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悉風要來泉市的事,隻有鐘爾一個人知情。
狼耳給我鎖死在床上聲名遠揚,加上之前鐘爾隔空喊話許聽廊、鬨得滿城風雨的時候,她也出了好大一份力,所以她在兩位藝人團隊眼中,可謂惡名昭彰。
好在鐘爾拿她當香餑餑,一聽她要離婚,都沒跟劇組和團隊商量,直接邀請她到泉市散心。
落地泉市機場的時候,鐘爾還沒結束當天的技能訓練,也沒敢叫人去接,因為她的助理小方認識盛悉風。
最近鐘爾每天強撩許聽廊,已經夠她的藝人團隊頭疼了,若是再加個上躥下跳的粉頭現場嗑cp,那他媽的,簡直是核-武爆炸。
要是讓小方知道,他絕對不會給盛悉風走出機場的機會。
這種缺德事,隻能先斬後奏。
盛悉風攔了輛網約車,前往鐘爾下塌的酒店,鐘爾不放心她一個人晚上坐車,不過她保證自己會全程和室友保持通話。
機場出來的很長一段路都是荒郊野嶺,路燈也黯淡,路兩邊是大片的農田,很遠處有幾棟零星的農居,還亮著燈。
好在司機大叔憨厚健談,看到她是獨自一人的年輕女孩,還主動提醒她跟親朋報備車牌號碼,路上也沒問她什麼個人信息,她開了免提,加趙夢真三個人聊起了天,司機給她介紹泉市的風土人情,推薦好玩的好吃的。
一路上家人的電話和微信不絕如縷,尤其沈常沛,已經擔心瘋了,這會也沒心思跟她置氣了。
盛悉風在群裡報了好幾次平安,也接了沈常沛的電話,但是沈常沛還是不放心,一個勁喊她回去,甚至動了連夜趕來泉市的念頭。
盛悉風的耐心告罄,看著屏幕裡不斷湧出的新消息,心裡的負麵情緒急劇堆積。
她爆發之際,一直沒做聲的江開忽然在群裡發言。
比沈錫舟帥一點:「媽媽,我這邊看得到她的打車行程,我會實時盯著的,放心」
盛悉風這才想起,自己打車軟件的緊急聯係人裡填的是江開。
雖說他常在外頭,真有什麼事未必能及時聯係上,不過她一般都自己開車,或者坐家裡的車,偶爾那麼一兩次的打車,不外乎是在外頭喝酒,也就在江開麵前,她敢肆無忌憚暴露自己的目的地是某某酒吧。
現在婚都快離了,她當然不允許自己的行程還在他眼皮子底下。
正在app裡麵搗鼓怎麼修改聯係人,忽聽司機大叔懊喪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壞了,準是輪胎破了。”
果然,仔細感受,車輛行駛間有明顯的顛簸,不是馬路不平順,而是輪轂硌著路麵導致的。
司機靠邊停車,盛悉風也跟著下車,看了下輪胎情況,說:“可惜沒有備胎。”
司機:“有備胎我也不會換。”
“我會啊。”盛悉風說。
司機看她細皮嫩肉的模樣,明顯不信。
“我真的會。”盛悉風哪能忍受這種質疑,“我老……”
一個順口又想抬江開出來。
賽車手的成功離不開卓越的車技,也離不開給力的裝備,他除了練車,剩下時間就是絞儘腦汁想著怎麼改裝車輛、提高性能。
他對車的組裝了如指掌。
換胎是很有用的技能,他教過她。今天這車要是有備胎,還真難不住她。
她乍然噤聲,司機聽到一半,迷茫地等著她說下去。
“我老爸是開修理店的,所以我會。”她扯了個謊。
司機恍然大悟,誇了她幾句,給道路救援打電話,對方問了大致的方位,約莫要四十分鐘才能過來。
掛掉電話,司機歉疚地跟盛悉風說:“小姑娘,等車也要車費,你要不試著打彆的車看看?就是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可能不太好打。”
“哦,好的。”
司機寬慰她:“你要是打不到,我一會還給你送過去。”
盛悉風說好,正要操作,江開的電話就來了。
她猶豫一下,接起來。
聽到她的聲音,他微鬆了一口氣,但開口語氣並不溫和:“你那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車半天沒動了。”
所謂半天,頂多也就五分鐘。
盛悉風說:“沒什麼,車胎破了。”
江開:“那怎麼辦?”
“換一輛車打。”她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還沒點進app,他電話又來了,語氣更差,儼然壓著火氣:“那種地方打得到車?”
盛悉風反問:“我不打怎麼知道?”
江開:“那打不到呢?”
盛悉風快煩死了:“打不到司機修好車也會送我過去的。”
說完二次掛電話。
本以為這下他肯定能消停了,誰知沒過兩秒,他又打過來了。
“乾嘛啊,你能不能彆煩我了?”她真的煩了,都要離婚了,搞這些關心問候有什麼意思。
“媽的,我就這麼想管你?”江開也火死了,直接開噴,一連串反問句砸過來,“換車打是不是要結束當前行程?那你還有安全保障嗎?我還怎麼知道你在哪?你就這麼確定你遇到的都是好人?你能不能有點安全意識?”
盛悉風自小被護在溫室裡,幾乎沒有經受過外界的風雨,社會經驗嚴重不足。
這些都是她根本沒有想過的問題,被江開一說,她才感到後怕,警惕地看一眼慈眉善目的司機。
她不吭聲了。
他深呼吸一口,語調平靜下來:“你彆取消,我給你打。”
“我讓夢真給我打。”她有點挫敗,悶悶地說,不忘聲明自己並不是完全沒有安全意識,“她一直跟我打著語音的。”
江開沒有強攬任務,再強調了一遍讓她不要結束當前行程,以及到了報平安。
盛悉風運氣不錯,十分鐘後就坐上了趙夢真給她打的車,她這才結束當前行程。
江開的微信消息幾乎第一時間來了。
比沈錫舟帥一點:「打到車了?」
Breeze:「嗯」
發微信可不能代表本人。
比沈錫舟帥一點:「說話」
盛悉風:“……”
他真是警惕到鬼精,她歎為觀止,沉默一會,還是給他發了條語音信息:“嗯嗯,上車辣。”
說“嗯嗯”和“辣”不是賣萌,而是他某天看了部犯罪片後跟她定的暗號,代表平安。
因為即便是語音,也可能受人脅迫。
依舊是和趙夢真保持免提通話,為了避免父母因為方才的爆胎事件更加緊張,她在群裡謊稱已經抵達酒店。
半小時後,她按捺住興奮的心情,做賊似的敲響了鐘爾的房間。
鐘爾鞋都沒穿,跑出來給她開門,給了她一個熱情到窒息的擁抱:“啊!爹的好大兒!”
“妮多,你瘦了好多。”盛悉風回抱住她。
“沒辦法,賺錢就是這麼辛苦。”鐘爾揉著酸痛的手臂跟粉頭訴苦,“要不是為了許聽廊,我才不吃這個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