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於這倆狗父子,盛悉風簡直無語透了。
這兩天金毛跟江開朝夕相處,新鮮勁消磨得所剩無幾,久彆重逢的濾鏡一褪,它就想起自己更喜歡誰了,黏黏糊糊要在她房間過夜。
江開好說歹說,愣是拿零食引誘它去他那睡覺。
爭寵的時候又是哄又是騙,尿床了就撇清關係,一口一個你兒子。
金毛就更離譜了,在家裡家教挺不錯一小夥子,到了外頭一點規矩都沒有,連著兩天上床睡覺就算了,還連著兩天尿在床上。
以後再也不要帶它出來玩了!
她隻不過走神了一會,就聽江開說:“不信你去看。”
這話過於孩子氣,像小時候才會較的真,說得盛悉風都愣了一下:“我沒說我不信啊。”
這有什麼可不信的,她才不至於那麼閒得無聊,醉得半死了還跑去看狗尿床。
她打著哈欠,側身給江開讓路,示意他進屋。
就著窗簾縫隙裡透進來的月光,江開看到整張床都淩亂不堪,不由問她:“你到底睡的哪邊?”
“不知道,我頭好暈。”她關上門跟進去,往床裡一栽,一邊來回翻滾,一邊慘兮兮地哀叫,“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身體力行地給他演示了一遍床亂的過程。
江開挑她滾過去的時候躺下了,雙手枕著後腦勺看天花板:“怪誰?攔了你八百遍你不聽。”
“那我敬你你一個勁喝。”盛悉風從床那側又翻回來,滾到他旁邊,過不去了,被迫停下。
她還要換方向再滾,被他拉住了,用手腕給她揉兩邊太陽穴,啼笑皆非道:“我什麼酒量你什麼酒量,跟我比。”
看在很舒服的份上,盛悉風沒有頂嘴。
她很快開始迷糊,跟個蝦米似的弓在床上一動不動了。
江開以為她睡著,停止按揉的動作。
我還沒睡著呢,她腹誹。希望繼續享受他的服務,但又實在困倦,正在那糾結說話還是不說呢,卻覺到江開的手並沒有收回,而是順勢落下,搭到她腰側,似乎是為了防止她又滾來滾去。
好吧,不說了,這是她睡著前最後的念頭。
雖然按摩很舒服,但她還是喜歡他抱著多一點。
*
夜深時分,萬籟俱寂。
盛悉風第二次踢被子,江開被她徹底鬨醒。
他沒有問她怎麼了,因為他也感覺很熱,大概是因為昨晚暖氣壞掉的緣故,今晚酒店的暖氣供得格外足,烤得房間裡像個蒸籠。
他鬆開她,人也離她遠些。
盛悉風仍不得安寧,她身上出了層薄汗,刺刺辣辣癢的難受。
房間裡時不時響起她指甲撓在皮膚上的刮擦聲,起先還算正常,很快她就開始不耐煩了,下手的力道越來越重,發展到後來,已經頗有點惡狠狠的意味。
仿佛那是彆人的皮膚似的。
江開睜開酸澀的眼睛看一眼,她背對著他,側躺在距離他大概一米開外,手一會繞在身前一會繞到身後,胡亂抓撓。
“背癢嗎?”他重新閉眼,克服睡意,懶洋洋地問她。盛悉風DNA都動了,一個勁點頭:“癢的,很癢。”
江開估算著距離朝她挪近,撩開她睡衣後腰處,手伸進去。
曆史重演,像小時候他第一次碰到她的背,兩個人全傻了。
這次是五雷轟頂的傻。
她其實是正對他的,隻是長發糊了一臉,昏暗中他囫圇一眼,便想當然以為她背對著自己。
那是比她的背還要神奇一千倍一萬倍的觸感,猝不及防地,刷新他對觸覺感官的新認知。
也許是醉意上頭的緣故,盛悉風的羞恥感相當遲鈍,她等了兩秒沒等他把手移開,以為他沒發現,就撥開頭發,好心提醒他:“江開,那不是我的背……”
不自知的引-誘才是最要命的。江開的手指不受控製地蜷縮一下,手指更深陷進她雪堆般柔軟的皮膚裡。
他的每一根血管成了引信,從指尖開始,一路劈裡啪啦燃著火星子,火樹銀花地燒向最終的燃爆物,名為心臟。
轟然爆炸,欲罷不能。
良久,他喉嚨裡才溢出一聲淡淡的“嗯”,手繞到她後背,那個過程漫長得像一場酷刑。
用他們彼此都熟悉但久違的方式,四指從上到下一遍遍梳過她微潮的背脊,像撫摸一隻慵懶的貓。
極致的享受裡,她煩躁的情緒得以快速平息,整個人輕盈得不像話,舒服到不知所雲。
她的呼吸漸漸緩慢,江開給她撓癢的動作緩下來。
他的瞌睡已經徹底醒了。
從第一次碰到她的背起,他從來沒有哪次覺得這般索然無味。
能救他於水火之中的解藥近在咫尺,且毫無防備。
隻要他狠狠心,就任他偷,任他搶,任他掠奪一空。
*
盛悉風第二天很晚才醒,陽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床上,明晃晃的一線。
她撐著昏沉的頭腦坐起身,抱著頭坐了會,忽然想起昨天蠢狗好像又尿床,江開在她這裡過夜來著。
此刻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他不知所蹤。
說曹操曹操到,小屋的感應器發出“滴”聲,一人一狗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她門前。
儘管他這兩天都睡在這裡,但他沒忘記這是她的房間而不是他們的,還是出於紳士風度叩了門。
睡衣單薄,盛悉風拉高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