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急急如律令05 金剛手段。(1 / 2)

始於聊齋 非摩安 29753 字 3個月前

急急如律令05

林萊這次去她蔗姑家, 可謂是有了重要的收獲。

不僅僅是她知道了呂非南這個關鍵人物,她臨走時,還被蔗姑塞了一整個蜜柚。

林萊就這麼帶著蔗姑沉甸甸的愛回了西蕉鎮, 等她推開她家的門,剛要說“我回來了”, 就先看到了文才。

嚴格來說,是文才的頭。

林萊不是很明白:“文才,你的頭叫狗啃了?”

文才委屈:“師姐。”

跟在文才後頭的秋生忍笑中。

九叔:“。”

九叔語氣生硬地說:“都怪文才亂動, 我這才給剪呲了。”

文才欲哭無淚:“師父。”

饒是他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外表, 可他現在這頭型還真應了師姐的那個說法, 狗啃的一樣。

林萊這下知道文才這樣子是她爹的傑作後,她本來還想替她爹找補下, 結果——“我看你還是去找剃頭師傅給你剃個平頭吧,那樣還能挽救一下。”

文才:“。”

秋生:“噗——”

九叔這時候還在嘴硬:“我覺得還成啊。”

可惜沒人聽九叔的。

林萊將柚子放下, 去她的錢罐罐裡摸出二十個銅子兒來給了文才。現如今在他們西蕉鎮剃頭, 最便宜的都要五個銅子兒。“剩下的那些, 你記得去張記大排擋那兒買一份炒田螺, 我有點想那個味了。”

文才頓時打起了精神:“知道了!”

秋生見閒著也是閒著, 就跟著去了。

九叔兀自鬱悶中。

林萊笑了笑,過去把柚子剝開,給了九叔一瓣,讓他老人家甜甜嘴。

她自己也整了一瓣,彆說,蔗姑這回買的柚子很清甜。

張記大排檔賣的炒田螺也夠味,尤其是辣味剛剛好,大家都嗦得欲罷不能。

一份田螺很快就見了底。

文才戀戀不舍地吸著手裡田螺的汁,忍不住說:“寶妹, 咱明天再去買一份吧。我這次都看好了,大份雖然比小份多出三個銅子兒,可分量要多出十來個田螺呢,更劃算。”

這一小份田螺要十二個銅子兒,大約有三十個。

九叔抬起頭來,嘴唇動了動。

林萊就先說了:“行啊。”

九叔就不說話了,端起酒杯呷了口高粱酒,心說她愛吃就買吧。

說起這高粱酒來,這是秦家人送來的。

九叔和林萊這對過分靠譜的師徒幫忙救回了秦明和,還讓那蠍子精反過來賠償了他們,秦家人自然是對他們師徒萬分感謝,所以不但送來了五個大洋的報酬,還額外送來了兩壇他們自家釀的高粱酒,以及那幾壇子蠍子酒——這蠍子酒他們是不敢再留著了。

秦家這高粱酒釀得正經夠勁兒,近來九叔每天都要喝上那麼幾杯。

看九叔喝得得勁,秋生就有點眼饞。

“師父,你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要不我陪你走一個?”

九叔瞥了他一眼:“那你要不要再自掏腰包弄兩個下酒菜啊?”

秋生:“呃。”

秋生忍不住求助地看向最富裕的師姐,林萊眨眨眼,想到了她和秋生之前弄回來的寶箱,現在他們還沒有去兌換,弄得秋生至今還囊中羞澀,加上林萊也被這份炒田螺勾起來了饞勁兒,當即就拍板說:“秋生,文才。”

秋生、文才:“有!”

“再去張記那兒買一份炒田螺來,要大份;還有老杜鹵味店的豬頭肉,也去弄個一包來。”林萊轉頭看向九叔:“爹,你還想吃什麼?”

九叔嘀咕了句:“你是散財童子啊?”

不過見孩兒們都眼巴巴的,他也沒有一味潑冷水,就說道:“來碟花生米就行。”

林萊:“成。”

她又去她的錢罐罐那兒摸了一堆銅子兒,將它們交給了秋生和文才。

這兩人拿了錢後,一個比一個跑得快地奪門而出了。

九叔搖搖頭。

林萊呢,她也沒閒著。她跑去她的菜園子裡摘了四個西紅柿,沒準備下鍋,就弄了個沒什麼技術含量的糖拌西紅柿。

而林萊在摘西紅柿時,他們家驢兄見狀還朝菜園子這邊夠頭。

等林萊看過去時,驢兄還衝她叫了一聲。

林萊笑了笑:“等著。”

她就也給驢兄摘了個西紅柿,喂到它嘴邊。

驢兄這下開心了。

結果就是林萊的德禽們不滿了,嘰嘎亂叫起來。

林萊:“。”

林萊心說:‘我難道餓著你們了?’隻是她知道她要是不做點什麼,這群德禽肯定會一直叫喚,於是林萊隻好又去找了幾個西紅柿,還是看那顆西紅柿秧子上掛果太多,弄得每個西紅柿都不能長得太大。

等林萊將幾個長得不太好的西紅柿丟進德禽堆裡,它們這才偃旗息鼓了。

林萊這才去弄她的白糖拌西紅柿去了,弄好後,她自己先嘗了嘗,涼涼的、甜甜的,可以可以。

這道糖拌西紅柿,同樣很受歡迎。

沒辦法,白糖不便宜,而且白糖+西紅柿這樣的組合搭配起來,擦出了很特彆的美味。當然了,豬頭肉和花生米都很好吃,九叔和秋生這個半大小子就著高粱酒,吃的搖頭晃腦的。

文才雖然比秋生還大,可他現在對酒並不怎麼感興趣,隻顧著埋頭苦吃。

林萊在夾著花生米吃的空檔中,看九叔和秋生那沉醉其中的樣子,就挑挑眉。

九叔留意到了她的視線,就問道:“咋?你也想和我走一個?”

林萊:“唔。”

她其實沒什麼興趣啦,隻是不等她再開口拒絕,就見九叔拿起他的筷子沾了沾酒,朝她舉了舉,嘴裡還發出了“嘬嘬”的聲音。

林萊:“……”

秋生沒忍住,一整個噴笑。

林萊瞪了他一眼,再沒好氣地對九叔說:“您自己嘬吧。”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

九叔收回筷子,“這可是你自己不要喝的。”

他覺得她年歲尚小,還是不要沾酒了。至於秋生?他這麼個大小夥子,抗造,沒事。

秋生沒注意到九叔的雙標,他現在正處在特彆想做個大人的時候,明明覺得那酒好辣,可他還是要做出一副“這酒得勁”的樣子。

不過九叔也沒有縱著秋生可勁喝,隻讓他喝了五盅的樣子,就讓他打住了。

饒是如此,秋生還是喝得暈暈乎乎的,第二天起來整個人完全沒有他想象的容光煥發的樣子,反而是頭有點疼。他還錯過了早飯,隻在廚屋裡找到了一些番薯粥,他自己去鹹酸壇裡弄了點鹹酸,呼啦啦喝了粥,這才感覺好多了。

秋生吃完早飯,簡單收拾了下廚屋,就出去找人了。

師父和文才都不在。

“寶妹,師父他們呢?”

林萊正在盤她的銅錢呢,聞言就說道:“去義莊了。今天那孫興祖的家人來接他回家安葬,師父得幫著安頓下。”

秋生:“哦。”

他就不過去了,便湊過去瞧了瞧那些個銅錢,自己數了數,“寶妹,你都已經攢到二十七個啊,這不是已經能做一把銅錢劍了?”

林萊點點頭。

林萊收集起這些銅錢,算算,花了不少時間。

就是她後麵沒那麼刻意了,加上她之前還從大師伯那兒弄到了一截雷擊木,就更不急著攢個銅錢劍了,所以前前後後才有那麼長時間。這些銅錢基本上都是清朝的銅錢,一來如今法師們用這個朝代銅錢的比較多,二來還是它們好收集,還有就是銅錢劍能發揮出什麼樣的效果,其關鍵作用的還是持劍法師,起碼對林萊來說是這樣。至於她是怎麼收集到二十七枚銅錢劍的?

三枚是她師父給的。

三枚是鎮上古董店老板,拿過來和她換護身符的。

之後,四目道長也讚助了她兩枚。

還有就是之前她幫著海老爺查清楚搶他女兒海棠嫁衣的女鬼,到底是什麼來曆時,回頭去賀喜時,林萊瞧見了海小姐的陪嫁嫁妝裡有用銅錢串成的壓箱錢。這給了林萊啟發,她還另外找海老爺要了一些。

之後,她的一個委托人也拿壓箱錢抵了報酬。

最後幾枚,是今年端午節,林萊照例售賣德禽和雞蛋、鵝蛋時,有人拿家裡的銅錢過來,看能不能和她換點東西的。林萊本來就需要銅錢,而那人拿過來的又是乾隆通寶,那就更好了,所以她最後還是和對方換了。

這樣一來,林萊湊夠了二十七個銅錢,便開始攢她的銅錢劍了。

秋生在旁邊摸摸這個銅錢,瞧瞧那個銅錢的,忽然想到了什麼,就壓低了聲音問道:“寶妹,那個蠍子精是盯著咱們寶箱的那個妖怪嗎?”

林萊抬眼:“你是想問咱們什麼時候能將那些金錠兌成銀元吧?”

秋生衝她討好一笑:“這不是我手頭實在是沒什麼錢嗎。你瞧昨兒我就是想給師父弄個下酒菜,也是有心無力啊,再說了,雖然寶妹你是師姐,可你到底比我和文才都年紀小,我常常花你的錢,那多不好意思啊。還有吧,我媽先前和我姑媽說,再等我大點,就準備給我相看老婆了,所以我這不得準備點老婆本嘛。”

林萊剛想說“你想得夠長遠的”,秋生就臉色一變:“寶妹,咱們門派是能娶老婆的吧?”

林萊有點無語:“你現在才想起來問這件事,是不是有點晚了?”

秋生嘀咕道:“那時候我能想到這個問題啊,光想著保住小命要緊。”

林萊就告訴他,他們這個派彆是能結婚生子的。再有什麼時候能兌換寶箱?

林萊讓秋生稍安勿躁,就快了。

主要是通過和蠍子精這次交手,讓林萊意識到精怪好像也就那樣喔。

(蠍子精:“。”)

還有一點,蠍子精那個想要通過它借刀殺人的道友,被林萊追蹤到後,兩人交手後,那位道友更是個脆皮,就那麼身死道消了。他死了歸他死了,他原先收集的“皮囊”卻留了下來。那些皮囊,人類是不能用的,可鬼魂這些確實能“穿”上的,而且“穿”上後,隻要不是在大晴天出門,就能有實體般地在街上正常行走。

這點挺有用的,林萊就打算用在之後兌換寶箱上。

雖然對林萊來說,她現在並不是很急著發財了,而是想更專注下自己的身世之謎。

呂非南。

可惜林萊沒辦法從九叔這兒問出什麼來,但沒關係,她可以去問她其他師叔們。

為此,林萊和其他幾位相性很好的師叔們聯係就頻繁了起來。

一段時間後,林萊還有了意外收獲。

那就是她那位擅長神打的師叔,徐師叔,正麵遭遇了金換。

雖然金換最後逃脫了,可徐師叔的神打術不是吃素的,那金換掉了一層血,雙重意義上的。

林萊知道這件事後,眼前一亮。

之前她沒有金換的生物信息,導致她利用追蹤覓影術追蹤對方時,追蹤結果都很模糊。雖說即便如此,她的模糊結果也幫助了徐師叔,讓徐師叔這次能在好運加持下,在林萊給出的範圍內,撞到了金換——徐師叔和金換的師父、師叔,尤其是師叔關係密切。當時那位師叔幾乎是和金換的壞師父錢開同歸於儘,雖說那位師叔算是死得其所,徐師叔就沒有為他複仇一說,隻是金換這個餘孽作惡多端,徐師叔便想要追隨前輩的腳步,阻止金換作惡的。

林萊知道這件事後,就和徐師叔組隊了。

如今功夫不負有心人,金換掉血了。

有了金換的血,那林萊就能更精準地追蹤他了。

於是,林萊就等著徐師叔帶著血過來。

林萊其實是通過托夢的方法,及時和徐師叔保持聯絡的。

當然不是林萊托夢,她是讓竇融這個鬼,當做了“電報員”。

這中間還牽扯到了鬼差,林萊需要鬼差做“電報站”,讓竇融準確托夢給到她想要聯絡到的人。為此,林萊做了一回行賄人,而受賄鬼,是一名叫溫無冬的鬼差。

此鬼差也是林萊最常見到的鬼差,他和他其他三個同事,每年中元節都會趕著眉縣這邊的鬼上到人間來。

林萊沒怎麼和他們交流過,這份工作通常是九叔在做麼,而且每次交流,九叔還得吃泥,那林萊就更敬謝不敏了。

可惜她還是沒逃過。

對此,林萊是抗拒的,她眼巴巴地看著九叔說:“土豆泥行不行?”

九叔:“。”

要是土豆泥行,他早就吃土豆泥了好不好?

九叔皮笑肉不笑:“你說呢?”

林萊:“噢——”

沒辦法,林萊最後還是吃了泥,和那個叫溫無冬的鬼差進行了有效的溝通。

協商結果是溫無冬可以幫她的忙,前提是她給夠冥幣。

林萊認了。

現在看來,結果是好的,那她就不計較什麼了。

過了兩天,林萊等來了徐師叔。

徐師叔全名是徐青州,瘦高個,眼睛很有神。

他每次出門都還會隨身攜帶一些個木雕,這些木雕多是哪吒、孫悟空、呂洞賓等,方便徐師叔請神。

現下風塵仆仆趕過來的徐師叔,仍舊眼睛很亮,可他人看起來不怎麼好啊。

徐師叔還說呢,“都是小傷。我來的路上,還咒過自己了,看我都沒怎麼流血。”

林萊肅然起敬。

“文才,去殺隻雞,我們好好犒勞下徐師叔。”

林萊說完,還趕緊請徐師叔進來,又去拿了藥箱來。

林萊覺得還是不妥,還是趕緊請個大夫來吧。

這麼一通折騰,徐師叔看上去才沒那麼像個血人了。

林萊請徐師叔在他們家先安頓下來,他好養養傷,正好這段時間,林萊就利用他帶來的金換的血,好好追蹤他。

林萊將她原先花了一點功夫才找到的全國地圖拿了出來,再取了一點金換的血,放到了地圖上,她隨即施法:

追蹤覓影。

有了金換的血後,林萊再使用這個法術,就有了奇效。

隻見那點血凝聚成了一滴,在地圖上滑動起來,而且它還不是漫無目的地滑動,是直奔著一處方向而去。

林萊眼前一亮:成了。

這下金換就給她等著吧!

金換當然並不好對付,看徐師叔都快成個血人就可見一斑。

除了本身金換很狡猾外,他掌控著的三個倀鬼,都很棘手。

原因還在於這倀鬼,金換不是隨便“炮製”的,他用到的方法很像是另一種很陰毒的邪法,“采生折割”,方法大致是選擇好命格獨特的人,然後再采取各種方式折磨對方,滋生對方的怨氣,等到對方枉死後,通常都會變成厲鬼,為虎作倀。

竇融就是其中一個倀鬼。

當時林萊對上竇融,她看起來並沒有費多少工夫就贏了對方,根本原因還在於她有致勝神通,也就是她那第三隻眼。她當時直接利用她這隻眼睛,反客為主,讓竇融脫離金換控製,反而認她為“虎”。

林萊之後仔細思考了下她這個能力,她認為她這個神通是直接作用在靈魂上,放到竇融這兒,就是她直接抹除了金換在他靈魂上打下的屬於金換的印記,然後換成了自己的。

由此可知,林萊這個能力,是金換的上位。

很好,很好。

因為如此一來,金換手中還剩下的倀鬼就不足為懼了。

林萊甚至還想著反過來將金換一軍呢,讓他嘗嘗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如此過了五天,徐師叔說他已經完全好了,他們可以出發了。

林萊看著還紮著繃帶的徐師叔,更為敬重他了。

那她也不多矯情了,就收拾收拾東西,和九叔說了聲,又細細叮囑了文才讓他看好家和她的家當,便和和徐師叔出門了。

那金換呢,他倒是同樣有職業精神,他都受傷了,而且這才多久呢,他就重出江湖了。

湘楚,安平縣,金換現如今就在此地落腳。

林萊和她徐師叔悄悄地進了安平縣,等他們來到了一家旅店時,四目道長已經先到了。

湘楚之地本就離四目道長家比較近,加上林萊想這次鋤奸行動萬無一失,所以她在定位到金換在安平縣不動後,就先一步讓竇融作為聯絡員,在夢中聯絡了她可親可愛的四目道長師叔,問他要不要來組隊?

四目道長選擇了“是”。

四目道長對金換有一定的了解,他先一步來到安平縣後,就憑借著對金換的了解,去茶館、酒樓這些地方逛了逛,聽了一些八卦,從中找到了很可能和金換有關的線索。

現如今,他們三人在旅店碰頭後,四目道長讓他們倆先洗個熱水澡再說。

過後,他們三人坐在飯桌前,邊吃邊聊。

四目道長還特彆推薦了一道辣子雞,徐師叔因為傷還沒有好全,所以林萊就和四目道長霸占了那道辣子雞。

徐師叔:“。”

林萊和四目道長對視一眼,齊齊笑開了。

接著,他們緊急收斂了笑容,埋頭乾飯。

等吃的差不多了,四目道長一邊扒拉著雞肉,一邊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來這安平縣有個四大家族的說法,有一家做煤炭生意的,姓潘,他們家最近要辦喜事了。那潘老板要給他大兒子娶妻,可是他那大兒子早一年多就掛掉了。”

林萊立刻懂了:“冥婚?”

四目道長點點頭,“寶妹,你知道這件事不能深思的地方在哪兒嗎?”

林萊皺了皺眉,“不會他們看中的新娘子是個活人吧?”

四目道長揮舞下拿筷子的手:“正是。”

林萊:“!!”

徐師叔:“!”

林萊現如今覺得她這次出門,還真是出對了。

看啊,她連五鬼搬運術要施加的對象都有了。

四目道長又說他總覺得金換和這件事有關,畢竟能做出這等缺德事的法師並不是那麼多,尤其是他們本就定位到金換就在這安平縣,那參與其中的法師是他的概率就更大了。

林萊對此是讚成的,她還想到一點,那就是這冥婚通常情況下雙方都是鬼,可若是一方是活人,那這結親結的就太殘忍了,尤其是活人來說。如果那活人還是被自己的父母無情出賣的,那她豈不會覺得痛苦不堪嗎?要是像金換那樣的妖道再稍加撩撥,這新娘子豈不是是他又一個倀鬼備選?

說不定那新娘子被選中,就是金換的主意。

當然,如今這個猜測還隻是猜測。

接下來,他們就要確認下這樁殘忍的冥婚背後,是不是金換再搗鬼?

就算沒有金換,他們也不會允許這樁親事結成的。

事實證明,金換就是負責主持這樁冥婚的法師。

這個作惡多端的妖道!

林萊還打聽到新娘子是安平縣一個餛飩攤主孫三鮮的女兒孫小梅,這家正有喜事在辦,但不是為了小梅,而是為了他們的兒子孫甘鬆。他們家家境不過如此,可這次聽說他們能出得起一百個大洋,那這錢從何而來,就不言而喻了。

林萊遠遠瞧著那孫家人,個個都是喜氣洋洋。

若說他們不知道小梅的遭遇,那怎麼可能——潘家家大業大,他們的大少爺掛掉這種事,整個安平縣沒人不知道吧。

可這孫家明知道如此,仍舊是讓小梅去做新娘子,這可真是令人齒冷。

林萊將這一家人記了下來,她和師叔他們如今首要做到,還是對付金換,並保下小梅。

林萊開始做更充足的準備,她特意去找了一張網,想要賦予這張網“天羅地網”的功效。

隻是林萊第一次畫符,並沒有成功。

她知道原因何在,所以她沒有急於畫第二次,而是先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一些。林萊告誡自己,隻有先打敗金換,才能進一步拯救出小梅,所以她現在最不能有的情況就是先亂了陣腳。

林萊又抱著她的那本《太乙救苦護身妙經》,念了一遍經。

“三界眾生,漂流苦海,無有解脫,汝豈忍受,宜須精勤,奉行我法,普皆救度。”

隨後,林萊又拿出她用大師伯給的雷擊木做成的拷鬼棒,還有她裝來的一堆符,其中雷符她就足足存了一打。

林萊摸索著她的拷鬼棒,再想著她的符,還有靠譜的隊友們,人便好了。

稍後,林萊她心中還想著金換的標準結局,再次畫符。

這一次,她的那本《太乙救苦護身妙經》和她產生了共鳴。

點點金光從這本書中飄出,跟隨著林萊的心意,落到了她的黃符上,如此一來,“天羅地網”符就成了。

林萊隨後又將這張符和她找來的網貼合,賦予這張網神通。

這一次,金換要是還能逃脫,那她就把這張網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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