矗立在天地間,它巨大的尾巴緩緩掃過大地,將眾多戰鬥的痕跡,城市的廢墟,死者的殘骸全部抹平。
它的三顆頭顱有著三種不一樣的表情,貪婪與嫉妒簇擁著憤怒,但是六隻沒有絲毫感情波動的龍目凝視著同一個方向。
白發的老者站立在巨龍頭頂,他凝視著所有飄蕩著黑色怨念的所在。他有一個目標,且隻有一個目標。
除此之外,無論是什麼事情,他都毫不在意。
即便是攜裹著千萬道風流衝擊而來的災境騎士卡烏斯也是一樣。
東海騎士此刻用出了自己的成名絕技,四海奔湧之風——他曾在東海地震之時直麵滔天海嘯,並以此擊擊潰巨浪,守護了三座移動都市,數十個固定村莊的安危,被授予災境騎士之名。
雖然他不過是初入這一境界,但災境就是災境。
數千顆有著獨立符文組,可以互相組合增幅的烈風源能核心正在半空中飛舞,這些看上去像是微小星星的青色風晶核從卡烏斯的體內宛如潮水一般湧出,在半空凝聚著純粹的衝擊力。
每一個烈風源能核心製造的衝擊波破壞力,都堪比一整支源能炮兵部隊的全力轟炸,而它們組合所能發揮出的威力更是一加一大於二,現如今,數千顆烈風核心在半空中製造了一場由狂風和衝擊波構成的海嘯。
緊接著,它奔湧。
轟!肉眼可見的實質化衝擊波籠罩了眼前方圓十幾裡內的所有區域,丘陵被吹飛,森林被刮平,不可思議的重壓衝擊足以將鋼鐵也碾碎成粉,青色的風之潮能將移動城市的護壁整個推倒,較小的移動城市甚至有被掀翻的可能。
一擊滅城,地形變更,這便是災境階的實力,如若連這個境界都沒到,一支軍隊中連這個等級的強者都沒有,那哪怕是規模再怎麼大,也不過是叛軍匪團,稱不上可以影響世界局勢的勢力。
但這一擊卻仍然毫無作為。
三首巨龍的周身有大量龍鱗飛起,這些由金屬構成的鱗片此刻化作堅牆護盾,一道道足夠將半個城鎮都直接炸碎掀飛的狂風衝擊波擊打在上麵的瞬間就被扭轉,偏移,消弭無形。
這些鱗片護盾雖然被擊打的不住搖晃,似乎搖搖欲墜,但卻也不像是很快就會崩壞的樣子。
三首巨龍掃動巨尾,站立在暴風驟雨般的打擊中巍然不動,它仍然看都沒看正在繼續激發狂風劍氣,凝聚出了一道長達數百米高周波震蕩風刃的的卡烏斯,而是繼續前進。
風刃在騎士的怒火下激射而出,它命中了巨龍的鐵鎧,卻被直接彈飛,這道劍光傾斜著飛向不遠處的海岸線,沒入碧色的海水中,轟然一聲巨響後,這劍光直接在海水中轟炸出一道正圓形的空洞,數公裡的海床暴露在空氣中,片刻後才重新彙聚。
這還不是結束,壓抑著怒火的卡烏斯緊握手中長槍,他凝聚出巨大的風之槍,然後全力投射而出——這是比裂空之劍更強大的奧義,他不相信自己的攻擊真的全然無效,對方絕對隻是全力防禦,所以沒有精力還擊而已!
但一切都無功而返。
此刻,海岸線地彼端,延霜軍,聖日教會和逐光教團的陣地也都察覺到了東海貴族二十七集團軍陣地周邊的混亂。
“發生了什麼事情?”
頭戴灰色的石冠,聖日教會東海大主教眉頭微皺,她眯起眼睛,這位看上去還頗為年輕的主教大人眺望者遠方爆發出陣陣雷鳴閃光的海岸,語氣帶著慎重:“卡烏斯正在和人戰鬥?是誰?居然能讓他這麼快就用出成名絕技?”
為了爭奪東海初耀聖岩的打撈權,除卻已經獲得初耀聖岩的阿斯莫代帝國和北地蠻族外,各大勢力都派遣出了自己的部隊。
其中,南境貴族的部隊因為負責後勤的艾文德伯爵身死,還處於混亂整備中,臨時排遣來的一隻小隊已經被擊潰,而剩下的四大勢力,原本是東海天龍貴族占據優勢。
隻是魔月之光強行讓所有人再一次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給了原本被壓著打的三個勢力有了喘息之機,等到魔月消退,暴露了更多底牌的東海部隊反而會處於劣勢。
“災境?不對,並沒有災境強者和天地源能極致共鳴的反應……卡烏斯這家夥,居然和一個神意巔峰打的難舍難分?”
延霜軍陣地,瞭望塔之上,一位騎士低聲自語。
災境強者因為和源能的親和度過高,所以隻要施展力量,甚至僅僅是活著就會感受痛苦,雖然他們堅韌的意誌足以抵禦一切痛苦,但無非必要,並非是受虐狂的強者們也不至於非要全力以赴。
這位延霜大騎士全身都包裹在一層連雙眼都完全遮住的深灰色甲胄中,隻有一層半透明的晶體窗口閃動著淡藍色的光輝,好像一尊雕像。
可現在,雕像也動容:“等等,他的敵人要開始攻擊了?!這是什麼幅度的源能波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神意階,太誇張了?!”
遙遠的天際彼端,赤紅色的光輝在大地之上亮起,就像是一顆太陽浮現在地平線,勝過天上魔月光輝的劇烈源能波動正在爆發,令所有注意到這方向的強者都為之震撼。
“大師,我們的觀測法陣過載燒毀了!”
“無人機沒有被毀,但是信號全部丟失!”
逐光教團的陣地中,眾多煉金術師緊張的彙報彙總。
而煉金堡壘的中央,四肢已經改造為機械臂的光頭老者無需自己下屬的彙報就已經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不可思議,道理我都懂,但是為什麼心光體能那麼大?那真的是心光體嗎?!”
“而且這一擊……”
倒吸一口亮起,逐光教團的煉金大師睜大雙眼:“這是衝破了卡烏斯的防禦,直接命中了東海貴族的堡壘?”
“那群天龍人全滅了?!”
不,不對。
在最初的不可思議後,煉金大師再一次催動自己的力量,感應遠方的源能和生命波動,而結果足以令所有人都膛目結舌——就在遠方那位不知名強者爆發了足以照耀地平線的一擊後,誰都覺得東海貴族要吃不了兜著走。
可事實上,結果卻出乎預料。
那一擊轟擊而出,雖然造成了相當量的死傷,但卻和預想中的接近全滅差的實在是太多了。
為什麼?那麼可怕的一擊就連大型移動都市恐怕都要全滅,哪怕是擦邊過的餘波都不應該造成這麼低的殺傷才對!
困惑充斥於這位大師的腦海。
但答案其實很簡單。
因為蘇晝的攻擊,本來就不是無差彆毀滅,而是自有判定的攻擊。
法有元靈……早就在統領階時,他便掌握了這一技巧,而現如今,以不朽天仙的境界催動,蘇晝的任何攻擊便都可以像是有自己的意識那樣,主動判定‘當殺之人’和‘懲戒’亦或是‘忽略’之間的區彆。
此刻,卡烏斯仍在瘋狂地對三首巨龍展開攻擊,但蘇晝對此不管不顧,哪怕是對方再怎麼調動源能,以足以更替地形的威力朝著自己要害處轟擊也是一樣。
他隻是控製著自己的心光體,張開口,然後噴吐赤紅色的龍息,轟擊向正在倉皇移動,似乎打算逃跑的東海堡壘。
但是,那宛如火焰一般的龍息卻沒有任何溫度,也沒有任何實質意義上的破壞,這由咒怨而燃,因罪業而起的紅蓮業火脫胎於罪業之火,但是卻更加純粹無暇,殺傷力也更加驚人。
倘若說罪業之火的力量,是令人悔改,若是悔改還有一線生機。
那麼紅蓮業火的力量,便是有罪即燃,直至焚滅。
這便是蘇晝再一次從自己過去神通中總結升華而出的力量……
——熾燃業火,因果之報也!
“啊啊啊啊!!!”
移動都市內,已經被紅蓮業火充斥的東海軍隊堡壘中,能看見街道和工事中滿是正在熊熊燃燒的人影,赤色的焰舌自靈魂深處躍起,從內之外地燒灼肉身,極致的痛苦被施加在這些人身上,而他們的雙眼雙耳,乃至於皮膚舌頭早就在第一時間被燒毀,令他們隻能專心致誌地感受這純粹的懲戒。
劫殺,強奸,虐殺……帝國時代的軍隊從來和文明無關,匪徒劫掠過後或許還能剩下些什麼,但軍隊肆虐過後村莊中大幾率什麼都不會剩下。
在強製征召了這座移動都市後,除卻城市貴族和中產階級體麵地離開,剩下來的普通人要麵臨的,就是士兵們惡意的劫掠和刁難。
固然,哪怕是提莫拉也不可能命令士兵去劫掠,甚至還發布了一些要士兵注意形勢的公告,可沒有嚴令禁止本就是默許,但凡是家中有長的好看的女眷,亦或是有一些看上去寶貴的傳家寶,就免不了被欺淩和奪取。
隻要反抗,就是‘疑似敵方間諜’,然後或是審訊,或是殺死。
而這種人,等待的便是痛苦地折磨。
“哇啊啊?!”
傷兵營內,兩位原本正在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的傷兵並沒有注意到外界的亂象,但是突然,其中有一位便燃燒了起來,發出了痛苦的嘶嚎,而另一位並沒有任何情況的傷兵急忙起身,拿起了一旁的水桶澆上去。
自然,這毫無效果,但這位燃起來的傷兵也並沒有死去,在幾分鐘後,他不再痛嚎,火焰也熄滅了,整個人虛脫一般癱軟在床上。
他隻是拿了一點過路費而已。
而他身旁那位半點事都沒有的傷兵,則是不僅沒有剝削搶劫,反而保護了幾位平民安全出城,心中還有同情同理之情的人。
戰爭的確不是講究法律和同情的地方,任何戰爭都會帶來殺戮和毀滅,沒有人可以指責任何戰爭中的死傷,他們都是名為軍隊這一巨大存在的一部分,是毀滅的機械齒輪。
但戰爭之外,軍人也應該是人。
這才是道理。
“這究竟是什麼攻擊?!”
卡烏斯自然也被紅蓮業火命中了,極致地痛苦侵襲他的每一處感官,但他畢為人畢竟比較正派,實力也足夠強勁,居然硬生生壓製下了業火的燃燒。
口中溢散出些許火星,他驚愕且震怒地看向蘇晝所在的方向——從頭到尾,白發的男人都一眼沒有看向他,根本就沒有去觀察他的任何一次攻擊,任何一次騷擾。
此刻,蘇晝的心光體距離移動城市已經很近,他每踏出一步,大地便震蕩不休,堡壘中的建築正在吱吱嘎嘎搖晃不已,碎裂的磚石正紛紛而下,仿佛整個城市都要在巨龍的踩踏下粉身碎骨。
遠方,其他勢力的強者正化作星光,急速靠近,他們根本搞不明白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所以必須實地偵查一番才能確定。
人還在半途,接連不斷地偵測法術和無人機便已經抵達前線,掃描三頭巨龍實體化的身姿。
而蘇晝根本沒有興趣看他們,也忽視他們的偵查。
蘇晝不在乎。
在動蕩中,三頭巨龍側過頭,他看向大海的方向,然後齊齊張開口。
一切聲音戛然而止。
光芒在巨龍的口中閃耀,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一幅堪稱神聖的景象:赤色的大龍站立在天地的中心,無數哀聲的祈禱,無數憎恨的詛咒,以及絕望的呼聲都縈繞在其周身,形成了浩浩蕩蕩,神聖而又悲切的祈願之潮。
咒怨和願力在此融彙為一,願望和詛咒本就一體兩麵,巨龍的頭頂,四頂冠冕正在緩緩生成。
業火消散,暴風止息,審判的雷在龍的口中凝聚,金鐵是它的鎧甲。
卡烏斯,聖日教會,逐光教團和延霜騎士都震撼地看著這一幕……四大權柄凝聚於一身,這宛如天災,又遠比天災聖潔的一幕令這些強者都愕然失語。
隻是瞬間,因為瞬間後,蘇晝便發起了攻擊。
空間扭曲了起來,因為光散播的介質被高溫和高密度的源能點燃並擊潰了,烈焰憑空而生,三頭巨龍的吐息融彙於一處,凝聚成了一條筆直的白色光柱,它朝著波濤洶湧的碧色東海直掃而去,從上至下,將整麵天空和大海都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