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走近柯學49(1 / 2)

始於聊齋 非摩安 25080 字 2個月前

走近柯學49

休假不是說休就休的, 總得調和好大家的行程才好。

因此,真等到大家湊到一起去度假,已經是一個半月後了。

在這期間, 赤井秀一從南極回來了。

交給他的任務, 被他連同團隊成員們完成得很優秀。

林萊在驗收過最終成果後,很大方地給他們發放了豐厚的獎金, 還給出了兩個星期的假期,讓他們能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好好放鬆下身心,其中所產生的費用,都有公司報銷。

聽到這個消息後,一個個的, 都歡呼雀躍起來。

赤井秀一除外。

他一如既往沉得住氣,偏偏還不會讓人覺得他這是在裝B,而是覺得不愧是他, 還是那麼有格調。

有格調的赤井秀一作為主要負責人,回到東京後, 被叫去老板那兒彙報工作。

這裡的老板,指得不是鬆風兼人, 而是更上麵那一位。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心情正經有點複雜,可他不能表現出自己還在意那件事的樣子,就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進了人家的辦公室。

沒想到,人家比他還要公事公辦。

看到他進來後,春菜旦那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來,帶著禮貌性的讚賞說道:“這次任務,秀一君完成得很出色呢,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在赤井秀一看來,她這根本就是資本家的虛偽嘴臉, 目的就是忽悠人多多為她賣命。

赤井秀一有心要嗤笑一聲,可他又不能這麼做。

那,他就隻有更加“虛偽”了——他擺出一副忠誠下屬該有的姿態,謙卑地說道:“您過獎了。”

嗯,他自認為的謙卑。

林萊雙手托著下巴:“我隻是實話實說,秀一君就不必再妄自菲薄了。”

赤井秀一:“。”

“你有什麼想要的獎勵嗎,秀一君?”春菜旦那好聲好氣地問道。

赤井秀一語氣很平板地說:“我以為您已經下發了對我們的獎勵。”

“那隻是基本的獎勵,我現在說的是對你的額外獎勵,你可以提你想要的,我這邊會酌情滿足你的。”春菜旦那仍舊一副被阿卡伊認為是資本家虛偽嘴臉的嘴臉,笑眯眯地說道。

赤井秀一覺得刺眼,語氣就越發硬邦邦了:“您決定就好。”

“唔——那好吧。”林萊說完,就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了一盒錄像帶,“這是母帶,給你吧。”

赤井秀一:“?”

他走過去,將那盒錄像帶接了過來,上麵還有標題“母慈子孝.a-vi”。

赤井秀一:“……??”

他猛然抬眼去看她。

林萊仍舊雙手托著下巴,那笑容仿佛是刻在臉上般不討人喜歡:“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赤井秀一:“……”

“怎麼,你不喜歡嗎?阿卡伊。”林萊眨眨眼,“我本人還是挺喜歡這裡麵母慈子孝的小故事的,尤其是這個故事的拍攝者還是我本人。”

赤井秀一:“。”

他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麼將這件事,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來了,好似她並沒有因為她開小號,欺騙自己的感情產生什麼困擾。

雖說對他來說,他也沒有多少困擾,可看她這樣,他就格外不爽。

“臉皮就這麼厚的嗎?”他不客氣地指出。

林萊仰著頭看他,沉默了起來。

赤井秀一有點想抽煙,可考慮到這裡是她的辦公室,他怎麼說也算她的下屬,所以還是按耐住了煙癮,就等著她開口說話。

幾秒後,她微微歎口氣:“你這麼玻璃心的嗎?”

赤井秀一:“?”

林萊繼續毒舌道:“還是說你就那麼不甘心嗎?雖然自認為我們倆是宿敵,可其實你是明白的吧,咱們倆從來都不勢均力敵。所以你才再最終還是我主動漏出破綻,讓你能夠發現我那個身份背後的另一重身份時,被‘我徹底輸了’的感覺所淹沒。我懂,我都懂的,阿卡伊。”

赤井秀一:“…………”

“之前我把你流放到南極時,你是不是抱著‘即使環境惡劣,我仍舊會做得很好。所以親愛的宿敵,再次正視我吧’的心理,憋著一股氣要將這份工作做到最好的?”

赤井秀一給氣笑了:“我說,老板,我不說話,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的無稽之談都選擇了默認啊?”

林萊眨眨眼:“不是嗎?”

赤井秀一諷刺道:“您以為呢。”

“那就當我說錯了吧,”林萊無所謂地說道,“無論如何,你都很好地完成了你的工作,這一高效率要繼續保持下去啊,秀一君。我可是很看好你的,要知道,你可是我所擁有的人才中能評到SR行列的一員——你知道SR是什麼意思吧,super race哦。”

光聽這個詞的釋義,“非常稀有”,就知道這是一個好詞。

對赤井秀一來說,他表麵上不動聲色,內心對這個評價卻是挺受用的——再怎麼說,無論是多洛斯·莫裡斯還是藤林春菜,都是非常厲害的人物,是能得到他認可的,乃至尊敬的那種。對這種級彆的人物,對自己的首肯,那他必然是會覺得受用,因為這必然是對他本人的一種高度認可。

隻不過——

“我能問問你擁有多少SR人才嗎?”畢竟她都說了“行列”了,那肯定不會隻有他一個人。

林萊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問SR是最高等級嗎?不是哦,在這之上,還有SSR。至於你這個問題?我也不是不能回答你——哎呀,你臉怎麼黑了?”

赤井秀一:“…………”

她那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赤井秀一做最後的掙紮:“我是說,拋開事實,單就多洛斯·莫裡斯這個馬甲本身會在你這兒得到什麼樣的評價?”他不管誰是SR之上的SSR,他就想知道他親愛的宿敵,哪怕對方不能單獨存在,是什麼等級的。

林萊忍俊不禁:“你要不聽聽你自己的話,阿卡伊?”還拋開事實呢。

赤井秀一:“……”

林萊覺得他這樣逃避現實,也有自己的錯,所以就微微歎了口氣,回答了他這個問題:“好了好了,我回答你就是了——SR。”

林萊還故意補充了半句:“這能有效地安慰到你嗎?”

赤井秀一:“。”

他這時候那還有人前氣定神閒的模樣,說句快要怒急攻心都不為過。

“先坐下來,先坐下來。”林萊生怕他有個好歹,就示意他坐下來說話。等他坐下來,綠色的眼睛沉沉地看過來時,林萊一臉無辜:“難道你非要那麼問,目的不就是這個嗎?你不能因為我將實話說出來,就對我放殺氣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阿卡伊?”

赤井秀一:“……”

怎麼說呢,雖然被懟得幾乎內傷,可她這樣,和她是多洛斯·莫裡斯時的作風很相似,讓他莫名還有點懷念。

真是欠的。

心情複雜的阿卡伊,不想說話。

林萊覺察到他的情緒變化,眨了眨眼,好像她有點過分了噢。她想了想就說道:“你接下來有兩個星期的假期,想好去哪兒玩了嗎?理論上呢,你可以帶上你的家人,但考慮到赤井夫婦工作的性質,我最多能批給他們一個星期的假,不過我想他們應該不想和你這個大孝子一起去度假吧。”

赤井秀一已經收拾好了心情,摸索著那盒錄像帶,聲音低沉地說道:“你想說什麼?”

“我三天後有半天的假期,到時候我們可以去射擊俱樂部玩一玩?當然了,是你和多洛斯。”林萊說道,“其實他如今還時不時活躍著,到底這個身份其實承載了我一些,用我的身份不適合去做,但我又非常喜歡去做的事情與情感。所以,拋開事實來說,多洛斯·莫裡斯是很樂意和你做朋友的。”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可我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再怎麼樣,都還是無法不產生芥蒂的啊。”

他是實實在在地將多洛斯·莫裡斯當成了朋友,嚴格來說,“親愛的宿敵”這個稱呼,承載了他對對方的看法和真情實感。不誇張的說,多洛斯·莫裡斯是當時他最信任的人。結果呢?對方都不能被稱為一個獨立的人。

所以哪怕多洛斯·莫裡斯和他來往時,也付出了真情實感,可等到真相曝光,他還是感覺到了背叛。

是不太能大事化小的。

林萊抿了抿嘴唇:“對不起。”

赤井秀一聽了也不是滋味。

林萊想了想,“要不這樣吧,我將那家射擊俱樂部轉到你名下,當做我對你的賠償。”

赤井秀一:“??你在搞什麼?”

“從物質方麵補償你啊,”林萊說得理所當然,“這樣一來,我心情會好點,而你雖說被我欺騙了情感,可你能夠得到物質方麵的賠償,不至於人財兩失——唔,這個說法挺奇怪的,但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對吧?要不,你再看看那家射擊俱樂部的市值?你要是覺得心理上不舒服,我可以將它的價值折合成你需要為我工作的年限,從而扣除這部分年限,讓你儘早可以從阿耳戈斯公司退休。”

赤井秀一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成年人當然選擇:“你是不是太小氣了點?再怎麼說你都欺騙了我那麼多年感情,要賠償的話,不給我出點血可怎麼行。”

林萊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道:“所以,我們倆是我是隱瞞自己億萬富翁身份,假裝自己是個窮人的真王子,遇上了你這個有著複雜身世的灰姑娘,我被你的善良、美好、堅強等品質所打動,因而背地裡調動我的人脈、金錢和權勢,為你抵擋逐步逼近的黑暗勢力,為你尋找你失蹤多年的親人,為你掃除一切障礙,最終讓你和家人團聚,也不再被夢魘困住。

“可你卻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覺得我欺騙了你,怎麼都不願意原諒我,為此不惜遠遠地離開我,到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南極,從此我們倆陰陽兩隔,啊,不是,是天涯海角再不相見。

“突然有一天,你卻主動出現在我麵前,徹底變了模樣,不再善良、不再美好、不再堅強,變得市儈貪婪。我為此對你很失望,覺得你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美好的你了,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你那麼做的原因,是你——阿卡伊,你覺得這裡是你爸,還是你媽得了絕症比較顯得你孝順呢?”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低頭看了看那盤錄像帶,突然明白了這上麵“母慈子孝”的真正含義。

他隨即抬起頭來,看她的目光十分微妙,“看來你不止臉皮厚,思維還特彆——敏捷。”

好陰陽怪氣。

可惜他這樣的反應,實在不是林萊想要的。

簡單來說,就是他逗起來不太有意思。

林萊喝了口水,覺得自己浪費了感情和口水,“好了,言歸正題,我會讓人更改和你簽訂的勞務合同的,到時候你隻管簽字就可以了,秀一君。那麼,你可以走了。”

赤井秀一知道她那麼做,無非是為了減輕她的內疚感,而她這個決定一旦落實了,無疑是將他和多洛斯·莫裡斯的那段過往,從她那兒揭過去,然後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從此之後他在她那裡,就是個SR人才。

老實說,赤井秀一有點不甘心,可他自己也確實心存芥蒂,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和多洛斯·莫裡斯相處,所以作為一個理智的成年人,現實一點沒什麼不好。

想是這麼想,赤井秀一也擺正了態度,隻是他人都走到辦公室門口了,卻停了下來,回頭望去。

她抬起頭來,等著他開口。

赤井秀一頓了頓才像沒頭沒腦樣說道:“我現在能到1300碼。”

不等林萊說什麼,他就開門離開了。

林萊皺了下眉,所以要讓多洛斯·莫裡斯和赤井秀一藕斷絲連嗎?

……不是。

反正,她當時也算是真心把赤井秀一當朋友的,儘管她沒赤井秀一那麼真心。

怎麼越說越顯得她渣呀。

唉。

算了,到時候這個煩惱,就讓多洛斯·莫裡斯去解決吧。

這說的,好像他們倆不是一個人一樣。

林萊扁扁嘴,接下來她並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這個問題了,她還有不好文件要批改。這是因為她難得來公司,鬆風兼人讓人整理出來,必須由她親愛處理的文件。

林萊自己辛苦地批到一半,就果斷地讓諾亞過來幫忙。

結果,她空出來的時間,在鬆風兼人知道後,也被他拿起參加股東大會了。他的說法時,她已經連續三次沒有出席股東大會了,要是她再不出現,股東們都要以為他“謀朝篡位”了。

這當然隻是個玩笑話,本意上,鬆風兼人還是希望她親自參加股東大會,就算到時候什麼都不說,隻要她出現,就能最大可能上讓股東們安心。

林萊為了讓自家矜矜業業這麼多年的CEO安心,在參加視頻股東大會時,還是就公司前景發表了段講話,說得股東們心潮澎湃,隻等著接下來公司創收破了自身記錄。

鬆風兼人也滿意了,他放過了自家老板,默認她可以摸魚。

林萊跟著開心了,可謂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就隻是自家狗狗有點不開心。

她來上班,負責接送的就是他。

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黑澤陣不經意地說道:“您這回難得來公司上班,是為了接見從南極回來的赤井秀一?”

林萊:“嗯。”

黑澤陣又說道:“他現在不是長頭發了。”

林萊察覺到了什麼,頓時興致就起來了:“是啊,他長頭發的時候更合我眼緣。”

黑澤陣語塞,他就想這麼往下說來著。

“說起來,你和他同在黑衣組織時,是不是有好事者將你們倆放在一起比較?”那時候諸星大和琴酒,就氣質上來說很像,像銀色的子彈,像冰原上的惡狼。

黑澤陣轉過頭來問道:“你也這麼做過嗎?將我和他放到一起做比較?”

林萊忍笑:“你可以更直接點的,親愛的尤裡。”

“他對你來說是特彆的嗎?”他得到允許後,果然直接了。

“有點。”林萊說完就有點後悔了——“哎哎!你還在開車呢。好啦好啦,我不該在這時候逗你的。”

危險駕駛可要不得。

黑澤陣一板一眼地說:“您可以相信這輛車的安全係數。”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們同歸於儘吧’,這樣的話呢。”林萊見他難得說了個冷笑話,笑著那麼說道。

黑澤陣目視前方,看起來是在專心開車:“我不會這麼說的。因為在我看來,隻有我會因為您而死,而從不會有任何讓您因為我而陷入危險境地的可能。”

林萊偏過頭去看他,冷不丁地說道:“我要親親你。”

他想都不想地找地方將車停下來,接著就被她溫柔地親了親。

他被親的,內心的焦躁不安被一下子抹平了。

“隻有你才是我的乖孩子,記住了嗎?”林萊親親狗狗的耳朵,溫聲說道。

他乖乖地應道:“嗯。”

隨即,車子才再次駛動。

得到肯定的他,自然會不惜餘力地在公司裡昭顯他才是老大的事實。

之前他和赤井秀一,都沒多少機會真正地對上。哪怕是在黑衣組織時期,赤井秀一一直誤認為琴酒是半個自己人,而琴酒雖然不是真正的官方機構臥底,可他的老板並非是烏丸蓮耶,所以偶爾還會給赤井秀一打掩護。

等到後來黑衣組織被擊潰,赤井秀一又被派去了南極好幾年,現如今他才回到立本來。而他在阿耳戈斯公司內的工作性質,和琴酒差不多,不同之處在於琴酒是執行部的最高長官,赤井秀一雖然是下屬,兩人卻有點撞人設,Alpha對Alpha,自然少不了爭鋒相對,尤其赤井秀一向來不服輸。

總得來說,黑澤陣必然是要給赤井秀一這個刺頭,一個下馬威,或者好幾個下馬威,直到徹底鞏固他自己的地位。

所幸這算是良性競爭。

也是兩人的事業心都不那麼純粹,比起證明自己的能力以升職,他們之間的競爭更野性,更去普世目的。

好比野外頭狼對頭狼。

所以,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火花四濺,令人熱血沸騰。

不說最後誰徹底壓製了誰(這也不太可能),總之,對赤井秀一來說,他覺得呆在阿耳戈斯公司也不錯。

黑澤陣可沒對他也有惺惺相惜之情,他頂多是認可他綜合實力很強而已。

旁觀了他們倆你來我往的林萊,咂咂嘴:‘這算世界線收束嗎?‘親愛的宿敵’這名號,物歸原主了?’

等新一任“親愛的宿敵”過來她這邊時,她這個前任,倒沒有拿這件事揶揄他,而是先示意他過來。

等他走過來,俯下-身來,沒有被發圈束起來的頭發順著他的動作滑了下來。

他很主動地將那些滑下來的頭發用手抓住,好讓她更方便地看到他露出來的肌膚。

林萊用指尖點了點他的下頜,“你們倆打得還蠻激烈的呢。”看臉上的傷口都能看出來,從中也能看出來身上被遮住的地方,傷處隻多不少。

她這麼想著,手指順著他的下頜往下滑動,“疼嗎?”

先前和赤井秀一肉搏時,一聲都沒吭的黑澤陣喉結滑動,垂下眼看她:“疼。您可以安慰安慰我嗎?”

“可以哦。”她說道。

……

……

赤井秀一從南極都回來一個星期了,他的家人才想起來,大家意思意思地在餐廳一起吃頓飯,就當是為他接風洗塵了。

等吃完飯,赤井秀一不耐煩去第二攤,就和家裡人分開,獨自去停車場。

正好和來這附近查案的工藤新一,撞個正著。

工藤新一先打起了招呼:“赤井先生,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