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實在太大。
好幾次她累癱了,黎言之還要再繼續,祁蔓還沒開始培訓不太明白,她回:“要不你和教練問一聲?”
何辭眉目舒展些,當即回複:“好咧。”
她立馬聯係教練,等那端回複後問了能不能和祁蔓一個組,教練有些為難告訴她培訓是一個階段接著一個階段,她已經培訓過一天,如果跟著祁蔓,需要重新培訓,不太建議她這麼做。
何辭苦著臉:“沒有辦法嗎?”
教練似是也忌憚她身份,話沒有說絕,隻是解釋:“或者祁小姐搭檔也同意和您調換培訓時間就可以。”
何辭來了精神:“她搭檔是誰?能告訴我她電話嗎?”
教練輕咳幾聲:“何小姐,我們這裡有規定,不得泄露會員任何信息,不過您放心,我會幫您向她申請的。”
何辭一百二十個不放心:“一定要幫我問!”
教練:“我知道。”
何辭掛電話後見黎言之看自己,她乾笑:“黎姐姐我到了。”
黎言之點頭:“下次需要我過來接你嗎?”
何辭婉拒:“不用,我自己過去……”
“沒關係。”黎言之神色溫和道:“我平時也沒朋友,和你在車上聊會挺好的。”
她這話一出何辭眨眼,細想,黎言之好像真的沒朋友,譬如她聽黎言之這麼久的傳奇,可從沒聽同學說過她有什麼好友,上次大會也是,黎言之孑然一人,獨來獨往,這麼一琢磨,何辭動惻隱之心,怎麼說黎言之也是她半個救命恩人,她如此對待,何辭良心不安,她說道:“那不然黎姐姐下次想聊天,可以找我啊。”
黎言之抬眼:“會不會麻煩你?”
何辭搖頭:“當然不會!”
反正她爸也讓她和黎言之多親近,一舉兩得。
黎言之揚唇,笑的溫和。
兩人分彆之後黎言之回住處,剛到樓下就看到自己的屋子透光,保鏢解釋:“黎總,夫人在上麵。”
黎言之微點頭。
黎蘊自打她出院後就一直不放心她身體,想方設法給她熬湯補身體,所以黎言之經常回家就聞到滿屋子的雞湯香味,和祁蔓做飯不同,黎蘊顯然不熟練,熬出來的湯,味道也不是很好,但黎言之每次都會喝完。
她站在門口,依舊是熟悉的香味,黎言之沒猶豫推開門,一抹白色身影衝過來,直接撲進她懷裡。
“喵嗚!”知知瞪圓眼睛,親昵蹭黎言之,自從祁蔓離開後,這貓性子就沒以前那麼活潑了,經常坐在門口好半天,掃著尾巴,乖乖巧巧,等門開她就往人身上撲。
黎言之已經習慣它打招呼的方式,一隻手抱它一隻手放下公文包,往裡走,黎蘊正係圍裙做飯,燈光暖黃,黎蘊炒菜動作很嫻熟,距離近,她聞到一陣菜香,黎言之目光定定,神色卻有些恍惚,似是看眼前人,又似透過眼前人看彆人。
“喵嗚!”知知在她懷裡叫一聲,黎言之回神,對黎蘊道:“姑姑。”
黎蘊轉頭:“回來了?”
“去洗手準備吃飯。”
黎言之抱著知知去衛生間,洗手時順便還幫知知用水擦了擦鼻尖,粉粉嫩嫩,外麵黎蘊喊:“吃飯了。”
她把知知抱出去走到桌旁,黎蘊會做的家常菜不多,還是熟悉的幾樣,黎言之坐下後黎蘊說道:“把貓放下吃飯。”
知知仰頭衝黎蘊喵嗚兩聲,黎蘊用筷子敲她頭:“還挺凶。”
“喵——”知知竄到她身邊,一溜煙跑了。
黎言之接過筷子吃飯,黎蘊坐在她身邊道:“聽說律師聯係過你了?”
再過兩天是她生日,也是截止能拿回股份的最後時限,律師是黎穗的人,聯係她不過是例行通知,黎言之頭也沒抬,邊吃邊回:“聯係過了。”
“你……”黎蘊似乎又想老話常談,不過看黎言之平靜的側臉她默了默:“言之,股份不拿回來,你真的能守住榮天嗎?”
“能。”黎言之抬眼看黎蘊,目光平靜,她語氣沉穩:“姑姑,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守住。”
黎蘊沒轍:“我能給你時間,黎穗會給你時間嗎?”
“我聽說她已經插手480的宣傳了。”
黎言之點頭,不止是宣傳,公司各個部門她都開始有動作,許是知道她拿不回股份,近期她正頻繁聯係各個董事。
這些事黎言之都知道,她卻放任不管,黎穗現在並沒有表麵那麼風光,她這麼做,在黎蘊看來,是想奪權,在她看來,卻是著急。
之前威海的齊少棠沒算計到她,還狠狠倒賠一筆,那錢,是黎穗出的,一直到現在,黎穗都還在填那個窟窿,為的就是想穩住齊少棠。
那次意外,起碼動了她三成積蓄。
所以她比誰都著急等自己生日到,好拿股份。
可她不會如黎穗意。
齊少棠是黎穗建好的房子,邵長寧才是黎穗的根,所以她不打算動齊少棠,而是直接給邵長寧挖坑,她要讓邵長寧出亂子,她要讓黎穗把所有積蓄都倒出來,這樣就算她拿到股份也沒辦法第一時間逼自己讓位。
“你有把握嗎?”事到如今,黎蘊也不強迫她一定要結婚拿回股份了,隻是心頭還是隱隱擔憂,黎言之拍她手背,安撫道:“我有把握。”
黎蘊還想問,黎言之道:“姑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可多了。”黎蘊收回手,嘀咕:“祁蔓的事情你就沒和我說實話。”
黎言之輕咳一聲:“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黎蘊翻舊賬:“合著就她特殊唄?”
黎言之:……
黎蘊睨她神色心頭一悶,還沒開始說教手機鈴響起,她拿起看是陌生號碼不由皺眉,猶豫兩秒還是接起。
“你好。”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您好,是黎女士嗎?”
黎蘊抬頭看黎言之,點頭:“我是。”
“我是航大跳傘培訓中心的教練,您上午在我們這裡報名了您還記得嗎?”
黎蘊恍然:“記得。”
“是這樣的,我們這裡有位學員因為時間問題想和您調換培訓時間,您看方便嗎?”
“培訓時間?”黎蘊想幾秒,捂話筒看向黎言之,問道:“你跳傘培訓中心報過名了嗎?”
黎言之點頭,黎蘊對電話那端道:“方便,那我可以調到黎言之那組嗎?”
“黎總嗎?”教練鬆口氣:“巧了,申請和您調換的就是黎總這組的何小姐。”
黎總這組的何小姐?
居然有人和言之一個組還要申請調換?
黎蘊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她問道:“哪個何小姐?”她靈光一閃:“何辭嗎?”
教練鬆口氣:“您認識何小姐?”
黎蘊瞬間就想到在大會上處處跟祁蔓身後的何辭,大庭廣眾也不避諱親親熱熱的態度,簡直世風日下!有傷風化!
她皺眉:“和我一組的是祁蔓?”
黎言之吃飯的手一頓,抬頭,看向黎蘊,正對上黎蘊看過來的眼神,四目相對,電話那端低聲道:“是祁小姐。”
果然。
她就說黎言之怎麼會去參加什麼跳傘培訓,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要是和何辭換了,萬一黎言之和何辭再換?
黎蘊秀眉擰幾秒,對手機那端道:“你剛剛問我什麼?”
教練耐心解釋道:“我想問您方不方便——”
“不方便。”黎蘊不等他說完就一口決絕:“我就和祁小姐一組,誰來都不方便。”
教練納悶,電話戛然而止,被黎蘊掛斷了。
黎言之抿口湯,潤唇,喊道:“姑姑。”
“你彆喊,你喊的再親熱,我也不方便!”
黎言之放下湯碗對她道:“你確實不方便,你不可以去培訓,我明天讓婁雅幫你取消。”
黎蘊一臉錯愕,聲音稍揚:“憑什麼?”
黎言之一招製敵:“憑您有高血壓。”
黎蘊啞口無言,半晌,呐呐道:“這也不可以嗎?”
黎言之定定看她,黎蘊沒話說,她拿手機:“那我退了。”
剛解開鎖,黎言之說道:“你現在退要付違約金。”
黎蘊手一頓:“那怎麼退?”
黎言之道:“手機給我。”
黎蘊不解,把手機給她,黎言之接過後找到教練的聯係方式,直接拉黑,末了交給黎蘊,說道:“我讓他直接聯係婁雅,婁雅會幫你處理。”
她表情很嚴肅,黎蘊不疑有他,點點頭。吃完飯黎蘊去收拾碗筷,等她進廚房後,黎言之才拿出自己手機給教練發消息:以後黎蘊黎女士的所有培訓消息和通知,都發給我。
那端顫顫巍巍回複:好的,黎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