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笑哈哈補充,“如果給你五千萬呢?”
江定冷笑:“給錢老子都不想乾。彆攔我,讓我去死。”
他抗拒用彆的女生的存在來刺激鐘如凡,他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很low很幼稚,說出去都可笑。可和之前一樣,每次他心底的那道聲音都抵抗不了行為。
而且當那個女孩是陳映梨,他好像就沒有那麼的不願意。
和陳映梨在一起時,江定久違的找到了自我。仿佛他本來就該是那隻高傲的漂亮的被哄著的花孔雀,同時也是隻會哄伴侶疼老婆的花孔雀。
江定從來沒有拿陳映梨和鐘如凡比較過,他開始習慣了和陳映梨吵吵鬨鬨的生活。
不是做戲。
也不是為了刺激彆人。
是他自己喜歡。
和陳映梨談戀愛時,江定才發現,嗯,果然,他是個少爺脾氣事兒巨多的這麼個人。
但他這個大少爺也並非一無是處。
也還能低頭彎腰給陳映梨係鞋帶。
偶爾幾次心血來潮還會去學校食堂給她排隊打飯,算個溫柔體貼酷男友。
沒錢那段日子,咬著牙想將來必須得混出個人樣。不需要依靠他父親,沒有江家的頭銜也能活的很好。
後來江定確實和他父親犟贏了。
他和陳映梨也不用再過窮到沒尊嚴的日子,感情也沒怎麼變,以前在出租屋裡什麼樣子,買了房子搬家之後還是什麼樣子。
後來結婚,他父親說了些他不愛聽的話,但江定其實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憤怒,他甚至有點困惑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類似憤怒的情緒。
不過婚後生活還算不錯,蜜裡調油。
在江定的記憶裡,陳映梨上一秒還在和她商量去哪裡度蜜月,下一秒世界就變了。
她突然得知當年的真相,猝不及防的發難。
江定被打懵了。
連他自己都驚詫於變心的速度。
江定大夢睡醒,精神十分疲倦,窗外的天色剛剛抹出一抹亮,他頂著張沒睡好的臉走進浴室,盯著鏡子裡麵無表情的自己,眼睛裡紅血絲嚴重,眼底憔悴。
季樾和陳映梨的婚禮地址很好打聽,他誰都沒問,從他母親的請柬記下地址。
當天他有連著的三個會要開,助理等到上午十點鐘還是沒有見到他的人影,迫於無奈給他打了電話,委婉提醒會議日程。
江定說:“全都取消了吧,開不成了。”
江定藏得很好,從始至終都沒有被陳映梨發現。她的肚子藏在婚紗下,不是很明顯,她本來就很瘦,幾乎看不出來她有了孩子。
江定沒有他對她說的那麼討厭孩子,備孕期恰逢兩個人開始鬨翻的時間。他實在不想要孩子,話也說的特彆狠。冷漠至極。
有時候江定也忍不住要去想,如果他和陳映梨度蜜月前沒有發生那麼多事情,現在會不會就不是這樣。
但是沒有假設。
婚禮結束,江定悄然離開。
他這才想起來,他忽略了一個很重要問題,當初陳映梨是怎麼知道他和鐘如凡的事情。一切都發生的那麼突然。
婚禮之後,江定在醫院偶遇了她。
也不算偶遇,是他蓄謀已久的重逢。
她是去醫院孕檢,季樾陪在她身邊,她就那樣迎麵走了過來,麵色溫柔,低頭看著自己已經有點明顯的肚子。
陳映梨再抬眼看見他時,輕輕頷首就算打了個招呼。冷淡疏離,拒人千裡之外的冷冰冰。
江定叫住了她,“有件事我想問你。”
陳映梨沉默了幾秒,手輕輕放在隆起的孕肚上,聲音淡淡,“什麼事。”
舊事重提,總是不好。
可江定非要問出個答案。
陳映梨說:“是鐘如凡無意中說漏了嘴。”
“她在電話裡祝賀我們新婚,還說你這個人很孩子氣,所以當初會做出用我來刺激她這麼幼稚的行為。”
江定聽完沉默很久,嗯了一聲。
他沒說對不起,也沒有再在這件事上糾纏,目光移到她的肚子上,扯起嘴角,笑容有幾分牽強,“幾個月了?”
“五個月了。”
“噢。”
除了寒暄,已經無話可說。
江定記得他和陳映梨在出租房裡度過的第一個冬天,看著狹窄玻璃窗外的大雪,窩在床頭,曾經幻想過將來要兩個孩子。
一個哥哥。
一個妹妹。
最好都是冬天的雪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