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有媒體高聲道:“是賀辭東的車!”
“快快快,采訪到他一定是第二天新版的頭條!”
媒體本來都以為賀辭東已經離開了。
畢竟他今天雖然出現,但實際上一直沒露麵,此刻這種作態,站哪一邊已經很明朗了。
姚聞予被保鏢護在中間,抬頭再次看向岑景,眼裡露出諷刺的笑意。
人都走了,還擠在岑景身邊的媒體突然越發溫和起來,好像生怕有個問題傷害到他。
其中有個女記者,非常同情地看著岑景說:“岑先生,你今天在法庭上言辭相當犀利啊,生活上也是個這樣乾淨利落的人?”
這話問得相當委婉,就為了從旁印證外界的猜測。賀辭東受不了他這麼強勢逼人的性格,所以才有了姚聞予的存在。
岑景:“大概吧。”
記者越發同情了,小聲說:“那句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有時候還是有道理的。”
姚聞予就是典型。
岑景一笑:“可我不愛吃糖。”
而另一邊,姚聞予上了車就扯下口罩,看著車裡的人愣了一下。
高揚點頭:“姚先生,我送你。”
姚聞予:“辭東呢。”
“老板在結果出來後就先離開了。”
姚聞予心下一沉,問:“他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高揚一板一眼,儘職儘責地做著助理工作,“姚先生,老板是什麼人你很清楚。離開前隻是讓我轉告你,這件事到此為止。”
高揚也沒說,休庭時姚聞予提出原視頻裡人就是岑景的時候,老板是直接黑了臉的。
雖說老板不待見岑景,但高揚還是覺得,這件事本身,賀辭東打開始就沒想過讓姚聞予贏。
賀辭東是個極度有原則性的人。
本身把視頻曝光這種事就讓人不齒,還請營銷。
高揚也不懂,這姚聞予以前挺好的,怎麼去國外療養一趟回來,做事越來越沒有下限。
不過但他也沒立場去提醒姚聞予什麼。
姚聞予嘴上說:“辭東本來就是個那樣的人,我了解他的意思。”
但實際上,一想到自己被岑景當庭羞辱,記者圍著他問的那些問題,就狠狠攥緊了自己的手,用力到指甲全都失了顏色。
果然第二天的報紙頭條,《建築師天才當庭道歉,細究之下竟是為愛癡狂》《昔日新星蒙塵,姚聞予深陷抄襲風波》……
姚聞予身敗名裂的結局幾乎可以預見。
但岑景也清楚,賀辭東不可能一直放任這樣的消息發酵下去。
果然不到兩天,很多消息就在媒體平台上銷聲匿跡了。
墨林苑的彆墅裡。
衛臨舟一大清早就蝸居在這邊,拿著報紙吃著早茶對下樓的賀辭東說:“老賀,這次處理的動作慢了點啊。”
就算討論聲不在,姚聞予現在在建築設計這塊也做不下去了。
賀辭東從樓上下來,拉開衛臨舟旁邊的凳子。
“這事兒他做過頭了,該受點教訓。”
衛臨舟點點頭,還是奇怪,“我怎麼發現你最近對他不冷不熱的。”
“有嗎?”賀辭東喝了一口咖啡,端過早餐淡淡問道。
“沒有嗎?”衛臨舟瞪大眼睛,“報道的事兒就不說了,他現在找你五回,你能有一次回應就不錯了。重點啊。”衛臨舟看著院子裡來來去去的人道:“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翻修院子,還把樓上他那間房重新裝修了,當初可是你問了他意見,特地讓人布置的。”
“翻修是因為到年底了,鐘叔的主意。”賀辭東睨了衛臨舟一眼,“你有意見?”
“我哪兒敢啊。”衛臨舟當即擺手。
他隻是覺得奇怪而已。
說到了年底,衛臨舟念頭一轉。
問賀辭東:“周周放寒假了吧?今年還是來這邊過年?”
賀辭東嗯了聲。
“讓她早點來。”衛臨舟說:“去陪陪於茜也行。自從兩人鬨那麼一場,薑川跟瘋了一樣,動不動就半夜三四點打我電話,都被他搞得快神經衰弱了。”
“這事兒你彆亂出主意。”賀辭東說:“主要看人於茜自己的態度。”
“我知道啊,所以這不正需要個小孩兒來調節一下氣氛嘛,你說今年這都什麼事兒啊,一天天的。”
賀辭東順手拿起桌上的另一份報紙。
版麵上就是一張放大的照片。
年輕男人的眼睛像是誤闖進了鏡頭裡,帶著一點虛晃的朦朧,但又乾淨澄黑。
衛臨舟:“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然後往賀辭東手裡的那份掃了一眼。
再次看向賀辭東,越發奇怪了。
“你看他乾什麼?”衛臨舟道:“不夠給自己添堵的。”
賀辭東:“你很討厭他?”
“肯定啊。”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
衛臨舟這話也沒能接得下去,他想說當然是岑景做的那些事。可仔細回想這一年時間,還真沒有什麼招人恨的點。
他連這一年見了他幾麵都想不清楚。
“你這麼一說。”衛臨舟拿過賀辭東手上的那一份,仔細看了看說:“他現在看起來還挺順眼的。”
賀辭東沒再說什麼。
院子裡鐘叔正在忙上忙下,把親兒子鐘子良指揮得團團轉。
墨林苑有了一年一度迎接新春的氣氛。
誰也沒有在他麵前主動提起過岑景。
那份離婚協議現如今就在書房的抽屜裡頭放著,離生效不足兩個月,好像所有人都默認了這個結果。
但料峭的寒意籠罩著這個深冬。
有什麼東西始終在被往前推動。
這樣雲霧籠罩被裹挾的感覺,讓賀辭東眼底也帶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凜霜。
岑景的官司贏得相當漂亮。
年底把辰間的事情處理完,每人發了一個大紅包,算是放了假。
企劃部的一個女生拿著紅包,看著岑景癡癡笑,說:“老板大氣!”
一片應和聲。
“都回去好好過年吧。”岑景笑了聲:“年三十準點在群裡再發,記得搶。”
一陣陣哇嗚怪叫。
有人問:“老板,你這個年打算怎麼過啊?”
然後當即就挨了旁邊的人一手拐。
岑景的背景彆說在公司,在整個東城都不是什麼秘密。
他不可能和賀辭東一起過,岑家就更彆說了。
岑春城那傻逼自從岑景再次在東城出現,就一直沒敢露頭,估計也是怕岑景報複。
岑景捏著一空紅包,拍在問這話的男生腦袋上,打破這現場突變氣氛。
笑道:“有錢人的生活彆瞎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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