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比嗎?
已經完全沒有可比性了。
你可以說董如是偏袒葉無忌,但秦淮河上所有的清倌,都一起偏袒他嗎?
一輪明月,照亮了人間溫暖真情;也是所有人內心中無儘思念和情感投射。
一首詞,也讓所有人有了情感的紐帶和羈絆,他們齊聲唱頌,不正是對摯愛和溫暖的共鳴嗎?
一曲作罷,所有人都沉浸在濃濃思念之中。
紹興府的舉子們臉色青一陣紫一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梁守道緩過神,對著葉無忌拱拱手,“梁某甘拜下風,這就離開金陵。”
“寫文章你們不行,寫詩詞你們更不行。”
“怎麼,這就想走?賭約呢?”
“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還想反悔不成?”
“聖人之學教你勇於麵對,可沒教你們臨陣脫逃!”
呼啦一下,金陵府的書生文士們,就圍住了梁守道等人的去路。
“葉無忌,殺人不過頭點地。”梁守道看向葉無忌,心裡慌得一批,“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沒必要趕儘殺絕吧?”
葉無忌身軀挺拔,舉人的威嚴傾瀉而出,“欺我、辱我、毀我、謗我、輕我、賤我,我可一笑而過,但你不該羞辱我的未婚妻。請記住她的身份,大乾國家學府、金陵書院、聲樂教諭。”
“葉無忌,她就是秦淮河唱曲的倌伶,也就你把她當成寶兒。”梁守道還是不死心,“實話告訴你,我爹梁中書,乃是京城從四品僉都禦史……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拚爹嗎?”葉無忌似笑非笑,神色玩味兒,“我爹葉天祥,從二品戶部尚書,陛下欽賜文定伯!我坐堂恩師葉希人,正三品左都禦史!”
“……”梁守道聽聞,雙目茫然,四肢癱軟倒地不起。
周圍的紹興舉子們也一下子都懵逼了,一腳踢在了鋼板上。
得罪戶部尚書無所謂,左都禦史那可是僉都禦史的直屬領導。
如果,葉無忌把這件事告訴葉希人,梁中書的仕途也就算到頭了。
“我道歉,我道歉。”梁守道跪地,不斷叩首開口求饒。
“梁守道,禍不及家人,你的錯你自己扛。”
葉無忌說完,梁守道如蒙大赦,帶著紹興舉子,狼狽逃離現場。
勝利者,自然有勝利者的威風。
所有花船,都亮起全部燈盞,為葉無忌的勝利喝彩。
整個秦淮河,如同白晝。
一艘艘花船行駛過,立刻有人將花瓣,投擲向葉無忌所在的花船上。
爭相邀請葉無忌登上她們的花船,暢飲一敘。
葉無忌也不由得,得意起來。
這時候,韋三寶也拖著肥厚的身軀,來了碼頭。
“妹夫,妹夫!”
“你可真是給咱們秦淮河露臉了,小妹有幸嫁給你,真是她的福氣。”
韋三寶隨即一陣懊悔,“是我的錯,我的錯,以後求教,直接讓姑娘去小妹家裡。”
“韋老板,從今以後,也沒人再敢找如是的麻煩了。”葉無忌笑了笑。
“也對。諸位,請隨我來。”
韋三寶熱情地招呼眾人,登上了一艘三層的大船。
這是最新建成的,剛剛試航檢驗完畢。
隻等著董如是把那兩名江南小妹兒調教出來,就能正式運營了。
進入船艙,葉無忌等人就被內部的奢華給驚豔到了。
“韋老板,確實懂男人心。”葉無忌由衷地讚歎。
“生意一年比一年難做,隻能在這方麵下功夫了。”
韋老板輕笑,“我已經讓人準備了酒菜,還望妹夫和諸位舉人老爺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