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柯學48
黑羽快鬥就是故意的, 他想要看大偵探變臉。
工藤新一當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不會和小小怪盜一般見識。他就當沒看見挽著他春菜姐手臂惡心巴拉撒嬌的黑羽快鬥,穩重端莊地來到他春菜姐身邊:“春菜姐, 我聽芳信叔叔說你在這兒, 我就找過來了。”
他還左右看了看,“你在這兒看名畫看的開心嗎?”
儼然是把黑羽快鬥當空氣。
黑羽快鬥:“。”
黑羽快鬥仍舊沒有把自己的手放下, 撇了撇嘴說道:“我們倆在一起看畫,當然看得很開心啦,就是有些人不長眼色,非得過來硬插一腳——工藤大偵探為什麼這麼看我啊?不會是以為我沒有指名道姓,就自欺欺人地認為我並不是在指你吧。沒錯哦, 我說的就是你,大偵探工藤新一!”
他說著,還右手食指並中指, 劍指向工藤新一。
看起來還有點小帥,還有點中二。
工藤新一還穩得住, 意有所指地說道:“你的言行舉止是不是有點浮誇了,黑羽君?不要把你某些時候的作風, 帶到日常生活中來啊。”
工藤新一現在已經知道了怪盜基德的真實身份,之所以還沒把人給送進監獄,還不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
想到這兒,工藤新一上下審視了一遍黑羽快鬥:“說到這個,你敢保證你就是單純來賞畫的?”
黑羽快鬥把頭枕到了存在感很低的另一個當事人肩膀上:“春菜姐,工藤君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不然怎麼能什麼證據都沒有,就對我發起這麼嚴重的指控呢?我有點害怕。春菜姐,你是會保護我的吧?”說著,還很做作地眨巴眨巴自己藍汪汪的眼睛。
林萊:“。”
工藤新一破防了:“你好惡心啊!”
不等林萊附和, 黑羽快鬥就更矯揉造作地揉了揉眼睛,“對不起,都是快鬥君的錯,快鬥君就不該出現在工藤君麵前。”
工藤新一:“…………”
林萊:“。”
工藤新一快吐了,不僅僅是因為黑羽快鬥綠茶男上身,還因為他們倆共用一張臉,他萬萬受不了自己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說出這麼惡心的話!
老實說,工藤新一第一次見到黑羽快鬥時,也因為兩人相似的容貌而大吃一驚。
那時候他還是江戶川柯南,因為欺騙蘭而造成了非得工藤新一出現不可的惡果。他習慣性地求救於他春菜姐,轉頭他春菜姐就給他找來了個替身演員。一個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工藤新一,黑羽快鬥飾演。
那時候他看到他春菜姐和這個替身演員相處得很融洽,心裡還挺不是滋味的。倒不是說是全然的失落,而是由於這個替身演員和他長得特彆像,他內心還覺得他春菜姐對黑羽快鬥好,是因為自己,而愛屋及烏。
當然了,後來證明他有這樣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
——他春菜姐早就認識黑羽快鬥了,黑羽快鬥就是那個他春菜姐在外麵養的那條魚。
身份還不簡單。
而拋開身份問題,因為兩人幾乎一模一樣,所以工藤新一不可避免地被激起了某種勝負欲,那就是想看看他們倆誰更討他春菜姐喜歡。這個?不得不說,黑羽快鬥更活潑可愛,還嘴甜得很,又懂得“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讓他很多時候更討人喜歡,更能占到便宜。
尤其是在工藤新一看來。
哼!
話說回來,看到工藤新一破大防,臉皮厚到一點都沒有被自己綠茶表演惡心到的黑羽快鬥,得意洋洋地朝工藤新一做了個鬼臉。
工藤新一:“……你一個替身(演員),到底有什麼好得意的!”
黑羽快鬥掐腰:“替身成功上位,多勵誌多厲害啊,我當然得意了。”
工藤新一不屑一顧:“你連我的潛台詞都沒聽懂,就不要再這兒丟人現眼了。”他一直都是《柯南的世界》的主演,好不好?你一個怪盜,按戲份來說,也就是個男N號,頂多是偶爾當下他這個主演的替身演員,也不過是從男N號上升為男六號罷了。
黑羽快鬥儘管不懂工藤新一所謂的潛台詞是什麼,可他毫不氣餒,還另辟蹊徑:“你在其他方麵優越就優越唄,可我說的是我在春菜姐心目中的地位——對,我是說雖然我比你來得晚,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更受春菜姐喜歡吧。”他說著,還撩起了自己的劉海,做出一副“我很帥我知道”的姿態。
工藤新一:“……我雖然很理解如果一個人受到很多人盲目追捧後,很容易就會產生‘我怎麼那麼厲害’的錯覺,可這種事放在你身上,尤為讓我不能忍受。我也不認為春菜姐,會吃你這一套。”
被不客氣評價為“油膩”的黑羽快鬥一僵。
這一瞬間的變化,立刻就被工藤新一捕捉到了,他隻是微微揚眉,鄙視之情就在不言中了。
黑羽快鬥:“。”
黑羽快鬥很快就重振旗鼓:“春菜姐,你看看他真的好咄咄逼人哦。”
工藤新一:“……春菜姐,你不會識不破他的小把戲吧?”
兩人說著,不約而同地看向另一個當事人。
結果看了個空。
欸?他們那麼大個春菜姐呢?
兩人連忙去環視四周,很快就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再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他們倆根本沒察覺到她是什麼時候從風暴中心溜走的。
明明她才是引發他們倆對立的源頭不是嗎?
有點過分了啊。
下一刻,兩個人就不約而同地說道:“都是你把春菜姐氣走的。”
說完,兩人都有點遺憾的樣子。
黑羽快鬥:“。”
工藤新一:“。”
沉默過後,黑羽快鬥雙手環胸,沒好氣地說道:“我說大偵探,你不是以為我會說‘春菜姐好過分’這類話,好讓你到她跟前去抹黑我吧?”
工藤新一並沒有承認,他隻是說:“我從前有點小看你的智商了,我向你道歉。”
黑羽快鬥:“……”這根本就不是誇獎吧。
兩人再次四目相對,那叫一個火花四濺。
從風暴中心悄悄溜走的林萊,她正和鈴木次郎吉聊《向日葵》呢。
林萊表示還是他有魄力,有執行力,竟然收集齊了《向日葵》,這可真是世界第一人啊。
這話兒說的鈴木次郎吉心花怒放,哈哈哈哈哈地大聲笑起來。
聲音大到整個展廳的人都聽得見,這些人大都隱晦地向著笑聲中心看過去,雖然很想上前套近乎,可怕是打擾了他們的興致,就矜持地繼續看畫,等待合適的時機再湊過去。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鬥卻是有特權的,隻是這會兒他們倆正忙著用眼神角鬥呢,繼續讓他們春菜姐從這場修羅場中隱形著。
一直忙著欣賞《向日葵》的黑羽盜一,倒是分了點注意力在兒子,以及宿敵兒子身上。
他默默在心裡給快鬥加了加油,然後就挪到了下一幅《向日葵》展位前,做一個普通的參觀者。
不想他不冒頭,工藤新一卻在不經意間注意到了他。
這對父子的馬甲,一掉全掉。
因此,工藤新一是知道黑羽盜一,就是曾經的怪盜基德。
工藤新一還聯想到了發生在他小學一年級時的一件事,那會兒有個奇怪的男人,跑來學校裡挑戰他,還自稱是他的弟弟。當時工藤新一還小,對對方留下來的謎題沒有徹底解開,還是後麵成為柯南後,才時隔多年,真正解開了對方留下來的謎題。
再等到後麵他和怪盜基德交鋒,進而有機會揭開怪盜基德的神秘麵紗,知道了這是兩代怪盜基德,這兩個人還是一對父子。當年那個奇怪的、自稱他弟弟的男人,就是第一代怪盜基德。對方因為怪盜基德這個名字是自己老爸起的,所以才自稱是他的弟弟。
想法有夠奇妙的。
現在嘛——
工藤新一嘴角微微上揚,突兀地轉變了態度,對於對麵的黑羽快鬥笑了起來。
還笑得特彆詭異。
至少在黑羽快鬥看來是這樣。
黑羽快鬥搓了搓手背:“你藥效發作了?”
工藤新一不理會他的嘲諷,徑自上前攬住黑羽快鬥的肩膀,繼續笑得很……慈愛:“當然不是。我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高興的事,快鬥君不想知道是什麼事嗎?”
黑羽快鬥有點防備地說道:“有話快說。”他這個樣子可不像是有好事,怕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工藤新一繼續笑得慈愛地說:“是這樣的,我想起來——你是我的親戚來著,按照輩分來說的話,你是我的侄子。雖然咱們倆同齡,可到底我算是你的長輩,那你就隻需要叫我一聲工藤叔叔好了,其他時候可以像原來一樣稱呼我。”
黑羽快鬥覺得莫名其妙:“你就算想要占我便宜,也不用這麼編造一個故事出來吧,大偵探。”
工藤新一故作嚴肅地壓低聲音說:“難道你就沒懷疑過咱們倆為什麼長得這麼像嗎?”
黑羽快鬥當然思考過,可——“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個黑次要是美美白,也能意思意思偽裝成你吧。”
工藤新一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黑次”是說服部平次。
呃,他還真沒辦法反駁呢。
“一碼歸一碼,”工藤新一語重心長地說,“你要是不信我的說辭,那你可以去問你老爸啊,看他承不承認我是你長輩吧。”
黑羽快鬥半信半疑,可輩分什麼的他才不在乎呢,“我知道了——你是覺得你爭不過我,就拿輩分來說事了。”
工藤新一不以為意:“如果你知道了這背後的故事,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黑羽快鬥:“?”
工藤新一無聲地說:“手下敗將。”
這時候,就代表他們之間的鬥爭,已經上升到了怪盜和偵探的層次。
黑羽快鬥也明白,可他臉皮厚啊。這次換他親親熱熱地攬住大偵探的肩膀了,和人家咬耳朵:“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啊。”
工藤新一:“。”
黑羽快鬥趁勝追擊:“你知不知道一起做過壞事的人,感情才會特彆好啊?哎呀,我和你說這個做什麼,這可是我和春菜姐之間的小秘密。”這家夥說著還特彆造作地捂嘴笑了起來,他根本就是演綠茶男演上了癮。
工藤新一:“…………”
覺得自己獲得第二輪角鬥勝利的黑羽快鬥,十分得意地放開了大偵探,然後嘚瑟地跑去了他們春菜姐身邊,昂頭挺胸特像隻鬥勝的大公雞,還是隻卷毛公雞。
工藤新一眯了眯眼,這事兒沒完。
確實沒完。
兩天後,黑羽快鬥很不走運地被喜歡他的粉絲圍追堵截到了海洋館,他在裡頭整整和很多魚麵麵相覷了半小時。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黑羽快鬥從小就很怕魚,到現在雖然沒有那麼怕了,可海洋館還是不可以!
所以,被迫呆在海洋館裡的半小時,就是他受苦受難的半小時。
黑羽快鬥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倒黴,可等他前腳逃離了海洋館,後腳就收到了一則“問候”他的信息,他就知道這是來自某個大偵探的報複。
黑羽快鬥:“…………”
哼,走著瞧!
此時此刻,策劃了一出《黑羽魔術師受難記》的工藤大偵探,正在他春菜姐那兒。
在通過小屏幕全方位地欣賞了黑羽快鬥的表情後,他才心滿意足地收起手機,是時候找引發他和黑羽快鬥角鬥的罪魁禍首算賬了:“春菜姐,為什麼每次你都能做到置身事外啊?你不覺得你該負起責任嗎?”
穿了件高領毛衣的林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工藤新一:“?”
林萊歎了口氣:“你說得對,新一君。”
工藤新一驚訝道:“發生什麼了啊,春菜姐?”竟然讓她這麼說。
林萊心裡糾結,麵上卻看不出來,她甚至還用稀鬆平常的語氣說:“也沒什麼,隻是我需要申明我並沒有喜歡雙胞胎的隱藏性-癖。”
工藤新一:“………春菜姐!”
“你沒有那麼純情的,好嗎,新一君。”林萊不客氣地說道。
工藤新一:“。”
本來林萊也不好意思同他說這些,隻是這次她確實得到了點不該置身事外的教訓。見新一解惑不解,林萊就麵無表情地說道:“有人淫者見淫,認為你和快鬥君是我的小狗狗,嗯,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整件事呢,源頭還在於那天的《向日葵》展覽會。
參觀者中林萊和鈴木次郎吉身份最高,尤其是林萊,所以她的一舉一動都有很多人關注,因而被她特彆關照的工藤新一和黑羽快鬥,也跟著受到了不小的關注。
他們倆呢,其實都有一定的名氣。
工藤新一是年少有為的偵探,雖然走出時間怪圈後,他遇到過一些挫折,也不能像從前那樣隨隨便便地參與到警方的案件中,可他多少還有個警視廳顧問的名頭,而且一旦他參與到警方的行動中來,那大部分都會是重大案件,要麼是引起大眾注意的焦點案件,或者兩者兼有。這種情況下,協助警方在最短時間內偵破案件,還受害者以及大眾一個真相的工藤新一,無論是名氣還是聲望,在幾年積累下來,都還蠻高的。
黑羽快鬥呢?
大眾當然不知道他就是怪盜基德二代,大眾所熟知他的身份,就是聲名鵲起的魔術師。
他其實和羽田秀吉有點像,在各自領域獲得成功的背後,其實還少不了專業團隊圍繞著他們,拿出專業素質,讓他們儘可能地專注於各自業務本身,而不用操心其他問題。而這專業團隊背後,自然是和阿耳戈斯公司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
反正,黑羽快鬥做魔術師,是很受觀眾喜愛的,在場不少人都認識他這張麵孔。
當然了,他們倆的身份和成就,在他們春菜姐麵前,就不夠看了。
這就導致一些人在旁觀了他們的相處後,戴上了有色眼鏡,把工藤新一和黑羽快鬥這兩個正青春飛揚的小男孩,當成了人家阿耳戈斯公司締造者的小狗狗。
還是雙胞胎呢。
不過他們隻敢在心裡這麼想想,沒傻到舞到人家正主跟前去。
頂多在私下裡用很曖昧的語氣談論過此事,還有人想著是不是在下次和阿耳戈斯公司談生意時投其所好。
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沒多久這些風言風語,就鑽到了黑澤陣耳朵中。
他當然很清楚工藤新一和黑羽快鬥是怎麼一回事,可不妨礙他借題發揮啊,就是發揮得有點過火,鬨到最後林萊都招架不住了,今天過來研究所還穿上了高領毛衣,儘可能地擋住那些痕跡。
這不可描述的一部分,林萊就省去了,隻說了被人誤會的那部分。
工藤新一聽完,第一個想法:“要不是黑羽快鬥非要表現得那麼奇葩,那些人也不會有這麼齷齪的想法吧。”
對,先給死對頭潑臟水。
林萊點點頭:“是挺齷齪的。”
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春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