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08
這一屆武術錦標賽為期四天, 林萊最終拿到了女子組南拳和棍術這兩項個人比賽的金牌。
在比賽日外,林萊還沒閒著。
她有去林家拜訪了她爺爺、奶奶他們,還見到了張元靜張大師。
在林萊來香江前, 她就想到了這位配合他們父女演戲的大師, 當時她還心想她奶奶這兩年來偃旗息鼓, 有張大師一份功勞,所以她要不要去給張大師送個紅包呢。
本來她隨隊到了香江後, 因為行程有點緊張, 林萊就將這個選項給劃掉了。不想她就是和張大師有緣, 她最終還是見到了對方。
這不是海叔這次也跟著來了香江嗎,他來香江就是來吃喝玩樂的。不想他的名氣已經傳到了香江, 香江那些同行知道他來了香江後, 就來請他參加他們這邊的聚會。
海叔興衝衝地去了, 結果發現那哪裡是什麼聚會,簡直就是“武林大會”, 還是《笑傲江湖》裡的武林大會——個個針尖對麥芒一樣。
果然是同行相輕。
海叔呢,因為他的主場不在香江,那些人對他才比較和氣。
即便如此,邀請他的人, 還暗中慫恿他去和香江這邊最負盛名的大師較量較量。
這最負盛名的大師中就包括張元靜張大師。
海叔:“…………”
他是個老頑童不假,可他又不傻, 才不讓人把他槍使呢。
他反而對張元靜他們都很客氣。
他敬人家一分,人家也願意還他一分。
就這麼著, 海叔就和張元靜認識了, 他還被對方邀請去他的地方喝茶。
海叔去的時候,還把林萊叫上了。
說到底海叔到現在,都還認為林萊米這個靠科學破案的兼職私家偵探開了天眼。
林萊:“。”
她都習慣了。
至於去香江當地大師家做客?林萊一聽對方是誰, 她就欣然答應了。
等到了張大師那兒,和人家打了個照麵,林萊就笑得格外燦爛:“大師安好。”
張元靜:“……”
他對這女仔印象可深刻了,不想如今又見著了。
林萊這次過來,還真不是來搞人家大師心態的。好吧,她笑得那麼燦爛是有那麼點惡趣味,隻是等她想到這次她去拜訪她奶,太後娘娘沒有老生常談,她可能心裡想,但最終沒有說出來,往前她也沒有怎麼就香火問題對她爸敲邊鼓,而這對林萊他們一家來說就很好了,因此,林萊更多還是對張元靜張大師心存感激。
看她隨後就提出要從張大師這裡進貨,平安符、招財符、賜福符等寓意很好的符,她都可以拿一點。
而林萊這麼做,明顯是給張大師送錢來著。
她還說道:“請大師務必不用和我客氣。”
張元靜:“。”
他還沒那麼耿耿於懷,因此就讓她按照原價付款便可以了。
林萊眨眨眼,沒想到這大師這麼實誠啊。
林萊想了想就低聲說道:“大師真不用和我客氣,主要是以後我奶要是再有令人心煩的小心思,我和我爸爸或許還得麻煩到大師您呢。”
張元靜:“…………”
三倍!不,五倍!
林萊表示沒問題,她又不差錢。
沒辦法,她財運就是旺。
張元靜:“。”
他念了幾句清心咒,又瞧在海叔這個海外同行的麵子上,就不和這氣人的女仔一般見識了。
林萊做了個鬼臉。
·
·
林萊他們一行人坐飛機回到三藩市時,是周六下午。
這天沒有課,那就更不能阻止患了分離焦慮症的小狗,來機場接人了。
事實上,林萊他們一行人都還沒有到接機口呢,阿祖在看到她人後,就在接機口外一邊喊她的名字,一邊朝她那邊招手了。
大人們一瞧,就露出了會心笑容。
還有人打趣道:“萊米,你男朋友啊?”
“是啊。”林萊一邊回答著,一邊騰出手來給她小男朋友回應。
關祖這下更易錯不錯地盯著她了,等她走出接機口,他更是迫不及待地貼過來。
本來林萊並不習慣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公眾場合表露私人情感,可他看起來特彆需要和她貼貼,所以她就不介意此時此刻就回應他。
林萊便朝她的小男朋友伸出手臂,他得到了信號,更迫切地朝她撲過來,接著緊緊抱住了她,還將臉埋進她頸窩裡,“萊米萊米——”
“哦——”
“小情侶還挺黏糊。”
大人們在旁邊善意地調侃著。
林萊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就讓阿祖放開她,不過她有在他聽話照做後,親了親他的臉頰,再攬著他對大人們說:“如你們所見,我有人接,那我就不和你們一起走了。”
“知道了知道了。”
“萊米,明天慶功會可彆忘了。”
林萊擺擺手,表示她沒忘記,就拽著阿祖和大人們分開了。
在他們倆來到阿祖開來的車前,林萊拿出手機來,給家裡打了個通電話,告訴她爸她平安落地了。
這期間,關祖就推著她的行李,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等林萊終於打完電話,他們倆已經到了車前,阿祖還已經幫她放好了行李箱。
林萊掛斷電話,因為要開車,就朝她的小男朋友伸出手,隻是沒等她說“鑰匙給我”,他就把他的手伸過來,還自然而然地和她十指相扣。
林萊:“。”
關祖:“?”
他看起來還一臉無辜,以及滿足。
不過隻有一點點滿足。
林萊瞧他眼巴巴的勁,就不好提醒他說,她伸手究竟是要做什麼了。她反而是說:“我想在車裡親你。”
關祖:“!”
林萊這不就立刻得到了車鑰匙,她也說話算話,等坐進車裡,她就湊過去親他,手還放在他後頸摩挲著,極力安撫著他躁動難耐的情緒。
過了會兒,林萊才發動了車子。
在回城的路上,暫時得到足夠撫慰劑的阿祖,都不用林萊開口問他這一周乖不乖,他就主動提起羅伯茨老師帶他上了一次實踐課後,就主動提起他們這一對一線上教學可以進行下去,甚至羅伯茨老師還說等過段時間,讓阿祖去他線下工作室找他,到時候他們進行更加一對一的教學。
林萊聽後,“哇”了一聲:“這豈不是說明羅伯茨老師認為你很有潛力啊,阿祖?”
阿祖:“嗯。”
林萊調侃道:“有人不是很謙虛哦。”
阿祖可以謙虛,但是他覺得這時候沒必要,因為——“萊米,我想你再誇獎誇獎我。”
林萊愣了下,等她回過神來,她就笑著說:“好。”
她的做法是在一個路口等紅綠燈時,她又打了個電話給家裡,說她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到家。
關祖:“?”
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了——林萊沒有往家裡開,而是往他的住所開去。
關祖:“!!”
這個獎勵超過了他的預期,刺激得他眼都紅了。
等到了他的公寓,林萊讓他幫忙收拾下她的行李,主要是她這次從香江帶回來了一些伴手禮,需要整理下。她自己呢,則去簡單洗漱下,畢竟之前她坐了那麼久的飛機。
等林萊洗漱完出來,阿祖正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擺弄著林萊從張大師那兒進的那些符袋。
林萊走過去,從中翻找下,找到一個符袋,“這個是給你的。”
關祖抬眼看了看她,將袋子接過去時才嘟囔道:“它們是有區彆的啊?”
林萊當然聽見了,她忍著笑說:“你手裡這個是和愛情有關的,當然和其他符是有區彆的啊。”
關祖立刻抬起頭來,哪裡還見剛才的失落。
林萊撓了撓他的下巴:“這下開心了?”
關祖:“嗯!”
林萊精力恢複得很快,長途飛行帶來的那點疲倦,經過剛才的洗漱,就差不多緩解了。當下,神清氣爽的林萊看著她的小男朋友,因為在家裡,所以他就脫去了之前穿的外套,露出了裡麵的那件有點太貼身的黑色上衣。林萊心弦一動,就俯下-身去,和他咬起了耳朵:“親愛的阿祖,你想要更開心一點嗎?”
阿祖明白過來她的弦外之音後,喉結控製不住地滑動起來。
林萊覺得此時此刻的他性感極了,就用手指去追逐他的喉結。
她摸他喉結這樣脆弱的部位時,他都不帶躲的,他一點都不怕她會傷害他,或者說她傷害他也沒事。
林萊明白這點,她就更願意做些讓他們倆都開心的事情了。
兩人就轉去了臥室。
……
……
林萊這時候才覺得她有點餓了,生理上的那種饑餓。
她想要去吃點東西,可她身邊還有個恨不能扒在她身上的小狗,讓她不忍心就這麼下床去,尤其是這個小狗還沉浸在讓他們倆都開心的事情的餘韻中,就那麼在她耳邊喘著。
本來嘛,平複呼吸而已,可他喘得未免太勾人了點。
林萊側過身去,兩個人更加貼合,她還有點故意地用腿填了填空隙,果然他動作連聲音都一窒。
林萊伸手去順他有些汗濕的頭發,手指勾到他耳郭,她還跟著湊過去,在他耳邊說道:“你剛才的聲音有點大哦。”
其實不止剛才,他全程喘得都是又響又好聽。
阿祖聽了她的話,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更加緊地貼著她,還不知道說什麼,隻好一直喊她的名字。
“萊米萊米萊米——”
林萊耐心回應著:“我在。”
阿祖:“嗯。”
他的分離焦慮症到了這會兒才完全好了,不僅如此,他內心的空洞也被填滿了。
這時候林萊再說她肚子餓了,他就願意放開她了。
就隻是他跟著下了床,和她一起簡單洗了個澡,又跟著她去開冰箱。
他不是多餓,卻還是跟著吃了塊蘋果餡餅。
期間,梁邁斯還打了電話過來,確認她平安落地後,就約好明天去超新星工作室碰麵。
林萊掛了電話後,不期然地想起了這一周裡,邁斯同學在HOH上給她吐的那些苦水,她就去瞧造成梁邁斯苦惱的“元凶”。
阿祖:“?”
他似乎愛上了穿緊身的衣服,這次洗完澡後,他重新換上的T恤也是緊身的。
林萊眼神閃爍了下,又去看了看時間,覺得她這次還是隻用眼睛欣賞下就可以了。
林萊這麼想著,就移開了目光,喝了口白水後說道:“邁斯和我說你這幾天都是一副彆人欠你幾百萬的模樣。”
關祖眨眨眼,怎麼看怎麼乖。
林萊可沒有因此就覺得梁邁斯是在說他壞話,她還是知道的,她家小狗有兩副麵孔。
邁斯那兒,她就多送他一個護身符,來補償補償他好了。
希望到時候梁邁斯不會嚎什麼“萊米,你見色忘友,我看錯你了”。
嗐,這不是人不好色好什麼嗎。
何況,阿祖在她跟前這麼乖,她稍微偏心他一點也無可厚非麼。
“萊米?”
“唔——考慮到你和邁斯常常爭鋒相對,我就覺得我不能就這麼聽信他的一麵之詞。”林萊回過神來後,這麼和她的小男朋友說道。
關祖當然知道他這段時間,都是怎麼臭著臉的,因此梁邁斯說的也沒錯。可萊米在明知道梁邁斯沒說謊的情況下,還是要拉偏架,他當下心裡彆提多美滋滋了。
林萊跟著笑了下,接著她為了不徹底被梁邁斯打上見色忘友的標簽,就刻意正了正色:“你開心可以,但在邁斯跟前彆開心得太明顯了,記住了嗎?”
關祖乖乖點頭:“記住了。”
林萊:“很好。”
實際上,林萊在得到“見色忘友”標簽前,就險些被她爸爸扣上“胳膊肘往外拐”的標簽了。
誰讓她不急著回家,反而來了她男朋友的住所,和他“廝混”呢。
虧林昌言林禦廚還特意準備了一桌美食,從下午就開始忙活呢。
這就導致林萊過後回到家,就差點因為左腳踏進房門,而被告知今天大餐沒她的份。
林萊:“!!”
林萊連忙想辦法補救,她眼睛一轉,就祭出了她奶林張玉娥,騙她爸爸說她奶有固態萌發之跡象,所以她未雨綢繆地再次找到了張元靜張大師,利誘了他,讓他到時候繼續忽悠她奶。
末了,林萊就小心翼翼地問:“敢問父王,兒臣辦成此事可是功勞一件?”
林昌言嚴肅地想了想後說道:“功過相抵。”
林萊頓時眉開眼笑:“父王英明。”
林萊就這樣,沒有和這頓大餐失之交臂。
耶!
至於梁邁斯那邊?
林萊將護身符和一盒從她自己份額中擠出來的蛋撻給了他之後,他立刻就感動得眼淚汪汪,就忘了計較關祖朝他釋放冷氣的事了。
其實,關祖並沒有針對梁邁斯,他是無差彆地對所有人冷臉。
本來他在學校裡對其他人都是愛答不理的,大家漸漸習慣了他這樣,隻是上周他心情格外不美麗,可他又沒有針對誰,因此大家就沒和他計較什麼。就隻是等到林萊回來,阿祖心情跟著好起來,在她身邊時他心情又太好了,他這樣兩副麵孔,讓其他人覺得這碗冷冰冰的狗糧誰愛吃誰吃!
怒而摔碗。
所幸期末將至,大家都將更多精力放在學習和即將到來的考試周上去了。
林萊的步調還是一如既往就是了,隨即她留意到阿祖有點緊張。
林萊就和他說:“怎麼啦,怕你期末考試考不好啊?”
阿祖輕輕“嗯”了一聲,“我怕林叔叔看到我的成績單後,對我更不滿意。”
林萊立刻說:“不至於!”
林萊覺得她爸爸還沒有這麼古板和不講理,他不能隻看這次的成績單,而忽略阿祖階段性的進步。要知道阿祖剛入學時,他的基礎之薄弱,在他同學中間是墊底再墊底的,然而這一個學期下來,阿祖的進步是肉眼可見的,他的輔導員對這點都深有體會。
可以說,隻要是正常人都會對阿祖進行誇獎和鼓勵的。
但,也有不那麼正常的正常人就是了。
比如說遠在香江的關總警司。
他在要求阿祖將他的這學期成績單發個電子版的給他後,他明明是開心阿祖終於有長進了(阿祖的GPA隻能說是排在年級中遊,可他專業課成績還是比較亮眼的,就這點來說,他得到了導師的特彆肯定。這就更不用說和阿祖之前在香江時的成績比了,那肯定是比那時候的高很多),可是他在打電話給阿祖時,還是習慣性地訓斥和否認。
瞧瞧關總警司說的:“你小子不會是假造了成績吧?”
關祖:“。”
林萊:“……”
關祖是不怎麼意外他爸爸會這麼說他,他想要表現出對此的不在意,可他還是沒能做到。
他忍不住去看萊米,怕她對他還是那麼軟弱感到失望。
林萊臉色確實不太好看,但絕對不是因為阿祖想的這個原因,而是她對關總警司這樣,說他是虎爸都委屈“虎”的父親感到憤怒,尤其是這件事中還涉及到了阿祖。
林萊眼睛一轉,就有了個主意。
她再去看她的小男朋友,見他眼睛都紅了,就更來氣了。
“彆哭。”林萊說道,“該感到抱歉的可不該是你。”
阿祖:“啊?”
林萊親親他,轉頭去找了阿祖的輔導員內森·坎貝爾,和他說阿祖的家長對他的進步還是感到不夠滿意。
內森·坎貝爾一下子就懂了。
他當即就跨國聯係了阿祖的家長,關總警司,以老師的身份和他展開了孩子教育方麵的深刻交流。
關智斌即便是總警司,他對孩子的老師還是有著天然推崇和敬畏的,因此他在坎貝爾老師這兒,一開始氣勢就低了一頭,之後更是對坎貝爾老師針對他的教育方法提出來的建議,他隻有訕訕的份兒。
偏偏他還沒辦法發火,相反,他還得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總得來說,就是麵對自己的仔他重拳出擊,麵對對他表示不讚成的老師他唯唯諾諾。
關祖忍不住想:‘你關總警司還有今天。’
阿祖知道這次坎伯爾老師對他爸的建議,他應該不會真心聽進去,可這件事對他意義重大,那就是有人站出來,指明他爸對待他的方式不對。
是的,他很需要這個。
想到這兒,阿祖就去看萊米。
她朝他眨眨眼,仿佛在說“看,我替你報仇了”。
關祖這一刻真心覺得桎梏著他的最後一絲陰霾,也快不見了。
為了報答她,當天晚間他就在床上喘得很大聲。
他本來就因為和她做這種事太開心了,而從不掩飾這一點,現如今他更放得開了,就好似小狗要變成狐狸精了。
弄得林萊都臉紅紅了,她伸出手去捂住他的嘴,讓他收斂一點。
她是知道臥室隔音很好,可他也不能這麼肆無忌憚吧。
太超過了。
林萊這麼想著,就感覺到她手心一陣濡濕。
她再去看他,他給她一臉純真。
林萊:“…………”
她放開手,讓他給她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