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撞到過?
祝知之回憶了一秒鐘, 根據他的體型想起來了。
這人體型得有兩人寬,撞完疼的人是他好不好。
胖子眼前一花,不知怎麼, 那看起來毫無反抗之力的手腕,就從手中溜走了。
立時站了起來, “嘿,老子就不信了……”
祝知之微笑道:“這位客人,我不過是個端茶送水的,您又何必為難於我呢?”
“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還敢惹怒我?”胖子不依不饒地糾纏,邊伸手邊道:“今兒非叫你知道知道爺的厲害!”
祝知之輕巧地閃開,正將出門,一道疾風閃過,一隻大腳將門踩關。
“叫你走了嗎?”他笑得十分猖狂, “今天你若是把爺伺候好了,說不定還饒你一命,若是叫爺不高興了……”
祝知之在考慮把這胖子打成死胖子的可能性。
這時,秦子軒喝完那杯藥茶, 走了過來,吊兒郎當道:“怎麼回事,連個小廝都搞不定?”
那胖子跟秦子軒是狐朋狗友, 向來跟著他作威作福,見他來撐腰, 麵上興奮之色更甚, “秦公子, 您瞧啊, 這小廝生得特彆好, 性子也帶勁兒……”
“一個下人能有什麼樣兒……”在看清人的那一刻,秦子軒住了嘴,眼神也定住了。
他竟然在一瞬間有些興奮,身下蠢蠢欲動。“我好了?我好了!”
角落裡的劉航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他是個走南闖北的老狐狸,一眼就看出秦子軒是中了合歡宗的不舉藥。而他恰好有一種極烈的春草能把這藥性頂開,便想到一個偷換回春丹的妙計。
這不舉藥厲害,他的手段也隻能保秦子軒雄起不到半個時辰。但此時九轉回春丹已經到了他的手裡,隻要他儘快脫身,哪兒管這草包之後如何。
待會兒秦子軒必然獸性大發,他便趁機溜走,逍遙自在……
正沾沾自喜之時,突然對上那小廝的視線。劉航臉上的笑不由自主僵了一下,隻覺他似乎能看穿自己一般。
不對啊,這小廝他怎麼覺得特彆眼熟?
劉航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指向祝知之,“我見過他!”
“你也有這種感覺?”胖子說:“奇了怪了,我也有……”
祝知之早用神識遮掩住自己身上的沁靈玉,劉航當然沒認出來他是那日反劫自己的人。
他說認識是因為——
“秦公子,他是祝知之啊!那個合歡宗的餘孽!”劉航大聲道:“姬慕之曾通緝過他啊,我看過他的畫像!”
“對,就是他!”胖子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姬慕之懸賞他五十萬上品靈石呢,快把他捉送……”
“你是傻子吧。”祝知之冷眼看了半天戲,這才施舍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我現在就是姬老板的人,還捉送什麼?”
“怪不得那懸賞撤了,原來人還是被抓著了啊。”一旁幾個跟班嘖嘖出聲:“以姬慕之的手段,這邪修落在他手,想必不會好受。隻是可惜,不能拿他領賞了。”
“都住嘴!”秦子軒緊盯著祝知之,迫不及待道:“管他是誰,今天這人是我的了,你們都出去!”
“都走都走,彆耽誤秦公子辦事!”劉航猥瑣地偷笑了一下,立刻去推門,卻一聲慘叫,被迎麵來的一隻腿踹回了屋裡。
“秦子軒,你竟敢動我們姬家的人!”姬藍素沉著臉大踏而入。
幸好她察覺得早,不然祝知之肯定要被人占了便宜了!她又氣又後怕,把祝知之拉到身後,怒瞪秦子軒。
“又是你這個毒婦!”秦子軒正藥性上湧,渾身燥熱,獰笑道:“來得正好,正缺個泄火的。便連你這女人一遭收拾了!”
姬藍素哪兒聽得了這汙言穢語,臉色漲紅道:“我殺了你!”
“給我抓住他們!”
眾跟班傻眼了,在姬家的地盤,欺壓一個小廝、一個邪修還成,哪兒敢動人家的小姐?可秦子軒狠聲催促威逼,他們隻好一咬牙上了。
姬藍素熱血上頭,沒人勸得住。
“下手還挺狠。”祝知之都快被她逗笑了,這姑娘是招招往秦子軒下麵招呼啊。
姬慕之到的時候,屋內正人仰馬翻,好不熱鬨。劉航抱頭鼠竄,秦子軒滿口穢言,而姬藍素被數個男人圍攻,一把長劍左削右切,竟一點兒都沒吃虧。
他看向那唯一一個沒動的人。
姬藍素實在護著他,一直持劍擋在他身前。祝知之倒絲毫沒有被女人保護的不自在,悠悠然靠在牆邊。
姬藍素要被打中的時候,他便指尖彈出一道靈力,悄然掩護她,把姬藍素弄得越打越興奮,還真以為自己實力超群呢。
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姬慕之的眉角微微一抽。
一支劍越過姬藍素,砍向祝知之。他正要躲過,忽然瞥見半敞門外透出的衣角。
轉身跑去,眸光晶亮,“主子!”
背後長劍閃過一抹寒光。
偷襲之人麵露喜色,下一秒,一股巨力當空襲來,他整個人向後跌入人群,大腿正插在一把劍上。
“啊!”慘烈尖叫震破了眾人耳膜。
姬慕之皺了皺眉,指尖一動,慘叫的人便昏了。
驚變讓所有人停下了打鬥。
祝知之正跑到姬慕之身邊。
“太好了,主子你來了。”笑盈盈地看著他,神色充滿信賴,自始至終沒有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