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嚴序點點頭,說道:“原本是想接你回來的,可是...雲霄想見你,你在他那裡會受到很好的保護,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男人頓了一下,低聲道:“那片領域很不穩定,它的主人尚未複蘇,如果我強行進入的話,可能會崩掉。”
雲霄懇求他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也是怕領域錯亂傷到自家愛人。
宋承懵了,“崩掉?”
怎麼會崩掉?話說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他和雲霄口中的那位陰域主人又到底是誰。
宋承前所未有的急著想要搞懂這一切,他仿佛被卷入了一場看不見摸不著的故事局中。
或許他在其中扮演了某個重要的角色,又或許什麼都不是,但毫無疑問的是,他這位蒙著神秘麵紗的丈夫,必定是故事的主角之一。
而一個故事的開始,必然存在著另外一位主角,女主也好兄弟也罷,宋承不得不承認,他有一點慌張和不安。
他不想當一個無關緊要的局外人,最起碼現在不行,除非時間回到三年前。
宋承用極短的時間理清了所有混在一起的思緒,終於冷靜了下來。
男人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將人拉入懷裡,輕輕的拂過青年的額頭。
在感受到另外一股陌生且熟悉的氣息後,鄭嚴序的眼眸閃過一絲陰鷙。
他居然對宋承下了暗示。
“雲霄對你說了什麼,有沒有欺負你?”男人板著臉問道。
宋承一看他這幅大家長的樣子,心裡那叫一個複雜,瞬間上演了一出豪門霸道老男人與小嬌妻的故事。
他將跑偏了的思緒趕緊拉回來,莫名的放鬆了不少:
“雲霄怎麼可能欺負我,他對我....太客氣了,客氣的有點讓人發慌。”
宋承的表情一言難儘,“....也許我們以前認識,我本該記得他的真名?”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宋承心裡忍不住捏了一把汗,他儘量放緩呼吸去觀察男人的神情。
先悄咪咪的套一下,套到就是賺到!
宋承看著男人俊美的臉有一絲緊張,鄭嚴序的眼眸裡卻一片清明。
“我們的真名早就刻在了亙古之前......”
然而他的名字卻已然變得暗淡而模糊。
宋承心裡一跳,等著男人的後續。
卻沒想到鄭嚴序話說一半,突然話鋒一轉:
“餓了麼?我給你做了愛吃的菜。”
“我一點都不餓!不是,你話還沒說完呢!”
宋承急了,連忙拽著男人的手不準他走。
他到底是誰,還有在車上那奇怪的力量又是從何而來。
宋承第一次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他已經快要分不清到底是肚子裡的孩子造成了如今的結果,還是原本他就不是人類?
可他如果不是人類,那他能是誰?
他有親生的父母,有完整的人生記憶,從來就不存在缺失一部分的說法。
儘管出了那麼多離奇的事情,他也從未質疑過自己的身份。
可現在,當太多謎團若隱若現呼之欲出,宋承快要迷失自我了。
鄭嚴序深深的看著他的眼睛,神情認真的說道:
“你是宋承,你是獨一無二的真理和美好,是我在真神麵前唯一承認的配偶。”
“你就是你,不會因為彆人的指認而改變絲毫,無論過去還是未來。”
宋承震在原地,一時半會真的沒有反應過來。
他以前從來不知道男人說話會這麼好聽,這麼會安慰人。
再得知自己還是自己本身,宋承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已經成為一個人類的存在活了快二十多年,他習慣並喜愛現在的自己,溫暖可愛的朋友,可以品嘗的美食,一切都是熟悉的並能掌控的模樣。
鄭嚴序說完便拉過青年的手,將人帶到了餐桌前,他並沒有忽視到青年臉上那一抹放鬆的神情。
宋承坐下,在看到那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後,饑餓感湧了上來。
他咬咬筷子忍不住戳了戳大白米飯,而鄭嚴序則將蛋花湯從廚房端了出來。
如果撇去魔幻的經曆來看,男人除了外表好看點,他做起飯來也得心應手,很接地氣。
他丈夫,看上去有點像天上下來的仙男。
宋承發了一下呆,然後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鄭嚴序看他家小朋友繃著臉,不知怎麼地就笑開了,像那春風忽然吹散的梨花。
男人沒忍住摸了摸青年的腦袋,“想什麼呢。”
宋承瞥了他一眼,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進嘴裡嚼的正香。
他也不隱瞞,含含糊糊的把話問了出來。
“你、你和雲霄是天上下來渡劫的神仙不?娶我是不是為了攢功德,我這樣的百年也難遇一個吧?”
宋承細白的手指捏完沾著醬汁的骨頭,又放入嘴中吮|吸,嫣紅的軟舌一閃而過。
鄭嚴序看著他的眼眸暗了暗,啞著嗓子回道:“不,從本質上來說,我們隻是一群快要瀕臨死亡的怪物而已。”
宋承一愣,緩緩的將骨頭吐出,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這副模樣好像取悅了男人,那人又慢條斯理的笑著說道:“儘管如此,眾生卻將其稱為......神。”
這一頓午飯瞬間吃的沒滋沒味起來,宋承滿腦子都在想鄭嚴序所說的話中含義。
無論他再怎麼問,男人的嘴巴嚴實的和撬不開的蚌一樣,沒有第三句話了。
氣的宋承不想吃不想吃,還是吃了兩大碗米飯。
他隻能蔫了吧唧的自己安慰自己,好歹終於知道自家老攻到底是個什麼物種了。
兩人膩在一起睡午覺的功夫,宋承再醒來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太陽下山了一半,大片晚霞裝飾著窗戶。
鄭嚴序親了親青年白皙的臉頰,小聲說道:“我走啦?”
宋承冷笑,嗬,睡完就走,算什麼男人。
他心裡這般想,身體卻纏了上去。
“去哪?”宋承把腦袋擱在男人的肩上,慵懶的眯著眼睛問道。
鄭嚴序本能的將人往自己懷裡塞了塞,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去乾一件很無聊的工作。”
“工作?神也是需要上班的麼?”宋承忍不住笑了。
鄭嚴序捏了捏青年潔白的脖頸,聲音溫柔道:
“嗯,我得去保護世界。”
他說的一本正經,好似確有其事一樣。
宋承想說,你是我見過最裝b的人了。
但仔細想想,好像人家也有那本事。
“那、那不能請假一天麼?或者讓你的那些神明朋友代勞?”
鄭嚴序磨蹭著他的微涼的唇,親了又親才回答這個問題。
“那不行,他們太弱了……如果我還想每天清晨見到活蹦亂跳的承承的話。”
宋承被他這句話逗樂了,他心裡實在不舍隻能一點點撒手。
“好吧,那你去吧。”
鄭嚴序感受到貼著自己的溫熱身體慢慢的離開,心臟也跟著空缺了一塊。
那種不能完全掌控的感覺,可並不好受。
男人隻能告誡自己,再忍耐一段時間,再一會就好,他已經等待了如此之久。
鄭嚴序穿好衣服打開房門,宋承還坐在床上默默的看著他。
男人沒急著離開,他在等宋承和他道彆。
然而青年並不喜歡道彆,從來就不喜歡。
於是他想了想,認真的說道:
“鄭嚴序,我在清晨等你。”
青年的雙眸明亮一片,每一個字都讓人心口滾燙。
男人愣了一下,忽而展顏一笑。
“好,等我回來。”
“去吧去吧。”宋承點點頭,催促道。
哪還有剛剛不舍的模樣,男人無奈的離開後,青年才吐出一口氣。
他拍拍自己的肚子,憂愁的歎氣:“崽啊,你老爹又走了……”
晚飯還沒解決呢。
“算了,帶你去寒叔叔家蹭飯吧。”
說是去蹭飯,宋承自己卻點了四五斤香辣小龍蝦,外加幾個涼菜送到了隔壁。
三個人吃飯總比一個人吃飯香,尤其是現在他揣了孩子後情緒很不穩定,有人陪著總歸是好一些的。
這天陳宗義包了一個室內遊泳池,喊了林子樓和宋承去玩耍。
宋承也不好拒絕也便去了,結果剛換上完泳褲,微微胖起來的小肚子可被兩人好一陣子嘲笑。
這可把他氣的,又不能說出真相,隻能微笑麵對挫折人生。
林子樓和陳宗義遊了好幾個來回,宋承還坐在池邊晃蕩著腳丫,腰上套著一個小黃鴨的遊泳圈,看上去呆呆的。
這家夥不怎麼會水,有過好幾次被嗆的經曆後,死活也不肯學了。
陳宗義和林子樓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壞壞的表情上看出點整蠱的想法。
於是前者悄咪咪的上了岸,而後者靜靜的遊到了青年的腳下。
光顧著關注林子樓的宋承,壓根不知道陳宗義就站在自己的背後,正打算來個偷襲。
“承承!”
林子樓猛的竄了上來,宋承還沒來得及將人踢下去,便被陳宗義興奮的一掌推飛出去了。
我操!
宋承嘴巴一張,瞬間被灌進去一大口遊池水。
兩人笑嘻嘻的等著看宋承撲騰呢,沒想到青年居然就靜靜的躺在水裡一動不動。
林子樓心裡咯噔一下,趕緊上前去撈他。
陳宗義也連忙下水,可彆水進腦袋裡,把人泡傻了。
等到兩人手忙腳亂的把人拉上來的時候,才發現那家夥一點事都沒有,絲毫沒有嗆到水。
驚嚇不成反被嚇,兩人不敢在鬨了,而隻有當事人知道自己內心的驚濤駭浪。
他剛剛居然能在水裡自由呼吸了。
宋承隻能一遍一遍的勸自己,自己老攻是神明,自己肚子裡的崽子還是個小神明,他在水裡能呼吸算不了多大的事情.....個屁!
他的身體正在發生著,肉眼不可見的變化。
最起碼宋承親身體會到了這一點,不怕水也不懼火,開始變的不像個正常的人。
而鄭嚴序卻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甚至覺得理所應當。
這可把宋承氣的,兩人分房睡了一晚失敗後,男人隻能乖乖低頭認錯。
宋承這才消了氣。
那天宋承正在家裡激情網購,突然敲門聲響起。
他沒多想以為是隔壁的胡容直徑走去開了門,然而門口卻空無一人,隻有邊邊上放著一隻小巧可愛的鳥窩。
鳥窩裡還蹲著一隻呆呆抬頭看他的,貓頭鷹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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