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膽兒道:
“活該!誰讓你乾這缺德營生!話說回來,三不管人那麼多,你怎麼跑到鳥市來掏包了?”
大眼賊道:
“不敢去啊,之前得罪了藥王李,他說再在三不管看見我,就打折我腿!要不是豁了嘴病的快死了,我也不會跑到鳥市來下手,魚市這會兒也散了,就這還人多……”
“哎你等會兒!你說豁了嘴怎麼了?”韓大膽兒一聽豁了嘴病的快要死了,趕緊插嘴問道。
大眼賊道:
“不知道得了嘛病,渾身疼掉頭發,又拉又吐身上還起水泡!”
韓大膽兒問道:
“什麼時候的事兒?”
大眼賊道:
“有好些天了!”
韓大膽兒問道:
“前些日子他不是偷了塊古銅鏡嗎?這玩意兒出了手,還怕沒錢看病?再有,他到底怎麼得的這病?”
大眼賊腫著,楞是擠出一臉驚訝,說道:
“您了可真神了,連他捎到一塊銅鏡都知道,說是鏡子,其實依我瞧就是塊破銅片!就是這東西出手以後,忽然就病了!”
韓大膽兒聽他這麼說,心中頓時升起一陣疑惑。心想,難道是買這鏡芯的人,給豁了嘴下毒滅口?
大眼賊又道:
“說是銅鏡,但收的人說品相一般般,一共也沒賣幾個錢!豁了嘴請我和小腦袋,連下館子再洗澡,後來去了趟華樂部,就沒剩嘛了!他這一病,我和小腦袋四處拆對,結果看了倆仨郎中也不見好!今個實在是財神爺抖了手,蹦子兒沒有了,這才想到鳥市拆對倆錢!”
韓大膽兒聽罷,趕緊讓大眼賊帶他去看看豁了嘴。倆人七拐八繞來到西門外,離著呂祖堂不遠的一條胡同裡。
豁了嘴住在一個大雜院兒的倒座房裡,院裡住的人挺雜,有打八岔乾零活,也有外來做小買賣的,基本都是賃房的。
推開屋門,一股陰冷撲麵而來,此時已是春暖花開時節,可這倒座房裡不見陽光,所以依舊陰冷。這時,見小腦袋正坐在板凳上,靠著炕沿兒衝盹兒,炕上一床舊棉被下,捂著個人,在炕上翻來覆去,好像渾身難受。
小腦袋見有人推門進屋,以為是大眼賊,隨口就了句:
“怎麼樣?拆對了多少?”
一抬眼,見是韓大膽兒,嚇得一激靈。自從上次裝鬼讓韓大膽兒逮住,後來撬開手銬子溜走之後,上次韓大膽兒假死送殯不算,這還是頭回又見著真人。
想起之前撬手銬子溜號的事兒,心中膽怯,莫頭就跑。卻被韓大膽兒一把揪住,說道:
“彆跑!不是逮你的!”.m
說著看看炕上翻來覆去烙大餅的豁了嘴,又看看床頭的擺著的粥碗喝半碗涼水,歎了口氣又道:
“看不出來,你們幾個挺重義……”
小腦袋一聽不是逮他的,又看見後邊跟著大眼賊,這才放了心,說道:
“嗨!都是窮哥們兒,你幫我我幫你唄!”
他見大眼賊臉腫得跟豬頭賽的,忙問道:
“你這臉?”
大眼賊道:
“今個兒多虧了韓頭兒,要不我就讓人打死了!……可一分錢也沒拆對著!”
韓大膽兒走到床邊,低頭看看豁了嘴。此時豁了嘴意識模糊,隻是身體痛苦,翻來覆去地折餅兒。
隻見他臉色蠟黃,頭發稀疏,雖說原本他頭發就不多,可這功夫看卻更少了,腦袋上一塊塊跟得了斑禿賽的。身上和手腳都起了不少小泡,看著有點像是皰疹之類的傳染病,卻不像是中毒。
韓大膽兒回頭再看看大眼賊和小腦袋,這倆人跟好人一樣,卻不像被傳染了。
他趕緊掏口袋拿出些錢來,讓小腦袋找量板車,把豁了嘴搭到車上,大眼賊拉著小腦袋推著,韓大膽兒跟著一起去了馬大夫醫院。
到了醫院帶大夫先是從裡到外一頓檢查,可查完了也不知這時什麼病,有個洋大夫說,自己早年在外國好像見過這種類似的病症,可隻有些相似,所以以不敢確定。
韓大膽兒一問之下,這大夫卻說,當年外國那個病人是礦山的礦工,因為挖礦時挖到了些帶有放射性物質的礦石,結果放射性元素中毒得了輻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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