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萊咂咂嘴,隨口笑著回複:‘是是是,跡部同學是最華麗的。’
跡部景吾:‘嗯哼。’
林萊回道:‘華麗到即使和對手平分,也能對外自信地宣稱‘我贏了’。這等氣度,實在是令我等頂禮膜拜。’
跡部景吾:‘鬆林夏菜,彆以為我沒看出來你現在是在調侃本大爺了。’
跡部景吾:‘你提到的這件事,是發生在文化祭那天的,對吧?’
林萊:‘沒錯。’
遠在倫敦的跡部景吾不自覺地點了點淚痣,他在想她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提起這件事的。在他這裡,他那時候更值得在意的是他陰差陽錯下,指著她說她是不同的。這本來沒什麼,但因為他內心有漣漪,所以沒什麼也變得有什麼起來。然而那時候他仔細觀察過她,發覺她根本就沒有多想。
那現在呢?
跡部景吾無法確定些什麼。
他隻好先關注起她的信息。
東京。
冬馬蹬蹬蹬地上樓來,在姐姐門外邊敲門邊興奮地喊道:“姐!姐姐!外麵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哎!”
林萊眼前一亮:“真的假的?”
今年第一場雪算是下的比較晚的了。
林萊打開門,和她的怨種弟弟跑出門去看天上飄落下來的雪花了。
雪還挺大。
佑美女士見狀就笑著說:“天氣預報上說這場雪會比較持久,說不定明天早晨起來,你們倆就能堆雪人了。”她想到了什麼,笑得更開了:“咱們這條街最會堆雪人二人組,你們準備今年要堆什麼啊?”
冬馬踴躍回答:“奧特曼!夢比優斯奧特曼!”
他說著還做了人家經典戰鬥姿勢。
林萊:“。”
她還沒有對“光之戰士”完全脫敏就是了,所以她就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已經是個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就不玩這種遊戲了吧。”
冬馬:“啊?!!”
佑美女士:“真的假的?”
林萊:“。”
林萊不管他們倆多麼不可置信,就若無其事地上樓去了。
啊,信息!
林萊趕緊坐回到書桌前,解釋了下:‘抱歉,東京下雪了,是今年第一場雪,我就出去看了看,耽誤了點時間。’
跡部同學回道:‘這沒什麼。’
實則,他又忍不住胡思亂想了。
誰讓在霓虹文化中,“初雪”有些特彆的含義呢。
意識到自己在患得患失,跡部景吾心想:‘本大爺還有這麼不華麗的時候。’
這麼想完,他看了看日曆,算了算還有幾天開學——從此時此刻開始,他就已經期待回東京的那天了。
東京。第二天。
說著再不玩堆雪人遊戲的林萊,一大早就和她的怨種弟弟,在他們家院子裡忙活起來了。
夢比優斯奧特曼有,連他的戰機和頭號反派都有。
如此一來,他們家的雪人就成為了這個街區最靚的雪人了。
耶。
冬休過去後,這一學年的第個學期開始了。
林萊要在下個月去歐洲參加“超新星”網球比賽,這項比賽含金量和橘子碗相差無幾,是U14選手的一項網球盛事。再這之後,林萊就要去參加更高等級的比賽了,像是U18的青少年巡回賽,以積累更有用的經驗。
在周一,冰帝網球部正選和準正選體檢日。
林萊按照約定和跡部同學暢快地打了一場,她這次仍舊沒能使出“光之戰士”這一殺羞恥心一百自損一千的絕招,可沒有它,林萊仍舊強勢掌握了這次比賽的節奏,還在一小時內結束了這局比賽。
跡部景吾坐在椅子上,蓋著毛巾,任由這場比賽在他腦海中閃回。
他察覺到腳步聲,就隨手扯下了毛巾,抬頭朝著來人看去。
跡部景吾挑了挑眉:“本大爺可沒有就此失去鬥誌。”
“這我知道。”林萊認真地說道,“我隻是想要當麵告訴你,我那個絕招被我起名叫‘光之戰士’。請你不要追究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更多還是聚焦到我邁過了我當初糾結的那個坎。”
跡部景吾果然沒有追究,而是說道:“祝賀你,鬆林夏菜,我知道你不會裹足不前的。”
他抬頭看著她,說這句話時全然是發自內心。
哪怕他才剛剛落敗,而且還是這麼多次比賽中最失利的一次。
林萊愣了愣。
跡部景吾:“嗯哼?”
林萊回過神來,她同樣真心實意地說道:“跡部同學,我之前好幾次慶幸我自己選擇了冰帝學園,今天我又要再慶幸一次了。”
這下輪到跡部景吾愣了愣了,當然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很好。我是說你繼續沉醉在冰帝的魅力下吧。”
林萊眨眨眼,“這不對吧?”
跡部景吾:“嗯?”
林萊沒有說什麼,而是伸出手來打了個響亮的響指,“沉醉在本大爺的個人魅力下吧!”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或許還得有‘哈哈哈哈哈哈’。”
跡部景吾:“…………”
幸好這時芥川慈郎來找他的好朋友了,“夏菜夏菜,和我打一場吧!”
這才挽救冰帝國王於難言的尷尬之中。
他借口要去做理療,就離開了訓練場。
林萊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等她徹底想出個所以然來,芥川慈郎就湊過來嚷嚷道:“來吧來吧,夏菜夏菜。”
林萊便收回發散的思緒:“行。”
這一次芥川慈郎多撐了一盤,就打不動了。
林萊暗自搖頭,有點為新的學年冰帝男子網球部的成績擔心了。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這兩年都大賽乃至關東大賽,以及最後的全國大賽優勝,都是立海大拿到的吧。林萊就此又聯想到了立海大巨頭,尤其是幸村精市,他的網球絕招完全就是精神係絕招吧。
唔。
林萊來了興趣,她是想要多多見識厲害網球選手和他們的絕招,以此為養分,讓自己變得更厲害更強大。
這麼著,林萊就將幸村精市記進了她想要打一場的選手列表中。
時間很快來到了2月份。
林萊去法國參加比賽,這一次她又遇到了之前決賽的對手妮娜·莫耶斯。
妮娜·莫耶斯顯然還留著一些心理陰影,導致再次和林萊比賽時,第一局時她就發揮失常,兩局接連失利就此被淘汰。
林萊覺得這有些可惜,不過她隻是那麼一感慨,很快就投入到接下來的比賽中去了。這次在歐洲的比賽,讓林萊見識到了一些之前沒有遇到過的歐洲選手,她們各有千秋,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即便如此,這時候的林萊打敗她們已經不會覺得有多大的壓力了。
從成績上看,即便是這麼高含金量的比賽,她還是打出了很多個6-0,要知道在去年年底的兩項同樣等級的比賽中,6-0有是有,卻並不多。
林萊也就此知道,她需要更高難度的比賽了。
關於這一點,她的教練團隊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們已經開始為她精心挑選更合適的比賽了。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人也在密切關注著她。
還是冰帝學生會會長辦公室。
跡部景吾一一銳評了林萊這次比賽的對手,最後得出的結論和林萊想的一致。
林萊看似認真地聽著,實則她有點分心了。她記得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她是說跡部同學似乎很關注她的各項比賽,看這一次歐洲超新星青少年網球錦標賽,他甚至都知道她所有的對手。這已經不是“關注”能形容的吧,林萊又聯想起之前他們在網球俱樂部打比賽後他的種種反常,忽然福至心靈了:
跡部同學不會是喜歡她吧?
林萊:‘唔——’
該怎麼說呢,如果是橘子碗網球賽前,她發覺到這一點的話,林萊肯定覺得有點那什麼,畢竟按照大家的生理年齡來算,那時候他們也才13歲,就算是現在,也不過是14歲。而且關鍵是她生理年齡又不是13/14歲,那她肯定覺得怪怪的啊。然而她得承認,跡部同學就是個很有魅力的人,他會讓人忽略他的年齡,以他表現出來的才能去看待他,就像他才一年級就成為了學生會會長一樣。
因而,林萊現如今察覺到跡部同學的少男心事後,她就沒有心理上的微妙感。
但也僅止於此了。
林萊自認為是個遵紀守法的好人(大部分時候她都還是很遵紀守法的),不想成為一個很刑的人。還有就是她還要搞事業嘛,雖說其中一部分事業,如遊戲這方麵,因為齊木空助的神來一筆,搞得她沒成功推出一款遊戲不說,現如今還在和他就《娜娜百物語》鬥法。好在她網球這方麵的事業前景可期,那她自然是要做到極致的。
於是,林萊就當自己不知道這件事,還把人家當做朋友。
月,在學校上學直到該學期結束。
月下旬到四月上旬,假期中。
然而對林萊來說,隻是學校假期,網球方麵反而是進入了賽期。
這期間林萊打了兩站青少年巡回賽,拿到了兩個單打冠軍,同時還拿到了很豐厚的積分,這讓她的排名快速上升。
四月中旬,升入國中二年級。
他們並沒有換班級,隻是一年級C班變成了二年級C班。
林萊的位置也沒有變,她的半個同桌還是忍足同學,原因主要是他們倆的身高現如今仍舊處於班級最上遊,那還是坐到後排吧。
說起身高來。
冰帝學園在開學後的第二周,進行了集體身體檢查來著。
體檢報告身高那一欄,林萊現在是172CM,她現在可是已經徹底突破了170CM大關。當然了,在這之前林萊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實際上,在她正式達到170CM那天,鬆林教練還給她開了慶祝會來著,林萊同樣很高興。
同樣的,每周都有體檢的忍足侑士也早就知道了他現在的身高,170CM,他這樣的身高已經是他們網球二年級正選中最高的了——在此之前,他們網球部進行了部內選拔賽,他已經從準正選變成了正選。除他之外,還有向日嶽人、穴戶亮還有芥川慈郎等人。新生中也有一些不錯的好苗子,格外出挑的已經成為了準正選,這些幼苗中也有身高很高的,但這不是限製詞在“二年級正選”上嗎,所以忍足侑士就能說他是這些人中最高的。啊對,比他們部長還要高那麼一厘米。
表麵上不顯,內心其實在暗喜的忍足侑士,回到班級,對上了鄰桌的目光。
林萊先開口了:“你想我問你身高。”
忍足侑士:“……也不用那麼肯定。”
林萊搖搖頭:“忍足同學你太悶騷了,你就該向我學習。”
忍足侑士不恥下問:“怎麼學習?”
林萊傾情演示道:“你怎麼知道我現在身高172了!”
忍足侑士:“……學到了。”就隻是他不能對著她用這一招吧,畢竟他都沒有她高。
讓忍足侑士聊以慰藉的是二年級正選,都沒有他高。
當天中午,學校餐廳。
最近學校餐廳請來了一名很厲害的西班牙菜廚師,林萊嘗過他的手藝後,就立刻倒戈了。
她的飯搭子芥川慈郎也是。
芥川慈郎最近還挺興奮的,因為他成為正選後就可以參加學校聯賽了,那他就有機會在比賽中碰到他另一個好朋友,來自立海大的丸井文太。芥川慈郎還一直致力於A是我的朋友,B是我的朋友,那A和B就該成為朋友,這樣我們就形成了個快樂的朋友圈。
對此,無論是林萊還是丸井文太都不想進行評價。
反正到目前為止,他們倆作為芥川慈郎的朋友,都還沒有碰過麵就是了。
說回午餐。
林萊這次向她的飯搭子芥川同學推薦了她認為出乎表相好吃的煎青椒,芥川慈郎表示十動然拒,他自己快速選了芝士土豆球。
林萊表示遺憾,但沒有強求,隨後她選完餐和芥川同學找到了位置坐下。
啥也不說,開始乾飯。
隨後有人坐了下來,不管不管,繼續乾飯。
等林萊開始吃她的烤肉串時,她的好鄰桌忍足同學悠悠開啟了一個話題:“你們都拿到你們的體檢報告了吧?”
林萊已經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了,就幾口將一串烤肉串吃完,擦了擦嘴後,她就捧哽道:“嗯,拿到了。”
忍足侑士:“你怎麼變成關西腔了——算了,這個不重要。”
林萊:“那重要的是什麼呢?”
忍足侑士:“……還彆說,你的關西腔挺正宗的。”
林萊比了個耶:“這不是為了配合你嗎。”
跡部景吾放下杯子,“你們倆在搞什麼?”
向日嶽人說道:“漫才啦漫才,跡部。一種關西特產。”
穴戶亮:“繼續啊你們倆。”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我想糾正下,不是所有關西人都會說漫才的,不過看你們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們不信。那我還是直入正題吧。”
林萊:“正題是什麼呢?”
忍足侑士:“身高。”
林萊:“好直接啊,你就不能有點鋪墊嗎?你這樣會讓很多人都沒有心理準備,就被這個話題給傷到自尊了吧。”
忍足侑士:“你這樣難道就是委婉嗎?我怎麼覺得你的話更紮心?”
林萊:“我又不矮。”
忍足侑士:“也是。”
眾人:“…………”
當然,還是要撇開一些人的,比如說正在吃甜點的芥川慈郎,還有同樣不矮的那幾位。
其他人嗎?
向日嶽人首先禍水東引:“穴戶,穴戶他被醫生提醒不要墊腳了哦。”
穴戶亮:“……我稍微踮踮腳就到170cm了,而你就算墊腳也隻能到160CM吧,向日。”
向日嶽人:“才不是,我能到165CM!”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忍不住汗顏,他這一刻不是很想承認這是他的搭檔。另一方麵,他覺得現在的場麵還不夠亂,因為他們偉大的部長大人,迄今還沒有長到170CM。
隻是大家可不管太歲頭上動土,所以忍足侑士就給他的漫才搭檔使眼色。
林萊眨眨眼,“忍足同學,你想要用眼神向我傳達什麼呢?在座的又沒有外人,你大可以直接說出來啊。”
忍足侑士:“。”
他難道就敢這麼直接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他用眼神傳達著這樣的話語。
林萊表現得似懂非懂,實際上呢,她當然很懂他想要劍指誰了。
她也想。
主要是講究一個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將刺激追求到底。
林萊就瞥向風暴中心的那位,結果和人家四目相對。
林萊眼帶笑意。
跡部景吾:“。”
其實大家都已經明白了過來,都暗搓搓地看向了他。
跡部景吾按了按淚痣,“都那麼看我做什麼?難道本大爺會被身高問題困擾到嗎?”
也是哦。
那畢竟是跡部。
其他人,也趁此機會就著他的話,表明自己也不會被身高問題困擾著。何況他們現在才上國中二年級,以後還會長高的。
忍足侑士有點失望,他剛想說點什麼,就接收到了來自跡部大人的眼刀。
忍足侑士懂了,低頭吃飯。
林萊也是。
直到大家吃完飯,她第一個站了起來,俯視眾人。
眾人:“…………”
“我懂我懂,你們想知道我身高,是172CM哦。”
眾人:“………”
林萊滿意了,“回見啦。”
等她走後,穴戶亮拽了拽帽子,第一個開口道:“我哥哥可是長到了176CM的!”他的話給了眾人,尤其是矮身的成員啟發,大家紛紛開始用這招給自己挽尊。
跡部景吾才不管這個,他留下一句“太不華麗了”,就帶著樺地離開了。
至於他有沒有想自己父母的身高,還有專業人士對他身高的預估數值,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忍足侑士同學觀察,他是覺得跡部內心深處對此還是在意的。他回道班級後,還將這個結論分享給了他的鄰桌,順便他還問了她怎麼會關西腔的。
其實是因為她媽媽佑美女士就是關西人啊,關西兵庫縣。
至於忍足同學的那個結論嗎?
林萊對此是認同的。
另外,她覺得跡部同學嘴硬的樣子還挺好玩的,有點想再逗逗他。
在林萊將自己這一惡趣味付諸實踐前,她收到了小夥伴手塚國光的郵件。
對方詢問她這一周有時間嗎,他想要履行之前的約定和她痛快打一場。
照著他的意思,他是想要找她檢驗下他還沒有完全成型的新絕招。
林萊微微瞪大了眼睛,她直覺手塚同學這個新絕招,會是手塚領域。
她對這個絕招也很好奇,所以她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周六,他們倆在鬆崗網球俱樂部碰了麵。
在熱身時,他們倆閒聊了起來。林萊這才進一步知道如今手塚他成為了青學正選,而下個月東京地去預選賽就要開始了,他想要在此之前提升自己的實力。
熱完身後,手塚就微微鞠躬:“那麼,夏菜同學,麻煩你了。”
林萊比了個“OK”:“完全沒問題。”
相互試探著打了兩盤後,場地邊多了個人,正是來網球俱樂部提升體能的跡部景吾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