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一想不行,不能增加寶貝女兒對BAU的好感,於是就把位置讓了出來。自己去招待客人了,沒一會兒凱倫也回來了,他們夫妻倆跟著和BAU小組成員們都認識了。很快,大家就分組坐了下來,還比較明顯地分了兩組,一組是摩根、加西亞、艾爾和JJ,另一組就是吉迪恩、霍奇與馬克、凱倫。
大家坐在一起說說笑笑。
更難得的是天氣蕭索了幾天後,今天難得放晴了。院子內芳草和鮮花儘情舒展著,烤肉的香氣開始彌漫,酒水早就備齊了,藤椅和秋千都有,讓大家可以儘情地放鬆原本緊繃的心情。
林萊的心情同樣輕鬆起來,尤其是在看了會兒瑞德手忙腳亂地烤肉後。
瑞德很快就發覺了這一點:“萊娜!”
林萊很無辜地邊上手烤肉邊說:“斯潘塞·瑞德探員你這樣可不行,你以後可還得幫著烤肉招待客人呢。”
瑞德:“嗯——”他聽到“斯潘塞·瑞德探員”這個暗號後,不自覺地看向林萊。
林萊看起來很正經,絕對不會讓馬克想到她正在說著曖昧親昵的話:“我就算是想要你吻我,可你覺得你真吻了我,馬克會不會掀翻桌子,開著除草機來清除你?”
瑞德隻能忍著不去親近她的想法,小小地抱怨道:“那你就不要那麼叫我啊。”
林萊問:“生氣了?”
瑞德:“沒有。”
“是嗎?”林萊拿過碟子來,準備等會兒裝盤,又指導了下瑞德怎麼烤那塊牛肉,才冷不丁地說:“斯潘塞,你有沒有覺得這次聚會,很像是我們雙方家長碰麵,以表示我們倆的關係更近了一步?——我覺得BAU就像是你的大家庭。”
這個說法讓瑞德心中十分歡喜,又有些隱蔽的情緒追了過來,不過他立刻按下了後麵滋生出來的那些掃興情緒,遠遠看了眼那邊的霍奇他們,小聲地帶著笑意對林萊說:“那你覺得誰是‘爸爸’,誰是‘媽咪’?”
林萊眨眨眼:“你這麼一說,就是在暗示我不能照著常理去猜測咯?”
瑞德也眨眨眼:“我沒那麼說。”
“是是。”林萊對這個“猜謎”遊戲反而來了更多的興致,她想了下首先篤定地說:“霍奇是‘爸爸’。”
“你們繼續聊你們的,我就是想看一下我香噴噴的烤洋蔥圈和烤南瓜。”加西亞突然冒了出來,眼饞地看著已經被林萊烤好放到盤子裡的素菜,“順便一提,霍奇確實是‘爸爸’,還是那種看你一眼,就能讓你乖乖去麵壁的嚴肅型老爸。”
林萊將碟子遞給她。
加西亞歡喜地叉起一塊烤南瓜吃了:“好吃。我撤了,你們倆繼續喲。”她可不是來做電燈泡的,於是就做了個“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帶著碟子撤了。
瑞德不解:“她那是什麼表情?”
林萊給翻譯了下:“這麼說吧,是幫舍友在門把手上掛上領帶時會有的表情。”
瑞德:“?”
“沒什麼。”見他這麼純情的樣子,林萊突然有點良心痛,於是就趕緊接回上一個話題:“吉迪恩?”
瑞德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嗯?”
林萊說:“吉迪恩是‘媽咪’。”
“嗯嗯,基本上我有什麼心事,我都會和吉迪恩說。”瑞德卻沒忘記領帶的話題:“所以掛領帶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讓林萊怎麼說得出口:“你的密碼學不是學得超級好嗎,你自己去解密啊。”
瑞德:“唔。”
在聚餐過後,吉迪恩和霍奇他們先一步坐BAU專機回華盛頓了,留下瑞德可以多呆一晚上,等明天再自己坐飛機回去,反正機票錢可以算在差旅費裡麵。
林萊的個人基地中,不僅麥爾斯這個小卷毛不在線上,就是盧克也不在——他被他的老父親喬治·約翰遜先生,抓去幫忙修複一輛1967年產的雪佛蘭車了,這算是他們父子之間的親子活動了。
林萊和瑞德分享了她最近偵破的案件,然後被自家男朋友進一步科普了各州有記錄以來被判處謀殺罪,最小年齡記錄以及相關案件。
對此,“觸目驚心”這個詞,林萊已經不想再說一遍了,而且她現如今對“孩子”這個詞有了新的認識。好在她身邊是沒有這樣已經不能用“熊孩子”來形容的孩子,就算有什麼熊孩子,林萊也沒再怵的,她可是從沒有吃過虧的。
想到這兒,林萊看向了自家男朋友。
瑞德:“?”
林萊好奇道:“斯潘塞你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我小時候的事,其實沒什麼好說的。”瑞德對於自己幼年,乃至少年時期,最大的感觸就是有很多無力感,還有揮之不去的弱小感,還有很多很多讓他如今都無法自信起來的不美好記憶。他不是很想去回憶,尤其是在萊娜麵前,去將自己弱小不堪的一麵展現出來。
林萊摸了摸他的臉,順手將他有些長長的頭發給掖到耳後。
瑞德眷戀著這份溫暖,鼓起了勇氣說:“因為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樣,所以他們都不喜歡和我玩,我就更不願意出門了,就在家裡的書房看各種各樣的書。不過那時候戴安娜的情況還好,她就會抱著我給我讀她喜歡的詩。”
瑞德點到為止,反過來問自家女朋友:“萊娜你呢?你小時候肯定也很受歡迎。”
林萊覺得這要看如何定義“受歡迎”了,“可不是嘛,受歡迎到第一次去夏令營,就遇上了計劃團滅我們整個夏令營師生的殺人犯。”
瑞德:“!”
林萊就簡單說了下當時的情況,還輕描淡寫地說:“幸虧我棒球打得好。”
瑞德說道:“我一點都不意外。”
林萊隨口說:“斯潘塞你不是也加入過棒球隊嗎。”
瑞德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林萊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就吐吐舌頭,接著坦白道:“戴安娜告訴我的,她還說是因為那時候的棒球隊教練是你爸爸兼任的。”林萊和住在療養院的戴安娜保持著聯絡,她會和瑞德一樣寫信給她,戴安娜會在清醒的時候讀信然後回信給她,多數時候都說和瑞德有關的事,有時候曾經做過大學文學教授的戴安娜會寫一些她喜歡的詩與句子,給林萊賞析。反正,她們倆相處得還挺融洽的。
不想瑞德語氣一下子尖刻起來:“不要和我提他!”
林萊皺眉。
瑞德趕緊說道:“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就隻是我不想知道那個人的任何事。”
林萊點點頭:“我知道了。”
瑞德又自責又不安,還覺得有些難堪,不是因為萊娜,而是他不想讓萊娜知道他和戴安娜被那個被他稱呼為父親的男人拋棄了的事,這樣顯得他更可憐更可悲了。他沉默了片刻,試圖緩和氣氛:“你和戴安娜竟然有聯係嗎,為什麼戴安娜從沒有告訴我?”
“斯潘塞。”林萊認真地喊了他的名字,然後捧著他的臉和他對視:“我不是很清楚你和你父親的事,現在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不會勉強你非要說,不過我想讓你知道的是,不管你的原生家庭到底是怎麼樣的,都不會影響我對你的觀感。還記得嗎,我們在確定彼此心意前,我就說過不要草率對待這件事,所以那天晚上我有好好解析過我對你的心意,除了我和你說過的我想吻你,而不想吻盧克外,我還再次確定過我願意和你一起背負你的未來,就算是會出現最壞的情況。現在你告訴我,你的其他事情還有比那個最壞情況更糟糕的嗎?”
瑞德落回到了地麵上,他不由得搖頭說道:“沒有了。”
林萊說:“那不就行了。”
瑞德呆呆地看著她。
林萊微微揚眉:“怎麼樣,是不是更喜歡我了一點?”
瑞德呆呆地點頭再點頭,還問道:“我能親親你嗎?”
林萊啞然失笑:“難道你還需要我先喊一下‘斯潘塞·瑞德探員’嗎?”
瑞德這時候終於不再躊躇了,他熱切又虔誠地吻了過去。
就隻是到了這會兒,他還是沒怎麼學會在接吻中換氣,以至於到了兩人分開時,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林萊反而顯得遊刃有餘,就隻是她的嘴唇比之前紅了太多,連耳垂都染上了粉色,那雙清澈明亮的藍眼睛帶上了點瀲灩的水光,更多了幾分迷人的風采。
她突然湊過去,在瑞德耳畔輕聲問道:“你有沒有解密出來在門把上掛領帶的含義?”
瑞德乖乖地回答:“有。”
林萊反而有些驚訝:“怎麼解出來的?”
“摩根那家夥走的時候,偷偷塞給了我這個。”瑞德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盒安全套,他都不知道摩根到底什麼時候買的這個。
林萊隻是輕聲問:“要用嗎?”
瑞德:“!!!”
林萊在這種事情上也很坦率,還說做就做,就隻是——“總覺得在我家做這種事很奇怪,斯潘塞,我們去你家吧。”
瑞德現在的思維隻能跟著她的話轉了:“你是說我在華盛頓的公寓?”
林萊點點頭,頂著毫無情-欲的表情,說著極度蠱惑人心的話:“我們可以在你的門把手上掛領帶,怎麼樣?”
瑞德根本無法拒絕她,他也不想拒絕,這時候他卓越的記憶力立刻發揮了作用,在機場時瞄過一眼的畫麵很清晰地冒了出來:“從紐約到華盛頓最近的一趟航班在一個半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