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耗子人,原本生在一個大富之家,但因為他娘懷胎時吃錯了藥,導致他生下來就天生畸形。他爹聽信江湖妖道之言,說他是耗子精托生,所以生下來就把他扔進河裡想要淹死。
恰好當時被路過的三陽教徒就走,這才得以活命。救他這人正是三陽教三大護法之一“灰衫行者”。
這耗子人從小拜灰衫行者為師,他沒名沒姓,因為長得像耗子,師傅就送了他“虛日鼠”的綽號,並從小就告訴他,說他是上天二十八宿虛日鼠轉世臨凡。
這虛日鼠從小在三陽教長大,那還能有好,自來視人命如草芥,殺人害命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說也奇怪,這小子不但長得像耗子,更加和鼠類關係非常,從小便和耗子在一起,把耗子當成自己的親朋兄弟。三陽教的黃袍老祖曾傳給灰衫行者一本奇書,那是漢書中《爾雅.釋獸》的失傳外篇《禦獸鑒》。
《禦獸鑒》中所載,都是操縱禽獸牲畜之法。灰衫行者見虛日鼠和耗子形影不離,親如一家,於是將其中“禦鼠”篇,教給虛日鼠。
自此虛日鼠便利用三陽教研究的藥石,操控群鼠,四處偷盜。若有人阻攔,便會被群鼠分而食之,所以虛日鼠操縱的耗子吃過人肉,都是紅眼。
這虛日鼠作惡不止於此,他還幫助三陽教偷盜三朝未滿的嬰兒,並殘殺嬰兒用以煉丹,簡直是泯滅人性,喪儘天良。
幾年前,狗少意外和三陽教結仇,幸得異人相救,後來他拜了這人為師。
那時虛日鼠和白二姐找上門尋仇,卻敗在狗少師傅手裡,虛日鼠見勢不妙扔下白二姐自己逃命。白二姐卻受了重傷,隻能四處躲藏,想不到卻藏在福厚裡鯰魚窩休養生息。
狗少這次回天津衛辦事,卻已發發現白二姐行蹤,這才暗藏福厚裡,在韓大膽兒危急關頭,潑水相助。
狗少之說到這裡,韓大膽兒再問其他來龍去脈,狗少卻不願多言。韓大膽兒看出,其實是因為陸鬆濤在場,所以有些事狗少才不願透露,當下也不再問,隻把耗子人屍身扔進地洞一並化了。
地洞裡的火,燒了一個多小時這才熄滅,這裡雖是曠野,但遠處東於莊有人居住。不過這片曠野也不少孤墳,就算有人看到煙塵冒氣,也隻會以為,是有人在燒紙錢祭掃先人而已。
這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陸鬆濤找了些枯枝將珍寶蓋住,以免有人偶然經過,看到珍寶橫生枝節。
又等了兩個鐘頭,這才見遠處塵煙滾滾,一輛轎車和一輛卡車朝這裡開了過來。車到枯林錢停住,白崇偉從車裡跳下來,身邊卻跟著趙景生的保鏢陳九。
韓大膽兒這才知道,原來卡車是趙景生安排的。於是簡單把事情交代了一下,請司機跑一趟,和陸鬆濤護送國寶回南京。白崇偉本就準備和韓大膽兒一起尋找東陵國,而且趙景生也答應幫忙尋回國寶,但現在突然出現個陸鬆濤,也讓他著實訝異。
韓大膽兒當日從紅堡追擊森下一郎的事情,並沒和白崇偉詳細說過,這時白崇自然不知眼前這其貌不揚的男人,便是那天紅堡中,不可一世的小日本。
韓大膽兒見白崇偉一臉茫然,便想把前因後果交代一遍,這時極少開口的陳九道:
“我家少爺說了,相助韓先生是一開始便說定的,所以不需要知道任何理由!”
他說話鏗鏘有力,斬釘截鐵,他這性子倒是很對韓大膽兒胃口。白崇偉聽陳九這麼說,自然也不再多言。
適才接到韓大膽兒電話,白崇偉便有些擔心。他所擔心的不是彆的,而是趙景生!
事前趙景生便主動要幫忙尋回國寶,而且對相助韓大膽兒尋寶的事情情極為上心。現在既然找到了國寶,若不和他通個氣兒,隻悄悄將國寶運走,卻似乎略有不妥。
白崇偉家世背景雖不及趙景生,但卻不是怕他,隻因為趙景生是自己多年好友,他深知趙景生的脾氣。趙景生若不想幫忙,任誰說了求了也不管用,但他若要幫你,你需不需要他幫,他都要幫,你若推辭,便是和他為仇作對。
所以白崇偉接到韓大膽兒電話後,便直接聯係了趙景生,並言之鑿鑿說是韓大膽兒找他相助,隻因沒法聯係到他才找到自己。趙景生當即便派保鏢陳九,找了輛穩妥的貨車,和白崇偉一起來了西於莊外的曠野。
幾人將國寶裝進貨車上準備好的木箱裡,再將木箱放進貨車夾層,外麵則堆了許多其他各色貨物用來掩蓋。陸鬆濤和韓大膽兒簡單話彆,並預定等他將國寶上交之後,會再回天津衛,到時候再想幾位好好道謝。
韓大膽兒自然知道,他在回來,卻是也為去探那贗品銅鏡上,標出來的南市小院兒!
除了司機陸鬆濤,陳九也跟車前往,說是沿途護送,想來有趙景生的關係背景在,沿途有什麼關卡,也都能順利通關。韓大膽兒也明白陳九跟車的另一層用意,畢竟陸鬆濤和自己都僅僅是剛認識而已,大批國寶就這樣交在他手上,趙景生並不放心,陳九說是沿途護送,其實主要卻是監視。
卡車走遠之後,白崇偉見韓大膽兒渾身是傷,知道他有經曆了一番惡鬥,於是便駕車把他送到馬大夫醫院,處理傷口。
韓大膽兒心中尚有不少疑團,所以想讓狗少同去,但狗少說自己之前在天津衛闖了禍,現在實在不便當眾現身,等韓大膽兒從醫院回來,他自會前來解答韓大膽兒心中的疑惑。
韓大膽兒在醫院包紮處理傷口之後,不願在醫院多留,便硬要回家休養。回到家之後,一身傷痕父母老家兒不免又是一頓嘮叨,還是老娘抹淚,親爹勸慰,不外又是辭職不乾回家經商之類的惡。韓大膽兒隻能草草敷衍幾句,先安了二老的心,這才回屋休息。
誰知一進屋,卻見屋中坐著一個人,正是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