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和宮野誌保見麵,林萊就給她留了自己的私人郵箱地址,讓她就學業上有什麼問題,可以給她發郵件。當然了,如果是私人問題,也是可以的。
宮野誌保愣了愣。
林萊和她對視,溫和地說道:“誌保君這麼小就進入大學讀書,很勇敢很厲害哦。”
和林萊不同,宮野誌保可是貨真價實的小孩子,儘管智商很高,可這又不可能改變她的生理年齡。更不用說宮野誌保不僅沒有父母在身邊支撐,相反,還有黑衣組織在旁邊虎視眈眈,這樣險惡的情況,即使是對一個成年人來說,也不是說咬牙就能堅持下來的,何況是她這麼一個小孩子。
“所以勇敢不凡的誌保君,能答應我想要和你交朋友的請求嗎?拜托了——”林萊舉起雙手,擺出可憐兮兮的模樣請求道。
宮野誌保:“。”
宮野誌保突然很煩躁,她又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自然知道藤林春菜為什麼要這樣低聲下氣地和她交朋友,無非是同樣很小年紀就讀大學的藤林春菜,在自己身上移情了,所以爛好心發作。可她知不知道她這樣做的話,隻會中了自己背後組織的計啊!雖然宮野誌保明白這樣更好,這樣的話明美姐就會更安全,但宮野誌保內心還是產生了抗拒之心。
她默默將頭轉到一邊,表達了自己的不願意。
“欸!”林萊見狀喊道,“不行嗎?那可真遺憾。我還想著我們倆先一步打好關係後,等到誌保君學成後,會第一時間就選擇我的阿耳戈斯公司呢。”
宮野誌保:“………”
林萊吐吐舌頭:“我將真話說出來了啊,糟糕了。”可她的神情一點糟糕的意思都沒有。再看宮野誌保有些錯愕,她就厚顏地笑起來:“誌保君,我還是個資本家哦,所以先打動我的還得是你擁有的才能。”
宮野誌保:“。”
她小小年紀,就再次見識到了什麼是糟糕的大人。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宮野誌保沒那麼有心理負擔了,她還有一些彆扭又冷酷地將她們倆之間的關係,定義成了“互相利用”。
林萊將誌保君的神態變化儘收眼底,內心直笑,又想著她們倆的對話,也足夠監聽的組織成員好好分析了——宮野誌保身上有竊聽器,這一點林萊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她為此還關閉了她攜帶的反監聽設備,並在心裡感歎了下黑衣組織那邊的竊聽器未免有點落後了。
當然了,這主要是和她這邊的對比。
說起這個,林萊也不得不承認,她去對付這個原作中的反派集團,有點欺負人了。
可很爽啊。
林萊還想著再挖挖黑衣組織的牆角呢,如果他們還有諸如宮野誌保、琴酒這樣的人才的話。
說到琴酒,林萊在心裡“唔”了一聲,沒多發散思維,而是先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宮野誌保身上。
在這次見麵後不久,還是宮野誌保主動發郵件給了林萊。
林萊清楚宮野誌保是被迫營業,可她現在還隻當不清楚,秉承著培養公司未來人才的原則,她過了一段時間,還算有耐心地回複了宮野誌保的郵件,而隨著宮野誌保吸收知識的速度越來越快,問的問題越來越超過她原有的學習進度,林萊的態度就以明眼人看得出的速度,變得耐心且認真起來,都變得像是她在開一對一的小灶給宮野誌保了。
這是黑衣組織想看到的。
是的,他們一直都在全方位地監視宮野誌保,其中自然包括她的電腦。
林萊清楚這一點,所以才要這麼演給他們看。
等林萊覺得差不多了,她還為了表示對宮野誌保的重視,帶她出校園,到外麵玩了一圈,臨了時,林萊還送了一條綴有一顆冰藍色歐泊石的項鏈給宮野誌保。
林萊買到手的項鏈自然品質不凡,而且造型十分精美(林萊對它的小小改造,也不會影響到它的整體美觀),讓它能吸引到所有愛美人士。
宮野誌保內心自然是喜歡的,隻是她嘴上還要不饒人:“所以這是你對我的前期投資,對嗎?”
林萊說道:“啊對對對。”
宮野誌保:“……”
明明是她自己先這麼說的,可真當人家承認了,她又有些不高興起來,可最終宮野誌保還是將那條項鏈收下了。
如果這是一款宮野誌保對藤林春菜的攻略遊戲,那麼,這時候宮野誌保這邊的好感值提示NPC,怕是要提示藤林春菜對玩家宮野誌保的好感值到了60(有一定的信任和喜歡)——反正黑衣組織這邊是這樣分析的,而且這樣的好感值,是黑衣組織派出的人員中迄今能做到的最好程度。也不怪黑衣組織對宮野誌保十分看好,期待有朝一日她能進一步得到藤林春菜的信任,然後達成他們的終極目標。
而這麼眼看宮野誌保的進度條走得這麼快,黑衣組織自然而然就忽視了其他“攻略者”。
比如說“尤裡·懷特塞德”。
說實話,林萊對“尤裡·懷特塞德”的好感值其實不低的,隻是在黑衣組織看來,他的進度進展得緩慢,再加上“尤裡·懷特塞德”本來就是組織內部派係傾軋的犧牲品,這就導致他有些悲劇了。
貝爾摩德對“尤裡·懷特塞德”倒有些特彆的好感,所以願意向他分享一些組織內部的情報。
不過這個中緣由,還有貝爾摩德十分看不慣宮野誌保順風順水。
究其原因,還是由於貝爾摩德是當年宮野夫婦研究下的實驗體,她個人十分痛恨他們夫婦帶給她的變化,連帶著遷怒起了宮野誌保。
現如今,貝爾摩德主動變裝找到“尤裡·懷特塞德”,向他透露這些信息,就是想讓“尤裡·懷特塞德”雄-起,不要再讓宮野誌保這麼異軍突起下去。
就隻是吧,出了點意外。
麵對叫出他真名的人,“尤裡·懷特塞德”儘管第一時間聯想到這是變裝的貝爾摩德,可他仍舊十分謹慎,表露出被錯認的疑惑不解來。甚至於在貝爾摩德疑惑不解地撕開臉上的偽裝,露出真容後,他也沒有放鬆下來,反而繼續警惕地用槍抵住貝爾摩德的臉,確定了這是最後一層臉皮,也就是真正的臉後,“尤裡·懷特塞德”這才放心,但對於貝爾摩德擅自來找他,“尤裡·懷特塞德”仍舊感到十分反感。
貝爾摩德也很聰明:“怎麼回事?你這次警惕過了頭。”
“尤裡·懷特塞德”冷哼一聲,“你的易容變裝不是獨一份的了,貝爾摩德。”
這是“尤裡·懷特塞德”看過電視劇《碟中諜》後,知道了他現在的老板是怎麼也會變臉的。
貝爾摩德驚訝不已,她知道的,能像她這樣易容變裝的隻有黑羽盜一和工藤有希子,可這兩個人一個已經確認死亡,另一個也不可能和黑澤陣有什麼交集。貝爾摩德不是沒想過黑羽盜一假死,可他即便沒死,又怎麼會和他們有交集,那麼剩下的可能,就是藤林春菜了。貝爾摩德這麼想了,也這麼問了,然後從“尤裡·懷特塞德”那兒得到了肯定。
貝爾摩德挑起紅唇:“她還真是不得了啊。”
之後,貝爾摩德就說了不得了的春菜有了“新寵”的事。
“尤裡·懷特塞德”麵上並無任何波瀾,隻說隻要沒收到組織的命令,那他的任務就會繼續進行下去,到時候究竟誰會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貝爾摩德笑了笑:“你知道的,我當然是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就隻是組織現在怕也就她會這麼想了。
貝爾摩德這麼想著,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尤裡·懷特塞德”的臉頰,被對方冷酷地避開了。
貝爾摩德看了看他送過來的槍,故作遺憾地說:“真可惜,我還以為我們會有難忘的一夜呢。”
“尤裡·懷特塞德”不吃這一套,他還再次警告貝爾摩德,以後不要隨便略過他的接頭人,來接近他。之後,“尤裡·懷特塞德”才謹慎地掃去兩人痕跡,離開了。
要說“尤裡·懷特塞德”有沒有受挫,那肯定是有的。因為他從貝爾摩德的話中,清楚地明白了組織現在對他不看好以及日益忽視的態度,很有可能BOSS現在根本就不記得他這號人物了。
這個認知是對他以及他能力的根本否定,“尤裡·懷特塞德”怎麼可能不憋火。
可越是這時候他就越不能自暴自棄,得更加冷靜才對。
之後,“尤裡·懷特塞德”就一如既往地充實自己,本職工作更是沒有任何錯漏。他這樣的表現,長眼的上司自然會看在眼裡的,於是沒多久,他就被調回了紐約,大老板要見他。
“尤裡·懷特塞德”到的時候,老板正在公司園區裡和一些員工一起玩滑板,甚至為此還在園區裡建了個有四個籃球場加起來那麼大的滑板公園。為此,平常在對外免費開放時間,會吸引不少同好過來玩。
林萊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尤裡·懷特塞德”的到來,她朝員工們擺擺手,讓他們繼續玩,自己則蹬著滑板來到了幾乎處於觀察死角的“尤裡·懷特塞德”跟前,抬起手來:“喲,尤裡。”
“老板。”
林萊示意他們回辦公樓,期間她一直沒跳下滑板,不想自己滑動了,還將手搭在“尤裡·懷特塞德”的肩膀上,讓他帶著她走。
“尤裡·懷特塞德”差點就條件反射地拔槍了,可意識到這是他現在的老板後,他就壓下了本能,還順應她的節奏,平穩地帶著她往前滑。
林萊樂得輕鬆,就開始問他這段時間的工作,他的回答都滴水不漏,而且工作都是超額完成。林萊對此很滿意,絲毫不吝嗇地誇獎了他。
得到肯定的“尤裡·懷特塞德”,仿佛這段時間蒙在他身上的烏雲都被吹散了,這讓他難得地有一些些放鬆。
就在這時候,他的老板跳下了滑板,眼睛亮晶晶地朝他舉起滑板,“尤裡——”
“尤裡·懷特塞德”:“……不。”他並不想也滑一滑。
他的老板卻是說:“最後一個問題,親愛的尤裡,這是哪隻忍者龜?”
她的滑板底部繪製的是《忍者神龜》中四位主角忍者龜中的一位,畢竟這是自家作品的周邊嘛,她當然是要支持一下的——《忍者神龜》動畫收視率很高,真人電影也即將上映,熱度還挺不錯的,那為了賺取更多小錢錢,自然是要周邊搞起來。還彆說,《忍者神龜》的玩具很暢銷,其他周邊的銷量也都還不錯。
“尤裡·懷特塞德”:“…………”
他怎麼可能會知道這個。
“高質量員工尤裡·懷特塞德,竟然不知道嗎?”惡趣味的老板故意做出失望的表情,那麼說道。
“尤裡·懷特塞德”確定了她就是在故意戲弄自己,目的就是為了看自己變臉,於是他低下頭,用認真的語氣說道:“請您告訴我該如何知道。”
果不其然,老板聽他這麼說後就放下了滑板:“你這樣讓我會有點良心痛欸,尤裡。算了,我就直接告訴你吧,它出自漫畫《忍者神龜》,阿耳戈斯公司旗下的克利俄影業擁有它的一些版權。最近它的真人電影就要上映了,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去影院看一看。等等,我算了下時期,你怕是趕不上它在北美的上映時期,不過沒關係,它也會在海外上映,尤其是霓虹。”
“尤裡·懷特塞德”一下子就聽懂了她的弦外之意,立刻就抬起頭來。
“嗯嗯,我接下來會派你去霓虹。”老板肯定道。
“尤裡·懷特塞德”在心裡想了想,覺得接下來阿耳戈斯公司在霓虹的工作,必然不是在拉普拉塔的能比得上的,畢竟那是老板的老家,還有阿耳戈斯公司的CEO鬆風兼人也是霓虹人,那麼阿耳戈斯公司在霓虹的動作必然大得多。那麼,對於自己而言,他這是被委以重任了。
這樣的結果對他而言,就是他的能力沒有被辜負。
一時間,饒是他,也有些心情複雜。
他沒再多想,就像之前那樣溫馴地低下頭:“我知道了,老板。”
林萊點頭:“嗯嗯。”
她放下滑板,又跳了上去,在柏油路上繼續滑了起來。
就讓她看看,“尤裡·懷特塞德”心中的天平將會怎麼傾斜吧——在讓宮野誌保對她的攻略,看起來走勢很好時,林萊就很清楚“尤裡·懷特塞德”會得到什麼樣的待遇。可如果最終能讓“尤裡·懷特塞德”選擇棄暗投明,那她那麼做絕對是得到了超高的回報,雖說他的價值還是比不上宮野誌保。可比起更容易動搖的誌保君(好吧,是她原本就對組織沒有歸屬感),琴酒這個原作中幾乎是唯一在乾活的真酒,就難以攻克得多。所以,對林萊而言,她沒期待過最終能徹底留下這位勞模,可她能保證她永遠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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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神龜》在暑假檔上映,不過為了避開來勢洶洶的《蝙蝠俠》,它的上映期要比《蝙蝠俠》晚那麼兩周,誰讓人家是大製作大熱門呢。
在《蝙蝠俠》熱映期,林萊一直糾結要不要去電影院裡一探究竟,糾結到第二周,林萊才去看它。老實說,礙於年代和科技水平,《蝙蝠俠》裡的服化道在林萊看來,實在是一點都不蝙蝠俠,蝙蝠俠也不那麼蝙蝠俠,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就出了戲,能夠以一個普通觀眾,去看這部電影,最後還能坦然地給它打三顆星。
這麼一看的話,林萊還得感謝這部真人電影,有點治愈了她的蝙蝠俠化綜合征。
再說《忍者神龜》,它不算大製作,製作費隻有一千四百萬美元不到,可上映後十分賣座,光看首周末三天將近兩千六百萬美元的票房,就注定這部電影他們怕是要賺麻了。
林萊自然是高興的,拿到報表後就喊黑羽盜一過來慶祝一下。
黑羽盜一去倒了香檳來,不過隻有他自己的,用他的說法:“誰讓春菜君還不到喝酒的年紀呢。”
林萊隨口說道:“其實龍舌蘭日出的味道還不錯。”這是之前赤井秀一請多洛斯·莫裡斯喝酒時‘他’喝的。
黑羽盜一:“。”
林萊:“。”
林萊給自己辯解:“喝酒的是多洛斯·莫裡斯,和我藤林春菜有什麼關係。”
黑羽盜一:“……”
林萊清了清嗓子,轉而說起了正事:“說起來你還記得那個動物園組織吧,我這邊準備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開始誘捕他們了。”這個反派組織,無論是規模還是勢力,都遠遠比不上黑衣組織,所以對付起它來,不會有太大的困難。更妙的是這個世界是以《名偵探柯南》為底色的,動物園組織的走向對它的影響不大,不像黑衣組織。然而這麼一來的話,黑衣組織也不能提早覆滅。或者說,《名偵探柯南》就是需要有個反派組織存在的,而且這個反派組織裡還得有琴酒這個至關重要的人物。
可現在琴酒還是“尤裡·懷特塞德”,一絲一毫沒有完成任務,回到組織裡獲得琴酒這個代號的傾向。那麼,到時候世界線會如何收束呢?
林萊是想她可否在其中獲得主動權,比如說她鳩占鵲巢了黑衣組織,到時候作為新BOSS,提拔“尤裡·懷特塞德”為琴酒,再到時候讓他去演戲,去給工藤新一一棒,讓其變成柯南,是不是就是在順應所謂的世界趨勢?
值得一試。
在這之前,先鳩占鵲巢了動物園組織來試試錯。
林萊想著就將她對動物園組織的處置計劃,對黑羽盜一和盤托出,末了還微微一笑:“盜一君,等到時候我成為了動物園組織的BOSS,就提拔你為二把手。”
黑羽盜一對於這種搖身一變成追殺自己的犯罪組織二把手的事,感覺到十分微妙:“我該說什麼,春菜君萬歲嗎?”
林萊擺擺手:“我怎麼可能用我的真實身份啊。”考慮到後麵還有黑衣組織要占,要不她再弄出個身份,是烏丸蓮耶的後人什麼的,還是說直接讓多洛斯·莫裡斯這個身份頂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