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想得美。
既然已經上了資本家的賊船,那他就彆想下去。
不僅是他,還有他們一家。
其實,這裡主要是指他,還有赤井務武、赤井瑪麗這對夫妻。
在黑衣組織有被徹底擊潰跡象時,一直潛伏的赤井務武就主動現了身,加入了紅方的陣營。等到黑衣組織被擊潰,赤井務武和赤井瑪麗其實已經回不了倫敦了,他們夫婦知道他們內情了,又是SR,還夫妻搭配,效率更上一層樓,林萊更不能放他們離開。
赤井夫婦也無法說走就走。
誰讓他們倆的另外兩個孩子,在他們倆看顧不到位時,都是阿耳戈斯公司在全方位培養他們,這讓他們倆,尤其是更小的世良真純不說已經徹底在林萊的碗裡,可他們倆絕對不會被父母一說,就跟著他們走的。
除卻這點,赤井夫婦這對前MI6特工,能有的選擇其中不多。
他們的前東家,儘管很清楚他們夫婦很厲害,可MI6非但不歡迎他們夫婦回去,反而極力說服他們留在阿耳戈斯公司,美曰其名,充當前東家和現東家之間溝通的橋梁。
實際上呢,阿耳戈斯公司儘管不是下一個烏丸集團,可它有太多值得各方勢力深入留意的地方了。從前官方情報機構中,CIA就奪得過先機,從阿耳戈斯公司口中分得過肉。MI6也不能例外,隻是一直以來沒成功過,現如今阿耳戈斯公司主動給赤井夫婦伸出了橄欖枝,MI6一看有門,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最終都務必讓赤井夫婦妥協,然後進入阿耳戈斯公司。
有時候,反而是官方更有手段,相比之下,之前林萊展現出來的招攬手段,和人家比起來,就像是春風比於寒冰了。
當然了,一定程度上,林萊也很清楚隻要她放出風聲去,前東家就會主動過來做兩名員工的工作。既然他們願意唱白-臉,那她何必親自上陣做壞人呢。
至於將兩個和官方情報機構“藕斷絲連”的前特工,引進自己的公司,會不會引狼入室?
這也得看兩名前特工的個人意願啊,他們的能力出眾,自然懂得先和前東家虛以為蛇,再謀定後動的。何況,這種放在明麵上的半臥底,反而更讓人放心,說不定他們還能反過來從前東家那兒薅好處呢。更重要的是,赤井務武和赤井瑪麗都是SR,後者之前還算深入地參與過林萊這邊的搜查工作,正式入職後,他們倆能很快就上手的。
因此,在綜合下來利大於弊的情況下,林萊最終還是收集到了這對SR夫妻卡。
他們進入阿耳戈斯公司後,過渡期後,被安排進了情報部。
這個部門,性質和官方情報機構沒什麼差彆,隻是所要對接的對象多了阿耳戈斯公司的對手企業而已,剩下的還不是得和各種官方機構,當地政府各部門等對象打交道,以確保在各方麵,尤其是情報方麵,阿耳戈斯公司能夠立於不敗之地,然後以此確保公司在各地業務的順利展開。
這就導致赤井夫婦在這份新工作上,絕對是如魚得水的。
相比之下,赤井秀一和他的前東家FBI,還算是好聚好散。
主要是赤井秀一從FBI辭職時,FBI那邊正忙著爭奪屬於他們的利益,旁邊還有CIA這個老對頭在虎視眈眈——黑衣組織在各方勢力的共同努力下,被徹底擊潰了,將那些犯罪人員送進監獄還是其次,主要還是爭奪黑衣組織留下來的“遺產”,尤其是醫藥方麵的。
這可就涉及到烏丸集團了。
這時候大家已經知道了黑衣組織背後站著的是烏丸集團,按理說一個集團是不可能輕易被擊潰的,可誰讓烏丸集團那時候被掏空了大半,稱得上是日薄西山,再者在世界意識的加持下,各方勢力那會兒可是難得的眾誌成城,隻想著做真正正義的一方,所以烏丸集團才會被打垮,烏丸蓮耶這個首惡最後在各方角力下,還是沒能獲得他國的政治庇佑,在立本得到了該有的審判。
這也就導致了,等到柯南元年一過,大家的腦子回來後,麵對現狀那叫一個捶胸頓足。
所幸世界意識還在起作用,他們沒有深想,先忙著瓜分那些“遺產”。
背靠美利堅的CIA和FBI自然是很強勢的,不過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他們雙方為了些歪瓜裂棗都能打起來,何況是黑衣組織和烏丸集團被集火後留下來的“遺產”呢。
這麼一忙,哪裡還能顧得上一個小小的搜查官。
這麼著,赤井秀一就輕鬆地辭了職,來到了立本,見到了難免窩火的父母。
赤井秀一再一嘴欠,就喜提了男女混合雙打。
真是可喜可賀。
話又說回來,阿耳戈斯公司是沒怎麼參與最後瓜分烏丸集團啦,儘管細究起來,阿耳戈斯公司其實才是收獲最大的,隻是需要它好好消化一陣子。
不僅是烏丸集團,在柯南元年裡,突然冒出來的會社,以及涉及到罪案的會社彆提有多少了,其中還包括了在經濟危機來臨前,能和鈴木集團有的一比的四井集團啦,八代集團啦等等大財團。
本來經濟危機就讓他們元氣大傷,現在核心家族成員再卷入到命案中,甚至連現任會長和會長接班人都被謀殺,那對他們集團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乃至是致命的。
此消彼長,其他集團自然會乘機掠奪他們空出來的資源、市場和位置等,其中自然包括了阿耳戈斯公司。
如此這般,等柯南元年結束,阿耳戈斯公司在立本已然躋身到第一梯隊,而且地位還很牢固了。
這也算是林萊在柯南元年中,得到的正向收獲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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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被這個世界的伏特加創了後,在吃完那支冰淇淋後,他就頑強地振作了起來。
工藤新一見狀,故作驚奇道:“伏特加的一支冰淇淋,就收買你了啊?”
江戶川柯南:“……既然知道你吐不出象牙來,那就學會閉嘴好嗎!”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工藤新一微微一笑,一點要改正的意思都沒有。
江戶川柯南這次都不想翻白眼了,實在是翻太多次了。
接下來,他們倆繼續對情報,仍舊還是江戶川柯南講得多,偶爾說到關鍵詞時,工藤新一才會對比他這邊的情報後,酌情分享些他這邊獨有的情報給江戶川柯南。
這些情報就像是一根胡蘿卜,吊在了江戶川柯南跟前,讓他一邊不爽,一邊繼續往下說。
和工藤新一的經曆相比,雖說奇幻程度比不上,但就經曆豐富這個點來說,江戶川柯南的經曆那可是豐富太多了。
多到工藤新一某一瞬間都覺察到了不對,隻是他一時沒能總結出個所以然來,這個瞬間就過去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倆來到了帝丹小學。
毛利蘭如今是帝丹小學的一名實習老師,正好教步美、元太和光彥所在的班級。
通過和門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後,兩名偵探成功混進了學校。
他們倆遠遠地看到了步美三人組,老實說,已經讀五年級的三人組讓江戶川柯南感覺到了彆扭——說好的大家一起讀一年級,結果你們竟然撇下我長大了?
他還是更習慣和自己同是一年級生的少年偵探團成員們,現在長大的他們,讓他都有點不敢認,還有點陌生。
工藤新一注意到了這一點,他不懷好意地俯下-身來,摁著另一個自己的腦袋揉啊揉:“你不會是看到不再和你同年齡的小夥伴,覺得心裡不是滋味了吧?不是吧,你入戲那麼深的嗎,還想著和他們仨一起長大?”
江戶川柯南隻是有點不習慣而已,絕對沒有另一個自己說得這麼嚴重,他掙紮著要甩開他摁在自己頭上的手,嘴裡還說著:“我們感情深厚,不行嗎?不像有的人,重新做回自己後,就把曾經的夥伴拋到腦後了。冷酷、無情、扭曲!”
“喂喂,你不要夾帶私貨好不好。”工藤新一杜絕承認那些形容詞,他有耐心地為自己辯解道:“雖然我和他們,可能沒有你與你的他們之間的經曆的事情多,可畢竟也是做過一年同伴的,感情還是有的。”
江戶川柯南嗆道:“‘感情還是有的’,聽聽你說的話吧,我們少年偵探團都經曆過多少次磨難了,其中也不乏同生共死,結果到你嘴裡就這麼輕飄飄的。”
“你不要把你的經曆,套到我身上啊。”工藤新一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不過該說不說,你的經曆是不是過於精彩紛呈了?唔——我怎麼感覺你這才多久啊,都要比我那整整一年的經曆還要多很多啊。”
“‘多久’?那當然是很久了啊。”江戶川柯南無知無覺地說著,他還特意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上麵顯示了今天的日期,接著他朝工藤新一舉起手來,讓他自己看,又說起最開始他變小的日期,這兩廂一減,不就得出具體的日期了嘛。
對江戶川柯南來說,這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哪怕在他先前的講述中,超過他手表上顯示日期,或者說月份,已經被他提到過好幾次;哪怕這個月份之後的月份,也曾出現過,比如說他明明知道現在是七月份,可他第一次比較直接的和伏特加接觸,明明是在下大雪,還特意強調當時大雪將電線壓斷了……可這些都沒能觸發江戶川柯南作為一個偵探獨有的敏銳性。
工藤新一呢,本來還笑嘻嘻地去看江戶川柯南的手表,結果還沒看清楚,他腦後就有一道電光閃過。
他這是踩到電門了。
……不是,他這是被觸發到破案關鍵了。
接著,就是過去的一幕幕在他腦海裡一一閃過,尤其是那些他當時就該察覺到不對,卻被他忽略過去的細節,而且還是好多細節。他都不明白了,為什麼當時的自己,愣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一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個不對勁,可太不對勁了。
在默念了一遍偶像夏洛克·福爾摩斯的那句名言,“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思議,也是真相”後,終於能麵對他得出來結論的工藤新一,整個人都不好了。瞳孔地震都是輕的,背後冷汗都冒出來了。
江戶川柯南:“?”
“喂,你怎麼了?”仍舊無知無覺的江戶川柯南不解地問道。
工藤新一艱難地張了張嘴,想問問另一個自己,‘你真的沒察覺到不對嗎’,可證據都告訴自己了,他還真沒察覺到不對。
但是為什麼他沒能察覺到呢?
不對,這已經不是首要該考慮的問題,而是他那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還有——工藤新一不敢往下想了,他沉默地看了江戶川柯南片刻,把人家看得都要炸毛了,工藤新一才開口說道:“我們先回春菜姐那兒去。”他的聲音整個啞得厲害。
江戶川柯南雖然不明所以,可他察覺到了另一個自己的不對勁,沒說什麼,就老老實實地跟著他往外走。
在回去的路上,不管江戶川柯南怎麼問,工藤新一都沉默不語。
到最後,江戶川柯南也放棄了,他開始從頭回顧之前發生的事情,力圖找出另一個自己到底在發什麼瘋。
等到了地下研究所,工藤新一顧忌著真相太過離奇,太有衝擊,還有誰知道突然戳破這件事,會給無知無覺的江戶川柯南帶來什麼不可控的影響,所以他不顧江戶川柯南的反對,將他交給諾亞,讓諾亞把他丟進最開始的那間觀測房裡,自己則讓諾亞領著他,去見他春菜姐。
一路上,工藤新一都步步生風,氣勢洶洶,結果到了人家跟前了,他反而膽怯了一丟丟。
不過就那麼一丟丟,之後他追尋真相的勇氣就立馬翻倍,將那點膽怯壓到了腦後。
工藤新一過來時,林萊正像模像樣地翻看推理小說《布朗神父探案集》其中的一本《鑲藍寶石的十字架》。
《布朗神父探案集》的作者是和柯南·道爾同為英國推理小說家的G.K.切斯特頓,其主角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鄉下神父布朗神父,圍繞著他展開的案件,都是發生在他所在教區裡的一個小村莊。
雖說工藤新一最喜歡《福爾摩斯探案集》,但對於《布朗神父探案集》他還是有所涉獵的。出於某種偵探的直覺,他認為他春菜姐並非是無緣無故,在這時候看這個係列的推理小說的。
工藤新一就開始想,這個係列的推理小說有什麼特彆之處。
林萊抬起頭來:“你怎麼不說話啊?還是說你需要我再多給你一點提示?”
她這句話無異於肯定了他之前的推斷,工藤新一臉色變了變,卻還是保持了最後的冷靜:“所以,另一個我所在的平行宇宙,真的在時間上有大問題嗎。”
林萊挑挑眉,“繼續。”
工藤新一眼一閉,再睜開,艱難地說道:“不止是那個世界,連我們這個平行世界都是吧。這也是春菜姐一直秘而不宣的最終真相,可我不懂為什麼會這樣?是魔法的緣故嗎?讓我們都察覺不到時間上有古怪。”他苯來還有點篤定,可瞄到了他春菜姐手上拿著的《鑲藍寶石的十字架》這本書,又不確定了起來。
林萊想著乾脆將真相進行到底,所以她就朝旁邊的椅子示意了下:“你先坐下。”
工藤新一:“……”
他乖乖地坐下來,還將雙手放在並攏的膝蓋上,一副乖乖聆聽真相的樣子。
工藤新一咽了咽口水:“真相會很可怕嗎?”
“我覺得還好。”林萊是這麼說的。
工藤新一:“……你這麼說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啊,春菜姐。”
“所以我才委婉地和你說啊,新一君。”林萊說完舉了舉手中的書,“你看過《布朗神父探案集》,知道這裡麵涉及到的絕大多數案件,都是發生在那麼一個村莊上的吧。那麼,難道你就沒有好奇過,就那麼一個小村莊,那麼多點人,是怎麼夠死人的?夠湊足那麼多案件的?夠讓村民在每次案件發生時,都不大驚小怪的。”
《布朗神父探案集》總共有超過五十個案件,幾乎都發生在那個小村莊裡,而一個小村莊又有多少人呢,總不能像是米花町那麼大吧。撐死了也就百來個人,哪怕時不時會有外來人口流動,可五十多個案件下去,連同被害人一起,到最後這個村莊怕不是成個空莊才對。不對,在村莊裡連續發生最多三起案件時,這個村莊裡的人但凡有點能力的,都得要忙著搬走吧。繼續留在這裡?那和等死有什麼區彆。
共工藤新一下意識地說:“這隻是作家虛構的故事啊,一種設定,就像馬普爾小姐總是有那麼多親戚啊朋友什麼的,邀請她去一個地方玩。”他說著說著,聲音就在他春菜姐認真的表情下越來越弱。
他又咽了口口水。
林萊才接著說道:“實際上,作家本人回答過這個問題,那就是每一次案件發生後,那個村莊都會刷新一次,或者說重置一次。當然了,這隻是作家為了圓故事邏輯的一種設定,他故事裡的人是不會知道這點的。”
工藤新一雙手死死按住自己的膝蓋,才沒有逃跑,或者暈倒什麼的。
都這樣了,工藤新一還是試圖做出最後的掙紮:“春菜姐,你在說什麼啊。”
林萊拒絕他裝傻,冷酷地說道:“不要跟我裝傻。”
工藤新一:“………………”
他委屈巴巴地說:“這叫哪門子的委婉啊。”
“這還不委婉嗎?難道你想讓我直接告訴你,我們都是故事的人,之所以陷入時間怪圈,是因為如果按照正常時間流向,根本就湊不出那麼多案件,給身為主角的柯南君偵破嗎?新一君,即便是我,在麵對這樣的真相時,我也是會覺得可怕的。”林萊痛心疾首地說道。
就隻是她表情很痛心疾首,語氣卻不是這樣的。
工藤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