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您知道,我們這位新任山長是哪個嗎?”
說著不待陳鼎回答,已經把無比自豪的把答案給拋了出來:
“我們山長,可是溫體傳人,溫體,溫融大師的弟子!”
這句話一出,就是陳鼎也嚇了一跳。
唯恐他不信,宮澄明直接把人拉到了蕭恪之前給書院題的字旁:
“不信您看!”
習字是讀書人的基本功,再加上溫融的字風靡大楚,陳鼎或許沒有宮澄明那樣的造詣,卻依舊看得出來,這鐵鉤銀畫一樣的字體,絕不是一般人能寫出來的。
雖然堅信不可能有人拿得出《語苑》原書來,卻到底有了些動搖——
不就三日嗎,他等得起。
那邊舜華和蕭恪也大致逛完了整座書院,囑咐袁成給陳鼎父女安排住處後,兩人就回了郡君府。
等進了房間,舜華瞧一眼旁邊的蕭恪:
“夫君就不擔心我拿不出來《語苑》?”
“拿不出來又如何?誰敢說什麼?”蕭恪語氣隨意。
“可我真的拿得出來。”舜華又道。
“那就拿出來。”蕭恪語氣依舊無可無不可,仿佛舜華說的不是讓所有大楚文人都會為之瘋狂的《語苑》,而是路邊撿的蘿卜白菜似的。
“你都不奇怪,我怎麼會有這本書嗎?”舜華真被蕭恪給打敗了,歎口氣,轉而抱住蕭恪的腰。
蕭恪深深的看了舜華一眼,神情先是遲疑,到最後又逐漸變為堅定:
“不奇怪。”
從舜華第一次給他用那神奇的藥物,蕭恪就覺出了不同。作為一個雖然不惜命,卻絕不肯允許任何不可掌控東西存在的人,蕭恪當時就徹查了姚家的一切。
卻得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結果——舜華口口聲聲姚家祖傳的藥物,和姚平遠提供的真正祖傳藥物,根本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
那之後穆家險惡用心的暴露,曲轅犁羊毛衣的問世……
一直到那所謂的“土豆”!
所有的一切無不說明,舜華身上肯定有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可雖然探查到這一點,蕭恪卻是第一時間終止了對舜華的調查——
那些話本中很多都是寫著,真是天上的仙人下凡,一旦被識破真身,就會決然離開……
就如同牛郎織女中的織女,或者田螺姑娘中的田螺……
當然,也可能舜華不是仙,而是成了精的精怪。
可有什麼關係呢?
“我不管你之前是什麼,這一世,你姚舜華,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蕭恪的妻!”說道最後,蕭恪甚至有些惡狠狠的——
不管是誰,都彆想和自己搶!真有人敢動舜華,那就彆怪自己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不管我之前是什麼?”舜華就有些懵,忽然想到一點,好像從兩人成婚後,就經常撞見常福買一些話本或者誌怪回去。
那會兒舜華還以為是常福無聊了,自己要看呢。現在再看,莫不是不是常福要看,而是蕭恪?
“你,你都知道了?”舜華用力把頭埋在蕭恪懷裡,聲音中也帶著些哭腔,“我的本體,其實,不是,人……”
明顯感覺到蕭恪圈著她的手一緊。
舜華險些繃不住,不是被蕭恪抱著,怕是早露餡了:
“夫君你就不好奇,我的本體,是什麼嗎?”
“什麼?”
“我的本體啊,其實是一株柳樹……”
蕭恪的手不覺又緊了些——
他就說舜華的腰這麼細!
“你知道觀音菩薩的淨瓶裡的柳枝嗎?就是和我出自同源……”
這樣嗎?怪不得舜華做出的藥物會有那樣匪夷所思的奇效。
舜華抬頭,正瞧見蕭恪一臉“我悟了”的模樣,終是撐不住了:
“夫君你不會真的信了吧?”
“我剛才都是騙你的……”
“我才不是柳妖呢,我是人……”
“會有這些好東西,不過是因為家裡祖傳的那個玉鐲,我的血滴上去後,它就認主了,然後我才發現,裡麵竟然有一座靈泉空間,那裡麵的靈泉可以包治百病,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書籍堆在那裡,就他們剛才說的《語苑》,就是其中之一……”
蕭恪依舊點頭。
這下換舜華傻臉了——
不會吧,蕭恪這麼容易就信了?
本來還想著,不定怎麼費力才能讓蕭恪接受這一點呢。畢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不是親身經曆,舜華根本想都不敢想。
一時就有些無處使力的感覺。
正好春草過來,說是膳食已經擺上了,讓兩人過去用膳。
剛才一番耳鬢廝磨,舜華頭發都有些亂了,衣服也是皺成一團,便想著換件衣服再過去。雖然兩人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舜華還是不習慣在蕭恪麵前脫換衣服。就把蕭恪推出來,讓他去外麵等著。
等收拾好,從房間裡出來,卻是一眼瞧見蕭恪正手執水壺,給一棵柳樹澆水。
看他動作雖然有些僵硬,卻有著說不出的溫柔,舜華腦海裡忽然出現一個可怕的想法——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她了!
夫君他不會真的以為,她姚舜華的本體,其實就是個柳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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