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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笑唯拿著簽名在後台翻來覆去地看,這回她老實坐著,不敢自己隨意去找程澄了。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擁住。
“寶,想我沒?”程澄親昵地抱著她。
“想了~”薑笑唯轉身回擁,撒嬌道。
“等等,你怎麼剪劉海了?”程澄把她拉開,仔細端詳。
薑笑唯抱頭,鬱悶道:“唉,說來話長,一會講。”
兩人並排躺在按摩沙發上,身後的技師塗著精油按摩。
薑笑唯神情並茂地把理發店的經曆講了一遍,“……哼,最後我也給他剪了個劉海。”
最後這句話說完,程澄卻沒有給出反應,薑笑唯轉頭,發現她眯著眼睛,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
主持了一上午,應該是累了。
“你這劉海真像你高中的時候。”程澄困的迷迷瞪瞪,嘴裡還嘟囔一句。
薑笑唯轉過頭,被程澄帶的也開始犯困,在技師輕柔的手法下,她竟然也睡著了。
夢裡,她被帶回了17歲那年。
……
藍調酒吧,vip包廂,江連升一群人在一旁打牌,祁思遠自己坐在沙發上喝酒。
祁思遠喝了幾瓶,他酒量向來不錯,腦子到現在還清醒的很。
包廂溫暖,他覺得有些悶,把外套脫了放一邊,手機卻不小心被甩了出來。
祁思遠拿起手機,細細摩挲著這部舊手機的手機殼,不知道在想什麼。
祁爺爺總說,祁思遠喜愛追求新鮮感刺激感,心性不穩,是個從不戀舊的人。
年少時,祁思遠確實如他所說,賽車,跳傘,蹦極,攀岩……所有能嘗試過刺激項目他都去玩過。
祁家人心驚膽戰,生怕他一不小心有什麼不測,所以祁爺爺千方百計想讓他去讀軍校,要磨煉他的心性。
但祁爺爺總歸是沒有了解他最深的那麵,祁思遠本質上,其實是個很戀舊的人。
隻不過,他戀的是有關薑笑唯的舊。
比如這個手機殼,是他18歲那年,薑笑唯聲稱要送他的驚喜大禮。
這個小騙子,用個手機殼就把當年的他哄的不知所雲。
祁思遠嗤笑,竟也陷入了自己18歲那年的回憶。
……
那年夏天,七月底。
薑笑唯即將步入高三,學校把準高三生們留下多補了一個月的課。
苦哈哈地多上了一個月,她終於徹徹底底放了暑假。
前天晚上,她得知付星要來A市,還恰好是她放假的時間,薑笑唯開心壞了。
付星是薑笑唯上高一那年,通過一個選秀節目出道的小愛豆。
他在節目裡鏡頭極少,就連在舞台上表演時,輪到他的部分,鏡頭也會給到其他人。
但薑笑唯就是會莫名被他吸引到。
於是她開始給付星打投,還拉著程澄和她認識的一些朋友一起。
比起節目其他人,他們投的這點票杯水車薪,付星最終沒有成功出道。
節目結束後,薑笑唯找到付星的微博,誇誇他鼓勵他,沒想到付星竟然回複了。
後來付星所處娛樂公司給他組了個團出道,薑笑唯時刻關注著付星後續的活動,有空的時候還拉上程澄去看線下,久而久之混了臉熟。
薑笑唯經常發微博鼓勵他,付星每一次都有回複。
兩人就像朋友一樣,用微博保持著聯係。
薑笑唯拿著手機開心地轉圈圈,轉到鏡子前,跟鏡子裡的自己對視,她坐下。
她的劉海變長了。
薑笑唯拿起把剪刀,熟練地開始修剪劉海。
——這是每個留劉海的女生都自帶的技能。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薑笑唯嚇了一跳,手一抖,剪多了。
原本計劃剪到眉毛的劉海,有一側被剪到眉上的高度。
“叩叩叩。”敲門聲還在響,伴隨著祁思遠的聲音:“薑笑唯,出來吃飯了。”
她呆愣了好幾秒,難以接受自己的劉海變成這樣,她生氣地丟下剪刀,像在自暴自棄地朝自己發脾氣。
到底還是個青春期的小女生,很在意自己形象的年紀。薑笑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眶慢慢紅了。
“薑笑唯,你在裡麵乾嘛呢?”祁思遠的聲音有些不耐煩,薑笑唯放在床上的手機也震動了起來。
她捂著自己的劉海,去開門。
“你們先吃吧,我一會回家吃。”她捂著頭發,低垂眼睛,掩下自己發紅的眼眶,對祁思遠說道。
祁思遠皺眉,覺得她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薑笑唯已經要控製不住,聲音開始哽咽。
祁思遠彎下身子,側頭看她,薑笑唯躲開。
他掰正薑笑唯的臉,對上她蓄滿淚水的大眼睛。
“誰欺負你了?”祁思遠臉瞬間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