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爆料的人言之鑿鑿,甚至拿自己的生命發誓,詐騙也詐的很像那麼回事。
半夜還在帖子裡忽悠人,讓他們等著看吧。
意誌力不夠堅定的網友,真還就被這些話給唬住,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了。
應該…是真的吧?
離異夫妻同上一個節目,這是為複婚提前做準備?好像也解釋的通。
第二天上午九點鐘,《絕地求生》節目組繼續開始官宣參加錄製的嘉賓,陣仗轟轟烈烈,造勢了極大的排場。
但從早到晚,也沒有看見江定的名字,這讓翹首以盼摩拳擦掌等著看熱鬨的網友們失望而歸。果然那個爆料的人,是個騙子!
隻有他們傻逼的相信了騙子口中的話,被耍的團團轉。
發帖的樓主最新評論已經被罵的狗血淋頭。
【發這麼狠的毒誓,結果就這?】
【我果然不應該相信你。】
【你是哪方派出來的奸細?好能炒作。】
確實很能炒作。
短短一句話,直接將人的期待值拔高了幾個層麵。
誰不想看江定上綜藝呢?
誰又不想看江定和前妻在同一綜藝裡會是什麼場麵呢?
他們這幫土狗就喜歡這麼俗氣的劇情走向。
思來想去不是節目組在炒作就是陳映梨派出來的奸細在搞事情,欺騙他們這些土狗脆弱的感情。
陳映梨也是那個被忽悠的差點信了的人,她甚至都做好了賠付違約金然後收拾東西滾蛋的準備,不過幸好,等了一天,終於能確定這是個假消息。
她這幾天是真的不想看見江定這個人,連他的聲音都不是很想聽見。
因為她又夢見了以前發生過的事情。
陳映梨已經找到了規律,好像每次她見過鐘如凡後,當天晚上就一定會夢到了一些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畫麵。
那天晚上,她在夢中看見了一場大火。
江南水鄉,漂亮的古鎮,還有一間被花草點綴的民宿。
民宿老板是從家裡人傳承了這間宅院,院子不大不小,天井裡栽種了許多名貴的花種,青石板鋪滿了整間庭院,古木茶幾,茶香渺渺。
二樓的房間,正麵朝陽,落地窗外是個視線很開闊的陽台。
房間采光好,布置的也很漂亮。
她睜著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頭頂的天花板,過了一會兒,將視線挪到睡在她身旁的男人臉上,用誘哄的語氣,“客棧老板說今晚有戲班子去祠堂那邊的廣場唱戲,很熱鬨的,我們過去看看嘛。”
少年懶洋洋眯著眼睛,似乎還沒有睡醒,長臂占有著她的腰肢,漫不經心吐出幾個字:“沒興趣。”
她拿開少年橫在她腰上的手,從床上坐起來,穿在身上的吊帶睡裙順著肩頭滑落,絲滑如綢緞的烏黑長發散落在雪白光裸的後背,她剛準備下床。
少年的手又開始作祟,閉著眼睛按住了她的腰,把她扣回床上,他壓著眉,似乎有點不耐煩,“你沒見過唱戲的?”
她推開他的手,“我們是出來玩的,不是換個地方睡覺的。”
“有區彆嗎?我覺得沒什麼區彆。”
“你不想看,我自己去看。”
“不行。”
“為什麼不行?”
“沒有為什麼,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她習慣了他的無理取鬨,但這次不打算再讓著他,氣鼓鼓的說:“反正我就是要去看。”
江定打小就不愛聽戲,這樣和他的爺爺奶奶在他小的時候經常看戲劇頻道有關係,聽得太多了,真的不想再聽。
他一個人待在客棧又嫌無聊,自己不去也不肯讓她去。
必須讓她陪著自己。
小姑娘跟他在床上磨了半個下午,嘴皮子都說破了也沒磨過他,可見這個人委實是太固執了,決定好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坐在床上委屈巴巴看著他,恨不得張開牙齒在他臉上咬幾口。
少年掀起眼皮,掃過她白皙的胸口,倒打一耙,“你彆勾/引我,□□也沒用。”
少女一氣之下將手邊的枕頭砸了過去,“你真的太壞了!!!”
她憤憤不平的嘮叨,“範九辭都比會疼女朋友,他都曉得對女朋友言聽計從,你從來都不曉得讓著我。”
江定咧嘴一笑,彎彎的眉眼讓他柔和了他的清冷,“那你和他談?”
他伸出手揉捏她的小臉,“還是彆了,他不喜歡你這款。”
少女氣的扭過頭不理他。
玻璃窗外的天已經黑了,她現在想去祠堂聽戲也占不到好的位置。
她下床彎著腰在行李箱翻找衣服,抱著衣服要去洗手間煥,少年笑話她,“怎麼還害羞了?又不是沒有在我麵前換過。”
“你閉嘴。”
“你手裡那條白裙子不好看,杏色的那條裙子更漂亮。”
“不用你管,我就是喜歡醜的。”
“你罵我?”
“對,就是罵你!”
她說完用力關上了洗手間的門,換下身上皺巴巴的睡衣。
等她穿著裙子走出來,少年也起了床,很不要臉當著她的麵換了身乾淨清爽的衣服。
江定說:“出去吃飯?”
她搖頭:“不想動。”
江定知道下午把她惹毛了,這會兒老老實實做起了狗,“行吧,我去買,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
她坐在陽台的藤椅上看月亮,古鎮裡掛滿了夜燈,舒適的晚風慢慢吹了過來,她靠著躺椅半眯著眼睛差點睡著了。
忽然之間,聞到一股怪味。
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燒焦了。
她站起來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房門那邊已經燒了起來,木質結構的老房子燒起來的速度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
火勢好像一下子就變得到猛烈,她慌裡慌張想逃出去,但倒下來的房梁擋住了她的去路,陽台上也沒有水龍頭,隻有澆水的壺裡還剩了點水,她用這點水打濕桌布捂住口鼻,蜷縮在陽台外的角落。
猛烈的火勢,拉升了周圍的氣溫。
她感覺整個人又熱又悶,捂著口鼻咳嗽,胸腔也有點喘不上氣。
她看著絲毫沒有減弱的大火,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了。
她不禁開始埋怨江定,如果他肯和自己出門去聽戲就好了,那樣她現在可能也不會被困在這裡等死。
他那個人挑剔,去買晚飯肯定又要花好久的時間,沒那麼快回來。
等他回來,可能她已經死了。
她在意識朦朧之時胡思亂想,可能是臨死前能見到最愛的人,她竟然看見了江定,看見他慌裡慌張朝自己伸出了手,低吼的聲音好像在發抖。
她都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麼被人從陽台上抱出去的,意識清醒時就抱著眼前的少年嚎啕大哭,“我討厭死你了。”
少年繃著臉一言不發,雙手用力環著她的腰,額前冒著陣陣的冷汗。
他差點也被嚇死,連滾帶爬跑進去,還好。
萬幸。
陳映梨睡醒還記得那種被火包圍的真實感,但除了對火的恐懼之外,她並沒有多餘的感覺。也沒有夢裡對江定那麼深刻的喜歡,就像在看彆人和江定發生的故事。
對於陳映梨來說,想不想得起以前的事情,真是半點都不重要。
她傍晚睡了一覺,醒來已經將近九點。
臥室裡漆黑黑不透光,陳映梨伸手打開了台燈開關,但燈卻沒反應,她抹黑起床去開走廊和客廳的燈,都沒反應。
家裡忽然停電了。
沒有任何通知。
陳映梨睡覺時沒有給手機充電的習慣,看了眼電量,就剩下可憐兮兮的百分之八。
家裡不僅停電了,還停水了。
她忍著怒氣聯係物業,對方的答複很官方,“不好意思我已經下班了,有什麼事情你可以打值班室的電話哦。”
陳映梨打了但是沒人接。
這麼一折騰,她的手機就剩下百分之五的電量。
她糾結了一會兒,敲響了隔壁鄰居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