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1 / 2)

海格是個混血巨人,他雖然身在格蘭芬多,但卻沒有真正的朋友,每天在城堡中獨來獨往,沒有人真正關心過他。

不,也是有的,坎蒂絲曾真心地將他當做朋友,但他親手毀掉了他唯一的一段友誼。

在坎蒂絲為他做擔保的情況下,他依然沒有放棄飼養違禁動物,雖然直到他第二次犯錯,坎蒂絲仍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學校裡養了什麼生物,可她從來不覺得海格會害死人。

將拉文克勞女生的死和海格聯係在一起,坎蒂絲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誰也沒去問,她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覺得自己應該去見一見鄧布利多。

霍格沃茨的危機解除之後,學校宣布恢複考試,學生們沉浸在考試的氣氛之中,倒是沒幾個再提起之前的恐怖事件了。

他們可以真正地放下心,他們願意相信一個混血巨人會害死人,但坎蒂絲不能放心。

她知道那不是真相。

在變形課教授辦公室外站了一會,坎蒂絲敲響了房門。

辦公室的門很快從裡麵打開,鄧布利多像是剛從外麵回來,穿著一身天鵝絨的深色西裝,十分平靜地望著她。

“您知道我會來。”坎蒂絲低聲說了句。

鄧布利多微微點頭,讓開位置道:“進來吧。”

坎蒂絲看了看周圍,垂著眼走了進去。

她緊握著雙手,拘束地站在辦公桌前,盯著福克斯攀爬架上的一堆灰燼。

“它涅槃了。”鄧布利多溫聲說了一句,變出了一把椅子,對坎蒂絲道,“坐下吧,你看起來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

與其說是身體不舒服,還不如說是心裡不舒服。

坎蒂絲不想在和鄧布利多教授說話時也顧左右而言他,所以她很直接地切入了話題。

“我沒什麼,教授。”坎蒂絲沒有坐下,就那麼站著麵對著鄧布利多,“我今天來,是想向您打聽一下關於海格的事。”

鄧布利多當然知道她的來意。

事實上,他沒想到她會這麼早來,他還以為她會再糾結一會。

“海格被開除了,教授。”坎蒂絲注視著鄧布利多,她長高了不少,和他對視時不需要像小時候那

樣仰視了。

她是個大姑娘了,真不知這是幸還是不幸。

鄧布利多斂了斂眸,他也沒拐歪抹角,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她。

“有學生向迪佩特校長舉報了海格。校長和那位學生一起去找了他,在他的住處親眼看見了那隻八眼巨蛛。”鄧布利多語氣複雜道,“魔法部認為害死了梅特爾·沃倫小姐的怪物就是那隻蜘蛛,所謂的斯萊特林繼承人和密室,都隻是海格想出來脫罪的理由。”

坎蒂絲快速地說:“海格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即便……即便他已經為了那隻蜘蛛,一而再地違反校規。”

鄧布利多微笑了一下說:“我也這樣認為,坎蒂絲。雖然這麼說大概有些不禮貌,但以海格的腦子,他做不出這樣複雜的混淆視聽的計劃,所以我極力要求不將他趕出學校,哪怕要開除他,至少也該讓他在霍格沃茨有個容身之處,他已經無家可歸了。”

坎蒂絲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倒是鄧布利多緊接著問她:“你知道舉報海格的人是誰嗎?”

坎蒂絲被問得心頭一跳,有些僵硬地露出一個笑容:“我不知道。”

鄧布利多沉默了片刻,對她說:“是裡德爾先生。他帶著迪佩特校長把海格抓了個正著。”

腦海中的記憶倒退回了他們上一次見麵的時候。

裡德爾對她說,霍格沃茨的危機很快會解除,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她當時不信,現在……

“坎蒂絲,我不得不說的是——這很蹊蹺。”

鄧布利多換了個有些矛盾和凝重的語調,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說,眼睛定在坎蒂絲的臉上,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以此來衡量自己到底該不該說。

坎蒂絲後退了一步,靠在辦公桌邊,低著頭說:“您說得對,教授,這的確很蹊蹺,我也這麼認為。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但我得說,我對於他的了解不比您更多了。”略頓,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或許我比您對他的了解更少一點。”

鄧布利多良久未語,他始終注視著坎蒂絲,坎蒂絲也慢慢抬起頭和他對視,兩人看著彼此許久,鄧布利多打破沉默道:“我聽說你和裡德爾先生分手了。”

坎蒂絲乾脆地點了點頭:“對,是的

。”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坎蒂絲緩緩皺起了眉。

她雙手垂在身側,不斷地揪著校袍的袖口,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她從來都不擅長撒謊。

更不願意對鄧布利多教授撒謊。

她和裡德爾分手的原因,一方麵是因為他們的感情,另外一方麵,關乎到裡德爾的一些私人行為。

她努力了很久,幾次想要開口,卻終究還是無法做到。

她到底還是變得和過去不太一樣了。

灰色的藤蔓爬滿了她心臟的每一個位置,她的心變得渾濁,她的人變得糟糕。

坎蒂絲不想哭,那顯得很懦弱,但麵對鄧布利多教授,她幾次張口卻無話可說,她內疚,矛盾,又無可奈何。

她好像除了掉眼淚之外也沒彆的事情可以做了。

鄧布利多是了解坎蒂絲的。

他更不認為坎蒂絲像她自己想得那樣,內心已經汙濁。

他往前走了一步,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將無聲落淚的坎蒂絲抱進了懷中。

他的姑娘受到了傷害,她麵對著極大的困擾,矛盾又為難,他不該在這個時候逼她說點什麼。

“你不需要開口,坎蒂絲。”鄧布利多微微啟唇,身為長壽的巫師,他年過半百卻依舊英姿勃發,他語調低沉,輕巧柔和地說,“我知道你很為難,你不需要勉強自己,我能自己了解一切。”他輕輕拍了一下坎蒂絲不斷顫抖的脊背,“就把這件事情交給我,讓我來解決,我是你的教授,我可以搞定這件事,你想說的或者不想說的,我都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知道。”

鄧布利多的話無疑讓坎蒂絲越發內疚和自我厭棄。

她離開變形課教授辦公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她站在霍格沃茨的走廊裡,朝窗戶外望了許久,注視著黑暗一點點籠罩整個城堡,慢慢取出了貼身存放的雙麵鏡。

她輕輕敲擊鏡麵,不多時,鏡子對麵便出現了一張她分外熟悉,卻在此刻隻覺陌生的臉。

“我要見你,到有求必應室來。”

坎蒂絲麵無表情地說完話,直接切斷了聯係。

她將雙麵鏡縮小,塞進了口袋不再理會。

斯萊特林級長寢室裡。

裡德爾坐在椅子上,注視著鏡子裡突然出現又很快

消失的臉龐,臉上的表情始終如一。

阿布拉克薩斯將一個包裹放到他桌上,低聲說道:“這個你忘記拿走了。”

裡德爾垂眸掃了一眼,那是他搬離原寢室時落下的東西。

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寄來的聖誕禮物之一。

他不在意地推到一邊,站起身道:“你可以回去了。”

阿布拉克薩斯其實不太確定為什麼一開始不喜歡住在級長寢室的裡德爾,又突然願意搬到這裡來住了,但這不是他該問的問題。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和裡德爾之間再也不是過去那種好似朋友的關係了,他們的相處模式越來越像是主仆,這對於一個馬爾福來說該是不太好適應的。

不過他好像適應得很好。

是對斯萊特林後裔那種天生的臣服感在作祟嗎?

阿布拉克薩斯搖了搖頭,最後看了裡德爾一眼,轉身離開了級長寢室。

馬爾福離開不久,裡德爾也離開了這兒。

他很快到了八樓,成功進入有求必應室,見到了約他到這兒來的人。

坎蒂絲沒什麼閒話對他說。

她一看見他,便直接問他:“為什麼要嫁禍海格。”

她問得那麼果斷,那麼篤定,顯然是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這倒讓裡德爾一時有些語塞。

他總是有理由的,他能把黑得說成白的,不管是麻瓜還是巫師,甚至是霍格沃茨裡的幽靈,都能被他完美的語言藝術所誤導。

雙商爆表的裡德爾先生,在麵對坎蒂絲如此直白的質問時,難得的語塞了,如果不是時機不對的話,坎蒂絲可能會為此慶祝一下。

裡德爾良久才仿佛回到了他的狀態中,他俊美無儔的臉上展露出一絲坦蕩的笑容:“嫁禍?這個詞用得似乎並不準確,我以為魔法部已經把這件事調查得很清楚了。”

坎蒂絲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我們都很清楚這件事和海格無關,他不可能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他是個格蘭芬多。”

裡德爾麵不改色道:“魔法部認為所謂的繼承人和密室都隻是他用來混淆視聽的花招。”

“夠了,彆再說這話了,我聽了隻想笑!”坎蒂絲忍無可忍道,“你覺得他有那個本事嗎?!他能知道繼承人和密室的事?你也太看得起

魯伯·海格了!”

裡德爾稍微有那麼點不高興了。

不是因為坎蒂絲不敬的大呼小叫,而是因為她對一個混血巨人深信不疑,卻來這裡質問他。

在裡德爾看來,海格血統低賤,根本不配學習魔法,而坎蒂絲和他,他們才是真正有資格學習魔法的人,在他眼裡,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哪怕不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愛情”,坎蒂絲也該看在血統和身份的份上來相信他,去怪罪海格。

可坎蒂絲做得恰恰相反。

他隱忍著不悅——這真的很難得,如果換了另外一個人,在他已經戰勝了死亡的此刻,必將受到嚴厲的懲罰。

他沒對坎蒂絲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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