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萌小王子OX冷酷戰神A】
“殿下,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還睡著呢?”
金豆子一臉崩潰地將自家少爺從床頭拽起來,隨後便指揮家中的傭人上前伺候對方洗漱。
容灼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地坐在床邊,任由傭人七手八腳地幫他整理。
少年身形略有些瘦削,但渾身上下都透著掩不住的貴氣,一張臉更是精致得無可挑剔。
作為帝國身份最尊貴的Omega之一,容灼有著令人豔羨的外表,更擁有著月季花香味的優質信息素,據說聞過他信息素的Alpha,沒有一個人不為之瘋狂。
他剛滿十六歲那日,來提親的Alpha就絡繹不絕,而且來的人各個都身份不凡,上到帝國最年輕的公爵,下到最有實力的商業巨擘。
不過帝國陛下顯然並不滿意這些婚事,他對小兒子的歸宿另有安排。
直到上個月,帝國艦隊凱旋,陛下才宣布了一個轟動全帝國的決定:
他將自己最小最寵愛的兒子容灼——帝國的小王子,許配給了艦隊的戰神於景渡。
消息一經傳出,全帝國不知道多少人為之心碎。
但眾人震驚之餘,卻又不得不承認陛下這決定合情合理。
小殿下那樣的精致漂亮的人兒,自然隻有帝國年輕的戰神才匹配得上。
不過容灼本人對此事卻並不怎麼感興趣。
對他來說,這不過是一樁出於政治目的的聯姻。
他那位父皇,想要借著這樁婚事掌控住那位年輕有為的戰神。
據說這個於景渡擁有超高的精神力,性格更是狠戾果決。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被人輕易掌控的,容灼甚至擔心自己與他成婚之後,這人會將對陛下的不滿發泄到他的身上。
“殿下,您沒事吧?”金豆子擔心地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兒?”容灼心不在焉。
“聽說今日的宴會,於上將也會來參加。”金豆子道。
“他來不來和我有什麼關係?”容灼麵頰一紅,有些不自在地道:“我又不想見他。”
於景渡這人十分低調,從來不接受媒體的采訪,就連軍部的授勳儀式他都經常借故不參加,這麼多年來,外人少有知道他長相的。
在得知陛下將自己許配給了於景渡時,容灼曾讓金豆子去搜集過對方的照片。但金豆子費儘心機,也隻找來了一張被擋住了大半張臉的照片。照片中的人,隻露出了緊鎖的眉頭,看起來心情極差。容灼當時就覺得,這個人的脾氣一定糟透了。
容灼自幼性子軟,最怕的就是脾氣不好的人。
他的父皇就是個暴脾氣,動不動就發火,這讓他對精神力高的Alpha一直有一種天生的畏懼感,總覺得他們像是隨時會失控的炸.彈,稍有不慎就會爆發。
容灼覺得於景渡看起來比他的父皇更可怕。
這讓他對自己未來的婚姻充滿了抗拒……
“殿下,您是擔心於上將並非良配?”金豆子問他。
“豆子,你見過他本人嗎?”容灼問:“他是不是一個很凶的人?”
金豆子撓了撓頭,“我哪裡有機會見到於上將?不過我聽說他在軍中是個極為嚴格的人,大夥好像都挺怕他的。”
“哎。”容灼歎了口氣,看起來愁容滿麵。
“殿下。”金豆子給他出主意,“今日的宴會陛下並沒有點名讓您參加,您若是好奇,不如喬裝一下混進宴會中,偷偷去看一看於上將,說不定他並不像傳聞中那麼嚇人呢?”
容灼一聽頓覺十分有道理。反正他們的訂婚宴要在半月之後舉行,若這於景渡真的如他所想一般可怕,大不了他逃婚便是!
隨後,容灼便讓金豆子給他找了身侍從的衣服,又找了一副假胡子粘上,還在臉上點了幾顆痣來掩蓋自己的長相。
他對著鏡子照了半晌,自認為萬無一失之後,便悄悄潛進了宴會中。
他先是趁著人少時找了個地方躲著,免得被熟悉他的近衛軍發覺。
不過待廳內的人越來越多之後,他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今日的宴會邀請的多是軍部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Alpha。
而容灼作為一個年輕的Omega,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這麼多Alpha,這令他十分不自在。
Alpha身上強大的精神力,以及眾人酒後不慎溢出的零星信息素,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壓迫感。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被Alpha包圍所帶來的壓力和不安。
容灼萌生了退意,可當他想離開宴會廳時,卻發覺自己已經身處宴會廳的深處。
若他要離開,就要穿過擁擠的大廳,屆時一定會有人發覺原本應該是Beta的侍從中,混進來一個Omega。一旦他的身份被揭穿,眾人就會猜到他偷偷跑來是要看自己未來的未婚夫,那他的臉就丟儘了。
無奈之下,容灼隻得退到了花園裡,找了個人少的角落躲著。
他有些懊惱地想,折騰了這麼一遭,既沒見到於景渡的影子,還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簡直太笨了!於景渡那樣的性子,哪怕接到了宴會的邀請,多半也不會來吧?
他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喂,你去幫我拿一些酒來!”一個染著醉意的上尉朝容灼道。
容灼一怔,下意識對他這態度有些著惱,隨即想起來自己如今是個侍從。
無奈,他隻能硬著頭皮去幫這人取了杯酒。
然而上尉在接過他手裡的酒時,卻敏感地覺察到了異樣。
對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聲音帶著點責問,“你身上為什麼會有Omega的信息素味道?”
眾所周知,帝國王宮裡的侍從都是由Beta組成的,這裡混進了一個Omega,顯然不合理。
容灼暗道糟了,一定是他方才去廳內拿酒時,被裡頭混雜著的Alpha信息素味道影響了,這才導致自己的信息素不大穩定,無意間溢出了一些。
幸虧他現在是在花園裡,若是在廳內,那可就遭了。
輕則暴露身份,重則可能會引起失控的場麵……
“你放開我!”容灼試圖掙脫他的束縛。
但上尉顯然喝多了,被容灼的信息素一激,竟稍稍有些失控。
“你易容了?”上尉一眼便看出了容灼的臉做過手腳,他深吸了口氣,將Omega月季花味的信息素嗅入鼻腔,激得雙眼登時有些泛紅。
容灼沒想到這人自製力竟如此差,當即有些慌了。而上尉抬手就想去扯他的假胡子,大概是想看看這個信息素味道如此迷人的Omega,究竟長成什麼模樣。
“你彆胡來!”容灼顫聲警告道:“我已經訂婚了,我未婚夫很厲害的!”
上尉打了個酒嗝,笑道:“那你未婚夫知道你跑到王宮宴會上勾引彆的Alpha嗎?”
“我沒有!”容灼怒道!
他心念急轉,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該叫近衛軍來解圍了。
和自己的安全相比,麵子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然而不等他開口喊人,便覺肩上一重,隨後他手腕上被上尉握著的力道一鬆,整個人被人輕巧地扯到了身後。擋在自己身前的是一個挺拔高大的Alpha,容灼看不見他的樣子,卻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壓迫感比宴會中的任何一個Alpha都要強。
“你……”
上尉開口想說什麼,但他話未出口,便被人一拳招呼在了臉上。
劇烈的疼痛總算為他喚回了一絲理智,不待他看清動手之人,方才那小Omega已經沒了蹤影。
容灼被人拉著手腕拖到了回廊的拐角處。
男人高大的身影擋在他身前,像是試圖將他隔絕在這一方小天地裡一般。
容灼鬆了口氣的同時,忽然又生出了幾分警覺。
若說方才那上尉胡鬨,他尚且有求救的餘地,因為隻要他開口一喊,附近的近衛軍便能聽到。可這人帶他來的這個地方,附近幾乎沒有人經過,若對方要胡來,他才是真的危險。
“你……”容灼一手擋在身前做了個防禦的姿態,“我未婚夫很厲害的,你要是敢欺負我,他會殺了你的!”他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沒敢拿自己的身份壓人,而是下意識搬出了於景渡。
“哦?”男人俯視著眼前的漂亮少年,目光在對方微顫的睫毛上掃過,好整以暇地問道:“多厲害?”
“他……”容灼目光微閃,“他是帝國最厲害的Alpha!”
“那你應該挺喜歡他吧?”
“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容灼偷偷瞥了他一眼,這才發覺眼前的男人星眉劍目,一張臉英氣逼人,竟是比他那位素有美男子之稱的兄長都要好看幾分。
容灼心口猛地一跳,麵頰迅速染上了紅意,忙垂下了腦袋。
方才這一瞥他才看清對方製服上的肩章,這人是個上將。
帝國這個年紀的上將隻有一位,那就是他那位未來的未婚夫,於景渡。
容灼想到自己方才那些胡言亂語,麵上燒得不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在這人不認識他!
這麼一想,他才稍稍安心了些。
“你……你快放我離開!”容灼小聲道。
“你這副樣子,是想從宴會廳裡走出去嗎?”男人開口道:“裡頭擠滿了半醉半醒的Alpha,他們這會兒正是自製力最差的時候,一旦聞到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會發瘋的。”
容灼縮了縮肩膀,小聲問他:“那怎麼辦?”
“等著吧。”於景渡走到一旁的石欄邊坐下,“一會兒舞會開始,我送你出去。”
容灼原本想說,隻要對方願意幫他支開側門的近衛軍,他其實是可以偷偷溜出去的。但是這樣一來,對方肯定會懷疑他的身份,因為尋常的侍從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
無奈,他隻能抱著胳膊蹲在回廊的拐角處,等著舞會開始。
夜風忽起,帶起陣陣涼意。
容灼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上將見狀略一猶豫,將身上的製服外套脫下來遞給了他。
容灼道了謝,將對方的外套裹在身上,鼻息間嗅到了些許對方信息素的味道。
那是略帶著苦澀的咖啡味道。
不過因為是殘留在外套上的,所以味道並不濃烈。
容灼下意識深吸了口氣,待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之後耳尖不由一紅。
他偷偷抬眼看向於景渡的方向,見對方一直安靜地坐在石欄上,一言不發。
不知為何,容灼感覺這人與自己想象中不大一樣,好像並不是很凶,隻是話比較少而已。而且他長得真的很英俊,容灼不明白長成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抗拒在媒體麵前露臉。
“你最好彆胡思亂想。”於景渡忽然開口。
“我……我沒胡思亂想!”容灼反駁道。
於景渡轉頭看向他,目光籠在少年身上,帶著某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你的信息素溢出來了。”於景渡道:“如果你不控製,很快就會有彆的Alpha被吸引過來。”
容灼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走神,竟是沒注意到自己正在溢出的信息素,他忙極力收斂了一番,麵頰又忍不住有些泛紅。
他今天真的糗到家了!
幸虧於景渡不認識他,不然將來他可沒臉見對方了。
過了許久,廳內的音樂響起,這預示著舞會開始了。
於景渡這才起身,朝著容灼伸出了一隻手。
容灼看著他那隻手,耳尖不由一紅,而後慢慢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於景渡隻覺掌心微微一涼,少年纖瘦柔軟的手便塞到了他手裡。
他身體幾不可見地微微僵了一下,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披著的製服上,他伸手的本意是想將製服要回來,免得一會兒被人看見又要多說話,沒想到對方會錯了意。
但他握著掌心裡那隻手,卻覺心中微微一悸,於是並沒有多說什麼,就那麼牽著少年穿過回廊,將人帶到了花園的側門處。
守門的近衛軍見到他時不由一怔,但並未多說什麼,老老實實開門將人放了出去。容灼全程躲在他背後垂著腦袋,絲毫不敢四處亂看,直到麵前的人腳步一頓,他猝不及防撞到了對方結實挺拔的後背上。
“就送到這裡吧。”於景渡開口。
“嗯……”容灼紅著臉,也不敢抬頭看他,朝他頷首行了個禮,便匆匆走了。
於景渡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