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次他莫名其妙很高冷,隻看了她一眼,連招呼都沒跟她打就走了,搞得她心情一落千丈。
“喜歡啊。”
他那個時候,隻是太不知所措了。
除此之外,還有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吃醋,她穿製服給她班裡男生當啦啦隊,這種待遇他和沈錫舟都沒享受過——那個時候,有關盛悉風的事他必須抬上沈錫舟一起,才有底氣。
那群毛頭小子,到底憑什麼了?
“看不出來。”盛悉風撇嘴。
“真的。”他上前一步,把她鬢邊一縷頭發彆到耳後,曖-昧地低語,“那天晚上夢裡都是你穿那身衣服的樣子。”
關於過去,他早就可以很誠實。
“然後嚇醒的?”
“那倒不是,男人的醒法。”他回想起那段青蔥往事,不禁笑了一下。
這種旖旎而忙亂的夢境對每一個男生而言都不算陌生,他始終看不到女孩子的臉,隻是覺得她特彆熟悉。
一直到醒來,憶起女生的穿著,才意識到她的身份。
“不過確實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懺悔了很久。”
*
江開多年執念得償的春風得意,在球友們的豔羨和抱怨中達到頂峰,然後在看到龍天寶女朋友的瞬間直墜進穀底。
龍天寶的女朋友,居然是餘婧。
而他好死不死的,還帶著盛悉風。
餘婧早就聽龍天寶說起過今天會來的球友,第一個說的就是江開,所以她對江開的到來早有思想準備,落落大方衝他和盛悉風打了聲招呼。
“我想起來了。”龍天寶恍然大悟,“小靖和開嫂高三是同班同學吧。”
“對。”盛悉風笑道,“餘婧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
餘婧不再是從前那個樸實無華的好學生,雖然談不上驚豔,但瞧著很舒服,是耐看的長相。
“畢業後再也沒見過了,一晃好多年了。”她溫和地笑。
“忽然想起家裡還有點事。”江開拽住盛悉風的胳膊,跟眾人告辭,“我們先走一步。”
如果是彆的曾經的愛慕者也就罷了,但餘婧是導致他誤會盛悉風告白短信的直接原因,他擔心盛悉風心裡會不舒服。
“彆啊。”盛悉風似笑非笑的,“家裡的事不重要,你安心打球吧。”
江開從沒打過那麼煎熬的球。
他們一行七八個人,隻有江開和龍天寶帶了女伴,說是啦啦隊,事實上兩個女生根本顧不上看他們打球,而是坐到一邊寒暄起來。
簡單問過對方最近的情況,又聊起餘婧和龍天寶的戀愛過程。
談不上曲折離奇或驚心動魄,碰巧幾次在羽毛球館相遇,龍天寶鼓起勇氣邀請她一起打球,一來二去就認識了,然後順其自然地熟了起來,曖昧,告白。
“龍天寶人還蠻不錯的。”盛悉風對這段戀情給予了肯定,“祝你們修成正果。”
餘婧笑道:“謝謝。”
這個話題結束以後,有一點冷場。
讀書的時候,兩個人的關係就一般,隻是普通同學而已,過去那麼多年,共同話題更是少得可憐。
有關江開的話題,是餘婧先開的口:“你們真的在一起了,恭喜。”
“謝謝。”
又安靜片刻。
餘婧說:“你知道的吧?”
她指自己和江開的事。
女生是很敏感的生物,見麵第一眼那種帶著打量的眼神,談不上敵意,但是帶著一點毛拉拉的小刺。
本不該發生在久彆重逢的老同學之間。
盛悉風點頭。
“我沒有彆的意思。”餘婧解釋,“隻是我和天寶在一起,以後免不了要跟你們打交道,還是把話說清楚比較好,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希望不會造成你的困擾。”
盛悉風也連忙說:“不會,都多少年了。”
盛悉風對餘婧是真的沒什麼意見,但她對江開很有意見。
打籃球過程中看都不看他,更彆說給他遞毛巾遞水,回家路上二人空間,她裝都懶得裝,黑著個臉不理他。
江開開車過程中好幾次偏頭看她,自知理虧,去拉她手,被她甩開。
他也有點委屈:“這有我什麼事啊……”
盛悉風忍不住翻舊賬:“為什麼她都不用跟你告白,你就知道她喜歡你,而我都跟你告白了,你卻不信我?”
江開弱弱地辯解:“……告白了啊。”
盛悉風:“我是說她告白之前,你就已經感覺到了。彆人喜歡你,不管跟沒跟你說,你都知道;就我,我喜歡你那麼多年你打死不知道。”她不平衡,“你憑什麼就對我那麼嚴格?”
江開摸一下鼻子,不吭聲。
話題太危險,多說多錯。
她越想越不對勁:“一個人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邊,怎麼會感覺不到熱呢?”
安靜一下,江開說:“因為他也是熊熊燃燒的篝火。”
“……”
盛悉風覺得自己可真是沒原則,居然讓他一句話給說服了。
但還是很氣。
歸根結底,因為他沾花惹草,才導致她費儘勇氣的告白以失敗告終。
正好江開又來拉她:“彆生氣了。”
她不耐煩地甩開,把腦袋靠到車窗上閉起眼睛,拒絕溝通:“睡了我。”
江開沒搭腔,車裡的氛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詭異起來。
她莫名,睜眼去看他。
江開回看她一眼,精神為之一振但又不太敢相信的樣子,最終他遲疑道:
“這麼直白?”
作者有話說:
慎用倒裝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