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彆說還有一個清麗絕倫的小仙女。
林萊還想什麼說什麼,直說的慕容姐妹們笑成一團。
誰不喜歡被人誇獎呢,何況誇她們的人同樣是個美人,還是個武功高絕的美人。
被故意漏下的小仙女不滿意了,她一點都不覺得求誇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反而覺得——“你為什麼不誇我?我說,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林萊“唔”了一聲:“是吧。”
小仙女怒目圓睜:“你!”
她才不要慣著她呢,當下就抽出腰間的鞭子,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林萊還想美美地吃完這頓飯,就伸手按住了憤怒小仙女的手腕,“這兒可不適合咱們小仙女發揮,不若等會兒我們去馬場,馬球玩過嗎?咱們那時候手下見真章。”
小仙女想抽鞭子竟然怎麼都抽不動,她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還有點茫然,因為她從前都被身邊的人說很有武學天賦,哪想到和這個人的差彆那麼大。但是馬球?她可太會了!“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林萊收回手,接著望向慕容姐妹們,也邀請她們一起去玩。
就這樣,和這樣一群說話又好聽,做事又有章法,思想也有趣的美人們一起呆了兩天,林萊的心情一直都很愉快,等她坐船回了家,麵對她爹叫賬房們排隊送過來的一摞摞賬本,她都能微微一笑,然後開始盤賬。
……並沒有!
林萊連連後退:“爹,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活兒她從前也沒乾過啊。
林海雲假裝在賞玩要拿來送人的金螭耳蟒杯,嘴微動:“這不是你娘覺得你太閒了,都有閒情逸致要去爭天下第一了嘛,故而叫你爹我給你找點事情做。”
林萊愣了下,走過去坐下來,也假裝賞玩那隻金螭耳蟒杯,“這則消息傳得這麼快麼?”
這次武林大會值得說道說道的事情挺多的,但也不至於說她人還沒到家呢,她要和燕南天要爭天下第一的事情就傳得如此沸沸揚揚了,這背後必然有人在推動,而且還把移花宮的兩位宮主給牽扯了進來——雖說之前大家公認的天下第一是燕南天,可若是提起移花宮的兩位宮主,那大家就算覺得她們移花宮過於孤高,也得承認當年移花宮兩位宮主,尤其是大宮主邀月,若是和燕南天對上,那最終誰勝誰敗還真不好說,因此若是真爭起天下第一來,候選人怎麼能少得了移花宮宮主呢。
理是這麼個理,但顯然消息傳成這麼個樣子,定然是有人夾帶私貨嘛。
林萊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江彆鶴。
雖說移花宮宮主和她無冤無仇,對方也必然對天下第一之爭沒什麼興趣,可移花宮和燕南天有宿怨啊。
燕南天的義弟,昔年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楓,他當年和他妻子花月奴就是死在移花宮宮主手下,這血仇燕南天還沒來得及為他們夫妻報,他自己就在惡人穀折戟了。
等有朝一日燕南天能重出惡人穀,那他肯定得去會一會移花宮宮主啊,而林萊又定下戰書,會跟著攪合進去。就算她覺得沒必要,到時候也會被各種人還有輿論推著。不對,是各種人和輿論非要推著她去。
那到時候,會有三方混戰的可能性挺大的啊。
可這不太夠吧。
林萊覺得江彆鶴如果想要保住他的狗命,他肯定還有其他招數。
有點期待。
林萊剛要繼續往下想,額頭就被敲了一下。
林萊:“?”
林海雲湊過去:“無憂,你老實和爹講,是不是你師父他老人家覺得時機已到?”
林萊好懸才沒懵逼臉,‘什麼師父?什麼時機已到?’在露出這樣表情之前,她猛然想起了她確實有個看起來存在,實際上並不存在的師父,以及她當年和父母提及她師父時,還拿燕南天做過筏子,說她師父想要她打敗燕南天。
“不是。”
“不是?”林海雲來來回回地看著自家女兒那張臉,“無憂你現在難道還沒有登頂嗎?”
“我要是現在就登頂,那接下來我的人生該多無趣啊。”林萊有點無語地說。
不過仔細想想,因為她有從前的經驗,還是逍遙派這樣BUG的門派經驗,這就導致她此次來到這個武俠世界後,就是滿級大佬砍號重來,接著就導致年紀輕輕出門和人打鬥,不是虐菜勝似虐菜。
而她這麼一搞,在事業上,也會變得越發順風順水(不止海上幫派想要她做他們的靠山,就連原本還有些態度模糊的南海劍派,都不再搖擺,想要投靠到她門下,當然了,南海劍派更想在劍式上得到指點,能讓南海劍派的絕學更上一層樓,這是他們立派根本。此外,她還有她爹掠陣,以及她聽說她舅舅來年會更進一步,從主管閔州海防到主管閔州外加兩廣海防,他們就更好“官商勾結”了)。總之,她接下來的人生,似乎真的在變得樸實無華且枯燥啊。
所以,她才會小小期待江彆鶴會搞出什麼陰謀來嗎?
不要啊。
肯定有什麼新的版圖,她還沒有開拓過。
林萊覺得她得好好想想了。
“還沒嗎?那你怎麼就想著要去會會那燕南天了?”林海雲問道。
“他現在又不能出來和我打一架。”林萊聳聳肩說道。等到燕南天醒過來,再恢複到他的巔峰期時,她肯定等級比現在高啊,所以到那時候究竟誰技高一籌,可說不準呢。
唔,這件事可以記入可期待事件列表裡。
林海雲似懂非懂,他明白的是他娘子已經下達了命令,故而他一指那一摞摞賬本,“在那之前,無憂你先把賬盤了。”
林萊:“。”
林萊假裝沒聽見,把那隻金螭耳蟒杯搶過來,更認真地假裝賞玩,不過假裝著假裝著她想起一件事來。“我在五羊莊新認識了幾個朋友,我記得家裡幾套類似的杯子,在哪兒呢?拿過來叫我我看看哪一套更適合送給她們。”
這些杯子都是金質的,還很實在,就這隻金螭耳蟒杯就差不多有六兩重了。
“什麼朋友啊?”林海雲一邊叫管家去把杯子拿過來,一邊問道。
林萊就簡單說了下慕容姐妹和“小仙女”張菁,個個人美心善。
林海雲不意外她交上了這些個朋友,他隻是冷不丁地問:“那無憂我兒還有沒有認識什麼青年才俊啊?”
林萊:“欸??”
林海雲:“欸?”
他愣了下,見自家姑娘一副“這是什麼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他有點無語地說:“怎麼,要當天下第一就要斷情絕愛的嗎?”他又不求自家姑娘像他一樣風流多情,可不能不喜識情滋味吧。
林萊:“呃。”
林海雲嚇了一跳:“不是吧?”
林萊遲疑了下還是搖搖頭:“那倒沒有。”不過她作為李滄海的那一世,確實沒有成親來著。再下一世,她倒是有成親生子,那並沒有耽擱她成為天下第一。
林海雲還是有點忐忑:“那你猶豫什麼?”
林萊往後倚靠在椅背上,有點漫不經心地說:“我不會屈就的,爹。”她見她爹要說什麼,就連忙說道:“說來我會這麼想,也是因為你和我娘——你看你們倆琴瑟和鳴,一生一世一雙人,我當然也想這樣啊。”
“嗐,應該的應該的。”林海雲止不住自得道,隨即他又說道:“爹也沒想讓你將就啊,無憂。再怎麼說,我和你娘就你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可不是叫你受丁點委屈的。”
“我知道。”林萊並不恐婚恐育,她這不是還沒有遇到讓她覺得有趣的男人嗎。而且她現在生理年齡也不大啊,成親生子這件事不著急。她現在著急的是,她得給她自己定新的小目標。
在那之前,先盤賬。
昏天黑地地盤完賬,林萊逃也似地回了自己的院落,她倒沒忘記選定要送給慕容姐妹以及小仙女的杯子。不止杯子,還有他們家最近新進來的一些舶來品,讓她們看個新奇。
休整過後,林萊跑去了無憂島,處理了下島上的事務。
再之後,她又給歐陽亭事件收了尾,儘善儘美後,她才將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思考她該如何讓自己接下來的人生有波瀾一些。
隻是這個過程看起來,有點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她先看到魯弄斧想要複原他祖宗製作過的木鵲,《墨子·魯問》中有記載:“公輸子削竹木以為鵲,成而飛之,三日不下。”林萊也跟著湊熱鬨,還想著去複原其他在時間長河中遺失的技藝。
接著,她又看到雲夢山人在鼓搗稀奇古怪的毒-藥,她又靈機一動地想,可以去還原那些武俠小說中的靈藥與毒-藥啊,她甚至還隨口給雲夢山人舉了個“七蟲七花膏”的例子。
她自己隨後去忙其他的了,反而把雲夢山人給困住了,導致他把他那塊地方弄得鮮花盛開,可惜都是毒花,導致尋常人根本不敢近身。
反正,林萊現在是廣撒網,看哪個新鮮點都想要嘗試下。
她還樂子魂發作,千裡迢迢地跑去了惡人穀。
林萊起初說要去惡人穀時,可把蕭咪咪給嚇壞了。
這段時間,蕭咪咪過得還算安逸,她也沒想著逃走,主要是她覺得她根本就逃不遠,那不如繼續乖巧起來,來麻痹林無憂,最好她久而久之,忘記自己這號人物。哪想到人家那麼快就想起惡人穀了,蕭咪咪才不想去那裡呢,她當下眼睛裡就有了點點淚光,叫她要多楚楚可憐就有多楚楚可憐。
林萊客觀評價道:“哭得很好看呢。”
但對她沒有什麼用。
蕭咪咪:“。”
蕭咪咪破罐子破摔道:“不是說等你將十大惡人都抓起來,才要連帶著我一起送往惡人穀嗎?”
“你要是非這麼說,也不是不可以。”林萊隨即拖長了聲音說:“所以——我說起惡人穀,是因為我有事需要去一趟惡人穀,問你詳細路徑而已。”
蕭咪咪:“。”
蕭咪咪心中一跳,有心要問她到底有什麼事,可總覺得這麼問很容易暴露自己,就按捺住自個的好奇心,老老實實地說了進穀的路徑。
“這麼乖巧的嗎,孺子可教呢。”林萊對比她這邊得到的地圖後說道,“這樣吧,等我到了穀內,我會提前幫你選好一個好住處的。”
蕭咪咪:“……”
她敢怒不敢言,等人走了,她還是“啐”了一口:“這是什麼人呐,虧我還想過要不要叫她小心些,彆陰溝裡翻船呢。”
等了片刻,她沒等到其他聲音,有點意外,那林無憂沒有故意折返嗎?那她這戲不是白演了嗎。
想到這兒,蕭咪咪撇撇嘴,結果往前走了兩步,就和樹後的林某人對上視線。
蕭咪咪:“…………”
求求屠嬌嬌他們能給林無憂點顏色看看!
結果自然是沒有的。
當初燕南天之所以被屠嬌嬌他們暗算成功,一是他玩心眼的話,又怎麼會是幾大惡人的對手;二是他當時還帶著小魚兒這個繈褓裡的娃娃,以及他義弟夫婦的屍身(他以為江琴在惡人穀,想要江琴給江楓夫婦磕頭賠罪),這都成了屠嬌嬌他們可以反過來支配燕南天的“人質”,連環計下,燕南天就被暗算了。
林萊呢,她暫時沒打算對惡人穀裡的幾大惡人做什麼,隻是打算來親眼見一見燕南天。
燕南天當初受了很重的傷,如果不是惡人穀裡還有個神醫萬春流,那燕南天早就完蛋了。儘管如此,燕南天還是成為了一定意義上的植物人,數年來並沒有蘇醒的跡象。
如此的燕南天,對他做什麼自然沒任何意義。
林萊就單純探望下他本人,把這麼多年來一直醫治燕南天的萬春流嚇得不輕。
萬春流沒有發出驚呼,他冷靜了些後,遲疑地說道:“無憂島主?”
林萊有點好奇:“我的名聲已經傳到惡人穀裡來了嗎?”
“最近穀裡有新人進來,他們有提及您。”萬春流接著說道:“而能不驚動其他人,悄無聲息來到這裡的,普天之下又能有幾人呢。”那移花宮宮主若是見到了燕大俠,氣息必然不會如此平和,如此眼前之人身份就有點好猜了。
不過——“您怎麼知道燕大俠在這裡?”
林萊聳聳肩說:“不是說他自從進了惡人穀後,就沒有再出去過嗎,所以我就進來找一找。不想他確實就在穀內,還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萬春流低下頭:“都是在下學醫不精。”
林萊道:“他沒有徹底變成鬼,就是你的功勞了,所以不必自謙。”
萬春流不想她如此平易近人,便進一步問道:“您是來?”
林萊微微一笑:“給未來好起來的燕大俠來送戰書的。”
萬春流有些黯然地說道:“這戰書,燕大俠可能沒機會能看到。”
“若是他沒能看到,沒來應戰,那我該多不幸啊。”林萊沒有很篤定說未來燕南天會醒來過的,到底這是原著裡寫的,而她又不是什麼預言家,“畢竟像燕南天這樣的對手,是很難尋的。”
萬春流聽後感歎道:“若是燕大俠知道這些年江湖中出了您這樣的天才,他也會感到高興的。”
“這是自然。”林萊毫不客氣地附和道。
萬春流有點想笑,最終忍住了。
林萊並沒有停留多久,就拿著燕南天的病曆離開了。其實就林萊來看,萬春流對燕南天的醫治是很到位的,可以改進的地方真的幾乎沒有。不過她這麼看歸她這麼看,說不定雲夢山人那邊有不同的意見。那到時候,燕南天若是能少受點苦,就是最好的,儘管這些苦對燕南天來說算是一種磨難,讓練就嫁衣神功的他最終因為這段經曆,真正練成了嫁衣神功。
林萊來的時候靜悄悄的,走的時候她在半路上看到了一個人。看對方的年紀和相貌,林萊便猜測對方是小魚兒。算算年紀,小魚兒現在快要十四歲了,看得出來他這麼多年來,根本就沒有好好練武,不然也不會到現在他也才LV25。
不過這也能夠理解,因為在惡人穀中,屠嬌嬌那些惡人,隻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小魚兒,更多還是防備他,生怕他知道燕南天的事,又畏懼小魚兒的天賦,隻會教他一些皮毛,有時候可能還會故意教他錯誤的招式,讓小魚兒武功不進反退。那他如此磕磕絆絆下,還能到LV25,也虧得他天賦不錯,人又機靈。
隻是這等級,比起如今的花無缺,定然是不夠看。
——邀月和憐星是好好教授花無缺武功的,他學得又是明玉功。
說起來,原著裡小魚兒在武功上有質的飛躍,好像是他得到了《五絕神功》。
如今這本武功秘籍在她這兒,小魚兒又該如何開這個掛呢?
她教他?
倒不是林萊非要收徒,也不是為了讓世界線收束,而是林萊樂子魂在這一刻覺醒了。邀月一心想要小魚兒和花無缺這對孿生兄弟自相殘殺,為此最後還不惜殺害想要吐露這個秘密的憐星,那她如果摻和進去,再表現出要阻止小魚兒和花無缺對決的樣子,那豈不是會成為邀月的心頭大患?
哇,有點刺激呢。
這麼想著,林萊就像隻鳥兒般,輕巧地停落在附近一棵樹上,準備靜距離觀察下小魚兒。
小魚兒原本在挖蚯蚓,準備去釣魚,沒一會兒在原本地方沒挖夠,他又換了個地方挖。惡人穀本就是他從小待到大的地方,這裡的一草一木他都再熟悉不過了,這邊還是樹林,他能七拐八繞地將人給繞暈了,而他自己卻像是走在自家花園裡那麼輕易。
期間,小魚兒捂著屁股說要是拉屎,就趕緊找了個樹叢,往後麵一蹲,開始拉屎。
過了一會兒,他才從樹叢裡出來,可好像肚子還在痛,因為他一副抱著肚子哎呦哎呦的樣子。
隨後,小魚兒又不長記性地去亂吃野果子,結果那野果子好像有問題,導致小魚兒吃了以後,臉都變紫了。
他痛苦地倒了下去。
林萊挑了挑眉,飛身下去,想看看小魚兒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結果,她就迎來了蜂群攻擊。蜂巢就擱在小魚兒衣服下麵,他剛才故意佝僂著身子,將它給藏住了。如今蜂巢見了光,裡麵的黃蜂紛紛鑽了出來,朝著迎麵的人就齊齊飛了過去。按理說,就算一個武功再高的人,在這時候也有點反應不及時,尤其之前她還查探過小魚兒的呼吸,發覺他已經沒了呼吸,受到驚嚇之下,更來不及反應,可是林萊本來就有所防備,她反應還十分迅捷,武功又足夠高,掌法加持下,將一窩黃蜂全都網進了脫下來的外衫中。
等到小魚兒睜開眼睛,要去看自己的成果時,他就被這件外衫給籠罩個嚴嚴實實。
黃蜂轉而開始攻擊他。
等林萊將外衫拿開,小魚兒已經成了小豬臉魚了。
林萊的外衫也不打算穿了,她抖落了黃蜂,伸出手指戳了戳小魚兒的豬臉,疼得他一哆嗦。
就這,他還費勁地想要睜開眼睛,看看眼前的人到底長什麼模樣。
本來,小魚兒還以為這次仍舊會看到一張可怕的麵具,但以他從縫隙中艱難看到的,好像這個人並沒有戴麵具?看不清楚,再看一遍。
可惜,他眼皮腫得過於厲害,再睜大也睜大不到哪裡去。
小魚兒想到了什麼,就想要去看對方的眼睛。
正好他這樣也方便了他隻看眼睛,他發現對方的眼睛也是又圓又亮,但和他記憶中的那雙眼睛,好像不是同一雙。
“你搞那麼多事情,目的到底是什麼?想知道我是誰?那你又何必引黃蜂來攻擊我?”林萊一麵說道,一麵想她到底哪裡露了餡。正好一陣微風吹過,一股熟悉的冷香鑽進了她鼻子中。林萊立刻恍然大悟,她身上這件衣服,先前才從衣籠裡拿出來,裡麵必然是熏了香的。
解決過這個困惑後,林萊又想小魚兒那麼做,顯然是有針對性的。他知道自己對付不了自己,就想儘各種方法想要引她下來,還很確定他出事後,自己一定會下去查看。而那黃蜂?她想到她的動作,或許小魚兒針對的那個人,籠著麵罩?“你以為我是彆的人呀?”
小魚兒在聽到她的聲音時,就更加確定自己自作聰明了。他以為隻有那個人,才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惡人穀,才會關注他,沒想到根本就不是——那個人藏頭藏尾的,說話還故意粗聲粗氣,就是為了掩蓋她本來的聲音,但眼前這個人不是,她在用她本來的聲音說話。
她還讓自己吃了那麼大個虧。
他小魚兒什麼時候,吃過虧了!
這麼一想,小魚兒的壞水又開始往外冒,他故意做出喘不過來氣的樣子,誰讓他被厲害的黃蜂蟄了呢,閉氣過去也很正常。他演得可像了,哪怕之前被他騙過一次的人,也會被他這次的表演給騙到,尤其是黃蜂還是她給罩過來的。
可惜他心跳聲太大了。
林萊輕易地辨彆出來他有沒有事,在確定過後,她就用掌力攏了一堆落葉過來,蓋在了小魚兒身上,她自己則拎著外衫離開了,她聽到遠處有人在問小魚兒去哪兒了,還說要去到處找找,那她就不在這兒多耽擱了。
等小魚兒扒開落葉爬起來,左右看了看,沒看到人影,倒是在地上看到了“豬頭三之墓”幾個字。
小魚兒:“。”
他覺得自己被鄙視了,“豬頭三”幾個字就是明晃晃的證據。
看來他使壞的技巧還有待精進,等下一次他一定要讓她真正大吃一驚。
頂著個豬頭的小魚兒回到了惡人們住的地方,屠嬌嬌他們被他這個新造型弄得忍俊不禁,又有些懷疑他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小魚兒嘻嘻兩聲後:“我這是先看看一個人的臉到底會腫成什麼樣子。”說話歸說話,他眯縫後的眼睛卻不老實,滴溜溜地轉,好似在說“我就是先替你們試試”,弄得其他幾個人也不懷疑他了,反而紛紛移開了視線,他們才不願意頂著個豬頭呢。
等他們一群人離開,小魚兒回到自己的住處,呆了半晌後,才爬起來悄悄地去了萬春流的住所。屠嬌嬌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和萬春流早幾年就接上了頭,更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燕伯伯的存在。
萬春流也被小魚兒的新模樣驚了一下:“怎麼弄的?”
小魚兒和他說了實話,末了道:“我以為她是幾年前那個告訴我秘密的人,才想要弄掉她的麵具,看到她的臉的,結果——”結果他就反過來被捉弄了唄,這感覺還挺新鮮的,小魚兒呲了呲牙想笑,沒笑成功。
萬春流和他確定了下今天遇到人的特征,才肯定地說:“結果你弄錯了人。我想你這次遇到的人,是無憂島的島主林無憂。她也不可能是五年前告訴你身世秘密的那個女人,因為按年紀來算的話,林無憂五年前才不過十來歲,武功定然也沒現在那麼高,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將你從惡人穀擄走。”
小魚兒剛要說什麼,就聽萬春流說:“不過她倒是很溫和,對你燕伯伯一點惡意都無。”
小魚兒想瞪大眼睛,結果眼皮還腫著,睜大眼睛隻換來一陣刺痛,他顧不上這些,著急地說道:“她怎麼知道燕伯伯在這兒?她會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他又一想,自問自答般說道:“就算她說出去,一般人也不會來惡人穀送死,而不懼來惡人穀的,普天之下又隻有那麼幾個人,這幾個人當中又隻有移花宮宮主和燕伯伯,不,是和我有血海深仇。我對她們來說,又不過是路邊的小石頭,不值一提。”
小魚兒說著說著,又想起了幾年前的那個夜晚,他遇到的那個神秘人。就是對方告訴了他他的身世,說他爹江楓是被移花宮宮主殺死的,要他一定不要忘記這份仇恨。
小魚兒確實將神秘人的叮囑銘記在心,問題在於他該怎麼離開惡人穀,去找那什麼移花宮宮主呢?怎麼彆人一個個地就在惡人穀裡來去自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