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梨轉過身,“你能不能彆那麼幼稚。”
江定輕輕哼了聲,被罵了句可能才舒坦,說話也不再陰陽怪氣,“早理我不就好了。”
他的目光掃過她全身,精致的眉頭越皺越深,忽然間脫掉自己的外套強行蓋在她身上,將她每一寸皮膚都遮得嚴嚴實實。
陳映梨深呼吸,“江先生,您又是想乾什麼呢?”
江定說:“你這樣穿勾/引到我了。”
陳映梨:“???”
江定沒覺得自己很不要臉,他淡定說道:“我沒定力,隻能讓你穿的暖和點。”
陳映梨真佩服他能想得出這種不要臉的借口,她都給氣笑了,“沒定力你可以換地方坐。”
江定偏不。
他看著道貌岸然,清冷高傲。
陳映梨正要將西裝外套脫下來還給他,手指剛捏上衣服,就聽他冷不丁冒出一句:“看吧,我就知道你要勾/引我。”
江定輕輕笑了笑,“以前你也經常用這招。”
“……”陳映梨真的忍不住了,“彆跟我提以前。”
江定嘴角的笑意滯了滯,上揚的弧度也有些僵硬,過了一會兒,他悶聲道:“騙你的。”
陳映梨和越然換了個座位,不想在聽他的廢話,並且將他的西裝外套也還給了他。
江定對越然肯定沒有好臉色,抬眸冷冷審視了兩遍,在心中不屑地想,隻是個長得漂亮點的小白臉,根本不頂用。不如他一根手指頭。
宴會從八點到十點,陳映梨沒想到會這種場合見到鐘如凡,她是主辦方高層的朋友,鐘家的小姐露臉也算是種賞光。
拍完大合照,整場盛典就落下了帷幕。
陳映梨這種咖位連被拉上台拍大合照的資格都沒有,她裹上披肩提前離場,到地下車庫還沒有甩掉身後的尾巴。
江定沉默的跟在她身後,她剛剛將頭發挽了起來,後頸雪白纖細,碎發毫無規律的散落,她脫掉了腳上的十幾厘米高跟鞋,光著潔白的腳丫子踩在地上,不緊不慢朝她叫來的商務車裡走過去。
恰好鐘聞開車過來接鐘如凡。
四個人就這麼撞上了。
陳映梨的記憶中,他們四個人單獨見麵還是在鐘如凡高三過生日那天。
鐘聞和江定單獨陪她過生日,拿著提前定好的蛋糕,準備好的禮物,她那天閒著無聊才會蹲在學校門口的巷子裡曬太陽。
蹲的時間長了,站起來時頭暈目眩。
猝然撞上他們三個人,陳映梨既無措又尷尬。
她看見了江定手裡的蛋糕,鐘如凡跳到了他的背上,笑眯眯捏著他的耳朵玩,他竟然也沒生氣,就那麼隨和的由她折騰。
鐘如凡從江定的後背跳下來,夕陽昏黃的光照著她巧笑嫣兮的小臉,她說:“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要一起嗎?”
陳映梨看見江定的眼神冷了一分。
大概是不喜歡好端端被她打擾了這場生日宴。
她當然知道鐘如凡隻是隨口客套,未必就出自真心,她說:“我和同學有約,就不去了。”
鐘如凡很明顯鬆了口氣,至於另外兩位少年的神色,她沒有看見。
現在的感覺,和那天很像。
隻不過陳映梨沒有當時那麼無措。
鐘如凡沒什麼壞心眼,她眨了眨眼睛,“胖梨,要讓我哥送你一程嗎?”
陳映梨討厭她虛假的客氣,每次都在提醒她和他們有著很遙遠的距離,她正要搖頭說不用,江定突然攥住她的手腕,說:“我送她就行了。”
鐘如凡的眼神變了變,欲言又止。
鐘聞從始至終都是張冷漠的臉,“妹妹,走了。”
鐘如凡上了車,她和江定說:“阿定,下次見。”
陳映梨甩開江定的手,正要鑽進她叫來的網約車,江定又重新捏住她的手腕,男人的力道總是更勝一籌,他看見女人臉上冷淡的神色,心中極為慌張。
他說:“我和鐘如凡真沒關係了。”
陳映梨:“你不用跟我解釋。”
江定卻覺得她還在生氣,拉下臉和她說軟話:“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你彆記恨我了。”
陳映梨有點累,“你真不用跟我解釋。”
她蹙眉,“我現在喜歡的人又不是你。”
不知道為什麼,陳映梨說完這句話,想起了她那個長得很好看的鄰居。
但她很煩躁。
不出意外,她今晚又要夢到失憶被遺忘的片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