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魯斯,你要知道咱們舊神和新創神的關係很是緊張,你這樣做會讓你剛剛和新創神結婚的哥哥,很難堪......”
“你很在意麼?”荷魯斯打斷了哈托爾的話,神情透著幾分疲憊與難受。
“哈托爾你在意任何人、任何事物,除了我意外。”
“你可以為了我父親們的感情而調和,甚至親手帶大我,可以為阿努比斯與他新婚不久的妻子考慮,甚至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你都願意投入精力和時間!隻有我......隻有我不在你的眼裡啊。”
荷魯斯搖頭苦笑,他死死的抓住哈托爾的肩膀,一字一句道:
“可是這些都沒關係,我隻在乎你。”
哈托爾被他的話徹底震在了原地,甚至很久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荷魯斯的話像一把摻了蜜的刀,刀刀捅在他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他多想反駁一句,不是那樣的。
但是他又深怕青年的反問,不是那樣的,又是怎樣的呢?
他能回應麼,回應一份遠遠超越了親情的感情麼?
也許是這樣的答案他無法回答,所以才導致了更加長久的沉默。
沉默到最後,荷魯斯臉浮現了一抹苦澀與絕望。
他緩緩的鬆開了哈托爾的手,儘管兩人相握的手指已經發酸。
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妥協,荷魯斯低聲說了一句“你走吧”,便向後退了一步。
哈托爾莫名的感到一陣心慌,聲音乾澀:“你……真的要我走?”
荷魯斯點點頭,俊美的臉是死水一般的平靜。
哈托爾一時混亂之際,他無法麵對如此難過的荷魯斯。
因為這一份難過像一團炙熱的火焰,不斷灼燒著他的靈魂,令他痛苦萬分。
而每一分每一秒都加劇了這場火的燃燒程度,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他混亂的大腦無法做出任何的決定,無論以後是對是錯。
哈托爾轉身想要離開的刹那,青年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哈托爾。”
他僵硬的轉過頭去,看向麵色平靜卻又似乎接近無情的青年。
“我不後悔自己做的選擇,希望你也是。”
哈托爾愣住,怎麼可能不後悔呢?他沒法保證。
但是如果真的後悔了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是終身大事的話,求一求時間之神或許也是可以的吧?
畢竟他和新上任的時間之神,關係相當不錯。
哈托爾下意識點頭道:“好。”
他並沒有看見荷魯斯眼裡一閃而過的失望,隨後越發暗沉的眸色。
起初還好,哈托爾還是曾經的那個哈托爾,時常出現在眾人麵前,笑容溫柔。
隻是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到,很多人都能一眼看出他仿佛有什麼心事。
就連一向不注重細節的沙漠之神塞特都發現了這一點,男人口直心快的問道:
“嗨哈托爾,你最近……怎麼有點不在狀態啊。”
哈托爾愣了一下,捏著勺子攪了攪杯子裡的冰塊,苦笑道:
“有這麼明顯麼?”
“如果這個問題是我哥哥問的,那確實不至於……”塞特道:“但是親愛的,連我都看出來了。”
奧西裡斯向來擅長開導他人,在察覺他人情緒方麵更是靈敏。
塞特聳聳肩,笑著從櫃台上又開了一瓶酒給哈托爾滿上,趁機灌他:
“有什麼心事是不可以和兄弟說說的?我不介意替你分擔一點。”
哈托爾察覺到了塞特的意圖,皺著眉把酒杯拿走:
“你少來灌我酒。”
塞特也不否認,微微一笑:“哪敢啊。”
“以前總是我那可愛的小侄子替你攔著,現在可沒有那討厭的家夥了。”
塞特笑眯眯的看著越發鬱悶的哈托爾,“所以和我說說……你最近到底和荷魯斯怎麼了?”
“勢頭不妙呀。”
哈托爾表情掛不住了,僵硬道:“什麼怎麼了,他最近忙著接手主神的太陽之船,我們很少見麵了。”
塞特點點頭,“嘖”了一聲:“這長大了的崽子,很快你就控製不住了呀。”
哈托爾一愣,苦澀在心裡蔓延開來,低聲道:“確實……”
他也不知道怎麼弄的,那次談話之後,荷魯斯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親近他了。
他們……已經快有三個多月沒說話了。
一想到這,哈托爾就難受的喘不過來氣。
荷魯斯在一點點變強,骨骼也開始蠻橫的抽長,輪廓硬朗而立體,如鷹般銳利的眼眸,注視他人時沉的可怕。
他開始有了親生父親的威嚴強大,而脫離少年期的荷魯斯,也變的更加沉著內斂。
而這一切,隻不過是他藏在完美外表下的偽裝。
如果他願意,所有人都會發現他的鋒芒有多驚世駭人。
而這樣的荷魯斯,讓哈托爾心生害怕。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麵,也是不曾麵對過的冷漠與無情。
從前,荷魯斯從不會將這堅硬的一麵對著他,一直都是溫柔以對。
而如今,他也吃到了這樣的苦頭。
活該啊,懊悔啊。
“嗨老兄,不用那麼喪氣。”塞特打氣道:“小崽子最近確實是忙了些,他必須儘快接手我大嫂手裡的王座。”
“如果他不能證明自己,新創神是不會平息怒火的。”
新創神和舊神的矛盾一直都有,尤其是在荷魯斯砍掉其中一名新創神的胳膊後。
在母親宋承眼裡看來,荷魯斯的行為確實莽撞了一些,但他的父親卻不這麼認為。
弱者服從強者,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很顯然,荷魯斯小小年紀就已經深知這一條道理的真諦。
不過是一條胳膊而已,真正的權利,要的是生死交付,永遠追隨。
不過他的妻子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關係,於是偉大如主神,也不敢在老婆麵前危險發言。
荷魯斯到了他人生時期最為關鍵的時刻,那就是他不僅要成為舊神的天,也要成為新創神的地。
那樣王座才會真的屬於他。
撇去這些不談,塞特轉念一想,笑道:“不過這些對於你來說,不都是些小事麼?”
哈托爾不明所以,皺眉:“什麼意思?”
塞特笑出了聲,“是不是每個陷入愛情中的人,都是絕世的笨蛋。”
“更何況你還是大名鼎鼎的愛神,哈托爾呢。”
哈托爾惱火的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之前對愛情沒什麼興趣……”
不然他也不會因為煩不勝煩的求愛,變成男性神明。
塞特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想要荷魯斯理你,實在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
“?”哈托爾迷茫的看著他,很簡單麼?
他都還沒靠近,都要被荷魯斯身上的寒氣凍死了。
更何況心還無法控製的碎了一地。
塞特看他還是不得要領,歎了一口氣道:“哈托爾你是愛神啊!”
“你控製情|欲的本領是與生俱來的,而荷魯斯隻不過是個剛剛出世的毛頭小子而已。”
“隻要他沒有愛上彆人,那麼從現在開始……”
“他就是你的了。”
塞特衝愣住的男人眨了眨眼睛,看著哈托爾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得意極了。
哈托爾明白過來後,心臟一直砰砰直跳。
塞特的意思很明顯,他要他去勾引荷魯斯……嗎?
這無疑是個危險的嘗試,但被冷落了這麼久的哈托爾卻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隻是去和小家夥說幾句話而已,更何況自己養了他那麼久。
就算是養條狗,都有感情,更何況……他好像該死的,不僅僅是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