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膽兒暗下決心,一定要查出麵具人的身份,給花四兒,也給小舅舅朱天飛一個交代。
他想著先跟梅本事和廳長同個氣兒,在總廳內部再排查一遍,看看每個人的左臂有沒有什麼傷痕。可廳裡除了廳長,還有副廳長和其他幾位領導,冒然讓人家扒開衣服給自己檢查,這恐怕夠嗆。
韓大膽兒稍微思量,覺得用集體體檢的名義,讓大家在接受體檢脫衣服時,暗中排查是個好辦法。
老時年間不像現今,那會兒沒什麼體檢的概念,隻有些跑遠洋的船員,登船前要簡單的驗驗身,看看有沒有什麼傳染病,不然在海上少則一倆月,多則大半年,自己死的船上還算是輕的,要是把整船人都傳染了,那茫茫大海,可就都得抱著一塊死了。
現在突然安排體檢,一方麵顯得有點突兀,另一方麵也不知道該找哪家醫院。於是韓大膽兒就找到梅若鴻商量,想讓讓梅若鴻出麵,以巴斯的化驗所的名義,搞個警察體檢什麼的。
梅若鴻見韓大膽兒回到天津衛,看樣子,之前頭頂的陰霾也都散儘了,心裡也比較寬慰。但聽他說想讓巴斯德化驗所安排體檢,卻冷冷地道:
“我就是個化驗員,你以為巴斯德是我家開的麼?再說這時化學實驗室,又不是醫院,哪來的給人體檢的資質!”
韓大膽兒也有點為難,化驗所不行,要不就去防疫院找老蘇試試,可老蘇隻管驗屍,防疫院有人家正常的醫療係統管理,自己倒是認識防疫院的院長和大部分大夫,但交情不深,人家未必肯幫忙。
要是找白崇偉試試,憑他的關係,應該能找個合適的醫院,之前倒是聽他說,和馬大夫醫院的院長以及大夫們都很有交情,讓他煩人安排個體檢應該不難,反正費用自己來掏,也用不著他出錢。
梅若鴻見韓大膽兒思量了一會兒,轉身要走,又道:
“其實用不著體檢,我倒是有個方法!”
韓大膽兒其實正不想去搭人情呢,雖說自己以前救過白崇偉,現在和他也算是莫逆之交,但總去麻煩人,韓大膽兒心裡也覺得不太好意思。梅若鴻既然有辦法,於是上前求教。
天津衛前段時間傷寒瘧疾流行,雖然是日本人勾結三陽教在做病菌實驗,但查到最後也沒拿到什麼實質性證據,所以這些情況也不曾對外公開。
巴斯德化驗所用真仙觀繳獲的疫苗和特效藥,進行批量複製,天津衛染病的百姓基本也都得到了治愈,但老百姓不知內情,也隻以為是一般的傳染病。
梅若鴻提議,與其說體檢,不如說預防傷寒疫病,抽樣化驗,接種疫苗。正好巴斯德化驗所也要針對前段時間疫病情況,對病患和普通百姓進行抽樣化驗,乾脆就把地點選在總廳。
警察辦案每天全天津衛走訪調查,接觸的人多,感染幾率也高,之前就有不少病患都是總廳的警察,現在在總廳抽樣化驗,也算是有針對性,比起突然安排體檢,更不會惹人懷疑。
梅若鴻這邊向化驗所所長提出請示後,很快得到了批準。
韓大膽兒也把自己的想法跟梅本事通了氣兒,梅本事全家之前被三陽教禍害,對三陽教早就恨得牙根癢癢,一提起來抓三陽教內奸,都沒用韓大膽兒廢話,就趕緊把這事兒報告了廳長。
廳長經曆了上次羅小良的事兒,這回連賁兒都沒打,就批準了韓大膽兒的建議。
其實他也有私心,他和副廳長原本就有點不合,倆人關係一直不太對付,副廳長在總廳也有不少親信,而且最近還一直在外麵運作,希望能升遷到中央政府,直接爬到他頭上,所以他也是憋著找個機會,往副廳長身上潑點臟水,說不定這就是個機會。
兩天後,一切準備就緒,梅若鴻和兩個巴斯德化驗所的化驗員,還有兩個從馬大夫醫院請來的打針的小護士,在韓大膽兒陪同下,來到了總廳。
今天總廳裡,連休假的和生病的警察,全都給召集了回來。
大家夥聽說是抽樣調查,說不定還得挨一針,都有點抵觸。可聽說給打疫苗,就立刻來了精神。畢竟之前傷寒瘧疾流行的時候,有不少人染病的人都歸了西。大家也不知道什麼叫疫苗,隻聽說能預防傷寒瘧疾,立即個個奮勇人人當先。..m
警察們一個挨一個,人人敞開懷,撩起衣服,把左臂露出來,接受抽血化驗,韓大膽兒則在一旁暗中觀察。
可從上到下,人人都查了一溜夠,什麼尤非、範統、張彪等人,就連身形和麵具人極為相似的李環都查了,卻並沒有發現,有人左臂上有槍傷痕跡。隻有總務科的老柳,左臂上有大塊燙傷,說是早年被開水燙的,而且一看就是舊傷。
這時,韓大膽兒忽然想起,在花四兒陳屍之處發現的鏡子碎片,心中有了另一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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