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柯學44
小屏幕裡的江戶川柯南哪怕戴著電子麵具, 都能讓人感受到他整個人的震驚,外加“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的茫然無措。
簡單來說,就是他被工藤新一的話創到了。
真的假的?!
主要是前麵他深深感受到了藤林春菜的無邊魅力, 發自內心地敬佩上了她, 結果轉頭她就和那個琴酒扯上了這麼曖昧的關係。不對,哪怕刨除這其中的曖昧因素, 僅僅就那個琴酒所效忠的對象,竟然是他認為是紅方後盾的藤林春菜,這一點就太超乎江戶川柯南能夠理解的範疇了!
啊啊啊啊!
江戶川柯南無聲地呐喊過後,詭異地冷靜下來,“果然在這個世界, 咱們並不是在照鏡子,而是陣營反轉的吧。”
又或者說勇者在最後,還是變成了惡龍。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的心情微妙了一瞬, 他自己的陣營是很堅-挺,可他可沒說他春菜姐就一定是徹徹底底的紅方啊。甚至於一定程度上, 另一個自己這個聽起來很離譜的說法,真相了。
工藤新一並沒有將這些說給另一個自己聽, 他反而秉承著“既然都創了,那就創到底”的原則,將手抄進衣兜裡,故作不解地說道:“你就有那麼難接受在我的世界,琴酒有著截然不同底色的事實嗎?反正在我看來,我所知道的琴酒,無論是綜合實力還是個人魅力,都可以進入一流梯隊,那我春菜姐能找他做男朋友, 我還是能夠理解的。當然了,他們倆的關係並不局限於通俗意義上的男女朋友,而是更複雜。所以我才引用誌保的說辭,用‘惡犬與女主人’來形容。聽起來是不是還有點彆樣的浪漫呢?”說著,工藤新一還朝另一個自己擠擠眼睛。
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覺得他受到了嚴重的精神汙染,另一個自己在用比較親昵的口吻,在誇獎那個琴酒欸!!
這是他做夢都不會夢到的事。
太古怪了,太詭譎了,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還在後麵。
他們倆不久後,遇到了一個熟人。
對方開著車,在注意到他們倆後,慢慢將車靠邊停了下來。
坐在駕駛座的人降下了車玻璃,熱情地和工藤新一打起了招呼:“新一君啊,你這是做什麼呢?”他隨後看到了站在工藤新一旁邊的小朋友,開玩笑道:“這是你新發展的貝克街小隊成員嗎,大偵探?哈哈哈哈。”
江戶川柯南:“!!”
這不是……伏特加嗎!
雖說伏特加一直被當成琴酒的小弟,可他既然是黑衣組織的代號成員,那就不是等閒之輩。像昨天在東京塔,就是伏特加在駕駛魚鷹直升機,其瘋狂和罪惡之心都可見一斑。所以即便伏特加在兩方對決時,會被經常性地當成琴酒的掛件,可江戶川柯南總體來說是對伏特加沒有任何好感,反而是一定要將對方送進監獄的。
一言以蔽之,這是敵人!
結果呢?人家和另一個自己顯然關係還不錯。
聲情並茂地向他展示了,什麼是兩個世界的參差。
對此,江戶川柯南想說:“真的不用啊!”
江戶川柯南怕自己一個憋不住,對著這個世界的伏特加露出敵意,所以他就選擇躲到了另一個自己身後,還低下頭去掩飾自己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魚塚三郎:“?”
他下一刻就反應過來,以為自己長得太凶神惡煞,嚇到人家小朋友。
魚塚三郎有點不好意思,他左右看了看,發現不遠處就是阿刻忒奶茶店,於是就和工藤新一說了聲,自己下車去那邊買了兩支冰淇淋過來,交給了工藤新一,讓他負責轉交,自己則上了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
工藤新一點點頭:“回見。”
“回見回見。”魚塚三郎忙不迭地走了。
工藤新一將其中一支冰淇淋遞給心情複雜的江戶川柯南,“雖然你不是在害怕他,可他還是覺得嚇到了你,所以才買了冰淇淋來哄你這個以貌取人的小朋友。說真的,你有沒有那麼一刻覺得良心痛啊?”
江戶川柯南:“…………那誰來體諒體諒我啊!”
是有“化敵為友”這個詞,可並不是這麼個化敵為友啊。
工藤新一但笑不語。
江戶川柯南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不過他還是接過了那支冰淇淋,雖然吃的時候心情無比複雜。
“所以,伏特加在這個世界也成了個好人了?”
工藤新一說道:“差不多吧。”他看了眼都開始散發生無可戀氣息的另一個自己,拿著冰淇淋懟到他臉龐當做話筒:“來吧,說出你和他的故事。”
江戶川柯南很是無語:“你好無聊啊!”
“我這是在尋找世界參差,還記得嗎?”工藤新一有理有據地說道。
江戶川柯南覺得他更想看自己笑話,可他又不好不說,誰讓他才是有求於人的那一方呢,所以江戶川柯南一邊吃冰淇淋,一邊展開說起了他和伏特加之間的交集。因為伏特加經常是跟著琴酒出現,那說起伏特加時,就不可避免地說起琴酒,當然重心還是偏向於伏特加一些。
工藤新一靜靜地聽著,還從中提取關鍵詞,來和自己這邊做對比。
小屏幕後。
在“惡犬與女主人”後,話題自然就回到了世界深層次的真相上。
林萊讓黑澤陣附耳過來,輕聲地說了一句話。
黑澤陣瞳孔緊縮。
林萊全心注視著他,沉聲說道:“我可以向你保證,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這無疑是一針強心劑,讓他重新覺得腳踏實地起來,而不是像剛剛那樣,覺得一下子從現實世界抽離,被超出認知的真相帶到了虛幻的世界中,有著無比強烈的不真實感。可又因為這個真相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他毫不懷疑,將她說的話當做了真理,這反而是那種強烈不真實感的根本來源。
等到這種強烈的不真實感被打碎,自己重新回到現實後,看到她就在眼前,他反而會跳過了本該有的不可置信、驚悚等情緒,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我知道。”他說。
說完,黑澤陣還看了眼小屏幕,一個還是江戶川柯南,一個已經是從大學畢業的青年偵探,很顯然時間已經在後者身上正常地流逝了。
這是表明他們這個世界已經跳出了時間怪圈,最直觀的證據。
黑澤陣還開始根據結論去逆推從前諸多不能嚴絲合縫的邏輯鏈,又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不,這個問題其實從之前就存在,那就是為什麼之前很多事情,都圍繞著工藤新一這個少年偵探展開。就好像他——“工藤新一是打破時間怪圈的關鍵人物,是嗎?”
林萊等著他往下說。
“更有甚者,他是阿莉阿德尼之線,讓提修斯殺死米諾托後,能順利離開迷宮的那根毛線。”
“叮——恭喜親愛的尤裡選手答對了最終難題。”
他說的阿莉阿德尼、提修斯還有米諾托來自於希臘神話,米諾托是個怪物,為了困住他雅典人民不但建造了一座迷宮,還不得不每年都進獻童男童女,這無異於讓雅典人民苦不堪言。最終,提修斯王子勇敢地站了出來,要進去迷宮內殺死米諾托,他的愛人阿莉阿德尼公主想到了一個能讓愛人成功回來的辦法,那就是給提修斯王子一個毛線團。提修斯王子將毛線的一頭拴在入口處,在最終殺死了米諾托後再順著毛線原路返回,最終成功走出了那個號稱有進無出的迷宮。
放到他們這裡,米諾托類比時間怪圈,新一可以類比那個起著引路作用的毛線團,林萊呢,勉勉強強地可以看成是提修斯在故事中充當的角色。雖說真實情況下呢,是林萊一直很清楚該如何打破時間怪圈,隻是貿然砍掉以新一君為主角的主線,她自己另辟蹊徑是沒辦法讓世界意識滿意的。所以她才在背後,聯合著新一君,上演了一出《柯南的世界》,滿足了世界意識的最基本要求,才算是能跳出時間怪圈,讓世界重新變得正常。
不過拋開新一這根毛線是被“提修斯”推著走這點,兩個故事還是大差不差的。
黑澤陣看了眼小屏幕上的“阿莉阿德尼之線”,審視了片刻後說:“為什麼是他?”語氣裡多少摻雜了點私人情緒,顯得有些酸溜溜的。
林萊失笑:“你這是在不滿嗎,親愛的尤裡?可這又不是我可以主動選擇的。”誰讓這個世界叫《名偵探柯南》呢。
林萊接著說道:“再說了,按照你那個說法,我來對照提修斯王子的話,好像你就該對照他的愛人阿莉阿德尼公主來著。”她說著還輕輕拽了下他的銀色長發,“嗯,還是一位銀色長發公主。”
黑澤陣這下子,本來就沒多少的私人情緒就那麼消散了。
正好,小熒幕裡工藤新一為了重創江戶川柯南,替琴酒說起了好話。
林萊就揶揄地撞了撞“銀發公主”:“現在覺得新一君夠格了嗎?”
黑澤陣點點頭。
林萊忍俊不禁:“你也太可愛點了吧。”
黑澤陣這才有點不好意思,轉移話題地指了指平行世界的工藤新一:“他可不這麼認為。”
很顯然,江戶川柯南對琴酒的對抗心理,隔著屏幕都顯露無疑。
林萊聳聳肩,“沒辦法嘛,柯南君昨天才在東京塔,被開著魚鷹直升機的琴酒他們用機-槍掃射——嗯,東京塔,魚鷹直升機,琴酒。”
黑澤陣:“……”
另一個世界的組織,已經這麼猖獗了嗎?
隨即,他就意識到一個問題,“平行世界的您——?”
林萊知道他要說什麼,就點了點頭說:“那個世界的我,隻能說是個普通人,和你們並沒有任何交集。”非要說她們之間的共同點,那都是成為了導演吧。
黑澤陣若有所思:“那差異很大呀。”
“確實呢。”林萊不以為意,對自己的同位體根本沒多少好奇心,主要是她很清楚造成這種差異的根本原因,在於她是獨一無二的,平行世界的藤林春菜與其說是她的同位體,不如說是【藤林春菜】的同位體,可她更多還是擁有著與眾不同靈魂的林萊。
黑澤陣也沒有去深究這其中巨大差異背後的可能原因,在他看來,平行世界的藤林春菜就是個陌生人,和他又有什麼關係。甚至於平行世界的自己,他都不怎麼在意,再者他已經知道了最終真相,所以也就對小屏幕裡兩個工藤新一的交流,失去了興趣。
“我回去工作了。”他從小屏幕上收回視線後這麼說道。
自從黑衣組織被擊潰後,他就重新回到了阿耳戈斯公司,繼續在執行部工作。現如今,他已經是執行部的最高長官,直接向林萊負責。
還依然是個工作狂。
作為他的老板,有這麼個能乾得下屬,林萊自然是高興的啊。
另一方麵,她也很清楚他能從工作中獲得他想要的成就感。所以她也很少會直接勸他稍微放慢下步調,不能直接打擊他的積極性不是。相反,她這會兒還給予了他獎賞:“是因為你已經知道了最終真相了嗎?”
黑澤陣點點頭,他看了她一眼:“我應該是第一個知道最終真相的人吧,您要為此獎勵我嗎?”
林萊笑了:“你那麼敏銳,當然值得我好好獎勵你一下。唔——要不我送你一架直升機吧。不是魚鷹直升機,就是普通的民用直升機。”說到後麵,她的笑意都要溢出來了。
黑澤陣:“。”
逗了回自家狗狗的林萊,心情更好了。
她還將送親愛的尤裡一架直升機,讓諾亞特彆記了下來。
實際上,對執行部來說,直升機雖然不說是標配,也是並不稀罕的,但那都是屬於公司的資產,非個人所有。
而如今林萊既然說是送給他,那到時候自然是要記在他名下的。
林萊一點不覺得這有多貴重,而對接收這份禮物的黑澤陣而言,他隻要認為這是自己應得的,那他就不會產生任何惶恐的情緒波動。就像他不會在意其他人對他們倆關係的看法,隻要他認準了什麼,就很難被動搖,何況還是這種外界因素,那從來不會對他在這段關係中感受到的安全感有任何影響。
對他而言,能影響他所獲得安全感的,就隻有她而已。不管是她對於他的私人情感,還是對他工作上的看重。
林萊自然是明白這一點的,私人情感上不太好看得出來,可在工作上,她絕對是很倚重他的,而且有時候還會刻意突出這份倚重的程度。
就像她明明可以營造良性競爭,將赤井秀一那家夥也安排進執行部的,可最終她還是沒那麼做,就是不想表現得好像赤井秀一多特彆,至少不是她什麼“親愛的宿敵”。
所以,林萊想了想就將赤井秀一,安排去了南極。
沒錯,南極。
阿耳戈斯公司有意在南極,建造一個大型試驗場,需要有人去鎮場子,就像當初阿耳戈斯公司在立本開拓分部時,她就將親愛的尤裡安排來一樣。不同的是去南極那邊,根本就是個冷門任務,雖然不至於說流放,可畢竟還是遠離核心。
這其中除了不想凹什麼“親愛的宿敵”設定外,還因為赤井秀一那會兒有點非暴力不合作。
一來,他當時儘管已經從FBI離職,是需要有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可他並不是非要跳進阿耳戈斯公司這個坑啊(阿耳戈斯公司雖然是個龐然大物,可它一直都被人惦記啊,否則從前也不會有那麼間諜了),何況在他看來,黑衣組織被擊潰,可不是多洛斯·莫裡斯當初說的,全是他和他背後阿耳戈斯公司的功勞,所以當初他們一家的賣身契算是無效的;二來,自然就和多洛斯·莫裡斯有關了。
多洛斯·莫裡斯掉馬了哇。
赤井秀一認為自己被深深欺騙了感情,當然了,其中有多少是因為他能力不足,竟然那麼長時間都沒發現人家是小號,所產生的不甘心,那隻有一直很自信的赤井秀一自己知道了。
總之,在發現自己“親愛的宿敵”隻是另一個人的小號後,赤井秀一就擰巴了起來,想要逃離沒有資本家的世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