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
麵對對工作持有非常積極態度的邁斯同學,林萊先是對他這種態度給予了高度肯定,接著她就給他分配了一份工作,那就是“招兵買馬”。
一個模式就是他們看看哪個工作室給力,還能叫他們收購的。
另一個模式就是等他們上了大學,在大學裡找同好。
這兩個模式,他們可以都要。
考慮到現在他們還沒有開學,那,先開啟第一個模式。
林萊拍了拍梁邁斯的肩膀,“明天我會給你一個名單,到時候你就負責開啟第一波篩選工作,你能做到嗎?”
梁邁斯興奮地搓了搓手:“交給我吧。”
過後,梁邁斯特意從關祖身邊走過,那叫一個昂頭挺胸。
等關祖看過去,就得到了梁邁斯睥睨他的一眼。
關祖:“。”
神經病。
關祖更不屑一顧地看回去。
梁邁斯:“……你個閒人得意個什麼勁啊!”
關祖沒有理睬他,自顧自地看他的小說去了。
梁邁斯:“…………”
好氣。
梁邁斯想到自己現在已經不是項目副經理了,而是快要升到副總裁了,他就不和關祖一般見識了,慢悠悠地走了。
事實上,關祖可沒有他在梁邁斯跟前表現得那麼氣定神閒。
看他在梁邁斯走後,就拿著書去了林萊米的辦公室。
他也不說話,可存在感又不低。
林萊:“。”
她隻好主動開口:“怎麼了?”
關祖立刻搭話:“你給梁邁斯打什麼雞血了?”
林萊支起了臉,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關祖:“乾嘛?”
林萊想起梁邁斯信誓旦旦地說阿祖也想要和她第一好,就自己回憶了下,發現邁斯同學還真沒說錯。她對此倒沒有感覺到困擾什麼的,主要原因還是阿祖實在美麗,她現在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天在酒吧後巷,他哭哭後那惹人憐愛,又惹人摧殘的樣子。
林萊收斂了下她發散的思維,笑著說他:“親愛的阿祖,你這麼問,難道是要我要一碗水端平,也給你能幫我忙的機會麼?”
關祖:“。”
他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看穿了他,有點惱火,抬高了聲音說:“不行嗎?”
這可真是用很囂張的語氣,說著很動聽的話啊。
林萊忍俊不禁。
關祖:“林萊米!”
林萊趕緊投降,“我是很高興你這麼想嘛。讓我想想,唔,你願意和我去反家暴機構做誌願者嗎?”
關祖看了她一眼,語氣有點生硬地說道:“萊米,你知道我其實沒有多少善心吧。”
即使那些人和他有類似的遭遇,他也對他們升不起多少同理心。
可能他還會想他們怎麼這麼好運,有反家暴機構還有林萊米出錢又出力地去幫助他們。怎麼以前就沒人這麼對他伸出援助之手呢?
好吧,萊米出現了,但這並不代表他一下子就變成個善良的好孩子了。
他不是那樣的人。
萊米才是。
林萊聞言,還真點了點頭。
阿祖他長到現在,同理心低是不爭的事實。
再說他才剛剛自救,當然不能一下子就心理健全了,那不現實。
這得慢慢來。
等等,她可記得當時是阿祖主動提出他可以給莎拉·奧爾森母子墊付心理輔導費用的,而他看到莎拉·奧爾森母子在漸漸變好,其實也不是沒有為他們母子感到開心吧。隻是這種情緒很少,他更多的情緒還是漠然,但“很少”對現在的阿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再說阿祖,他看她還真點頭,就抿了抿嘴唇。
他不想這樣的,他也不想她為此看不起他。
這時,他聽她說道:“既然你做不到去做誌願者,切身去幫助有需要的人,那我要是請求你捐款給反家暴機構呢?”
關祖馬上說:“可以。”
“富代了不起哦。”林萊意思意思地羨慕嫉妒恨一下,她接著說道:“你答應得這麼爽快,讓我忍不住想對你提高要求了,阿祖。”
關祖:“什麼?”
林萊說道:“唔,比如說用你自己掙的錢。”
關祖:“啊?”
“關於這點,其實我有一個還沒有完全成形的想法。”林萊說道。
這個不成形的方法指的是無人機,這個領域她全然不陌生,而阿祖他在機械方麵是有天賦的,隻是他爸爸無情地把他對這一領域的愛好給扼殺了。這沒什麼,讓阿祖重新點燃起這方麵的興趣就好了。
她接著那麼說道:“我想邀請你加入。”
關祖:“哦。”
林萊:“?”
“請問關祖先生,‘哦’是什麼意思?”
關祖說不出口,他瞪了她一眼:“你不是很聰明嗎,那你就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林萊挑了挑眉:“我該嗎?”
關祖不想說話了。
林萊見狀笑了起來:“好啦,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等我這個想法成形後,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具體內容的。”
關祖:“嗯。”
他現在看起來很乖的樣子。
但這樣子,其實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挺少見的。
更多時候,他其實不缺戾氣,怒火——這麼多年下來,他積蓄在內心深處的活火山,可沒那麼容易就消失不見。
看接下來的一場滑板比賽就知道了。
原本,林萊和滑板公園現在的老大奧茲,約定是一個月後比賽。
之後那位倒黴孩子傑西·蘭伯特,在知道關祖是個貨真價實的菜鳥後,出於對自己的自信,就有點假惺惺地提出他們可以延長時間。加上一個月之期時,他們還有比賽,於是在雙方商量過後,這個間隔時間就從一個月延長到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林萊這邊可就發生太多事了。
阿祖倒也沒忘記他要讓傑西·蘭伯特,到時候像個喪家犬一樣,匍匐到他腳底下的誓言,這段時間有勤加練習。
比賽當日。
還是那個滑板公園,基本還是那天那些人。
傑西·蘭伯特那邊,有不少人給他當拉拉隊,其中還有他的新女朋友。
關祖這邊呢,陣勢就小多了。
來給他加油助威的,就林萊和梁邁斯。
梁邁斯本來有點不情不願的,可等他知道對方是個白皮豬後,他立刻就願意來給關祖助威了。不僅如此,他在看到對方那麼多人助陣後,說著什麼“輸人不輸陣”,立刻打了個電話。
等他打完,還抬高下巴說:“萊米,阿祖,等著吧,我的人馬上到。”
林萊:“……嗯嗯。”
關祖:“白癡。”
梁邁斯:“嗯?關祖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關祖不睬他,他走到林萊身邊,微微低頭說道:“我會徹底贏他的。”
林萊抬眼和他四目相對:“我拭目以待。”
關祖勾了勾嘴角,再看對麵的傑西·蘭伯特,氣勢就變了。
他是很懂什麼叫桀驁不馴,以及看不起人的。
傑西·蘭伯特:“!”
他的火氣立馬被勾了起來。
這比賽還沒有開始,氣氛就已經開始劍拔弩張了。
大家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見狀紛紛起哄。
一時間,滑板公園更熱鬨了。
很快,比賽開始。
很簡單,兩名選手從起點到終點再折返,看誰用時短,滑得更流暢,如果中間有選手額外加了技術係數比較大的動作,那這名選手就會獲得額外的加分。
兩人都還挺傲氣,都沒有選擇戴護具。
這是他們的選擇,沒有人站出來阻止。
梁邁斯挨著林萊,“萊米,我都有點緊張了。”
林萊還好。
等梁邁斯喊來的黑衣保鏢們過來助陣,她就有那麼點不好了。
老實說,這群保鏢們威風是威風,但在這個場合?她隻覺得尷尬。
她決心不管他們,專心去看比賽。
和傑西比起來,阿祖是實打實的菜鳥。
不過他有個好老師,而且他身體素質和運動神經都很好,他還藝高人膽大,難度係數很高的滑板動作,他還沒有徹底熟練掌握,就敢用出來。
他不僅用出來了,還帶著那麼一股兒瘋勁,看向傑西·蘭伯特的眼神,帶著明晃晃的挑釁與蔑視。
傑西·蘭伯特當然不甘示弱,當即也做了個同等難度係數的花式滑板動作。
他也成功了。
兩人繼續往下滑。
本來,傑西·蘭伯特覺得關祖做出剛才那個動作已經是極限了,不想到不是。
但這次關祖失誤了。
傑西·蘭伯特在心裡鬆了口氣,哪想到那家夥很快就爬了起來,還好像自己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地爬上了滑板,繼續快速向著他追趕而來。
傑西·蘭伯特:“!”
這不可能。
這家夥剛才那一下子摔得那麼重,就算沒有骨折,也起碼關節扭傷了。他怎麼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不知不覺間,傑西·蘭伯特額頭上就冒出了汗珠,他心態也變得不穩定起來,尤其是當他往後看時,看到關祖還是笑著的,弄得他更心慌慌了。
這麼一來,他不失誤也難。
關祖輕鬆地追上了他,在路過他時,還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
就這一眼,把傑西給乾破防了。
他心態徹底崩了。
最終,自然是關祖贏得了比賽。
梁邁斯在場外也有點懷疑人生:“關祖沒事吧?”
林萊說道:“怎麼可能沒事。”
她說著就朝關祖那邊走過去。
本來關祖還要再嘲諷傑西·蘭伯特幾句的,見她過來,就立刻熄了這個心思,而是朝她走過去,說道:“我贏了。”
“恭喜你。”林萊恭喜完他,就上手檢查了下他被摔到的左胳膊,還好,隻是脫臼了。
林萊接下來冷不丁地說道:“阿祖,我有沒有說過你哭起來很好看?”
關祖:“?!”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林萊哢嚓哢嚓幫他把脫臼的胳膊給複位了。
——她這個技能從前就點亮過,這輩子嗎,她跟著她外公鄭大夫醫館裡的大夫學過,也就將這個技能過了明路,而她也將這個技能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至於實驗對象?武館裡就有好多個。這次得虧他這次穿了件無袖上衣,不然她還要當場脫他衣服。當然,要是需要他脫衣服,林萊肯定就不自己上了,而是要帶他去醫館了。
而關祖呢?他還沉浸在她那對他來說幾乎是驚世之言帶來的震驚中,他胳膊就複原了。
隻是他沒空去在意胳膊的事,他癡癡地看著她,想問“你知道你都說了什麼嗎”。
不等他將這句話說出口,她就示意他動動他的胳膊,感受下。
阿祖還呆呆的。
林萊一臉無辜:“回神了。”
阿祖這才回過神來,聽著她的指令動了動胳膊,覺得問題不大。
也是,剛才他胳膊脫臼後,他似乎都沒有感覺到疼,現在複位後那就更是如此了。
說起這點來,林萊不禁再回憶了下他剛才那瘋狂的模樣。
隻能說,他那麼靚,瘋起來也隻會讓人覺得,好一個瘋批美人。
而不是覺得他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等等,傑西·蘭伯特除外。
他現在心態恢複了一點,就在不遠處衝關祖他們這邊叫囂:“你**有病啊!”
關祖聽到後,回頭看了他一眼。
僅僅一眼,傑西·蘭伯特就瑟縮了下。
這下子圍觀群眾立刻喝起倒彩來,顯然,關祖那股兒瘋又颯的氣勢,他們很喜歡,再說人家也隻是學滑板兩個月,能做到這種程度,絕對是天賦異稟啊。
這下子,他和傑西·蘭伯特這個輸了還要再蹦躂一下的家夥高下立判。
奧茲今天也在場,他見狀就走出來,對著傑西·蘭伯特說了幾句,讓他願賭服輸。
傑西·蘭伯特還是不情不願的。
關祖不在意他道歉真不真心,他隻清楚一點,那就是他狠狠挫了這家夥的自尊心。
於是,他就輕飄飄地說:“沒關係,反正是我贏了。”
傑西·蘭伯特:“!!”
他想暴起,但沒有那個膽量,畢竟那一排黑衣保鏢不是吃素的。
這下子他簡直氣死了要。
大家才不管他怎麼樣了呢,剛才的比賽讓不少人跟著心潮澎湃了,這會兒已經有人拿起自己的滑板,準備玩上一圈了。
傑西·蘭伯特:“…………”
更紮心的是,林萊米這位滑板公園的“掃地僧”,在看了他一眼後,和奧茲說道:“我的人天賦很不錯吧。”
奧茲點頭。
傑西·蘭伯特:“………………”
關祖呢,他已經完全不在意傑西不西傑的了,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本來還有人要來挑戰林萊,但林萊還要拉關祖去醫館,就婉拒了他們。
在去醫館的路上,坐在副駕駛座的關祖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將他想說的話給說出口:“萊米,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林萊專心致誌地開車:“哪句話?”
關祖吞吞吐吐地說:“就,你說我哭起來很好看。”
“那句啊。那句就字麵意思啊。”林萊說的很是輕描淡寫,仿佛這句話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真可惜你剛才胳膊脫臼,你都沒哭。”
她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關祖卻很不自在。
更覺得難受的,當屬梁邁斯梁同學。
“我說,我就在這兒!真的也在這輛車上!”
坐在後座的梁邁斯幽幽地嚎道。
這倆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們倆是在調情嗎?
可,這怎麼會啊?
還有關祖,你那不可一世的勁呢?怎麼你現在像個大家閨秀似的?
林萊:“。”
她還真把梁邁斯給忘了。
林萊這下子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不好意思了,不過她沒有過多表現出來,而是倒打一耙:“你應該跟著你的那群黑衣保鏢走的,梁邁斯。還有,下次請不要這麼炫富好嗎?作為你的同伴,我會感到尷尬的。”
梁邁斯:“!”
梁邁斯回過神來,就先喊上那麼一嗓子:“萊米,你變了!”
林萊:“嗯?”
梁邁斯這才組織起了語言:“你現在是站關祖嗎?你不是和我第一好嗎?”
關祖嗤笑一聲。
梁邁斯:“。”
林萊“啊”了一聲:“我哪有偏心啊,我就事論事好不好?”
梁邁斯不管,他想到她和關祖之間之前那古怪的氣氛,他想到了什麼,頓時瞪大了眼睛:“萊米,你和關祖你們不會是要談戀愛吧?”真的假的?
關祖這次沒有對梁邁斯的話嗤之以鼻,相反,他錯愕後就去看她,還若有所思起來。
林萊呢?
她正在開車,當然不能被梁邁斯這突然一句話給弄得心神不寧啊。
也不對,就算她沒有在開車,沒有需要全神貫注,她也不會被這樣的話弄得心慌意亂。她心理素質好得很,而且這樣的話,還不足以讓她破功。
這也不是說林萊就真的心無波瀾了,她心理還是有點波動的。
起碼她不反感梁邁斯將她和阿祖捉對。
在這種情況下,她又瞥見阿祖緊張兮兮的樣子,林萊頓時情緒就又高昂了點:“談戀愛嗎?我這個年齡談戀愛的話,我想我爸爸不會說什麼的。”
林萊隻是那麼一說,而且她還是故意避重就輕的。
事實上她爸爸就沒有給她下達過戀愛禁令,而她到了高中都不談戀愛,一是就沒有她特彆看入眼的男生,二是那時候她還在搞事業,要發財,還要發大財嘛,哪裡有多餘的精力去搞男女關係。至於她為什麼要故意這麼說?那當然是為了逗人家靚仔玩啊。
“原來你之前不談戀愛,是怕你爸爸反對嗎?那你那些愛慕者可真可憐。”梁邁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那麼說道,“真的,萊米,咱們學校就我知道的,就有好多個,比如說棒球隊的那個叫布魯迪還是布魯克的擊球手,還有那個舞會國王格裡菲斯。可惜你都是一副‘我獨美,NO戀愛’的樣子,他們就不敢去追你了。”萊米在他們中學可受歡迎了,他交際圈那麼窄,都知道好多情況,而這還隻是他們學校呢。
關祖可聽不得這個,他剛要側過身去瞪梁邁斯,就被林萊阻止了:“你胳膊才脫過臼,還記得嗎?給我保持住這個姿勢。”
關祖立刻不動彈了:“哦。”
他心情還悄悄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