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呢?我怎麼沒找到?”
韓大膽兒見他略顯粗黑的胳膊,上臂外側果然又個傷疤,疤痕有比銀元小一圈,顏色殷紅,像是最近的新傷。
隨口問道:
“哎!你這怎麼還受傷了?傷口還不小!”
李環忽然表情有點尷尬,顯得不太自然,趕緊道:
“嗨!燙的,就前些日子……哎你說那個皰疹在哪呢?我怎麼沒瞧見!”
韓大膽兒道:
“不是這胳膊,是那胳膊!”
李環沒好氣兒地道:
“你快歇了吧,那是塊牛皮癬,哪他媽是皰疹!你這眼睛趕緊看看去,配副眼鏡吧!”
韓大膽兒心中暗道:
李環這傷口,外表的確像是被燙傷的,而且似乎不是用開水燙的,而是用燒熱的鐵燙傷的。
他知道以前綠林上,有些人受了刀傷槍傷,要是沒有刀傷藥,或者止不住血,有時候會用燒熱的東西烙燙傷口,讓傷口粘連止血。看李環這傷口不像是刀傷,難道是為了立即止血,烙燙了槍傷的創口?難道說,李環就是麵具人?
看著李環往偵緝科走去的背影,韓大膽兒有心現在就從後麵出招,試試他的身手。可他也知道,李環要真是麵具人,自己可不是對手,而且所有人都在打針,之前廳長從北京借來的那些年輕乾警,又都已經回北京了。沒有槍隊包圍,憑自己恐怕抓不住麵具人。
不如現在先不露聲色,彆打草驚蛇,引起他的懷疑,李環要真是麵具人,沒露出馬腳,絕不會輕易逃走。再說現在隻是推測,而且還有些人沒有驗完……
想到還沒驗完,韓大膽兒趕緊快步返回大會議室,這時功夫又有好幾個已經打完了預防針正往外走。韓大膽兒心道不妙,關顧著追李環,這幾個人也沒看著。
梅若鴻整理好血樣,湊過來低聲道:
“放心吧!你走開時,我盯著這幾個人了,兩邊胳膊都沒傷痕!”
韓大膽兒聽罷才長出一口大氣。
這時,梅本事走過來,也低聲道:
“怎麼樣,找找了麼?”
韓大膽兒微微搖頭,然後問道:
“還要多誰沒打針的麼?”
梅本事道:
“除了廳長,就隻有副廳長和幾個人還沒打,連另外幾個領導都打完了!”
這時候打針的小護士跟前又坐下一個人,這人身形和麵具人很像,還有點彎腰駝背,四十來歲年紀,長得卻有點未老先衰,像是五十多奔六十。重眉細眼,花白頭發黑的多白的少,臉上法令紋很深,不說話看起來顯得有點陰鷙。正是看地下證物室的老陳。
老陳這個人不合群,平時也不愛多說話除了打熱水沏茶,還有去廁所,平時就待在證物室旁邊小房裡,專管接收證物。
韓大膽兒心想,之前麵具人夜探總廳,光找證物室就廢了半天功夫。而且老陳本身有證物室鑰匙,平時證物室沒人來,他要是麵具人,隨時都能打開證物室,還用得著夜探麼,所以見老陳坐下打針,也沒在意。
誰知,老陳擼起袖的時候,韓大膽兒用餘光一瞥,卻見老陳左臂上,竟然有一處新傷。這一下吸引了他的注意,於是趕緊偷眼留心觀瞧。
隻見老陳大臂上,緊靠外側,前外側和後外側各有一個傷疤,後往外側的傷疤較小,前外側較大,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後側貫穿所致!
韓大膽兒心想,這難道是槍傷?
而且此刻他在細看老陳,忽然覺得,這個老陳和以前見過的老陳,似乎不是同一個人!
雖然長得完全一樣,可以前的老陳似乎比眼前這個老陳要高出些許。韓大膽兒趕緊仔細回憶,雖然見過老陳次數不多,但是腦子裡還有印象,眼前這個老陳耳根上有塊暗紅色的胎痣,但以前的老陳似乎並沒有這紅色胎痣!m..m
韓大膽兒此時又想起,最擅長易容化妝的陸鬆濤。
陸鬆濤偽裝的本事一流,雖然並不能百分百還原被模仿者的樣貌,但神態語氣,動作習慣卻能百分之百地複刻下來。如果隻見過一兩次麵,或是不太熟悉的人,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難不成眼前這個老陳竟是麵具人假扮的,自己雖然對老陳也有些印象,但畢竟不是每天接觸,自己來總廳又時間不長,就算送證物,也隻是寥寥幾句,所以韓大膽兒也不敢確定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
這時,老陳打完了針,穿好衣服正往外走,韓大膽兒見會議室人很多,這會兒不方便上前查探,而且除了老陳,李環也值得懷疑,萬一判斷錯誤,反而會驚走了真正的麵具人!
正思量躊躇間,卻見副廳長,和廳長一起來到會議室,廳長滿臉堆笑,地道:
“老嚴,咱們全廳基本都打完了,就差你了,快點快點!這是好事兒,預防勝於治療!”
嚴副廳長,表情卻顯得有點彆扭,似乎不太想打針,但礙於廳長親自上樓去請,又不好駁廳長的麵子,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在小護士跟前,預備打針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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